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县城的小灰鲸（18） 咨询公司
 
 
“不对……不对……”程亮自言自语地说。
“啥不对？哪儿不对？”陈志国问。
“说不清。饭点了，咱吃点啥？下午回队里，刚才，老法师找我，电话里发脾气了。”程亮说道。
“怎么了？”
“他说，话没说完咱俩就跑了！”程亮呵呵一笑。
“切，巫医，事还挺多，那几年……当官了，就是不一样了。”陈志国想说前几年老法医也出丑，话才出口觉得不合适，急忙打住。
“那，咱吃完饭回去听他上课？”程亮问。
“嗯。”陈志国应一声。
“想什么呢？刚才你那个柳姨，是哪个处的？”程亮问。
“她？管档案的。对了，这个赵有民，不对劲。”陈志国说。
“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我们像是在转圈啊，好像没摸着主题。”程亮说。
“有人说赵有民借钱，武市长说和他谈退休的事，还有文化局高主任说赵有民半年前就开始反常，咱们还得从这个赵有民下手。”陈志国说。
“嗯，是。对了，刚才我把那个赵有民前妻的电话给队里小王了，小王说打了电话，对方，她前妻叫什么李楠的，好像也没啥特别反应，这两口子一分手……都这么绝情？他前妻还说了，让我们先不要通知赵有民的女儿。”程亮说。
“他前妻知道赵佳出国旅游了？她们之间还有联系？”陈志国精神一振。
“有啥联系？赵有民这女儿，一看就不是个乖乖女，哪像咱们婷婷。肯定是文化局那边，咱们找联系方式，那边透的风呗，再说，这么大的事，只要还有联系的人，哪能不知道呢？”程亮说。
“也对。”陈志国说。这时，手机又“滴”地响了一声，陈志国拿出来看了一眼。
“你要有事，就先忙去吧？”程亮说。
陈志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唉……”程亮叹了口气，也跟着摇了摇头。
“怎么了？”陈志国问。
“原来以为，就是个普通凶杀案，抓个小毛贼啥的，我这才把您借调上来，本来想着是个机会……再回队里……所以高副局长也同意了。现在倒好，就咱们四五个人，队里其他人有重要任务，都脱不开身。没想到，赵有民这个案子，是一锅粥。”程亮看了陈志国一眼。
陈志国明白了，程亮这是想照顾自己，却没想到这个案子越来越模糊，几天了，没有一点眉目。程亮帮自己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想到这儿，陈志国忙说：“程亮，也别灰心，现在是积累阶段，看着一团乱麻，谁也说不准哪件事，哪个人就是突破口。借调上来的事，谢谢你。”
陈志国说完，拍了拍程亮的手臂。
程亮一扭头，又叹了口气，“都是啥事啊？”
“既然人少，咱们就想办法提高效率，你看这样行不行？小王和小陆现在查视频，小面包车，还有内勤杂事，咱们两个，如果有线索了，非必要的话分头跑，有情况碰头一块查？怎么样？”陈志国说。
“好。”程亮说，“我就是替你不平，想着破件案子啥的，让别人看看，你看你这连三年一提的事都黄了，太憋屈了。”
陈志国知道程亮说自己警衔评级的事，淡淡说道：“不是啥事。你把我放到平尧广场那儿吧，我正好买点东西，下午咱们队里碰头？”
“你车在单位，不用我接你一下？”程亮问。
陈志国摆摆手，“不用。”
陈志国在学府街下了车，看着程亮的车远远地过了红绿灯。
陈志国看了一眼手机，刚才的“滴滴”声，是定位跟踪的提示。
妻子李雪梅的定位信号，在平尧广场附近。她不是应该在学校吗？她这是去哪儿了?到底什么事瞒着自己？
 
（咨询公司是个什么公司？）
 
陈志国还不会太用那个定位功能，拿着手机站在平尧广场边上，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如何设置精确度、时间间隔、提示、刷新之类的功能。他找到静音功能，静音。
他拿着手机站在那儿，来回比划了一会儿，四处观察。
确认了大概方位，是在新华书店的方向。
陈志国一下子想起来那天看到雪梅的电瓶车，当时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现在呢？陈志国在新华书店前的停车场转了两圈，终于在靠近台阶的角落里，看到了李雪梅的电瓶车。
陈志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拿着电话，犹豫了再三也没拔通李雪梅的电话。
打开定位，那个表示定位耳机的蓝色信号越来越强，频率越来越快，说明雪梅就在附近。
如果碰到了，自己说正在查案，雪梅会相信吗？陈志国胡思乱想着，走上台阶。
不在新华书店的进口。
陈志国从书店进来，进了隔壁，书店出租出去的那半个办公楼。
他迈步进了大门，左边转一下，就是国旅。
陈志国抬头扫了一眼，正巧，国旅前台接待的小姑娘抬头张望，陈志国急忙装着没看到，扭过头，避开她的目光。
陈志国眼角余光扫到那个小姑娘还在往这边看，陈志国急忙往前走了几步。
这个老式的低层，改作办公楼后，又加盖了四层，后来加装电梯。但是原来宽敞的上下楼梯还保留着。
陈志国快步迈上楼梯，在转角处，摸出手机来看信号。
上了第七层，楼梯那儿向左封闭着，有接待前台，但是没看到人。
“慧安智心理健康咨询”一行大字，旁边的牌子还小字写着：心理健康咨询，催眠治疗，新女性健康关怀，等等几行字。
陈志国想起来，王校长说过，雪梅说是要看病，自己也好像记着李雪梅有电脑上查过几次“抑郁症”，心里忽然一阵内疚：自己欠老婆太多了，没钱没势，连看病都要瞒着自己？
陈志国推开门，一个画着浓装的秀气女孩从侧面迎了上来：“先生？您是？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哦？我就是看看。”陈志国说。
小姑娘微笑着，眼光落在陈志国的警服上。
陈志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让小姑娘感到困惑。
“我就是不知道路，原来这边是通到新华书店的？”陈志国说。
“从四楼能过去，这边是后来加盖的，和新华书店不通的。”小姑娘甜甜的声音清脆悦耳。
“哦，你们这是个什么公司？新开的？”陈志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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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跟读，听歌，周末愉快！）
 



贴主:thfhsy于2023_06_09 12:58:52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