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晚上七点的时候，张姐和司机来到了别墅。他们是来接我们去吃暗黑料理和看萤火虫的。我们一行五人先开车到了一个类似农家乐的餐馆。我对四叶介绍的印尼暗黑料理一直心怀好奇，迫不及待地想尝尝这暗黑二字是什么滋味。不过先端上来的几个菜不仅看上去比较正常，而且还很中国风味，我正奇怪暗黑料理在哪里，这时最后一道菜亮相了。
果真是暗黑料理！ 只见一个大盘子里是黑乎乎的一大团，我第一眼看过去都没看出是什么菜。不过鼻端飘来了一股肉香，于是我仔细端详了一下盘子里的东西，然后小心地问四叶这是不是烤猪肉？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我壮起胆子挖了一块到我的餐盘中。味道还可以。客观的说色香味都和夏威夷的传统美食捞捞有点儿像。毕竟都是南太平洋上的邻居。
“够暗黑吧？” 四叶问我。
“足够暗黑了，但是没我想像中好吃。怪你之前把我的胃口吊得太高了。”我说。
“世事大抵如此，我们抱的希望越高可能失望就越大。” 四叶说。
“你听上去有点像哲学家了，看来正大踏步走在成为我们老板盖瑞的路上。” 我评价到。
“你们老板盖瑞怎么样？ 你好像总说他是大好人。“
“是啊，大好人，爱兵如子，提携后进。喜欢毛泽东思想，心系中国文化，是来自瑞士，隐藏在美国的共产主义国际战士。” 我对老盖瑞的评价一直是非常正面。
吃完晚饭，四叶带着我们从农家乐的后院穿过几栋农舍，又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一条小河旁。岸边的小码头上停着一条机动小船。
“等一会你们就坐着这条小船去看萤火虫，船老大会带着你们顺着河道向上游开。上游是一大片密林，水道会变窄，天黑了之后，沿途岸边的树上和水面上会有很多的萤火虫，多到它们会撞进你们怀里。还有，你们最好戴上帽子，因为水边的树上可能有蛇。说完四叶从她手提包里拿出两顶棒球帽子递给我和缇娜。
“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缇娜问四叶。
“看萤火虫不能太亮，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我在刚才吃饭的地方读读王田的笔记等你们，你们估计一个半小时之后，大约10点半就能回来了。” 四叶看了下手机笑着说。 
“好的，那就不客气了，我们出去玩，你好好上晚自习，别忘了做那道数学题。” 我和缇娜上了船和四叶挥手告别。
船老大打开马达，我们的小船就缓缓的离开了岸边。
等船来到河中间，我从身上的斜挎包里掏出一把折扇，递给缇娜： “看萤火虫得有扇子”。
 “为什么？” 缇娜问。 
“你打开扇子瞧瞧就知道啦。” 我笑着说。
就着手机的亮光，缇娜打开扇子，上面是杜牧的那首秋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明矾，这是你啥时候写的？ 我怎么没看见。”
“来新加坡前的那个晚上，你睡的正香的时候。” 我继续眯着眼笑。
“谢谢你！“ 说完缇娜抱着我吻了一下。
“不过咱们今晚不看牵牛织女星，今晚咱们看南十字星。这个星座北半球可看不到！“
又过了一会，开船时天边的最后一丝余辉也隐没不见了。
这时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船老大戴在头上手电筒的光束把船头的黑暗撕开了一道浅浅的裂缝。四下里万籁俱寂，让船头马达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这马达的声音平时混没注意，现在却成了主角。哼哧哼哧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节奏，像是一阵阵老人的咳嗽。在这个寂静的傍晚，听的让人不由心中升起些烦躁。越往上游走水道越窄，岸边的树木也向水面探出了头，影影绰绰的，让我一下想起四叶说的蛇来。我连忙正了正帽子，竖起了衣领。我从小对软软的东西有着天生的恐惧，小时候在北京，春夏之交之际最害怕的就是槐树上的"吊丝鬼“。 虽然现在长大了，不过要是从树上掉下来一条蛇来。。。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向身边的缇娜凑了凑。
和我的不安比起来，在APACHE部落的经验让缇娜显的更像是一位战士。从她舒缓平静的呼吸中，我觉出一种对自然的眷恋。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我的不安，缇娜抓过我的左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在我的手心里轻轻划着圆圈。 
过了一会儿河道转了个弯，远处两岸的边上出现了一蓬蓬的亮光。船老大指着这些亮光用生硬的中文说那边就是萤火虫了。说话间我们的小船继续驶向这一蓬蓬亮光，这些亮光像是水里的鱼群，不停变换着形状，一忽儿圆圆的，像是一轮明月； 一忽又凑成了“人" 字形，像是南归的雁群。随着距离的接近，每一只单独的萤火虫都能分辨清楚了，于是这一大蓬亮光便化成了一张闪烁的渔人的网。这景致如幻如梦，让人不由看得痴了。当小船终于驶入到这片光亮之中，一只只萤火虫围着我们上下飞舞。有很多撞进了缇娜的头发，然后它们此起彼伏的点亮，像是给缇娜带上了一顶闪闪发光的皇冠。一时之间缇娜好像化身成了自然女神阿尔忒弥斯。船老大这时候贴心地关掉了马达，让我们可以全身心的浸在这自然的画卷中。。。
良久之后，远处两声夜鸟的啼叫划破了这密林溪畔的静谧。我揽着身边缇娜的腰说，今夜真好，就连鸟儿也是结伴同游呢。
“是啊，这样的泛舟河上，真的是让人终身难忘。” 显然，这次的萤火虫之旅缇娜喜爱非常。
等我们回到码头时，时针指向了10点25，和四叶估计的相差无几。我们才上了岸，四叶就抛给我们一个好消息。
“我猜出王田的下一个邮件地址了”， 四叶语带惊喜。
“什么，这么快你就猜出来了。你不是杨修转世吧？” 我大吃一惊。
“具体数字我还没找到，但是我知道它是什么。我们回到别墅去查一下。” 四叶直接忽略了我的调侃。
“你说它是什么？” 我坐在回别墅的车上问四叶。
“王田邮件地址里的数字都是孪生质数。99989和99991是五位数中最大的孪生质数，999959和999961 是六位数中最大的孪生质数， 9999971和9999973是七位数中最大的孪生质数。所以我们要找的就是最大的八位数中的孪生质数。不过我刚才在网上还没查到最大的八位孪生质数是什么。"
“四叶妹妹，你太厉害了。我和明矾想了好长时间都没想出来！” 缇娜在一边赞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况且我之所以想到了孪生质数还是因为知道王田有个孪生哥哥。“ 四叶在旁边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四叶又想起了王和，于是我对四叶和缇娜说到： “嗯，王田做的很多事都很用心思。我现在很想知道这个最大八位孪生质数是什么；知道之后我想马上联系上王田，然后问问他为什么设计了这样的一个寻宝旅行，而不是自己把征服病毒的工作公之于众。“  
“我觉得王田应该是遇上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有些心灰意冷想出世吧。我母亲也是在十几年前对现代社会失去兴趣后回到APACHE部落去了。王田应该也是如此。不过他毕竟做不到对病毒完全忘怀，所以还是留下了这些线索给我们。” 缇娜说。
“有道理，不过在APACHE部落里应该没法天天查邮件。但是王田说他会天天查这个“BLAHBLAH”邮件，所以王田的避世场所应该足够高科技。你们猜他会在什么地方？” 我问缇娜和四叶。
猜测了一会儿王田的当前居住地，车也回到了别墅。接下来的网上搜索，却没我们想像的那么容易，一直过了午夜，我们也没在网上找出这个“BLAHBLAH"来。四叶看天色不早，于是起身对我们说到：“ 明矾，缇娜，你们好好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明天我们从最大的八位数一个个往下找，总能找到这两个数。“ 
“嗯，是个好主意。晚安，明天早上见！“  我冲着走到了门边的四叶喊道。
楼上的卧室里，洗漱完毕后缇娜问我，“四叶的真人比视频上漂亮的多，待人接物更是落落大方，给人一种贵而不骄，安静恬然的感觉。当年你们班上的男孩子是不是都很喜欢她？”
呵呵，这个问题可是标准的陷阱。 我才不要上当。
我靠在沙发上，从膝盖上的手提电脑前抬起头来，"四叶当年的受欢迎程度爆表，除了我们班里的男生，学校里很多国家的留学生都喜欢她。对了，你说王田知不知道四叶，他会不会喜欢四叶呢?" 我把话题再扯到王田身上。
“顾左右而言它。不过王田是不是喜欢四叶我不知道，四叶也许会喜欢王田，你觉得呢？”
“这个只有你有发言权，女人的心思男人怎么能猜得到。好了，我找到最大的八位孪生质数了。他们是 99999587和99999589“。
缇娜凑过来，看了看我的手提电脑。 屏幕上MATHEMATICA的程序输出上写着，
99999589 is a prime number, 99999587 is a prime number。
“大功告成！ 今天又是一个“日日是好日呢”。 我们先睡觉吧，明天再给王田发email！”
伴着屋外若有若无的蛙鸣，我搂着缇娜香甜的睡去，满枕好梦。
（二十二）
“昨天晚上我们借助MATHEMATICA找到最大的八位孪生质数了，王田的下一个邮件地址是wangtian99999587@gmail.com。” 早餐桌上，我一边在面包上抹着巧克力酱，一边向对面坐着的四叶说到。
四叶这时候正喝着咖啡，听到我这么说，拿出她的手机打开，把一张图片推到我们跟前。原来是一张网站h t t ps://www.hugin.com.au/prime/twin.php 的截屏照。照片上是一个搜索的界面，上面正是99999587和99999589两个质数。
 “看起来咱们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这下王田肯定跑不了了”。我把嘴里的面包咽下肚子后说。
“一会儿去骑马，我可要看看你的神通”。四叶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骑马这种小把戏，让缇娜表演一下鐙里藏身的神通就好了，我的神通要留到明天的海边浴场在秀。” 虽然不会骑马，但嘴上不能坠了大老爷们的威风。
“什么神通，是三块腹肌加狗刨式吧。”缇娜在我旁边笑着说。
“呵呵，天机不可泄漏。”
吃完早饭，按计划我们打算先去附近的一个风俗村看看。我和缇娜回卧室去拿水瓶，帽子，和太阳镜。不过正在我把东西都塞进随身的挎包时，缇娜突然失声叫了出来：
“明矾，盖瑞出车祸了。 你快来看这个消息！”
我大吃一惊，抢到缇娜身前。缇娜手机上是安德鲁发来的消息： 盖瑞刚刚在骑自行车下班时，被一辆大卡车撞翻了。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
我赶忙给安德鲁打了个电话。电话才接通，安德鲁就在那边急匆匆的说到：“明矾，老盖瑞伤的不轻，车祸是两个小时前的事，人现在在手术室。盖瑞昏迷了，肋骨和腿上都有骨折。我现在正在医院，艾米师母也赶来了。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太好。你和缇娜能不能早点儿回来啊。”
“安德鲁，你别着急。我们立刻赶回去。记住你一定要好好安慰艾米师母。" 
“明白，不过缇娜能在最好。”
“好的，有情况随时用消息通知我们。不多说了，我们现在去改签机票。“ 
放下电话，我快步下楼，把这个突然的消息告诉了四叶。四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
“看来没办法骑马和去海滩了，缇娜正在楼上改机票，我们打算改成最早回圣地亚哥的航班。”
"好的，明矾，我们这就回码头。渡轮每个小时都有。“ 吃惊过后，四叶也开始替我们安排起来。
”下午三点的航班能赶上吗？ 缇娜从卧室跑出来，在楼梯口边问。
“没问题，回到机场四个多小时就该够了。现在才9：30。缇娜你确认改签吧，我来搬行李。”
我们三人回到轮渡站的时候已经快10：40了。一路上我们没怎么说话，这个突发事件让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压抑。昨天的兴高采烈也都踪影皆无。真是所谓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啊，我心里一直想着这句话。
上轮渡前还要先出海关，看着工作人员在护照上昨天的入境日期旁又盖上了今天的出境日期，我心里不禁再感叹了一下这24小时的变化: 造化弄人，原来每个人的心情都能这样快的从高峰跌到谷底。突然之间，我又想起了王田。若是果真如缇娜所说，王田他一心求出世，那也应该是被造化捉弄的结果吧！ 
在轮船上坐了一会儿，我从电脑包里抽出装着王田相片，小闪存和那叠手写稿纸的大信封。这是四叶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还给我的。我掏出了王田的照片又看了几眼，然后小心地把它们整理好后又放回了信封。接着我把信封推给了四叶说:
“四叶，这个信封你收下吧。你和王田虽然算不上旧相识，却可能比旧相识更了解对方。你现在知道王田的邮件地址了，你可以给他写封信，我想王和也会赞同的呢。还有，有时候很多事情是要向前看的。” 
四叶有点吃惊地看着这个信封。犹豫了几秒钟后，把它接了过去。
“明矾，谢谢你。那我把这些东西收下了，不过我会等你先和王田联系之后再给他发信。还有，明矾，王田征服病毒的工作就拜托你把它发扬光大了。请你一定要继续完善王田的工作，让人类从此免于各种病毒的侵害，我相信这也一定是王田希望看到的未来。” 四叶认真的盯着我。
“王田他在征服病毒的征途中已经走到了终点，他一个人两只手就改变了整个人类的命运。我能做的其实就是把他的壮举公诸于众。这一点，我一定会尽力的！“  我也认真地盯着四叶的眼睛说。
又过了一会儿，船上的汽笛鸣响，远处新加坡的海岸线已经历历在目。这时缇娜把四叶拉到一旁，轻轻问道：“四叶MM，你有微信吗？”    
“有，但是一直很少用。“
”那我来加上你吧。我也不常用，不过加上之后就算是加上一个挂念。哪怕只是偶尔的时候聊聊天也好。这次见面太过匆匆，现在就要分开，我真有点舍不得呢。“ 缇娜说。
“好啊，我也很想和缇娜姐姐聊天呢。下次有空你们再来南洋吧，我们一起去骑马！ 嗯，应该怎么加，扫码么？”
新加坡码头上排队入关的队伍居然很长。随着蜿蜒的队伍进得关来已经是下午1：00多了。四叶拦了辆出租车把我们送到了机场。机场门口两位美女拥抱作别，之后我走到四叶身前，伸出了手，对四叶说了一句“加油”！
四叶握住了我的手说道，“谢谢你明矾，你也加油！”
飞机腾空而起，缇娜在我身边又是失落，又是焦急。我知道缇娜和四叶一见如故，这次见面实在是太匆匆。可同时缇娜又很担心盖瑞，对我和缇娜来说，老盖瑞就像一位慈父，听到他出车祸而且昏迷不醒，我们都是心下不宁。
“别想了，缇娜，争取睡一小儿会觉。我们回去后会很忙的。” 我安慰缇娜。
“明矾，盖瑞会没事的吧。我好担心艾米师母“。
“吉人自有天象，盖瑞是大好人，应该没事的。” 我虽然也是心下惴惴，说出来的话却是语气沉稳。
回到圣地亚哥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十一号的傍晚了。我们直接来到了医院。安德鲁这时已经告诉了我们最新进展。不幸中的万幸是盖瑞醒了过来，不过脊椎，肋骨和腿都受了伤。看来至少要在医院待上一个多礼拜，之后还要在轮椅上不知道待多长时间。
“师母，我们来看盖瑞老师和您来了，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是我见到艾米之后的第一句话。
我说话的时候缇娜已经走过去给了艾米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来陪着您！” 缇娜说。
“明矾，缇娜，谢谢你们！ 你们才回来，先回家休息吧。“
”我们在飞机上睡过了。倒是您连续24小时没合眼了。您先休息会儿吧。“ 缇娜说。
2034年的医院设施更先进，管理也更人性化了。盖瑞住的病房是个套间，家属也可以陪在身边。
“缇娜你先开车送师母回家，今晚我在医院陪老师。”  我对缇娜说。
不过艾米一口回绝了这个安排，但是同意了缇娜留下来陪她。
“明矾，那你先回家休息吧，明天早上你再过来。” 缇娜跟我说。
“是啊，明矾，你先回去休息，现在盖瑞正在睡觉。有缇娜在这里陪着我就好。”艾米也劝我赶快回家休息。
“那好吧，我明早再来！”  我于是告别了艾米和缇娜回了家。虽然旅途劳累，但是老盖瑞的病情在我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终于爬起身，吃了三片MELATONIN。这个剂量能让我很快的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5点多醒来的，确切的说是从梦里惊醒的。这个梦荒谬却清晰无比。在梦里面我一会儿是明矾一会又变成了王田，而场景也不停的从民丹岛上的鸟语花香到研究所大楼的实验室来回变换。醒来之前自己更是从一座会议大楼里的演讲厅出得门来就被一个大卡车迎面撞翻。我腾身而起，坐在床头，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这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应该是OSA（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obstructive sleep apnea)的毛病昨夜又犯了。三片MELATONIN毕竟有点儿多，吃完之后睡的太沉所以我一直没有翻身，而不翻身就容易打呼噜进而引起OSA。真要是睡着睡着觉人就过去了，可就太可笑了。人要是去了，赢了病毒又如何?
“人要是去了，赢了病毒又如何?”， 等一下，这是不是就是王田的心境？ 自己的孪生兄弟王和因为MERS去世，而MERS和新冠可也是孪生兄弟。所以虽然王田最终打败了病毒，但他的情绪因为自己最亲近之人已经身在黄泉，所以依旧陷在了《赢了病毒又能如何》之中?"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后，我穿好衣服，走进书房，给wangtian99999587@gmail.com发了一个邮件。
尊敬的王田，
您好，我叫姚明矾。
我通过了您的五道考试题，拜读了您留下的六个EMAIL；遵循您的足迹去了日本，瑞士，和新家坡；按照您留下来的笔记在实验室重复出了HAF-L MAMA病毒，并针对艾滋病毒做了小小的改进 ，新加了两个关联隐型靶点；更找出了您EMAIL里孪生质数的彩蛋。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见一面吗？ 
此致，
明矾。
过了几分钟一直没有“查无此人”的返回邮件，看来这个地址是有效地址。不过王田倒也没有立刻回信。




贴主:陈墨于2020_10_31 14:10:16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