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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文革的意义和评价

对文革的评价，自八十年代后期以来一直争论不休。

最代表的主要观点有：由邓及其平反后的老干部在八一年所主导的《决议》，该决议虽然出于减少否定文革阻力的目的，在评论文革发动的动机上给过一点虚情假意的肯定。但是它完全全面否定文革，认为文化大革命是十年内乱，并动用刑事手段处理党内路线问题，把毛主席夫人江青判处死刑。这是中共的官方评价。这一评价在国内主导了对文革的认识多年，获得了绝大多数官僚和文人精英的感情共鸣，但是缺乏必要理性思考和事实佐证，尤其自从八六年随着国内出现腐败，官倒，完全证明了文革的英明正确，民间开始对文革有不同于官方的评价。

   中共的《决议》对文革的评价是不客观武断的，没有任何客观真理价值。它是官僚复辟的动员令，是文革中被批判的走资派反攻倒算的集结号。他们对文革的妖魔化控诉不过是官僚失去高位，资产阶级的锦衣梦碎，文人精英的人上人不再后的疯狂复仇。《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对于毛泽东的晚年错误的叙述如下：“这场“文化大革命是毛泽东同志发动和领导的。他的主要论点是：一大批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已经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相当大的一个多数的单位领导权已经不在马克思主义者和人民群众手里。”在今天官僚资本主义全面复辟的丑恶社会现实面前，那个狗屁不如的决议已无需浪费任何文字驳斥。邓和胡乔木自打嘴巴的立此存照。与决议遥相呼应的是一些无耻文人的犬儒式的“伤痕文学”过分简单或者以错误的阶级立场处理了历史的复杂和人类文化进步变革的艰巨。值得说明的是我这里用的名词犬儒并不是指犬儒学派。我这里所讲的犬儒式行为是指中国文人的三个特质：无关自己利益时是儒，是虚伪嘴上君子唱高调，当和自己利益有关时是犬，像狗一样对权贵摇尾乞怜，对劳动人民呲牙咧嘴狂吠。今天社会的贫困人口，黑窑工，卖淫女，下岗人员等，哪些控诉文革的伤痕作者去关心过吗？哪些复辟者压迫者对他们道过歉吗？当然被压迫者绝不是要求一个道歉，他们要的是解放。是彻底打倒封建官僚主义和无良文人这些文化革命的死敌。

站在不同的视角或立场对文革的评价必然不同。黑格尔在评价中世纪宗教的时候说，千百万为之而生，为之而死的人认做义务和圣洁真理的东西，至少就其主观方面而来说，并不是单纯的毫无意义和不道德的。我们不能轻易地把所谓异化的历史黑洞化，虚无主义化。基于同样逻辑有良知的中国人不能把亿万人为之实践过的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妖魔化。

如何才能正确地评价文革：首先必须要有能观察中华民族的文化如何正确演进的大视角，其次要站在绝大多数人民大众的立场上，而不是文人精英和官僚的立场。方法上需要挖掘还原客观真实的历史，科学的解释，分析和评价历史。这需要辩证法，唯物史观，历史的眼界和中外文化发展的对比。如果没有借鉴欧洲的文化演进，抱残守缺中国的伦理文化作为终极价值观，哪怕是感情上热爱毛主席的人，也只能得出毛主席晚年糊涂的结论。如果不是从社会主义社会仍然存在两个阶级，两条路线，两条道路斗争这一总根源出发来分析问题，都不能认为是真正科学的，客观的，甚至是极端错误的。因为，如果不承认这个大前提，你无论讲文化大革命的发生、发展和结束，还是讲它的正确与失误，讲它的经验与教训，都是罔顾事实的的；当然也就不能正确的总结历史的经验与教训，更不能正确地评价文化大革命。

文革的发动者和执行者，他们应该得到他们应有的尊荣。什么晚期错误，颠倒黑白，一派胡言。他们结党营私啦，腐败啦，屠杀学生啦，还是纵子收刮钱财啦。在今天诽谤文革诽谤毛主席的原因不外乎是认知方法或分析能力不足被蒙蔽以及阶级立场的对立所造成。

如果站在改造中国传统文化的不足的历史和科学理性角度，文化大革命是继商周以来又一次思想文化之变，不过是打破旧的伦理为基础的传统文化，建立新的真理信仰文化，完成中国文化重生的必由之路。是从封建官僚的官本位走向人民民主的伟大实践。为中华民族的复兴和发展指出了方向。

任何无产阶级革命在取得政权之后，必须要进行文化的革命，这是不可逾越的历史使命。如果不能有效地开展文化革命，这个政权必然会变质。无产阶级只有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才能彻底有效地改造客观世界。这也是毛主席继续革命思想的逻辑所在。正如毛主席所讲：“社会经济基础已经改变了，为这个基础服务的上层建筑之一的艺术部门，至今还是大问题。这需要从调查研究着手，认真地抓起来。许多共产党人热心提倡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艺术，却不热心提倡社会主义的艺术，岂非咄咄怪事。”任何社会革命它都有三个层次的内容：第一是政权变革，新中国建立了人民民主政权，第二是经济所有制的变革，新中国变小农经济为全民或集体所有制，第三是意识形态的改变也就是文化的变革，必须彻底改变中国传统官僚文化自私无信仰的千年旧习惯。单纯的制度革命并没有真正解决本质的问题。如果一个人只想改变制度而不改变人性，那么未改变的人性不久就会使那被革除的制度卷土重来。人确定制度，制度培养了人。只有在铲除旧制度之后，通过教育改变人性，完成革命的文化建设才能有效地防止封建官僚主义的复辟和社会主义向资本主义的演变。只有完成文化的变革，政权的基础才算稳定，欧洲如此，商周如此，秦汉也概莫能外。其实儒家对这个问题的的认识是非常清楚的，政权的简单姓氏变更不足为虑，关键是儒家道统文化的维护和士大夫治人地位的不可动摇。自由主义也好，传统儒家，民主精英也罢他们所追求的是小众自私的特权，只有毛泽东思想和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所追求的权利才是普天下劳苦大众的权利。

由此可以得出文革不仅具有反修防修，防止官僚复辟的现实意义同时也具有改造中国传统官僚本位文化并建立和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相适应的社会主义新文化的伟大历史意义。

中国的历史上是一个没有信仰，思想文化上四分五裂，杂乱无章而政治上大一统的皇权官僚农业社会。从周朝开始建立了以伦理为核心思想的人本主义诸侯式封建社会。秦国通过武力统一构建了郡县制皇权社会，但是秦统一六国后的文化建设并没有有效地相伴发生，有力地推广衍生于商文化的秦法家文化。汉代秦之后，汉采用和周文化一脉相承的儒家学说。所以说由于构成中国传统文化核心思想儒释道的变态幼稚造成中国人思维的落后和科学的空白，所以说中国的落后挨打，被殖民以及没有任何科学的产生不是制度落后的问题，而是由于文化和信仰的低级所致，文化和信仰它决定了一个民族的追求，发展方向和性格特质。中国传统文化被取代改造是必然的，如何改造有两条路，全盘西化和走一条全新的路。因此毛主席如果想把中国带入现代化，在意识形态上他需要解决两个问题：革除中国传统的官僚主义文化和建立先进的信仰较为一致的意识形态。

西方国家在中世纪完成了信仰的统一，接着依靠专制的手段反封建统一了国家，然后借民主反专制取消贵族社会。由此对照，也说明中国变革的任务是：信仰的建立和依靠民主根除官僚主义的千年毒瘤。而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正是为了完成这一历史任务。现代文化的建立，需要科学思维的方法论，公共社会生活所要求的自律和公德意识，以及真理民主文化下的法律公正。而道德，真理和民主无不是和信仰相伴而生的。

历史地看，五四运动虽然提出打到孔家店，但没有提出打官僚解决官本位，也没有给出新的信仰和发展方向，而毛主席在五四运动之后，为中国人民的革命创造性地开辟了井冈山斗争道路，井冈山道路是五四运动的继续发展，是枪杆子青年运动。井冈山道路是穷人的建国建军之路，是武装斗争之路，其中井冈山精神主要内容有：支部建在连上，艰苦奋斗，官兵一致和士兵委员会。建国后与井冈山道路相似的是：人民群众建设和管理国家之路，劳动人民当家做主之路，就是文革之路。它的主要内容有：四大---人民监督，老中青三结合的革委会管理，两参一改三结合，独立自主勤俭建国和斗私批修等。同井冈山相比，建国后的形势，任务虽然有所不同，但一个正确道路的选择，好的局面的形成同样离不开正确的思想指导。中国的传统社会是由皇权，官僚制度和士大夫儒家文化所支撑。其中皇权制度已由辛亥革命所摧毁。官僚旧体制和儒家旧文化的变革重任就历史地落在新中国的肩上。事实上，革除官僚体制和旧的封建文化意识形态，涉及到制度文化，人心，习惯，伦理和人生观，是艰难和长期的潜移默化。儒家的伦理制度与旧文化的某些特征(君权、父权、夫权、绅权、宗族制度等等)，以及某些尊孔的政治势力(官僚及地主阶级，文人精英的政治集团)，和五四以来兴起的爱国主义不可避免地发生冲突。这也是中国革命在五四时期与儒家传统明确决裂的缘由。中国的传统文化无法为现代国家给出一个完整全面的支撑。这也是马克思列宁成为中共指导思想的合理性。儒家遭受各种非难归根结底并非来自五四，而是来自现代国家建立的历史逻辑。只有认清这一点，只有真正地客观合理解释而非攻击革命主导的中国现代史，这些复辟者，为儒家叫屈还魂者才能从还乡团式的仇恨和悲情中解脱出来，更始重生。这才是真真正正叫知天命。不要看现在孔子学院到处开，孔子，猫摸先，小康必倒，它们不倒则中华倒。

    五四精神是中国革命精神的的起点和组成部分，对待五四的态度包涵着对待中国革命的态度。人民共和国是中国革命的产物。五四运动是不折不扣的共和国基石之一。文革是五四运动的继续和发展。由于救亡和图存，五四运动被迫中断，许多任务就留给了文革。

    启蒙不可或缺，但本身不是目的。宗教改革与启蒙是将传统臣民组织为国家主权下人人平等公民社会的必由之路。缺少这两个环节的文明无法进入现代。由于儒家的礼法反动，它无法分担组织人民的任务。五四运动只能背负起比欧洲启蒙更沉重的使命。在启蒙群众之后，中国的社会改造者必须把围绕宗族祠堂建立的传统乡绅社会改造为普遍同质的政治体(这就是“反封建”的现实涵义)。由于没有教会传统，没有信仰传统，他们必须破，立双管齐下，直接向最具组织能力的布尔什维克学习(也有向基督教会学习的尝试)。这也就有了文革期间的所谓个人崇拜，或者神化毛主席，神话当然有合理性，但毛主席还在人间就有许多不妥。

这一历史任务能否完成所涉及的现实意义就是：共产党所建立的人民政权的巩固和反修防修问题。随着革命的胜利和政权的建立，原来一起团结战斗打江山的革命者，思想意识和人生目标有了分化，有相当一部分革命者他们自身的观念和思想就停留在打江山坐江山的层次，造反有理一直都是中国的传统文化，为人民服务和继续革命才是毛主席的创新和发展。也有一部分高级干部受苏联的官僚体系的严重影响，观念中只有集中没有民主，如刘邓，陈云等。还有一些朴素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坚信为民做主，为民请命而不顾政治伦理，如彭德怀等。后来的发展证明，刘邓也有所不同，其中一个是极端自私的实用主义者。就是这样的革命者队伍建国后短短十几年，在文革前夕就形成了严重的官僚主义者阶级。

如何抵制和对抗有思想，由传统习惯势力所组织的共同利益联合体----官僚，只有依靠人民的觉悟和力量，通过人民群众直接学习和掌握毛泽东思想，如同欧洲的宗教改革，上帝和信徒直接沟通，无需各级主教的中介，用毛泽东思想作为一切事物对错的价值判断，坚持真理追求，反对儒家血缘伦理思想为基础的封建官僚文化，无可否认，中国人的许多优秀特质来源于毛泽东时代，关心国家大事，平等自由，反压迫和反潮流。而且文革期间中国价值观的输出影响了美洲的黑人解放运动。中国的文革一直使中国处于世界上的道德价值高地。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文化符号，信仰图腾。文革不仅是无产阶级劳动大众改变物质世界的革命也是改变无产阶级主观世界和社会，政治，文化形态的革命。文革的社会目标就体现在《五七指示》和《鞍钢宪法》中。自从延安文艺座谈会开始毛主席就一直在倡导和开创一种全新的文化-------人民大众文化。

毛主席在井冈山斗争时说：“军队内的民主主义制度，将是破坏封建雇佣军队的一个重要武器”在文革中所尝试或寻找的正是这种类似的能够摧毁官僚主义的重要武器。如何有效避免官僚化，专业化和精英化所导致的修正主义或者人民群众当家做主的异化。文革的制度和文化主要是探索劳动者管理国家的权利和保证。

人民群众面对官僚精英阶层，无论是从知识上，经验上，还是组织上都是无法对抗的。而官僚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如何避免个别官僚以党的名义代表党徇私，以及如何避免思想文化路线之争演变为利益之争，权力之争。为此，毛主席提出一系列的号召和制度。比如，要群众监督，关心国家大事。把党的思想和政策交给群众掌握等。对于新提拔的干部工资基本不动，而靠边站的老干部尽量保持生活待遇不变，所以邓小平在江西天天茅台不断。三三原则，消灭三大差别的五七道路等。在制度建设之外，人民群众的主人翁意识和能力素质的培养以及国民性的改造也是至关重要的。为此，毛主席非常强调民兵的建设，并要求人民大众有健康向上的人生追求。毛主席是人类社会中唯一试图改造人性的大慈大悲之人，然而有的人就是天生的魔鬼，死不改悔。这也是他去世之后国家变修悲剧的原因之一。一个社会的发展进步或者说中国目前的现代化过程，其实主要是人的现代化，其次才是科学技术水平，经济发达程度和社会化组织管理方式。而人的现代化其最为关键的内涵是人的思维方式，信仰观念和价值取向，所有这些的正确是需要灵魂或神性的导引，高尚境界的培育就是在于倡导利他，限制自私，这是需要信仰的力量的，经济的发展不能代替文化的发展，精神的高尚和社会的进步。没有精神的追求人不可能自觉，自律，自为的。社会的变革，如果没有一个观念内核的理解接受和自觉主动践行，单纯制度的移植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说在制度建设的同时，国民素质和国民性格的改造必不可少，一个狮群的管理和一个猪群的管理是截然不同的。民主的民必须是真正的民，是毛泽东思想哺育下关心国家大事大公无私的人民。绝不能是自私自利的小岗刁民，也不能是不择手段先发先富的人民儿子，更不能是出卖国家出卖人民利益换取自身狗粮的奸民。所以必须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才有真正的民主，人民当家做主。韩丁的《深翻》第二卷文化大革命写到：毛泽东并不认为工厂国有化和土地的集体所有，就可以保证社会主义顺利发展，从而打开通向共产主义的道路。他认为只有进一步对社会关系、组织结构、文化艺术以及思想意识进行彻底改造，才能巩固刚建立的新社会，并把它向前推进。毛泽东认为，受旧传统束缚的社会机构，仍然阻碍中国生产力的发展，归根到底是一个阶级斗争问题。他认为由官僚阶级掌握党和国家机器的存在，是社会变革和发展的主要障碍，似乎这种机器要有可能把中国引向资本主义而不是社会主义。”（学生造反派的兴起和分裂，P456）

    韩丁还引用美国著名作家迈斯纳的话，“毛泽东基于两个前提：‘其一，党的上层官僚集团，凭借他们的权力和在国家机器中的威望，正在从物质上获取特权，剥削整个社会，事实上，他们变成了实用主义的资产阶级，尽管他们的特权是基于政权而不是财产……其二，根深蒂固的官僚主义机构，在维护它所统治的社会秩序中获得了既得利益，并从中获得特权，因此反对激烈的社会变革，并愿意容忍(或者甚至促进)资本主义的社会经济关系和思想意识存在社会上自由泛滥’。”

文革的伟大还在于它的防患于未然。另一方面弊端也是明显的。毛主席发动文革的时机尚不成熟。在于当时革命的理想主义色彩还没有退去，官僚主义还没有充分暴露，当时的文革只有革命的对象官僚走资派和文人精英，却没有真正可以依靠的基本力量，工人，社员等人民群众对文革的意义和必要性并没有真正了解。还没有像改开之后深受复辟官僚之害，学生只可以做文革突击或先锋力量，不可以做文革的基本可依靠力量。

如果中国不进行文革不能向着公有制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方向走下去的话，必然是官僚，文人精英，奸商和汉奸买办联手毁灭掉中国不成熟的社会主义建立资本主义。同时中国又是一个人多，资源贫乏，民族资本主义非常幼稚不成熟，没有宗教历史的国家。所以中国如果不进行社会主义式的积累，必然将是一个资本殖民式的附庸国家，这样的话中国的未来依然是人民当家做主和豺狼当道，光明和黑暗，民族独立和反独立的选择。二者必居其一，根本没有什么特色之路，所谓的特色是口是心非的永不翻案的欺骗。中国的农民，工人无论是在文革前的十七年还是改开最初的几年，他们都是眼前利益的获得者，他们是共产党最朴实的信任着，所以如果没有理论或文化的革命他们不会成为继续革命的基本力量。他们的不成熟在于只感受到眼前的利益，并没有意识到官僚复辟的潜在危险，在文革中很多工人加入了保皇派的行列。他们的不成熟使他们在以后的改开中地位和利益丧失殆尽。如果没有使社会主义文化深入人心，没有从制度上监督官僚权力的运用，就不可避免的必然导致官僚在特色理论指导下利用手中权力追求个人利益成为常态。其结果就是打碎了共产主义者关于社会主义的一切宣传，使得社会主义的理论制度合理，意识形态先进，人人平等的理想，最后战胜资本主义的信念等等一切都变得虚伪。

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就如同一个不成熟的宗教改革是一锅夹生饭，文革的评价者必须完成一次思想上的革命才有可能真正理解毛泽东思想以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而没有完成这种思想的革命的人不可能有正确评价文革的能力和境界。

欧洲的宗教改革高扬神权反对教权使信仰从教会控制回到人民的内心，将信仰和宗教知识从教会中解放出来。同样文革中是高举马列毛泽东思想大旗，反对官僚走资派，破除中共干部代表党的迷信，干部官僚身份的迷信，是劳动大众从官僚传统文化迷信中觉醒的启蒙。是一场将个人追求，价值判断和管理从官僚中解放出来的政治运动，是五四运动的继续和深入，五四强调民主科学，但没有涉及最重要的信仰问题。

然而整个文革是不成熟的，除去时机的不成熟，它的不成熟还反映在如下几个方面：

1.	信仰的积淀不够，传统的封建思想和各种异端太多，马克思主义宣传的深度和广度不够。没有一个全社会广泛接受的正确的人生理论，例如像圣经之于西方。

2.	官僚的腐败还不够，人民群众大多数没有预见性，不能认清官僚腐败的必然性。

3.	人民的自主性不够。文革是领袖主动发动的，而群众的认识不明确，对事物的判断感性多于理性，方向感不明。

比如，清华的孙维藩在文革早期的观点变化很大，文革刚开始时他在农村四清，过几天回到学校，就批判蒋南翔是“黑帮”了；再是跟着工作组“反蒯”，开始他还认为反工作组的同学是“人民内部矛盾”，很快又认识到是“敌我矛盾”了；工作组要撤了，他跳上大礼堂讲台为工作组辩护，不多久又批判起王光美工作组来了；对刘少奇，开始认为是最尊敬的党和国家领导人，紧接着是犯了错误的领导人，再接着又成了坚决打倒、批深批臭的对象了；他本来是积极“反蒯”的，不久，他又参加到蒯大富的井冈山去了，甚至成了井冈山机要部门的成员；再不久，他又反出井冈山，变成了四一四观点了。这样的变化，作为一个单纯的“革命群众”，可以说是都在“紧跟”。但如何区别于投机？从他的日记可以看到，他前期每一次大的变化几乎都是由“首长讲话”或几篇高干子女的大字报促成的。没有有坚定的信仰和科学的思维很难做到坚持真理。

4.	经济尚不成熟，群众易被官僚眼前的小恩小惠所诱惑，文革时期所发展的经济都属于基础性投入，其成果大多在毛主席去世后才显现的。

5.	）真正理解掌握毛泽东思想的人太少，许多造反派有理想主义，但是没有理论。

6.	斗争方式的不成熟，文革是预防性的，更多的是靠觉悟区分敌我友，造反派多不善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用革命手段解决文化上的事，效果不太好。

7.	官僚走资派利益高度一致，斗争经验丰富，组织化程度强，而造反派没有斗争经验，政治上不成熟，组织上甚至分裂，更有的背叛毛主席搞政变沦为文革事业的叛徒。

8.	上述的不成熟造成遗憾的不一致，文革时期领袖英明有号召力，群众有组织，但群众不成熟，贪官没暴露。而改开后，领袖已不再有，群众一盘散沙，经过六四，学生也庸俗自私。但群众已经重新认识文革，贪腐已然成体制性。

9.	所有这些不成熟也正说明文革的必要性。

10.毛主席的政治斗争艺术是无与伦比的，然而文革是场思想改造运动，它需要灵魂的救赎和自救，需要斗私批修，不是政治斗争，无法通过威信，争取同盟者获得最终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