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二三事 3)
这次我们不讲王婆的故事,说说王婆他老叔王老师。我和王老师很有渊源,首先王老师是我老爸的发小。他们小学时候是艰苦和动乱的六十年代,王老师和我老爸是村里少数念到了“高小”的孩子,所谓“高小”是指小学五六年级,对应的一年级到四年级称为“初小”。那个年代,教育还很落后,农村能上完小学的孩子 不多,或因为家里缺少劳动力,或因为付不起学费,大都读上两年小学,年级稍大一点就去 生产队挣工分了。作为村里少数能读到高小的孩子,我老爸和王婆他叔两个人每天结伴去乡里上学,友情非常深厚。后来我老爸辍学回到生产队当会计,王婆他叔被村里推荐上了师范学校,这得益于在大队当出纳员的王婆他爷爷 的关系。后来王婆他叔在我们县一中教物理,成为县城有名的老师。所以在我读高中的时候,王婆他叔已经是教务处主任了。
在我读高中的三年,王婆他叔没有给我什么特殊关照。我父亲来学校开过一次家长会,也没找王婆他叔联络。就在我高考后报志愿的一天,外面下着雨,王婆他叔来到我们班,骑着自行车载我去他们家,指导我们同村的几个学生报志愿,还在他们家吃饭。得益于王老师的指导,我的高考志愿少了迷茫和慌乱,王老师把之前毕业学生的院校,专业选择,就业情况都做了分享和指导。我的专业和院校选择和分数和合适,所选的专业也赶上了时代发展。除了大一的时候去王老师家拜访过,后来因为学业紧张,工作到处漂泊,结婚后养孩子孩子,老爸生病去世,工作忙,疫情等各种原因,我给了自己很多理由没有再去看王老师。内心是对自己的境况总是不满意,总想稍微混出点出息再去看他。 这个周末我回了趟村里,返京的路上我去县城开发区一个朋友LC工厂拜访。LC也是我们村里的读书出来的,比我高三届。大学毕业工作几年后创业,现在企业年产值十几个亿,企业发展势头非常好。冬 天午后,我和LC两个人坐在近300平米的企业会所大厅喝茶,近十米长的茶台两边只坐着我和LC两个人,空旷安静,虽然室外寒冷,温暖的阳光照进来非常放松。忘了是什么话题,我们两人谈到了王老师,LC说王老师已于一个多月前因为脑瘤去世了,从发病到去世仅一个月左右时间,非常快。 我当时难受的差点流出眼泪,那一刻时间凝固了一下,我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谈什么。我一遍遍的回忆那个七月下雨的日子,王老师骑着二八自行车,穿着绿色胶皮雨衣,载我去他们家,指导我报志愿的场景。
回到家我心情依然沉重,很多故人还是早去看望,别再给自己那么多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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