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不起
我人在厨房,心却系在儿子身上,眼巴巴地寻着,希望能搜索到儿子的影子。
儿子上大学的第一年,我很不习惯空巢生活,每次孩子回家,我都希望有多一些的时间与他相处。周末回来,我会尽力做些他最喜欢的菜肴,让他饱享口福。好吃的东西总是耗费时间的,故此周末的大部分时间我都不得不在厨房里面忙活。知母莫若子,细致体贴的儿子总是把计算机放在厨房的台子上,搬了椅子过来:
“妈妈,我就坐在你对面,坐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陪你。”
儿子上大学的第二年,儿子和我们一同回国。我享受的不只是与妈妈弟弟公公婆婆的团圆,还有能与儿子多在一起的快乐,空巢的父母珍惜和孩子相处的每一寸时光。
在公公婆婆那里,我们出门一般都坐自家的汽车。那天小叔子说城里的地铁开通了,问大家是否要去凑凑热闹。新修的地铁车站漂亮整洁,车门开启处都设置了透明的保护板,很是安全周到。
车厢里人不多,我和儿子并排坐在一起。我们的对面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和一位年轻的女人。小家伙大大的脑袋,皮肤白净,小眼睛左顾右盼,煞是灵动。我一进地铁车厢,就被他吸引了。这时,坐在身旁的儿子,突然把手伸过来,轻轻地放在我的手上:
车厢里凉意习习,年轻的母亲给孩子裹上一件衣服,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一会儿。小家伙哪里静得下来,他用衣服的一角遮住脸装睡,然后悄悄地掀起来朝外察看,小眼睛滴溜溜地转,遇到我注视的目光,他赶紧把衣服又盖回脸上。过一会儿,重新慢慢揭开偷看。我陶醉其间,专注地看着。往事依依,
仿佛孩子儿时的岁月重现。“妈妈,对不起,我不再是一个小男孩了。”泪水猛然涌入眼眶,但是,我没有让它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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