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回到旅馆后，我和提娜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又上网查了查民丹岛的地图，读了读那里的风土人情。不一会儿，王田的邮件就到了。
亲爱的明矾，
很高兴这封信可以见到你！ 希望新家坡的摩天轮之旅在日后可以让你终身难忘。
对我而言，这个摩天轮带来了最终的灵感火花，坐在它上面的时候我终于想出了怎么能让猎人不被 HAF-L 这只大熊吃掉的办法！
之前我说过HAF-L是我们对付其他病毒的PANACEA，可是当HAF-L病毒消灭了目标病毒后，我们怎么消灭HAF-L呢？你可能会问，为什么要消灭HAF-L，有它在我们身体里当清道夫不是挺好吗？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因为答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HAF-L就像是人工智能，它虽然是由我们创造，但是创造之后，它在进化树上能爬到什么地方，没有人能猜的出。所以如果放任HAF-L在人体内繁衍和我们人类共存的话，经过很多代之后，HAF-L就会变得像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X。而未知总是会隐隐的让我们心神不安，所以能消灭HAF-L也算是给我们上了一个保险！
单纯的消灭HAF-L并不难，你知道流感的特效药TAMIFLU吧。TAMIFLU是怎么杀死流感病毒的呢？ 
是通过神经氨酸酶。
神经氨酸酶是流感病毒表面的一种糖蛋白。它的主要作用是参与流感病毒的扩散过程。当流感病毒通过其表面的血凝素识别并黏附于宿主细胞的表面特异性受体从而进入宿主细胞完成侵袭过程后，流感病毒的神经氨酸酶可以使新生病毒得以从死亡的宿主细胞中“弹射”出来然后游离于细胞间的组织液中。所以神经氨酸酶就像是一个助推器，有了它，病毒才能够有效的在人体里扩散，从而进一步侵袭其他细胞。TAMIFLU消灭流感病毒的办法就是利用药物和病毒上的神经氨酸酶的活动位点结合，以此阻滞病毒从被感染的宿主细胞中释放，从而最终消灭流感病毒。
既然HAF-L是我们自己的发明创造，所以我们当然可以把HAF-L的“弹射”装置设定成神经氨酸酶，这样我们就可以用TAMIFLU来消灭HAF-L了。明矾，你肯定还记得我留在日本东京的那两本笔记。在第一本中，我试验了十多次才成功的把神经氨酸酶黏到了HAF-L表面。所以现在的HAF-L虽然神通广大，但神经氨酸酶就是它的阿喀琉斯之踵，而TAMIFLU就是射向这脚后跟的利箭。
简单么？ 但是我们还需要HAF-L来吃掉我们的目标病毒，所以在HAF-L行使完自己的职责前我们还不能使用TAMIFLU。但是不用TAMIFLU的话，HAF-L在人体中的数目就可能像幂指数一样增加，并进而导致细胞因子风暴而造成使用者的死亡。看起来我们进入了一个两难之境。但其实问题的关键是在于当HAF-L行使自己职责的时候，我们要能够控制它的数目。这有点像把氢弹变成可控核聚变一样。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是我坐在摩天轮里的时候想到的。看着旋转的摩天轮，我突然意识到只要我们能够让HAF-L识别自己就可以了--- 让HAF-L把自己标记成它吞噬的对象，这样我们的身体里的HAF-L病毒就不会像幂指数一样的繁殖下去，而造成患者死亡的细胞因子风暴也就不会发生了。
看到这里，我抬头看着提娜，提娜也抬起头看着我。原来困扰王田的终极问题竟然就是如何控制HAF-L的数目。而解决的办法，提娜在因特拉肯的旅馆里就想到了。新加坡的摩天轮和因特拉肯旅馆里的老式唱碟在消灭HAF-L的终极设计里竟然殊途同归，这让我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提娜，你真棒， 你就是我的女超人！”  我搂过提娜，狠狠地吻了一口。
“可是明矾，我们都忽略了HAF-L上的神经氨酸酶，原来王田早就安排好了这一步。”
“嗯，还真是，这一点老盖瑞和安德鲁也都忽略了。我甚至都不记得HAF-L上竟然是装着神经氨酸酶的。王田的这步棋也称得起是釜底抽薪的妙计！“ 我点着头对提娜说。
赞叹了一会儿，我们继续读下去。
“所以明矾，征服新冠，艾滋，乙肝，神经疱疹，等等等等病毒的办法就是一个 ”TWO-STEP PROTOCOL“， 我们先给患者施用能够识别自己的HAF-L，再给患者施用TAMIFLU 就可以了。
真高兴这个办法在问世后的第四年就见到了它的第二个主人。请你答应我，明矾，你要让这方法在你手上得见天日，让人类从此远离病毒，让历史由你改写！
明矾，我其实很好奇你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你是中国人吗？你是男生还是女生？你喜不喜欢旅游呢？ 就算之前不喜欢，现在也应该喜欢上了吧。你喜欢IUPUI的图书馆吗？ 还有那五道无厘头的测试题？
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呢，所以我给你和我自己留了个后门。明矾，你给我发一封邮件到wangtianBlahBlah@gmail.com吧，这个邮箱我会天天查的。不过你还要再做一道题，你要自己猜出BlahBlah是什么数字才行。
不管这是不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封通信，让我谨祝你一切顺利，万事如意！
此致，
王田。
邮件到此结束。不过最后这几段话让我一时愣在那里。
“太好了，明矾，我们还是能联系上王田的呢! 只要我们能猜出王田邮箱里那些数字的规律！“ 提娜在旁边一脸的惊喜。
”嗯，或者我们就来个BRUTAL-FORCE，从数字1开始，一直发下去，就是不知道BlahBlah是几位数。不过这个不难，咱们先看一下之前的记录。“ 我缓缓地说道。
”你看，王田邮箱中的数字是这样的 ”99989，99991，999959，999961，9999971，9999973“，所以BlahBlah应该是八位数。嗯，但规律是什么呢？“ 我看向一旁的提娜。之后的好长时间，提娜和我都在琢磨这个BlahBlah应该是啥，但直到我们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我们也依然是毫无头绪。
“这个王田，到最后了还逼着我当福尔摩斯！” 我打了个哈欠，对提娜说到。
“可惜华生也帮不上忙”。提娜嘟着嘴看着我。
"不想了，明天把这个题送给四叶当见面礼，她是个鬼精灵，也许很快就能猜出来！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我给四叶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四叶应该是在试验室里。听的出四叶很忙，她匆匆和我说了两句话，嘱咐我们收拾一下行李，她一个小时后来接我们。
一个小时之后，我和提娜背着书包，拉着手提箱下了楼。
远远的我看见四叶站在旅馆的前台旁边。毕业十几年了，四叶还是一头短发，苗条的身材略显消瘦，但是配上短发，给人一种干练又有力量的感觉。缇娜和四叶之前已经视频过一次，这次看到对方，一见如故，张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被晾在一旁，眼馋之余，只好评论了一句：“ 喜新厌旧”！
“你说谁？”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转头问我。
“都行”。 虽然嘴上讨得了便宜，但后果严重，四叶把她身边的手提箱也扔给了我。于是我拉着两个手提箱挎着两个大书包跟在两位大美女后面，一直走到旅馆门外等出租车的地方。
出租车拉着我们到了新加坡最南端的码头。在码头上盘桓了一个小时后，我们登上了一艘游船。又过了一个小时后，我们就踏上了印尼的民丹岛。在船上，四叶把这几天的行程安排简单介绍了一下。当天晚上的活动是坐船沿一条小溪去看萤火虫，第二天是骑马和风俗观光，第三天就待在海滨浴场。提娜听了之后拍手说好。我在一旁赶忙问四叶，之前提到的品尝印尼暗黑料理的节目放在哪一天？
“大熊的字典里吃永远都是第一位哦。不过大熊放心，暗黑料理天天都有啊，暗黑的一定让你终身难忘！”  四叶笑着说。
从游船上下来经过一个小海关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停车场。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旅游车，车旁边是兜售各种旅游项目的小贩。很多小贩虽然看上去并不很像中国人，但却操着流利的国语。置身其中，让人觉得像是回到了国内的一个小县城。
跟着四叶，我们穿过小半个停车场，上了一辆厢式轿车。司机是一个黑黝黝的印尼本地人，不会讲中文，一个胖胖的大姐在旁边做翻译。大姐很健谈，一见面就是各种嘘寒问暖，告诉我们她姓张，叫她张姐就成。奇怪的是张姐对四叶的称呼，“老板”。
“四叶你啥时候成老板啦”，我坐在后座上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问道。
四叶还没开口说话，张姐已经接过了话茬。
“明哥你不知道吗，四叶小姐是咱们要去的这块别墅区的投资人之一啊。别墅区里有五栋别墅都是小姐投资的。小姐人又聪明，眼光又好，尤其是还关心下人，哦，不，是工作人员。我们都最喜欢小姐了！”
我把头转回车里，冲着坐在我斜前方的四叶说道，“四叶，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吧。”
四叶扭过头看着我说：“等一会儿到了别墅我在和你们细说。”
车开了快一个小时之后，来到一处别墅区。转过围墙，视野开阔起来，好几条缓缓的丘陵纵横交叉，一栋栋别墅散落期间。丘陵上是绿油油的草，间杂着高高矮矮的不知名的植物。等下了车，鸟语花香更是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
“四叶，你这是把桃花源搬到民丹岛了啊！” 我跟在四叶和提娜的身后，边走边说。
“喜欢的话，你们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别的不提，这里至少没有新冠。” 四叶回道。
“新冠马上就要是过去式了，王田留下的秘笈实在绝妙。” 我说。
"嗯，一会儿我还想向你请教关于王田的事呢。喔，我们现在到了。一层是客厅和厨房，你们的卧室在二层。从卧室后门出去是个游泳池。游泳池另外那边的屋子是我住的地方。现在是下午1：30了，过一会儿2：00左右会有人把午餐送到楼下的厨房，我也会在那里等你们俩。你们先上去稍事休息一下吧。“ 
四叶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们正走进一座白色的小别墅。屋内除了空调带来的凉爽，还有一股淡淡的兰麝之香，闻上去让人心神安宁。
（二十）
我和提娜稍事休息后，就和四叶在楼下的厨房一起吃了午饭。午饭是汉堡加薯条，看来神秘的印尼暗黑料理要等到晚餐了。午饭过后，四叶带着提娜和我来到她住的地方。这间屋子和别墅比起来简单多了，除开卧室外就是一个茶室。茶室的正中是一条长长的茶几，上面摆着好几套精美的茶具。茶室的一个墙角放着一具古琴，另一个墙角是一个香炉。四面的墙上挂着很多幅字画。用一个字来描述的话，这间茶室让人想到的就是 “禅”。
“喝点老班章么，最助消化”。四叶待我们坐到茶几边上之后说。
“好的，客随主便。不过讲讲吧，老板的称谓是怎么回事。” 我把轿车上的话题又扯了出来。
“没怎么回事啊，就是印尼准许外国人投资买房，我就买了。你知道我不喜欢新加坡，它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座钢筋水泥牢房，住在那里太压抑了。”   四叶说。
“投资行为不是重点，重点是资本。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红色资本家的千金。那我可真成了 同行十几年，不知四叶是大款 了。” 我接着问。
“什么大款，这些投资的资金都是来自汇市的收益。” 一边说着，四叶一边拿过我们身前的小茶盏，开始泡茶。
“汇市，什么汇市？ 你在投资外汇市场？” 我接着问。
“是啊，不仅投资。你看，还小有所得呢。” 一边说着，四叶把两盏茶推到我和提娜的身前。
“所以你当着实验室的PI，还投资了汇市，然后顺便在印尼买了几栋别墅。这是让我自惭形秽的节奏吗？” 说完，我低下头凑近茶盏，生普特有的香气飘进鼻端。
“既然生命的长度不过区区百年，那么我只能拓展它的宽度啊。在印尼买别墅就是想让我的生活更充实些，更多彩些而已。至于你，你能和提娜在一起，算是达到人生宽度的极大值了，还说什么自惭形秽？“ 说完这句话，四叶又转过头对提娜说：“提娜，你的眼光真不错，明矾兄是我们班当年最与众不同的班草了，平时上课和做实验时他总有数不清的新奇想法，行事也特立独行。现在看到你们俩能在一起，真让人高兴！”
提娜听到四叶夸我，转过头来看着我笑着说：”管他是不是班草，反正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块宝。“
听到提娜这样说，我心里一荡。不过面对两位美女的夸奖，我一时不好意思起来，赶快岔开话题：” 要说与众不同，还是要推王田。对了，四叶，你知道王田想了个什么办法对付HAF-L吗？ 还有，除了他的EMAIL，我现在手里还有王田写的字，他的照片，和他唱的歌，哈哈哈，笔迹，相貌，声音，要是把这些都交给百度的机器人小度，我打赌只要这世界上存在一个全体中国人的资料库，我们一定能从其中找出王田来！“
“你有王田的照片和他的字和歌，没听你说过啊？我能不能看一看，听一听？” 四叶显然很感兴趣。
“没问题，我这就去拿。这些都是他上次在瑞士留给我的。我遵照他的叮嘱，这次来新加坡的飞机上才打开。” 说完我起身出门。走到门口，我回过头对提娜说，
”提娜，你把王田对付HAF-L的办法讲给四叶吧，那最后一步除了王田，你可也想出来了。“
”好啊，我们先讨论着HAF-L，你快去快回。“ 提娜答应着。
过了十几分钟，我拎着王田留给我的大信封走回茶室。一进门，四叶就对我说，”明矾，王田这最后消灭HAF-L的办法真是巧妙，让人不由得要叹一声丝丝入扣。“
“是啊，没想到最后这一步，竟然是个二踢脚。喏，先来看看王田的照片。”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装着王田照片的小信封递给四叶。
四叶打开信封，抽出照片摊开在茶几上。可是突然之间，四叶的手颤抖起来，脸色也一霎那变得苍白。 提娜看出不对，赶紧走到四叶身边，搂住四叶。
茶室里一时之间变得异常安静，我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脑子里想起了提娜和我在圣淘沙岛上的对话，难道四叶和王田真的是旧相识？ 可他们的年纪要差了很多呢。不过四叶读书的时候确实是一直独来独往，当年曾有不少男同学热烈追求四叶，可她对谁都是不假颜色。
屋子里的三个人又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还是我打破了沉默。
“四叶，你愿意说说吗？ 我和提娜都是很好的听众。”
四叶这时已经平静下来。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看着我和提娜说：
“明矾兄和提娜姐，我刚才睹物思人，有些失态了。今天天气尚早，我就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吧。我以前没见过王田，但是我认识王田的哥哥，王和。“
”王田的哥哥? 王和? 你怎么知道是王田的哥哥，他们俩很像吗？ 王田是照片里哪一位？“ 我大感诧异。
”王田就是这张里面的右二“。四叶指着一张照片里一个满面笑意的男孩。
” 他们长得很像，因为王和是王田的孪生哥哥。不过王和很小的时候就过继给了他的伯伯，离开北京定居在了威海。他的伯伯和我父亲在一个单位工作，王和比我大八岁，他是我青梅竹马的初恋。“
事情的发展太过离奇，我喃喃的嘟囔着，”王和，王田，嗯，和田美玉，昆仲连壁。这两兄弟的名字起的倒好。王和比你大八岁，那看来王田也不比我大太多吗。” 那后来呢？ 我提高声音问四叶。
“后来，2012年，我十九岁的时候，他去沙特阿拉伯开会，染上了MERS，永远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 四叶讲到这里的时候眼角已经湿润。
我和提娜静静地听着。这是一段凄美的感情故事，本来是幸福美满的结局，却因为男主角的一个意外而嘎然而止。等四叶讲完后，我轻声问到，
“所以后来班里追求者众，你却从未对谁青眼有加，就是因为你一直放不下王和？“
”是啊，他虽然走了，我却能觉出来他的魂魄还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像《人鬼情未了》里的那种感觉。这感觉在民丹岛上尤为强烈，所以我就买下了这几栋屋子。这间茶室就是我按他托梦给我的建议布置的。“
”小时候我的姥姥也讲给我听如果两个感情深厚的人被迫分开，他们的灵魂一定会守着对方的“。提娜安慰四叶。
我抬起头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茶室。这时候左面墙上挂的几幅诗词这时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一连串几幅诗词都是《鹧鸪天》。
我凝神从右边的第一首读去，
 
稚手簪梅丟宝钗 喜闻小马绊门来   蹴鞠每是他欺脚  麻雀从来我骗牌
几回恼   更无猜  依肩立雪数花开   青丝初挽双螺髻   弱冠相奇共镜台
第二首：
大漠寻泉双远家 厮磨偎颈坠黄沙  半轮笑月羞争带 一对情驹喜卧花
兰香软   玉鞍暇  狼唇义重梦同侠   粉腮蓦似晨曦染 吹火叠薪正煮茶
。。。
一直到第十首：
一夜西风一帐秋 青眸含泪曲含愁  轻帆曾共飘零路 倦马唯独萧瑟洲
三更月    淡轻柔 罗裙曳影诉还休 镜因惜玉无霜雪  前世春情来世求 
“情深意重的好词啊！ 所以这些都是你怀念王和之作了。” 读完后，我转头看向四叶。
“是的，不过写这些词的时候他就在我身旁，我能感觉得到。” 四叶说。
“四叶妹妹你的字写得真好，和艾米师母的字有点像呢。”  提娜在一旁插话。我知道提娜这番话是想试图让有些压抑的气氛变的欢快一些。于是我也跟着说到， 
“嗯，难怪王田这么厉害，原来他是王和的弟弟！ 对了，四叶，这几本王田的实验笔记我也拿过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好的，明矾，提娜，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陪着我，听我说这些故事，我现在好多了。你们不知道，最开始当明矾提到王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有点儿怀疑他是王和的弟弟，不过我之前并不知道王田也是做生物科学的。现在看了照片一切都清楚了。你们不介意的话，今晚我可以借来这些笔记和随笔看看吗？”
“当然可以，不用跟我们客气啊。 对了，四叶，我还要告诉你，之前我说的和王田的单向联系也许会成为双向联系呢！只要你能找到这串数字的规律！” 
说完，我把王田各个邮件地址里的数字写给了四叶。
四叶显然对这个消息也很吃惊，不过接下来四叶并没忙着在这串数字里找规律，也没捧着王田的笔记去读，而是作为东道主陪着我们坐着高尔夫车，在别墅区里转了个大圈。
在路上我们远远的看到了一个马场，四叶说那就是我们明天去骑马的地方。说起骑马，四叶和提娜显然有着很多共同语言，两个人的讨论一下变得热烈起来。我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暗自庆幸这时车上只有两位女士，要是再多一位，耳机绝对会成为男士的必需品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了声。提娜和四叶都诧异的向我看了过来。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起了最著名的赛马，红朗姆了。” 我赶快说。
“明矾你也知道红朗姆么？ “ 四叶微感诧异。
”当然知道，红朗姆是赛场上的传奇，在赛道上它跑得最快，而且最难能可贵之处就是它从来都安安静静不出一声。 唉哟，轻一点儿”。最后那句话我是对着提娜说的。 




贴主:陈墨于2020_10_25 20:20:46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