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一梦】第四章—-先斩后奏---
89一梦
芙涩 著作
第四章
那三个使馆派出的行动小组意识到现在的程苓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因为汪郸进了监狱,他们只能望洋兴叹;吴熙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只能挠头皮。
着急上火的乔治来不及请示上司何可曼就来了个紧急调整:三组合为一组,以图集中力量解决程苓这个问题,否则一切将会前功尽弃。
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可曼马上就知道了,但他并没有责怪乔治的先斩后奏,只是跟乔治说自己倒是可以把程苓叫到大使馆来,因为自己一直掌控着程苓的行动,和她有直线电话的联系。
乔治一听这就惊讶了。问清楚后,他气得真想踢何可曼一脚,恨他不早些让自己知道这个情况,害得自己浪费了那么多精力和资源,冒了那么多险。这明明就是让乔治骑着毛驴找毛驴。
此刻,何可曼也意识到程苓若能被干掉会是件好事,这就可以让自己操纵程苓的角色彻底消失掉。于是,他通知程苓今晚来大使馆避难,同时让乔治安排具体的行动。
乔治终于原谅了自己的上司,因为只要自己能控制程苓,那自己的这个计划就基本算是完成了。
这时的程苓正在自己天安门广场里的帐篷里和几位手下吃饭。她的那个移动电话响了。她看了一下那个号码,就赶紧让众人出去,自己独自接电话。
接完电话的她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掩饰不住欢悦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不一会儿就有个人如刚才电话里之所约,进来说有位记者要求采访程苓。
程苓让记者进来。过了一会儿,她出来和外面的人说,得去个信号好的地方搞直播,然后就拎着包,随着那位记者走到一辆车前,进了车,开走了。
乔治的这个计划很聪明。他给盯梢程苓的各路人马来了个灯下黑。在广场被清场的前三个小时,他就安排程苓和三个 DNB 的记者进了长安街上的一家宾馆。
进入一个房间后,程苓化妆成了其中的一位女记者。随后程苓又练习了十几分钟行走姿态就和另外几个 DNB 的人员到地下车库上车,去了另外一家长安街上的宾馆。
一出来,他们就看见跟踪程苓的那几辆车还在那第一家宾馆外扎营守候着。车上的人都不免露出了一丝微笑。
程苓在那里等候下一步指令的同时还录制了几段逃亡途中的录音讲话。讲的主要是天安门广场的惨烈,流血、流血、再流血。她把有许多熟睡中的学生在帐篷里被坦克碾压成肉饼加入自己的演讲中。
一位 DNB 的记者就此提出质疑,说军队的坦克将会是很噪声大的,还有那非常强烈的震动,所以没人能睡着。程苓改称是绝食饿晕的学生。反复讨论后,大家同意说是由于过度疲劳而熟睡的学生,那样就效果更好,因为绝食饿晕的学生是屈指可数,而且都被送进医院了。
在这些录音里,程苓慷慨激昂地号召全国民众要为民主自由勇于牺牲,甘为当代的秋瑾、潭嗣同;还发誓要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唤醒全民大众。
在靠近结尾处,她坚毅地高呼:“暴政当局的通缉令是广大民主斗士的光荣榜。”她进一步呼吁,全国民众要团结一致,起来保护这些被通缉的民族和民主精英、民族英雄。
虽然费了一些时间去重复录制,但程苓那诗朗诵的底子也不是白给的,所以没到一小时就过关了,在场的人听了都很满意。
对于即将出现的流血,程苓不仅没有丝毫恐惧,而是有一种难以掩抑的、莫名其妙的兴奋和期待。
近几天来,大使何可曼反复给她许诺,只要中国政府敢血腥镇压学生运动,他的政府就会从中国周边的基地调集特种兵部队空降北京的天安门广场,保护学生,带领学生们夺取北京的政府机关;并且还要联合几个周边的同盟国在敏感的沿海地带和边境上向北京施压,逼迫现在的政府下台,扶植以学生为主的民主自由派上台。
眼看成功在即,程苓不得不不停地告诫自己,此刻的自己在别人眼里应该是忧心如焚的,因为何可曼让她就这个惊天计划严格保密,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是晚,程苓得到大使的进一步指令:和一个保镖借着夜幕的掩护,要步行到旁边的一条街,搭车去那个大使馆避难。
程苓纳闷为什么不让她直接去地下车库乘车去?因为以前都是这么做的,但那也就是大约十分钟的路,所以她也就没介意。
可刚快到一半路时候,他们俩在一个僻静的街道上突然遇到三个持枪的劫匪。他们被枪指着退到了墙边,其中一个劫匪低声命令他们把那个背包放地上,否则就要开枪。
那位保镖赶紧低声说:“朋友,朋友,好说、好说,别开枪,”说着就把那个包放在了地上。
他刚想说,把这包拿去,里面有钱,突然,来自两个方向先后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三秒钟后,枪声陡然停止。这五个人都倒在了血泊中。这时,只有他们其中的三位还在不自觉地抽动、呻吟着。
没出十五秒钟,几个听到枪声来一探究竟的路人看到这情形就纷纷大喊了起来:“救人呐!快救人呐!有人受伤啦…”
一位大妈沙哑着嗓子大叫道:“快快快!快快快!好像只有这仨有气儿,快往医院抬呀!快呀!”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分头抬着那三个人往附近那个医院的方向跑去。剩下的人则围着那两具尸体和地上的血迹,看着、谈论着。
这时,一个人从留下围观的人堆里走出、往东走来,在拐角处遇到另外三个人,低声说那个女的还活着。其中一人低声说:“真悬!我们走,得搞清楚那些开枪的人是谁。”
又有一个人也从留下围观的人堆里走出往西走去。在另外一个拐角处遇到另外三个人也低声说那个女的还活着,其中一人低声说:“撤!回去报告。”
* * * * * * * * * 在大使馆的那个安全间里,在椅子里半躺着的何可曼和乔治好象还在那个房间里聊橄榄球,其实是乔治在汇报行动执行的细节。
乔治无奈地说:“People think alike,we were not alone. We first arranged an armed robbery but the robbers were hit so the second team opened fire (人都想得差不多,我们先安排了 个武装抢劫,可抢劫的被击中了所以二组就开枪了)。”
微笑着的何可曼问:“Why don't you finish the job if they were all hit or killed (如果他们已经被击中,你们为什么不去把他们干掉)?”
“Impossible,sir (不可能的,长官),”乔治哭丧着脸,几乎是带着哭腔说:“You know sir,people here have a habitual tendency to "wei guan"and "kan re nao," meaning curiously crowd up and over,and curiously observe and discuss among themselves (您知道的,这里的人有围观和看热闹的习惯,指的是好奇地围上来一边看、一边议论)。”
何可曼微笑着同意道:“Oh,I know that,at first I thought I was liked that much (哦,知道,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被他们那么爱戴呢)。”
乔治松了一口气,说:“Yes,once the "wei guan"and "kan re nao" start,it is all over. You cannot do anything but to join them. It was simply a nightmare,the worst is that the bigger the crowd,the more people join in. It was a densely packed mob,we could not even get near those who got hit (只要这围观和看热闹一开始那就全完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和他们一起看。那就是个恶梦,最糟的是人越多,来看的人就越多。那是个挤得紧紧地一大伙子人。我们都挤不进去、靠近不了那些被击中的人)。”
何可曼微笑着说:“We need to find a way to make use of this (我们倒是应该想想怎么利用一下这个围观和看热闹)。”
“Yes,sir (是,长官)!”乔治完全同意。
何可曼手握咖啡杯听完,就往椅子背上使劲仰了仰,看着天花板说:“In a word,we did not get it done (意思是,我们没成功)。”
乔治连忙说 :“Not totally,we still have chance. After all,it was us who put her in the hospital (不全是,我们还有机会,毕竟是我们把她送进医院的)。”
何可曼微笑着对乔治说:“Do we know this for sure? We do not even know who those people are (我们确认这些吗?我们甚至不知道那些开枪的人是谁)。”
乔治认真地答道:“You are right. But the job should be easier now,she is like a sitting duck (没错了,但现在应该更容易了,她是个不动的目标)。 ”
何可曼喝了一口咖啡,若有所思地指出:“A sitting duck under many unknown protectors,or watchful eyes (一个被很多人保护,或者监视着的不动的靶子)。”
乔治低头看着桌面,略带无奈地说:“Yes,we need to find out who the protectors are,should be Xiaoping's men (是,我们需要知道谁在保护她,应该是肖屏的人)。”
何可曼看看他,说:“In that case, it is becoming even more tricky and difficult (那就更棘手了)。”
无奈的乔治答道:“Yes,sir (是)。”
何可曼看看乔治,微笑着说:“We need an approval for more funding (我们需要更多的‘经费’)。”
“Yes,sir (是),”乔治有气无力地应道。他向外招了 一下手。一个男子开门进来了。
何可曼笑着说:“Go ask home for a permit,we need to dig more to get the gold (跟家里要个许可证,我们得多挖一点儿才能找到那些金子)。”
“Yes,sir (是),”那人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看到屋内的那个那指示灯变绿后,何可曼微笑着问乔治:“Anything we can do about the other two targets (可以就另外两个目标做些什么吗) ?”
乔治有点儿泄气,答道:“Near impossible,one is in probably Qing-cheng and the other one just simply vanished in the air (几乎不可能,一个可能在秦城监狱,另一个莫明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何可曼微笑道:“Is that so,curious (是吗,有趣) ?”
刚才的那个男子进来说:“It is a no,sir (不行)。”
“Good,thank you (好,谢谢),”何可曼点头微笑道。 那个男子出去把门关上。
何可曼看看乔治,说:“So? Looks like we have to leave it here,maybe it will work too,right (怎么样?看来只能就此住手了,说不定也行,对吧)?”
何可曼是指程苓被打成重伤也同样可以激发民愤,况且程苓还有可能重伤不治。所以,现在这个结果是可以被接受的。
乔治认真答道:“Yes sir,but it is just a maybe (是,但只是个说不定)。 ”
何可曼问:“What is on your mind (你想怎么做)?”
乔治提高声调说:“We can get to her and it is so close to completion of the project (我们可以接近她,我们几乎就要完成这个项目了)。”
乔治想把这事情搞定,因为程苓受重伤是达不到自己设计的那个效果的。
何可曼微笑着问:“You are aware of the consequences if you fail (你知道如果你失败的后果吗)?”
乔治坚定地答道: “Yes sir,but she is critically wounded and she has to be in the hospital for at least a couple of months (是,长官,但她受了重伤,在医院至少要躺两个月)。”
何可曼平淡地说:“The hospital and she will be the focus of the whole world soon (那医院和她很快就会成为全世界的关注点了)。”
乔治同意道:“Yes,the window of opportunity is closing up,we cannot afford to lose another 10 hours,we have to act quickly (机会之窗正在关上,我们不能再浪费十个小时了,必须尽快行动)。”
何可曼问:“Your plan? The one you did in Sydney will not work here (你的计划呢?你在悉尼干的那个在这儿可不行 )。”
乔治曾经在悉尼做过一个类似的项目,结果不错。
乔治来精神了,爽快地答道:“Yes sir,all we need to do is to switch a chemical (是,长官,我们只需要把一个药品换一下)。”
“Reliable (可靠吗)?”何可曼平淡地问。
乔治略带兴奋地回答:“A friend of mine has a girlfriend works there. I guarantee you a spontaneously looking perfection. It will be more explosive than you expected (我的一个朋友有个女友在那儿工作 。我保证会很自然、很完美的。结果会比你想象的更具有爆炸性)。”
何可曼停顿片刻,站起来和乔治握手,说:“I do not know anything. I will be at a dinner with deputy minister Dong tonight (我不知道任何事情。我今晚和董副部长吃晚饭)。”
上面已经不同意进一步的行动,何可曼就必须把自己摘清。他这么做是让乔治知道,如果行动成功,自己对乔治的领导是功不可没;如果行动失败,他会让上面知道,那全是乔治未经请示擅自行动的结果。
乔治兴奋了起来,大声说:“Understand!sir,thank you. You will not regret it and we will be toasting tomorrow this time (明白,长官,谢谢。你不会后悔的,明天的这个时间我们会为这事儿举杯庆贺的)。”
跟着何可曼从那安全室里出来的乔治下意识地悄悄摸了一下自己上衣口袋里的那个微型录音机,在心里得意道:“As long as I am not alone (只要不是我一个人就行)。”
乔治是留了一手 ,万一出什么漏子,自己不会是唯一的当垫背的。
贴主:湖瞰原創于2021_06_11 17:52:29编辑
已标注为湖瞰原創的原创内容,若需转载授权请联系网友本人。若违规侵权,请联系我们
所有跟帖: ( 主贴楼主有权删除不文明回复,拉黑不受欢迎的用户 )
楼主前期社区热帖:
>>>>查看更多楼主社区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