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县城的小灰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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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和小陆在查，你呢？有没有别的发现？”程亮问。
“有，我这儿从文化局家属院找的视频，车载记录仪拍的，过一遍吧。”陈志国说。
两人起身，去警队办公室。
 
( 视频中的人)
 
警队办公室，默认中间划线分组。队长带着大部分人在另一个任务上，办公室里显得空空荡荡。
程亮带的615案组，在东边把边靠窗。
组里安排了几台电脑，回放查看视频。
小王和小陆，查横街那辆五菱面包车的信息。陈志国坐在墙角，打开电脑把李涛给他复制的文件打开，画面上黑乎乎的，下着雨，没有声音。
陈志国正四倍速快放，程亮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陈志国问。
“小王，你查一下，这个有报案记录吗？最近几个派出所有没有记录？”程亮把一张资料卡递给小王。
“啥事？”陈志国问。
“有一辆面包车，挂失……”程亮说。
“有问题吗？”陈志国精神一振。
“不知道，有点奇怪，没看到报案，直接在系统里挂失了，车主叫——武俊波——”程亮低声说。
“武——俊波？不会是重名吧？”陈志国问。
“应该不会，住址填的市政府家属院。”程亮说。
陈志国忽然眼前一亮，刚才没想起来是什么事，现在想起是赵有民去找武俊波的事。
“我忽然想起来了，刚才就说哪里不对，是这个赵有民，去市政府找武副市长，我那个柳姨说，听说赵有民在借钱，还听说，当时赵有民和武俊波吵架……你说，赵有民有没有可能找武俊波借钱，没借给他，所以吵架？”陈志国问程亮。
“有这个可能，这也没啥不对劲啊？没借给他钱，不高兴，发个脾气啥的，不正常吗？”程亮说。
“也对……那问问是谁在系统里挂失的？”陈志国说。
程亮答应着去打电话给交警队和车管所。
陈志国开始浏览视频，调整亮度，画面清晰了许多。
几分钟后，程亮又慢慢走过来，边走边说：“领导就是不一样，给交警队长打电话，打个招呼就挂失了。”
“程队，武市长这车是七年前的？是不是都快报废了？”小王抬头问。
“差不多。”程亮说着，已经走到陈志国办公桌前。
“你说，武俊波，这么大个市长，怎么会有一辆破五菱车？是不是有点反常？要不要跟进一下……”程亮敲敲手里的资料。
陈志国没有答话，一声不吭仔细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怎么了？”程亮凑过来，看。
“你看，这人是不是从赵有民家出来？”陈志国指着画面上一个模糊的人影。
下雨天，车载的记录仪，隔着车窗，还有雨珠，一切都模糊的不成样子，但是单元楼的轮廓还能看清，透过雨珠、地面和楼里的折射的灯光，画面上，那个影子一闪而过，进了单元楼。
“这是哪儿来的？”程亮大惊，把手的资料一扔，扭过屏幕，仔细盯着，分辨画面上的细节。
“倒回去，再倒……慢放……半速……”程亮说着，拿过键盘操作。
是两个人影，先后进了赵有民的单元楼，大概几分钟后，那两个影子先后跑了出来。
程亮和陈志国面面相觑。
是他们，入室杀人？
“再看一遍，这儿，这儿，这是个黄衣服的人？也是从单元楼里出来的？穿的是雨衣？不对，看这个灯的影子，这个人也是从赵有民家里出来的？”程亮盯着屏幕，几乎要钻进去，恨不得伸手把画面里的雨珠擦干净。
一个高个，先进了单元楼，接着，然后另一个胖一点的矮个子进了单元楼，一个穿黄衣服的从单元楼出来，大约四五分钟后，一胖一矮两个影子跑出单元楼，消失在画面拍摄不到的地方。
“你这……哪来的？”程亮指着屏幕。
“文化局家属院里，有人车上装着行车记录仪，下午我不是给你电话了吗？”陈志国说。
“我去，真是入室抢劫，这个黄衣服是谁？是不是快递员？还有，是不是横街那个……那个黄衣服……哎哟……不对啊……那个是偷狗的！”程亮大叫一声。
小王和小陆抬头看程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这是一伙的，这俩货是一伙儿的！”程亮兴奋得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得来全不费功夫，说的就是这样的事吧？找来找去，头撞上墙，才发现是指路的灯塔！
这两个人进了赵有民家，黄衣服从赵有民家出来，这两个人就是横街口追人的两个人，追的人就是黄衣服！
全都对上了。
陈志国还在埋头看视频。
程亮压抑不住地兴奋，“太好了！这下子，有线索了有目标了！”
陈志国慢慢向前倒视频，盯着画面。
“怎么了？”程亮问。
“这个黄衣服，怎么像没穿裤子，光腿？女的？”陈志国疑惑地问。
“是吗？我来看！”程亮趴在屏幕上，放大，缩小，近看，远看。
几分钟后，两个人确认，是一个女的，而且，视频再往前，没有这个女的进去单元楼的视频，至少没有拍到。
陈志国也来回看，比程亮看得还仔细，一遍又一遍，最后陈志国抬起头，心里“呯呯”乱跳。
程亮也抬起头，面色凝重地看着陈志国。
   “你觉得是她吗？”
陈志国没吱声。
“我们可能上当了，赵有民女儿，骗了咱们。”程亮说着，看陈志国。
陈志国暗暗松了口气。
“她，没出国？去哪儿了啦？”陈志国看着屏幕。
“这个录像，还有没有其它的？越多越好！”程亮问。
陈志国摇了摇头，说：“能提供的最多就是这么多了。”
“不行，不行，要不我想办法，让他提供全部录像，有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说不定还有其它线索呢！”程亮说。
陈志国摇了摇头，说：“我再试试吧？如果追得急了，对方说只有这一段，我们也没办法，他可能是有啥顾虑吧？我再和他谈谈？”
程亮点点头，说：“要不要咱俩一起去？”
“不用，我当时和他说绝对保密，不牵扯他，你这一去，再把他吓着了，就是手里真有视频，也不会给咱们了。”陈志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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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