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相爱（21）速写显美
   那天，我暗自兴奋。看着薇拉活灵活现的、五官像一个大洋娃娃的脸，我想，这种机会在国内恐怕连做梦也梦不见的——能近距离地看到或者已经拥有了如电影明星一样的薇拉。更加特别的是能和她一起“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圣经研习。她给我讲的一段圣经神迹故事（马太福音15:32~38）——她把自己形容成是耶稣分发给门徒的饼，而我是刚入教的、未来吃她的饼的基督徒——她是我精神食量的“饼”，是我感觉器官里的爱人，我确实被她思想丰富、身体特征和言行特质给迷住了——即使我们是同性。特别是她的眼睛，每当我看着她们时，她们总是散发着同样的美、可瞬间又魔幻地更新为我所不熟知的另外不同样的满满的魅力。这个魅力的根源是什么？为什么那么饱满？这当然是她无意地藏在内心里的思想，她还来不及为我表述。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享受她慢慢地如歌如怨的表述的美，那种既具体又形而上的魅力，只有通过字面的可以记录下来的叙述，才能知道她的魅力之所在，但不是全部。
   我的思维感觉是在享用从未品尝过的精神大餐——她用圣经所说的将我和她的关系理论性地含蓄地公开了。我各个感觉器官的感觉——因为自己的本能——在床上汇集在一起，通过眼睛在她的眼睛中搜寻着因我情窦初开的火星（不是围绕太阳转的火星）在她爱意的催化剂下燃烧起来的时段。我们交谈时，感觉她就是一个英俊的“男孩”，是我心目中的德国男孩子。她在讲述她的思想时，总是以男人的气势胜我一筹——她也真实地胜我很多：她这么“英俊”，我这么“丑小鸭”；她这么细腻关怀，我却没有比她更加细心地抗拒她而是享受她的爱的言行；她的思维那么优秀，常常经她一指点，我就很快地领悟了很难懂的理论问题，当然回报给我的是，我思维的结果更加的完整。当然，我们也有根源于两种文化上的不协和，每逢这时她会像男人大丈夫一样，不理解的妳也必须囫囵吞枣地咽下去！这种思想通过她强硬的态度表达出来，对我而言稍有不习惯。我们刚刚认识了就这样直接甚至蛮横的态度，这和中国的交友之道还是有区别的，我想。
   但薇拉的这种蛮横不知是先天的还是她对《圣经》中的上帝的信仰是毫不含糊的要护卫。她有着自己一套完整的信仰理论，德国的哲学家黑格尔，将上帝的存在理论抽象为一个绝对的“人”的精神，人类只能在他而不是在撒旦身上做辩证的关于自身和宇宙的思考。她说：“上帝的对立面是他给人类释放的灵体，圣经称之为‘魔鬼撒旦’，如果人类没有撒旦这个上帝的绝对的反面，上帝怎么能让人类‘看到’他的完美？当人类一直赎罪下去，人们才能博爱地存在和自由地生活。对薇拉的理论，我有疑问：“上帝是唯一的创造主，‘所做的完美无瑕’（申命记32:4），绝对没有不公不义。为什么撒旦自甘堕落而犯罪？”薇拉不加思索地回答了我，那种娴熟语气，好像她已经回答过一百次这个问题了：“魔鬼撒旦这个灵体起初是正义完美的，耶稣的弟弟雅各描述事情发生的经过说：‘其实各人受考验，是被自己的私欲所勾引诱惑的。私欲怀了胎，就生下罪来；罪既得逞，就生出死来。’”说到这里，薇拉停顿了一下再总结强调地说：
   “也就是说，圣经里所说的罪的来源主要有两种，一是外界的诱惑，如夏娃犯的‘罪’；二是自己的私欲经自己不正确的思维而引致，如撒旦。这么说，我们人类要杜绝犯罪就是内心要抗拒不好的欲望，以避免我们‘罪’上加罪。”
   和同样是在大学里学习的薇拉在一起，我从未感到在学习上有压力——即使我们有很多的学习以外的工作。
   有时我会和她按约定一起去“OTTO”模特工作室，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对我和薇拉的“加盟”都非常感兴趣。我们知道，这不仅仅是我俩有着“另类”的亚洲与前苏联的面孔和身材，还有着不同于人们见惯的西欧女性气质所不一样的气质。那里的工作人员跟我俩说，妳们的气质是纯天然的。更因为我们是学生，他们按法规只付给我们很低的报酬和福利收入，很快地，我们在工作室站稳了脚跟。我们常常有超越了我们业余时间之内能接受的Termin(业务预约)数量。薇拉至始至终很冷静，就像她的额头上总敷有冰袋一样。她跟我说，别被他们的盛情所绑架，把机会让给其他更需要这份职业的人。这个时候，通常是薇拉帮我平均了我们周末还得去我妈餐馆帮忙的困窘——我妈那边我们必须去帮忙的，薇拉对这份工作乐此不疲，她说，在我妈的餐馆，有数不清的她这辈子从未吃吃过的菜肴。她说，每到星期一开始，她就掰着手指头数星期五快点到来。有一天，她跟我说，模特工作室有个德国小伙子暗中关注着妳，想通过我跟妳联系，妳注意到他了吗？我说没有啊。现在这个世界里，我揽着她，除了妳，我就没有注意男孩了——趁机向薇拉宣示了我爱她的内心。她听后，睁大了眼睛，激动得很快地拉着我到无人的楼梯处，我们匆忙接吻了。
   当她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轻轻地接触时——这是我的第一次接吻，我感到了晕眩。与其说是晕眩，不如说是我的脚好像踩在云朵里，有种悬着的感觉。她抱扶着我，我才得以平衡。她的舌头就像是我口中的舌头一样，很熟练地在我的口腔里润滑地滑来滑去，她又将我的舌头引入到她的口腔里，让我的舌头成为她的“棒棒糖”。这时我感到我的鼻腔不能呼吸了，就摇了摇头，接着又抱着她的头，将我的舌头抽了出来，让她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跟她缠绵在一起。这感觉好舒服，我好想这样不停地水乳交融地舒服下去。那时，不仅我的口腔内有温和的刺激感觉，我的脖子、胸部和我的大腿及大腿之间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觉。我跟薇拉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薇拉，亲爱的，妳吻得我好舒服啊！”她听着我的话，就将我推移到墙边，边用舌头在我的口腔搅动着，边用她的大腿在我的“间隙”（此文将阴户特指为间隙，下文全是如此，无需再标注）上摩擦着，我们两个胸脯紧紧地贴着，那种舒服，比刚才更加有力量。这个时候我是清醒的——两个女孩抱在一起，按中国话说是“成何体统”啊。我立即推开了她，整理了我的衣服，又将她的有点乱的头发梳理妥贴。我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回宿舍吧。”她也很平静地帮我梳理着头发说：“妳是小姑娘，今天这样是第一次？”我点点头，在我内心里喜欢的“明星”面前，即使我心里有羞涩，也不能说出来。接着我就挽着薇拉的手，走出了“OTTO”模特工作室的大楼。我感觉，如果不是挽着她的手，我可能软弱得只想躺在床上任她在我的身体上做冲击和搅动的动作的。
   和薇拉在楼梯无人处接吻（我第一次接吻），我为此很紧张。熟读圣经的薇拉，她后来跟我说，以前在俄国时，她18岁，有两个女同学引诱她跟她们发生性关系。其中有一个写字条，问她要不要试试看跟女孩子“睡觉”是怎么回事。她尝试了——她们都是老手了，感觉她的思维因此发生了某些质的转变而不是她的感觉器官发生了什么质的转变：如对圣经的理解更加深刻和透明了，对学习中的理论问题也会在“睡觉”前或者后会变得直截了当了。这种“直接了当”却很无奈地未发生在她和安德烈的“睡觉”上。她还说，她因此看了圣经，希望在圣经里面找出上帝支持她的论据。她说，心外，我对上帝耶和华是忠诚的；心内，我对社会没有一丝违背人性道德的心思。我认为我在“睡觉”前的行为是我的先天性“萌发感情爆发”，爆发后，我会先验地总结这种爱的得失。圣经表明，上帝是这么说，只有夫妇才可以发生性关系。（箴言5：18,19）可是，上帝的独生子耶稣指出：“信从他的人”才能得救。（约翰福音3:16）信从耶稣我认为那就意味着要按照上帝的道德标准生活。她因“按照上帝的道德标准生活”这句话也翻阅了圣经，上帝是禁止人做某些行为，包括同性恋。（罗马书1:26,27）可是，薇拉认为，一个人的尊严和自我道德设定界限也很重要。自然万物是无边无际和有限的：天空有繁星，大海有水滴，我心有泪水。作为基督徒，我的性道德感强烈，我痛恨战争，虚伪和不平等，也更加痛恨残害妇女的组织，社会的贫富不均及道德的沦丧，而这些与我的性取向相比，又何足挂齿？我们向上帝祈求：“耶和华啊，求你侧耳细听我的话，求你明白我的叹息。我的王，我的上帝，你创造了万物。我出自于娘胎，却是你把我塑造成先天的、本能的性情与智慧、气质独一无二的我。我祈求你再把你所定的条例，你所新指定的道路指明给我，好让我遵守。我感谢你在我和她在一起时，赐给我的悟性，让我的身体和心智都得到了快乐。我感谢你慷慨赐予我幸福，而且还不责难我。上帝万能的主，你的道德标准生活的基础是正义、博爱、智慧和康健，我们的言行将无例外地不动摇你的道德基础，并宣扬你的大名。阿门！”
   对外，我和薇拉的关系一直是隐蔽的，感觉就像国内国民党时期中共地下党一样。我希望薇拉能和风细雨地展示我们的关系，她以她在前苏联的经历的体会就能特别理解我，因而表现在言行上，她做得恰到好处，每每感觉到她的用心良苦时，我暗自感激她。我也有这样的疑惑，两种文化的差异，不敢想象，即使圣经对同性恋进行很严厉地纠正，属圣经文化的德国却有“同性恋的大本营”柏林、科隆甚至汉堡三个大城市的“同性恋游行”，而我的祖国以及前苏联，同性恋是被歧视和不允许的。因此，很多前苏联（苏联国民占85%以上的是信奉东正教的）的同性恋甘愿背着难民的身份前来德国“避难”。曾经这样想过，是否因为中苏（俄国）两国的意识形态相同，使得两国对待同性恋的看法是一致的，即是按照圣经中耶和华和耶稣的道德标准定义的同性恋都该被禁止？这是一个有点值得研究的现象：德国，苏联和中国，三者在对待同性恋的问题上，必有一方应当是正确的，因为只有经过时间的检验，才能使同性恋者由先天自由的本能转变为后天控制的身体机能。
   我的内心也有疑惑：为什么我那么喜欢薇拉？作为学医的，搞不懂这一点先天或者后天形式的相爱方式来源于哪个神秘的穴位？说得文雅点，这是不是“柏拉图式爱情”在里面作祟？
   德国的初春和春末，仍然是寒冷的，偶尔天上还会降雪，天空总是阴晦的。有人说，太阳的境界比月亮的境界要大一些。那现在的德国为什么总是没有太阳而德国人却生产出很多境界大的文化大家呢？我的心中情感有时会犹如太阳阳刚的欢跃、又犹如月亮那种阴柔的流淌。没有月亮的天昏地暗，哪有太阳的纤毫毕见；没有月亮的月光如水，哪有太阳的能量充满；没有月亮的功德圆满，哪有太阳的国破家亡。德国在这种日月不见的天气时，退休人员就飞到温暖的西班牙享受阳光的度假了；学者们安心研究学问了；不知是否因为这样的气候环境，德国（近代）出了这么多知识大家。这时的我，感觉头脑特别清晰与兴奋——虽然室外是阴晦沉沉，当我的“五官”（眼、耳、鼻、舌、身）有了对薇拉感性认识以后，我的意识（大脑和心房）就对她进行了历史性的、现实性的和以后的间隙合转（本文用“间隙合转”这种做高级形式名词取代男女造爱、性交那种低至性交易也可滥称的名词）的纵横的理性分析，从局部到全体，从具体到抽象，从特殊到普遍，由于我和薇拉都来自于同一种意识形态的国家，我也和她一样，喜欢用“形而上学”来思考、约束我们的言行。
   我记得，有一次在一个教堂的聚会时，薇拉跟我谈起了康德对形而上学的看法时说：“曾经有一个时候，‘形而上学’被称之为一切科学的女王，”（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第一版序）她说，“形而上学”就是信仰神的思维方式。而我将《易经》里有‘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么一句话告诉了她。她听后说：“我们考虑任何事情，包括我俩的爱都要‘形而上学’的哲学思维方式处理，因为世界只有一个本源，即上帝，只有上帝，并通过上帝我们才能认识这个世界，我们的爱才能越来越爱。”薇拉说这话时，好似我们的目标就要奔赴教堂结婚一样，我感到她的这个说法的结果牵强了，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她的“霸道气场”。我心里想，先撇开我们是同性不能结婚这个问题不说，即使我们是异性谈恋爱，也不能把话说得这么满，这是不是俄国人离婚率越来越高所产生的原因？但是，我也因为这句话分析出她对我的爱是有“双保险”的：一是我们的爱是上帝促成的，二是我们的爱是有约束（和保护的，即在德国是不会受歧视的）的，让我放心。关于“二是”，我听说在同性恋里，喜新厌旧是很少的。可能第二点的顾虑应该是我们能不能正常地爱下去吧？我接着告诉她我的“形而上学”的恋爱观。
   “首先”我强调地对她说：“我们是女性是吧？”她答道：“嗯”，“妳知道，在全世界的女性和男性，在社会上的地位是不平等的，男性他们并没有爱惜我们女性，特别是物质基础非常雄厚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愈加没有爱惜女性。只有毛泽东，他作为男性，第一次提出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理论并实践这个理论。而我，我俩作为女性，应该借他的理论，找出妇女遭受不平等的‘形而上学’的原因，说明，毛泽东为什么——只有他一人最早和最先提出要男女平等——要解放妇女？”这个时候，薇拉问我：“毛泽东有没有读过圣经？”我立即回答：“虽然它是资本主义国家立国之书，是唯神论的书，但我想，圣经他肯定是读过了，如果他没有读过，中国不会有庙宇和教堂的，因为凭他一己之力，如同他消灭中国妓女一样，是可以将海外宗教国建立在中国的教堂清扫干净的。现实是，教堂在中国安然无恙，中国大陆仍然有神父和牧师和方丈（住持）。他知道宗教和上帝是普通大众的信仰，他也更知道解放妇女是举世无双的伟大力量。”说到这里，我看着她，她那令人不眨眼地看下去的整洁美貌的面容，那双美瞳融合了她的长长的向上翘的睫毛，通过睫毛梳理向着我的眼内散发出智慧的气息。我接收她的气息里面包含着我希望看见的东西，那就是，她对毛泽东的妇女理论的仰望，这使我很有信心地告诉她我的下面的话：“他选择了解放中国妇女，他知道，只有中国妇女的解放，‘世界人民大团结’的目标才能实现。”
  薇拉是笃信圣经中的耶和华上帝的，社会主义体制的思想她也有从课堂上得到了较系统的认识，她觉得很别扭，一个讲价值的私有王法化，一个固守价值的公有国家化。还没有等她明白二者将融合紧密地结合起来，前苏联的国家制度就在“一夜之间”轰然坍塌了。苏联的解体导引她回归自己的祖国，但她来到德国后所遭遇的痛苦经历，她又迷惑了，是圣经文化推进了社会发展呢还是社会主义制度加速了社会的和谐？
   对毛泽东，她了解得不多。带着以上的问题，当她听到我说的毛泽东解放中国妇女的理论大框架后，很兴奋。她的两眼和口同时睁（张）大，并两只手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妇女能解放，那将是最伟大的人类进步啊。” 接着她说：“圣经告诉人，上帝要使地上的情况焕然一新，‘上帝要擦掉他们的每一滴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哀痛、呼号、痛苦。从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启示录21:4）- 在马克思时代，‘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马克思希望以斗争的方式，解放全人类。”薇拉经过上帝理论与马克思理论对比了以后，她好像悟出了什么想法，她思考着，我看着她：她双耳下的颚骨圆滑地凸出，使得她微显长方形的脸廓和她的眼睛与紧闭的嘴角构成了和谐坚毅神情的三角区，三角区的中间，挺立着高高的鼻峰。她的漂亮是显而易见的俄罗斯族的那种别样气质，一种内外都敞亮的鲜活的气息洋溢在她的脸上。她看我观察她，不避闪，笑了笑说：“上帝说的人间乐园是无生老病死的伊甸园，马克思说要摒除私有制，解放全人类。我认为这两点与我认为的共产主义就是‘空中楼阁’的观点是一样的，即，圣经所说和马克思所说都是抽象的理论，只有毛泽东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理论较为现实与具体。”听到她的对比，感到她的理论思维已经远超于我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德国女孩。自问，我们俩的理性知识应该多于我所认识的其她的德国姑娘吧？当然，这必须有个前提条件，我必须优化和计划我的学习和生活的时间，通过薇拉帮助（以及德国学生）学习圣经文化，用我的先天的哲学思维，将中华文化与圣经文化两种文化取长补短地分析——我认为，中国妇女将是两种文化之间的桥梁。而薇拉，正在我未来的德国生活方向充满了好奇心时，正在我另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境况时，正在我“少女怀春”旺盛时，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感觉，我和她之所以能有逐渐深刻和广泛的共同语言和很多思维方面达成共识，曾经有过的共同的共产主义意识形态，有一样的价值观和一样的心中审美意识，及对有两种文化理论上的追求，还有的是令人羞涩又小心翼翼地希望进一步得到的感官愉悦，这是我们之间关系密切的粘合剂，里面有多少理性的和感性的比例成分？
   我希望理性多些好过初浅的性自由，这是我经过了最普通的哲学训练以后得出的条件反射的结果。而薇拉呢，她渴望通过她的圣经传道，让我的思想成为像她那样的有神论者，因为她坚定地——人们已经用逻辑方法推理证实了上帝——相信上帝的存在（她后来说，早在公元世纪初，斐洛·尤迪厄斯【Philo Judeaus，前30 ～40年，犹太人，一个与耶稣同时代的人】，他是将希腊时期犹太教哲学和基督教神学相结合起来的先驱。）；从而祈求上帝——她的灵魂中的臆想物——给她们祝福，她认为这种祝福是她终身可以留下记忆的非感性的东西。当然，以她的性爱经验，她和我的感官的拥吻和巅峰，可以在她的肉体上留下我们的，而不是她以前的那个仍然留在俄罗斯的旧女友和旧男友的欢愉。显而易见，我们都没有在“爱”的意识上添加物质（追求物质的获得）上多余的东西。理性地爱，当物质丰富时，意识软弱了；当物质平均（贫乏）时，意识坚强了。我想，为了正确的爱，我就设想，应该将两边的意识向中间“挤”，实现理论的突破和物质（精神）的满足。爱是理论的，歌颂的、空洞的，但她是长青的；爱是实践的，价值的、具体的，也是短暂的。我人生第一次“爱”，怎么样做到突破和满足？是理论重要还是实践重要？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中间（间隙论）”重要？
   和薇拉交往了有些日子了，感觉我心里感情暗涌经常撞击我的“心房”，可她仍然不紧不慢，有时她甚至还因为我的“不懂事儿”对我发脾气，再也没有发生楼梯间我们两人亲吻的亲热境况了。即使这样，在她的面前，我对她的感情像由一只小牛犊，后来由变成了被她牵着牛鼻子走的“大牛”一样了。有一天，我梦见和薇拉一起在我妈的餐馆帮工，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实在是忙不过来了，看着那些身高马大的德国客人鱼贯而出——他们不等菜上来就要走了，着急的薇拉大吼一声，都给我回去坐着！我亲自炒菜给你们吃。不一会功夫，客人桌上摆满色香味美的佳肴，客人们都是垂涎欲滴的样子。我把我的梦境说给她听后，她笑得不能自抑，说：“在妳的眼里，我是圣经之外的烹饪‘巨人’了。”我也笑着说：“还好德国人守纪律，一个集体里只认死理、认一个人做头——他们视妳是他们的头了。”我心里又何尝不是把她当做我的头呢。
  业余时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我一直再三问自己，我喜欢她的原因是什么？——我们是“一见钟情”的；是喜欢她给我的爱的过程？——她给了我从未经历过的“衣食住行”西方生活和“伪”性爱的体验；是喜欢和她研习圣经和关于妇女的远景理论？——她提出了她的妇女理论，而我则借梯子上架，我提出了“思意决定物质”的猜想；还是想着将来在一起长期厮守？——这，涉及到爱——她和我，也即爱——的本质问题了。
   直到有一天，按照约定，我去到她的宿舍，为我画速写。在作画之前，她给我介绍了她喜欢速写的缘由，这与她终生想从事的职业有关系——她想投身德国的建筑行业里工作。德国人阿尔道夫·门采尔的画是她在速写和素描中得到指导和灵感最多的。她事先安排我穿着牛仔裤，上身仅穿着她穿过的白色女装“V”领T恤（她说她这件T恤我穿着合适，我一试，还合适，不过还是有点儿紧身。）将房间的暖气开足，让我坐在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高背躺椅上，半侧着身子斜躺着。她要我将左手臂自然地呈三角形高举着，用四根手指弯曲着放在我的褐色的头发上（我将头发全放开了，让其像短瀑布一样自然流淌），右手臂平展地放在椅背上，半握着手掌，手背向着她；我的两腿平行地呈三角形状，保持这种轻松的体态供她作画。摆姿势时有个小插曲，就是我的右手臂平展地放在椅背上，那半握着手掌超出了我的臀部的比例，她就问我，妳的臂展是高于身体的，对吧？我说是啊，这妳也知道。她笑着说，就知道一点儿小的冷知识。
   她要我随心所欲地——不要带着紧张情绪——看着她。我想，既然妳要我自由地看着妳，那我就将我的眼睛里装满了对妳的爱意，微笑地、高端地看着她。她点头，很满意了，接着她又在我的腰部下塞进一个坐垫，好让我的上身成为微拱虾型和胸脯高起来，而腹部就自然地凹下去了。我感觉这样做的姿态很舒服，省去了挺胸收腹的精力，好让我把心思全集中在我的面部表情上。我用余光看着我的胸部，条件反射地看到我的胸脯比平时大多了，两个乳房将T恤扯出了几条布纹，的确很夸张。如果不是面对薇拉，我绝对不会穿这种衣服让人被做模特的。因为，我们在“OTTO”公司的广告制作也没有这样大胆的拍摄。我面带微笑地、自信心满满地看着她在画板上画着。我感觉我对她的爱通过眼神装满了眼窝、嘴角和腮窝，我想，我可以一直这样微笑，因为我的心里装了很多对薇拉的爱，这些爱从心窝“搬运”到头部比往高层建筑上运送混凝土容易多了，我想，心里的甜与多少有点矜持和一点点高傲就自然地涌上了她们该到的脸部的气质部位。满满的的心灵和鼓鼓的胸脯一直在对着薇拉微笑着。
   我的心里充满着快乐。越看她，我的胸脯由于T恤的包裹而产生了外在的膨胀，对胸脯产生压力和快乐的融合，使我的胸膛内产生了一团膨胀的热气。这热气因热胀原理使我的胸脯也膨胀了，团气从胸脯一直胀到我的肚脐和我的大腿，我的间隙处也感觉到了暖酥暖酥的。当她画好第一张后，紧接着她又画第二张。她让我仍然斜靠在床上，不同第一姿势是全部的背部紧靠着床面，背部下的坐垫将胸部顶得更高了。手臂略微弯曲，手掌张开，手背向上；一只脚呈三角形状。我的头脸半侧着，我的眼睛的目光更加灼烈地看着她了。
当我自认为我是在挑逗她时，她平静的脸部像冬天里的冰雕，我的挑逗笑容渐渐因为理解了她——又好似我已经疲惫的挑逗笑容该休息了一样——又换作我的自然平常的笑容。我想，人在作画时，她正在工作的灵魂是在思考的。我这时该做的是，用微笑来享受自己独处的空间，而这种独处，是妳进入自己的思维的空间，让妳和她成为一种工作对立，美的联系，成为一种爱的美。各自独处的思与作，通常是理性的，我也让灵魂休息一下，并赶上时间（时代）的思维，好对她加以先验的指导。

贴主:沙河粉于2022_11_13 18:23:05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