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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旅途:周易、道德经、佛经之逍遥游

送交者: 仁剑[♂☆★★声望品衔11★★☆♂] 于 2023-02-22 19:21 已读 3323 次 5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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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ying(九哥)在哲版发表了一篇《道德经与周易》,主要是讨论两者之间在基础理论方面有什么相同或者共通的地方。我对《周易》只了解个大概,本来是没什么发言权的。故以下内容有点左右而言它,带着东拉西扯,属于班门弄斧,让九哥见笑了。

理论方面如果有相同或能共通,称为“可通约”。美国科学哲学家托马斯·萨缪尔·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一书中认为:如果一个科学理论上升到范式地位,就不能被经验所抛弃,它只能被另一个范式取而代之。因此,信奉不同范式的人无法实现交流和沟通,即彼此之间不可通约,不可通约是范式的基本属性。

用数学语言表述就是:a只能是a;b只能是b。b可以取代a(革命),但b永远不能是a。即a与b是不可通约的。不可通约性的提出,在学术界引起广泛重视,也带来不少争议。

笔者在这篇文章里,将通过东西方思想里一些最基本的理念,尝试解释不可通约的根由,及最终有没有“通约”的可能。

我女儿通过了路考(我是她的驾车教练),可以自己独立开车了。但我还是不放心。因此,趁着周末,像往日学车那样,我坐在副驾座,监督她开车,在大悉尼地区转了一天。

这天,我们开了差不多三百公里。回到家后,筋疲力尽的女儿有感而发:爹地,今天开车开到我昏头转向了。我想,尽管我的路考已经过关,但如果没有你指路,今天我的驾驶技术,可能发挥不了一半。而且,只是在路况良好的情形下,我才有自信心,如果是车流繁忙,或者在那些复杂的路段、崎岖的山路,我的自信心就大大减弱了。唉!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那样:不需过多关注驾驶行为,如同用自己的脚步行,不会每向前迈一步,都要思考姿势对不对,迈左脚还是右脚,步幅应该多大等等。脚,自然而然就迈出去了。

人们常说,人生就是一段旅程。这段旅程,我们不妨以驾车出外喻之。

居家之外,必然有(道)路,这是现代人习以为常的“常识”。但我们有没有思考过:家门外那些四通八达(“周”边广大)的路所蕴含的深刻哲理?

这些路,“本来”与我们无关:如果我们不出门,无论外面是康庄大道还是羊肠小路,不过是“静静地躺着”,对我们不起任何作用(寂兮寥兮,独立不改)。但我一旦出门,这些路,就“动起来”了(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心动)。(道)路的“动”,反映在我在户外的行为上:我必须遵守着种种道路规则而“行”。我的“行”,与种种规则及遭遇的景象(车流、行人、环境等“卦象”)存在着“辩证关系”(易):表面上,我可以主动选择不同的路,看不同的“物象”。但实际上,不同的路及物象亦制约着我的“行”。

面对“易”,有不同的理念。

西方思想,感兴趣的是各种“物象”(本体论、认识论、目的论)。而“易”,只是认识过程中的工具(方法论)(后注:这句话需要修改为:西方的辩证法,带有“易”的特性。可以说:中国哲学才是辩证法的老祖宗。但辩证法只是认识过程中的工具)。物象与物象之间,一定有差异的,当然就“不可通约”了。

儒家思想,感兴趣的是“行”的过程,儒家研究“易”,是为了不要“行差踏错”,因此而产生了种种儒学认为不会“行差踏错”的“经”。离经叛道的“行”,是被儒家卫道士们深恶痛绝的。然而,“条条大路通罗马”,甚至羊肠小道亦一样可以去到罗马的。再有就是,即使是最快捷最安全最合理的“康庄大道”,也有可能“塞车”的,此时怎么办?不善变通的儒家因此而常常处在“忠孝两难全”的尴尬境况(亦是一种“不可通约”的反映)。

道家深谐“易”的“不变之变”的本质及其“工作原理”。面对卦象及易,懂得“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常观”之下,万事万物也就了然于胸,既可以:执大象,天下往。亦可以: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名,不为而成。更可以:乘物以游心地“出户”。

我是一位有着丰富经验的专业驾车者。

经验,既源于长年累月驾驶行为的积累(为学日益:小畜,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还有驾驶过程中对各种路况(道)的感悟,感悟之后,那些多余的、危险的、错误的驾驶行为自然就越来越少,直至杜绝(为道日损);更有就是善于“常观”(我在已出版的《逻辑后缀学》里介绍自己:早观车水马龙,夜赏华灯璀璨,终有所悟):我对悉尼周边的道路了如指掌(我出门不需要用GPS导航),随时随地对我在悉尼的物理位置心中有数。

我认识的许多人,尽管在悉尼居住了不短的时日,但对自己居家位于悉尼的什么位置还是糊里糊涂的,对某个目的地处于出发点的东南西北哪个方位上是不清不楚的,甚至悉尼在澳大利亚的什么位置、澳大利亚在地球上的什么位置都没什么概念。这样的人,如果说懂什么人生意义人生价值人生目标,我是相当不以为然的。

最后要思考的是:熙来攘往的路上的人们,他们之间有没有“通约性”?即有没有共同的最终目标?

有!

路上的人,无论是走马观花,游山玩水,还是有着“坚定的信念”必须要到达某个目的地。最后,他们都要“回家”的!

家,才是我们永远的、最终的目的地。

但我们总是有错觉:拼搏、竞争、“天天向上”才是我们的日常。以至于我们常常“忘记”自己原来还有个家,而处在“错置了自身因此到处都在又无一处在的无根基状态”(海德格尔语)。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表面上我们各有各的家,家家不同。但纯粹就“家”这个理念,是同一的。佛学叫“一切入一”;我称为“同一非一”。也就是说:人生百态的卦象,其实皆可通约,最终无分别。

因此佛家唠唠叨叨了千言万语的无数经典,最终就是要我们:归家啦!

不过,老是呆在家里好闷的,出外玩玩或办事还是要的。只是,外出之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地无待、无累、无患地“逍遥游”(庄子)吧!

贴主:仁剑于2023_02_23 0:45:04编辑

贴主:仁剑于2023_02_23 0:54:16编辑
贴主:仁剑于2023_02_23 13:30:48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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