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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一梦】第六章—-高奏凯歌—-

送交者: 湖瞰原創[☆★★認真胡侃★★☆] 于 2021-06-17 17:37 已读 1097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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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一梦
芙涩  著作

又过了一天,程苓的男友、父母、家人、同学、朋友、及广场上她的战友们追念程苓的访谈节目,开始陆续地出现在国内外的各类媒体上。这是大陆有史以来头一次被媒体这样密集地轰炸,头一次大面积、高密度地见识访谈这样的报道形式。

程苓短暂而惊艳的一生和事迹瞬间就家喻户晓了。人们都为她惋惜,痛恨政府的残暴。在随后的几天里,全国各地和海外华人团体纷纷举行集会、游行,来悼念以程苓为代表的死难者们,和声讨幕后元凶。吴熙也继续在香港医院的病床上痛哭流涕地历数、控诉共产党的罪行,和表达自己对死难者的哀思。

中央政府拒绝接受多方的指控,并且郑重许诺将要彻查程苓事件。随即,公安部宣布即将组成一个有政府、公安、军队、司法、以及社会各界代表参与的程苓事件调查团,不日将展开调查。

两天后,这个调查团首先讯问了和程苓一同受伤的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已经能开口讲话了。受伤的那个劫匪说,他们的头儿可能当场就被打死了。他自己是听说可以抢到五百万元就跟着来了,连抢谁他都不清楚。具体是谁开的枪他就更不清楚了,因为当时是黑灯瞎火的。他自己是连枪声都没听到就已经被击中了,随后就失去了知觉。他猜疑自己是被无声手枪击中的。

事实上,那三个劫匪根本没机会开枪,因为时间太短、事发太突然。也根本就没必要开枪,因为被抢的人一开始就说:别开枪,这里有钱,你们拿走。可是那话音还未落,在场的人就被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子弹打倒、打懵了。

另一位受伤的是那个宾馆的前台服务员。他自称是那个女士给钱让他帮忙拎包,陪这位女士步行去一个不远的地方。他声称不知道那位女士的名字,说:她也没告诉我要去哪儿,只是说不远,就十分钟的路。所以,这位服务员当时只是拎着包,低头跟着走。

遇到劫匪后,这位服务员回忆自己只说了一句话,但现在也想不起来当时说了什么,被击中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怀疑可能是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

当被问及他在医院昏迷时说的那句话,他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时他都不知道那个女的就是程苓。他推测自己有可能是最近听一个当红的歌星,陈玲,的歌曲太多了才说了她的名字。至于其它情况,他就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调查组的现场侦察取证也进展不大,因为这时街上还太乱。况且已经过了七十二小时,当时也没有及时封锁现场,因此取得的证据的本身就是疑问重重的。

捡到和从墙上挖出的几个弹头倒是和街墙上的弹痕基本吻合,但这些弹头有的是当地公安的,军队的,还有台湾、香港警方的。

程苓头部中的是香港警方的弹头、腹部中的是个大陆公安的弹头。从其他被击中的人身上取出的弹头也同样是杂乱无章。看样子,短时间内是很难理出什么头绪来的。唯一可以下结论的是,肇事者是有意要把这个事件搞成一潭浑水。

调查组到了那家医院。他们发现,这家医院,尤其是程苓的那间手术室,已被打砸抢得面目全非,已经拿不到什么有效、可信的物证了。

接受询问的医务人员们也说程苓的死很可疑、很不可思议,因为第二次手术很成功,麻药的效力过后,程苓已经开始疼得直哼哼和说胡话了。没人能解释清楚,程苓怎么会在两小时后死于麻醉剂过量。一时间,那个调查团的有关人员都是一愁莫展。

还好,一位细心的公安在医院的一条走廊里找到一张可能不全的当晚医护人员的签到单。其内容好象和对医护人员面谈的结果有些出入。有三个人的名字不在这签到单上面,其中两人已经面谈过了。她们俩是那天晚上最后到的、也签到了,有她们名字的那部分可能给撕掉了。

最后剩下一人,护士李平,还没能和她面谈。调查组就赶紧派人去找。李平的父母说,她前天去日本留学了。

李平的父母说,近两、三年来,李平有个亲戚一直在帮她联系去日本留学,只是那经济担保一直落实不了所以没能成行。上个星期六刚刚搞好那担保,所以她前天就赶紧走了,主要是怕误了开学,所以没来得及跟医院打招呼。李平的父母嫌国内现在太乱,觉得孩子还是尽早出去进修的为好。

现在看来,李平的疑点最大。办案人员要来了她在日本的地址、电话,马上和福冈领事馆联系,要求他们速派人去找李平核实一些情况。

那个领事馆的人找到李平后就询问了程苓遇难的那个临晨的情况。李平相当配合,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来人。她叙述的和其他医务人员的回忆基本吻合,而且非常惊讶程苓曾是自己照护的病人。

李平说只是因为自己刚来日本开始留学,不方便马上回国,她就学的那所学校有明文规定,不许缺课。她说等放寒假的时候就回北京协助政府的调查。

在北京的办案人员还走访了李平在京的同学、同事,问询李平和外国人接触的情况。好象除了她在护校读书的时候和附近一所大学的留学生联欢过几次也就不再有其它的涉外活动了,而且那几次还都是集体活动,大家组织着一起去、一起回来的。

后来,李平在日留学不到半年就和一位日本医生恋爱、结婚,然后移民加拿大,定居在多伦多。这是后话。

* * * * * * * * *

现在,外国都不想和程苓的死沾边儿,所以对有关调查合作的目的是使其不了了之。程苓现在已经成了国际民主运动最耀眼的亮点,已经纯洁得不能有丝毫污点了。在京的那几家大使馆纷纷开始销毁相关文件,以防将来的解密会带来的战略上的不便。

功臣乔治也被告知,所有的行动都没发生过,但在将来合适的时候会给于他其它形式的补偿。乔治由衷地感叹这世事真是不公,自己不仅没有功劳而且还要被调离现在的位置。

乔治来找何可曼申诉自己的苦衷。何可曼安慰乔治,说:After all you were the one who insisted on pushing the domino (不管怎么说,你是坚持要推倒那张多米诺古牌的人)

乔治一时气得满脸通红、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这件事情的唯一的功臣,可先前是苦于没有程苓之死是自己所为的直接证据,那个拿钱办事的日本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乔治是略有庆幸,因为即使有那证据也不能说了,而且还得被销毁掉。

这么扑朔迷离的事情使本来就将信将疑的大使开始不相信乔治的故事了。的确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此事系乔治所为。他顶多是幕后的推波助澜者之一。程苓在那家医院这个事实谁都知道、谁动手都有可能、谁都可以声称是自己所为,唯一不可能动手的是中国政府,但现在这屎盆子是扣在中国政府的头上了,一时半会儿是拿不掉的。这个现状是那些使馆区里的幕后操纵者们所乐见的,所以他们非常愿意看到此事被就此冻存。

何可曼感叹中国的Do not add legs to an already perfect snake (不要画蛇添足)”真是很有道理,就叮嘱忿忿不平的乔治得就此事从此闭嘴。

乔治一时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难道自己是白忙活了一场?因为事实是连击伤程苓他都搞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人干的,只知道自己的手下参与了;那医院里的事情,他只是给了那个日本人一笔钱,其它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但是,他想高呼:My plan was not a failureit was a success and you parasites are feasting on it now.I am the one who made it so perfect (我的计划不是失败,它成功了,你们这些寄生虫正在享用着呢。是我让这个事情这么完美)

没过两天,乔治就申请回国修养。得到的答复是他的行动小组必须全部移交给他的助手汉刻。乔治不同意就只好暂时留任这个对自己毫无益处的工作。

更甚的是,上面不允许有任何相关的人员出问题,所以乔治的手下被陆续调离了。这天,乔治无奈地和即将离开的两个手下说:The dish is donewhat is the use for the cooks (那盘菜已经做好了,还要那些厨子干什么)

他们都感到被卸磨杀驴了。

* * * * * * * * *

在京郊的一条马路上,有一批上千人的学生队伍正在举着横幅标语向前进发。他们要去京郊那个监狱的拘留所解救汪郸等被拘留的学生。

这个队伍在途中被几个骑摩托车的人赶上了。这几个骑摩托的传达学自联的命令,要求他们暂时原地驻扎、休息待命,说是因为那个监狱的情况还没完全搞清楚。

广场被学生们重新占领后的第二天,又有一些放下武器的士兵和下层军官站到了学生们的一边。他们帮助学生们维持秩序和保护学生的领导机构及其成员。

现在的天安门广场里学生们是悲喜交集,喜的是成功在即,悲的是伤亡惨重。他们一会儿痛哭流涕,一会儿欢呼雀跃;这块儿悲恸万分,那堆儿喜极而泣。最后好不容易统一了起来,这个广场变成了个此起彼伏的歌声的海洋。

突然,这歌声由东向西地,渐渐地停下来了。原来是有两架直升机轰隆隆地,缓缓地从这广场东面进入了广场的上空,最后盘旋在了广场中心的上空。

飞机底下的学生们一下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和声音,都惊恐、诧异地抬头注视着这两架飞机。

学生们开始不自觉地躲避着这两架飞机,好象怕飞机上会有什么东西给投掷下来。不一会儿就有一些地面上的人员开始指挥大家给飞机的降落让开一大片地方。

大约十分钟后,飞机终于降落了。先下来八个身材高挑、健壮的青年男子。他们是清一色的寸头,着深色西装和戴墨镜。这几个人把手都放在背后、岔开腿站立在其中一架飞机的旁边,围出大约两米宽的一个通道。几个电视摄制组的人搬着一架摄像机从另外一架飞机上下来,忙忙碌碌地快速各就各位,开始录制。

现在这广场上的人们只能听到飞机的轰鸣声。学生们都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切,好象都在问自己他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是什么大人物来了。

这时,有两个人抬着一个轮椅车和坐在这个轮椅车上的人从那架飞机上缓缓地走下来了。他们把那轮椅轻轻地放在地上。其中的一个人开始推着轮椅走过那些青年男子围出的那个通道来到人群面前,停了下来。

这时,飞机的引擎已经熄火,广场上只能听到一阵阵的嗡嗡嗡的议论声。只见推轮椅的那个人先是弯腰和轮椅上的那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点点头,从轮椅背后的包里拿出一个扬声器,打开后就,喂喂喂,喂喂喂,地开始调音。然后他大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请大家安静一下。其实,这时的广场里安静得很,几乎没有其它声音。

这时,又走过来一个西装墨镜的年轻人,他们两个弯腰把轮椅上的人搀扶起来,把扬声器放在这个人嘴前。这时候,离得最近的那些学生才看清楚,这个轮椅上的人是身着医院病人的衣服,额头上绑着条写着字的白色头带的一位年轻人。

这位年轻人开始通过话筒向人群大喊:同学们!同学们!我是吴熙!我是吴熙!我回来啦!我回来啦!我们成功啦!我们胜利啦!我们胜利啦!四、五秒钟的沉寂和左顾右盼后,广场上突然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学生们开始相互拥抱、雀跃,欢呼着,我们胜利啦,我们胜利啦...整整五、六分钟,近十万人的欢呼雀跃把整个广场搞得山摇地动般地沸腾了起来。好多人把自己的鞋子、帽子摘下来,使劲往空中抛。

这时,广场上又传来了吴熙已经沙哑了的嗓音。刚才他一直和人们呼喊,只是他那麦克风的声音已经被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淹没了。

吴熙已经在人民英雄纪念碑下面的平台上就座,面前有一个白色的长桌子。就在人群欢声雷动的时候,飞机上的人已经开始在那里把桌椅、麦克风、扬声器等东西从飞机上卸下来,并且在那个纪念碑前的平台上安置好了。吴熙也被推上那个平台、扶下轮椅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就座。一个年轻人把麦克风和几页讲稿推到他面前。吴熙低头看看,开始讲话:同学们!同学们!请大家安静一下!请大家安静一下。大家渐渐地静下来看着吴熙。

吴熙轻轻地咳了一下,略微停顿了一下就接着说:同学们,历史!历史会永远记住今天的!为甚么呢!?我们今天在这里做了些什么呢!?我们今天在北京创造了历史!为中华民族那漫长的历史河流中添加了崭新的、最光辉灿烂的一个历史新篇章!我身后的这个纪念碑今天又自豪地拥有了崭新的意义!它是有史以来成千上万的中华民族的民族英雄的纪念碑,它今天又敞开胸怀,自豪而骄傲地迎来了又一批优秀的中华儿女!他们是谁呢!?他们是这几天来在北京为国捐躯的成千上万的兄弟姐妹,同学同事,街坊邻居!她们是人之子女,人之父母,他们更是我们的民族脊梁!他们是我们的杰出代表:程苓,程苓!程苓!程苓...”广场上顿时响起响彻云霄般的呐喊,程苓!程苓!程苓...

两、三分钟后,广场上逐渐地静了下来,吴熙喝了口水接着呼喊:今天!对我们这些学生来说是更具有特殊的意义的!我们经受住了这些天的血与火的洗礼和考验!今天!我们可以自豪地说:我们是成人了!今天更是我们的成人节!我们从昨天的同学、室友、朋友变成了,今天的同志和战友!我们可以自豪地说!我们是中华民族民主自由的骄傲!中华民族民主自由的最坚挺的栋梁!广场里的人海又开始了欢呼雀跃。

停顿片刻,吴熙又呼喊道:虽然我们的民主女神的塑像已经被毁,但今天!千万个程苓屹立起来啦!这是一个多么伟大而令人自豪的时刻呀!?古有秋瑾今有程苓!古有秋瑾!今有程苓啊!她们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民主女神!她们是我们民主的旗帜!她们是我们民主自由的灯塔!她们是程苓!程苓!程苓...”广场里的学生们又是一阵阵地有节奏的呼喊,程苓!程苓!程苓...

让大家安静后,吴熙用沉痛的语调接着说:在我们沉痛哀悼和纪念我们的英烈的同时,我们不能忘记那些还在监狱里受难的战友们!对英烈们的最好的纪念,对她们牺牲的最大的尊重,就是化悲痛为力量,高举英烈们的旗帜,继续战斗不怕牺牲!去实现英烈们的伟大的民主自由的梦想!继续战斗!不怕牺牲!继续战斗!不怕牺牲!全场学生群情激愤地振臂高呼,继续战斗、不怕牺牲!继续战斗!不怕牺牲...

吴熙扶着桌子边站起来振臂高呼:同学们!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踏上了征程!现在就让我们高举程苓的旗帜,去把那些身陷囹圄战友们解救出来!把那些脍子手打入十八层地狱!战友们!现在让我们跟随那面北大的旗帜,前进!前进!前进...”众人跟着高呼前进!前进!前进!开始缓缓地跟着那面旗子,离开天安门广场。

一个半小时后,吴熙领导这只队伍和先前被叫停的学生会合,然后就一起挥舞着那些横幅标语,继续向那所监狱进发了。

* * * * * * * * *

京郊的第一监狱已经被军队在三天前就围得水泄不通了。陆续赶来的学生们又在军队的外面厚厚地围了一层。

军队架起机枪对准学生队伍。学生们开始高呼打倒法西斯,民主万岁,自由万岁等口号。几声对天警告射击后,军队举出几个巨大的警示牌,上面严令,此地为军机要地,若敢胡来将被格杀勿论。

这几天来,学生们也见识过了这不食言的军队,所以只是静静地围着、对峙着,不再呼喊口号和试图往里冲了。

不多时三个学生代表和五个军方、警方的代表在监狱外的一块空地上开会、谈判。

学生代表们要求立即释放所有的在押政治犯。军方、警方代表们说要请示上面。

两、三分钟后军方、警方代表们回来说上面给了两个选择:一,军警完全撤出,由学生接管监狱;二,学生提供名单,军警酌情放人。但学生要保证从此停止一切干扰监狱正常运作的活动。

学生代表们说自己也要回去开会、商议一下。他们随即在旁边的一辆面包车上开始讨论,并且不停地用和饭盒一样大的一个移动电话和多处联系着。

学生领袖们讨论片刻就发现这问题还是很多。首先,这荒郊野外的,谁也没有管理过监狱;其次,一时也找不到那么多合适的人来代替现在看管这个监狱的警察和军人,来看管这近两千号的各类犯人;况且,现在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学生领袖们去办。

最关键的是,学生领袖们觉得现在是全国胜利在望,得先保证能够自己的彻底胜利、夺取政权,然后才可能有精力来管这监狱之类的事情。

如果把所有的犯人现在就都放掉就会对自己即将的执政造成太多的不必要的麻烦。还有个问题非常棘手。况且,那些和文革之类的,历次政治斗争有关的,有关的共产党政治犯要不要放,还有待研究和等待指示。

正当学生领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电话里的人指示他们先提供一个名单,把近几天被抓的学生领袖先放出来,其他的政治犯得以后再找时间进行逐个甄别,有序、有别地逐步释放。

学生领袖们赶快把名单搞好,回去和军警方的代表谈判放人事宜。监狱长和军警方的代表们看到这个名单后都不由得会心微微一笑。监狱长心说:这些毛孩子还不简单,因为那个名单上只有前几天刚被送进来的那几个学生。

虽然不缺吃喝和睡眠,但这两天来的,那几乎是无光的单人囚室生涯,让汪郸的精神和肉体处于了一种几乎完全崩溃的边缘。

也可能是刚才的那几波从远处传来的,打倒法西斯,民主万岁的呼喊声,以及随后的几声枪响和死一样的沉寂让汪郸想多了。当狱警们突然打开牢门通知他,现在他就被立即释放了、可以走了,汪郸顿时就开始脸色灰白、嘴唇抽颤、浑身发抖。

无论那三位狱警怎么说劝、怎么用劲地拉扯,汪郸都是坐在门板前的地上,紧紧地贴抱着那个门框,十指紧紧地抠抓着门框,有几个手指都出了血。他就一直这样浑身颤抖、低声哭泣、不肯出来。

狱方无奈,只好出去,请吴熙等人亲自进来给汪郸说明真相,迎请他出狱。

三位学生代表和坐在轮椅里的吴熙来到了汪郸的囚室门前。吴熙推动着轮椅的轮子来到汪郸跟前,喊道:汪郸!你受苦了!我们来营救你了!我们成功了!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看到汪郸那红肿的双眼、惊恐的眼神、满脸的鼻涕和泪水,又闻到了他那浑身的屎尿味,吴熙环视左右,然后就猛回头,冲着监狱长和那几位狱警大喊一声:你们这是把他怎么了!?啊!?

没有啊,监狱长看看汪郸,猜测道:什么都没有啊。不应该呀,这好吃好喝的。他可能太激动了吧?旁边的狱警跟着点头。

吴熙又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这才转头对着汪郸轻轻而抒情地说:汪郸,你看着我!我是吴熙,我们胜利了!我是来营救你的。不骗你,是真的,是真的!这不是梦。你不信?你掐一掐自己!

吴熙伸手过来,拉着汪郸的手让他掐他自己的胳膊。

逐渐明白过来的汪郸泪流满面,将信将疑地看着面前的吴熙和监狱长他们几个。吴熙推车来到汪郸身边,上来紧紧搂住还瘫坐在地上的汪郸的肩膀。这时的汪郸彻底崩溃了,开始嚎啕大哭,没出几声就昏厥了过去。

最后,狱方用担架把汪郸抬到吴熙的那架直升机上,直奔北京医院。

另外几位被释放的学生领袖在外面学生的欢呼声中大步走出监狱大门,回到学生中去了。

监狱门前成了欢庆的海洋。DNB 现场直播了学生领袖们被释放的盛况,并且有一台摄像机跟着已经虚脱昏厥了的汪郸上了那架直升机,进行全程跟踪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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