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文聊】知青房东系列——骚动不安(1-5)
【贺岁文聊】知青房东系列——性骚动(1-5)
歌手李健的“风吹麦浪”是房客小武子的最爱,其实他喜欢李健所有的歌。自从有了那个卡拉 OK,小武子下工夫练了李健的两首歌 。他内心里是期待着能有朝一日和同为鹿家房客的杭州姑娘樱桃来个二重唱,期盼着自己的的歌声可以打动樱桃。当然也有意图向对樱桃有企图心的”同情兄们”宣示:樱桃已经名花有主了。
建国五十周年,大陆学生的学生会搞了个纪念晚会。小武子要拉樱桃去唱。樱桃虽然长得一流可唱歌不行。她推脱:“我唱得不好,从小五音不全。否则我还在这儿?早去当歌星了。”
反复这么几次,小武子只好悻悻作罢。
学生会的演出团队惜才,就给小武子配备了个在唱歌和容貌上和樱桃的正好相反的女子。虽然演出效果很好,但小武子总是觉得又白费心思了,落了个灰头土脸。
但好象也没全白费。打那儿以后,在校园里、超市里,常有华人妇女过来主动和小武子打招呼。有位中年妇女更干脆,头一次见到小武子就开门见山地说,要把国内亲戚的女儿介绍给他。
小武子看了人家的照片就礼貌地推托说可以联系联系看,如果哪天回国可以见个面。那位妇女爽快道:“赶早吧!这个寒假就回去。她们家可以给你出路费!”
小武子立刻给吓回来了。赶忙说已经说好和朋友们寒假要去滑雪了,谢谢她的好意,以后再找机会。事后,小武子想想都后怕,这差点儿就给逼婚了。
******* 澳大利亚华人 Patrick Kui 也来追樱桃。他已经是一个准终身教授了,否则樱桃是不会给他机会的。Patrick 的特点是和外国人说话时,不光是眉飞色舞、咬字清晰,而且肢体语言也特别丰富、象是跳迪斯科前的预热。给人感觉他之所以那么精瘦完全是由于和外国人说话时的运动量太大、卡路里严重超支了。
这也是在美国长大的亚洲孩子们的一个通病、或者是个优点。Patrick 和华人说话时则是象在准备入睡前的状态,不能激动,一副严肃、和缓的绅士派头。他说中文的时候语调也很西化,给人特别严肃认真的印象。
Patrick 在等樱桃的时候就和客厅里的人聊天儿。他好象和大陆人有仇怨,认为所有大陆人都分了他家的财产。 Patrick 曾说,他家祖上在大陆时是非常有钱、非常有钱的,后来共产党把他家分了,他的祖上就举家逃到了香港。
Patrick 每每说起这事就同时用眼角扫瞄着周围,好象在找这里是否有他们家的浮财。也难怪,这客厅里的家伙事儿都是鹿家来美多年积攒下来的,是多少有些古董气息的万国造,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古董藏在里面呢。
Patrick 今天接着叙述,说几年前,香港又给共产党收了。无奈,他们又举家逃到了澳大利亚。中国近年来开始强大了起来,这又是让 Patrick 夜不能寐,只好找机会率先逃到了美国。鹿太太顺着他说:“是啊,那你们是挺可怜的,哈。”
“嗨!”小武子不以为然道:“那时候全中国都给平均了,又不是单单你们一家。我们家的买卖不也给合营了嘛!?”
老张跟 Patrick 说:“冲你这么一说,那你们全家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共产党呢。”
Patrick 警觉地问老张是什么意思。老张指出:“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你看你们家这一次比一次逃得好,都逃到这第一强国了。对吧?”
Patrick 突然瞪眼,立刻不理大伙儿,而且从此就对这些大陆人视而不见,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这倒也是大多数美国佬的做派。你要是不顺着他们说,就很有可能从此被他们视而不见。你要是胆敢说美国有什么地方不好,客气点儿的美国佬会问,那你为什么还来美国,不客气的就直接让你滚回去。
Patrick 陪樱桃出去了。小武子不甘地目送着二人出门,心里不住地凄凉着、酸楚着,像”动物世界”里演的被强大的对手夺取了到手的猎物或者配偶的那种无奈与不甘。小武子甚至潜意识里怨恨起了人类文明。如果人类还是和动物们那样凭蛮力去弱肉强食,自己现在就可以把这瘦弱的 Patrick 给打跑,随后就把樱桃拖入洞穴,制造下一代。
直到房东鹿群来叫他一齐出去置办滑雪器具,才转移了小武子的注意力。
原来这个寒假,房客里一半人想去滑雪,另一半人想去佛罗里达的迪斯尼。要去滑雪的结伴去 Academy 置办滑雪用具。这帮人为了租借滑雪器具的花销,结果买得太多了,多得都把那个收钱的店员累笑了。
大家租车开了一天,到了丹佛 Denver。去了个滑雪场才知道,那些器具根本不用买,因为租金很便宜。大家合计了一下,都觉得租合算,所以把买来的器具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那个汽车旅馆里了。
住旅馆,家家带个电火锅,这样就只需要去旁边的超市买原材料,不必吃饭店了。大家每天晚上都是火锅宴,经济、实惠、卫生,还可口御寒。
新来的的房客小孔看着鹿太太买回来的东西,感叹道:“您真厉害。刚来一天就和超市的 manager 混熟了。”
鹿太太问他在说什么。小孔说:“这些 manager's special 呀。”
鹿太太还是不明白。
“我是说呀,”小孔解释:“您和人家 manager 的关系好,总能买到 manager's special。”
“这哪儿跟哪儿呀,”鹿太太明白了,笑道:“你也行。进了超市就问 manager's special 在哪儿,人家就会告诉你的。不用关系和走后门。”
大家都笑了。这 manager's specials 一般是退货、保质期快过了的,需要用大减价的方式、尽快抛售的物品,多为食物。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买回来得尽快吃掉。鹿太太每次去超市都要去看一下 manager's special 专柜。
大家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笑着说这家旅馆这几天的电费一定低不了,估计旅馆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除非有汉奸告密。鹿太太笑着说汉奸也不会告这事儿,因为汉奸也想省钱。
众人乐了,但大家还是互相提醒,一定得保守这个秘密,万一让这些汽车旅馆知道,就要被明令禁止了,还有可能会影响华人的形像。
一个始料不及是众人去了丹佛后给冻得够呛,因为没有准备合适的护肤油。大家的嘴唇和手都多多少少给冻开了一些口子。直到一个店员主动建议合适的护肤油,大家才终于得救。他们自嘲自己这南方人来北方是不适应。
晚上,鹿群打电话和房客的南方分队联络。老张在电话里说:“别提了。不是下大雨没法玩、就是排长队,简直象是回国了。在国内都没排过这么多的队。不得不佩服人家美国佬的脾气好,我们这在国内经常排队的都受不了,他们好象没事儿似的,都站那儿聊天儿。”
节假日期间迪斯尼乐园里的排队可谓是臭名昭著了,这次让老张他们赶上了。
鹿群更关心人家美国佬悠闲排队的心态,就猜疑可能对人家美国佬来讲,排队也是度假的一部分,因为平时没什么队好排。
“有这可能,”老张似乎同意,他说:“我们可不 enjoy (享受) 排队 。你们怎么样?冻坏了吧?”
“没有,”鹿群说:“都快生痱子了。”
老张惊讶了、糊涂了,他不信科罗拉多在这季节会那么热。
“天倒是挺冷的,”鹿群不好意思地坦白:“我们不是买了很多和滑雪有关的东西嘛,人太多、那车里又没地方放,所以是一路抱着来的。”
“哦,是给捂的啊,”老张明白了,他关切地叮嘱道:“那可得小心,别感冒了。
“还行,”鹿群说:“只是有几个晕车的,可能是车里太满、空气流通不好。
老张问滑雪好玩吗。
“滑雪很好玩呀。”鹿群说:“只是一个摔伤,其余冻伤。明年你也来吧,这儿不用排长队。唉,你们那么多人,分头排队不就行了?”
“不行呀,”老张说:“我们试过。可老美就是不让夹进去呀,直冲我们翻白眼、摇头。为了咱华人的形像只好老老实实排队了。那些大人也是的,明明是孩子们的游乐节目,不能因为是免费的就非要自己也都上去插一杠子,把那队搞得那么长。”
“童心未抿吧?或者排队时间太长,累了,得坐会儿了。就当忆苦思甜了,”鹿群安慰道。
老张说:“其实他们更不地道。我们就看到几家老美让人家 handicap 的人带着他们插队,实际上那几家根本就不排队、直接就进去了。”
“什么?”鹿群说:“那,那些人肯定是精神上有问题,是 mental handicap。”
“没错儿!”老张笑了起来,说:“那 policy 也有问题。你看,那些残疾人是坐着排队,我们是站着排队,谁更累呀?”
鹿群哈哈大笑,说老张这说法倒是挺新颖的。
“不管怎么说啦,”老张说:“以后再也不来了,都是人造的景致,有什么好看的!?明年去加拿大看自然景观。”
“好好,”鹿群应着。
******* 滑雪归来的第二天上午,众人又抱着那些滑雪器材,集体去那个店退货。那个店员不满意了,但也没办法,看着这群华人手里提得满满当当的,他那脸都象要哭出来似的。
鹿群注意到了就悄悄和站在自己身边的小武子说:“以后得分批来,你看那店员难受的。”
“咱没做错什么吧?”小武子说:“这些东西都没用过,连包装都没打开,receipt 也都在。他们不吃亏呀?可以接着卖。”
鹿群不禁笑道:“我们倒是吃亏了。浪费汽油让这些东西 Denver 一游。”
小武子出主意:“只能说 ski trip cancel 了?而且要表现地非常不高兴,让他同情我们不就行了?”
“对对,”鹿群马上到前面悄悄和那几家排队退货的房客说了这个策略。小武子是干着急,后悔没能及时制止鹿群。小武子把鹿群拉回来,鹿群问怎么了。
“您这嘴也太快了,”小武子悄悄说:“让他们用了这个借口,我们该怎么说?”
“也是啊,”鹿群说:“这么多人用这同一个说法,是有点儿欲盖弥彰。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他们两个人在那儿一边排队,一边琢磨着该怎么说。
******* 滑雪归来后,还有两天假,大家都在冬困。太阳升起,小武子做完春梦,醒来和自己说:“It is really a good morning!”然后就精神抖擞地起床、换衣服、下楼。
新来的房客澎森昨天买了一份 tabloid。他回来偷偷地在屋子里翻阅了一下,看没什么,就扔在客厅的茶几上了。小武子看看他,说:“没关系。我们也犯过同样的错儿。”
澎森的确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问小武子在说什么。
“别装啦,”小武子说:“要看就去图书馆去看。这儿都是 family,那种东西在这儿不合适。”
有些新来的华人以为美国那 tabloid 小报里有色情内容。澎森明白了,不好意思打岔儿道:“来美国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寂寞了、太安静了,这儿跟荒郊野外似的。还好我喜欢静。”
“什么?”小武子警惕了起来,开玩笑道:“是安静的静,不是阿静的静吧?”
澎森想了一下就笑着说:“那不是同一个字吗?”
“不一样,”小武子认真地说:“阿静是我的。”
虽然心里的目标一直是樱桃,但阿静是小武子谈恋爱现在的练兵对象。小武子在这方面是闲不住的。
“谁稀罕呀,”澎森说:“我那女朋友比她来劲儿多了。”
小武子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小武子的现任女友段妙静一脸怒容、大踏步地进来了。小武子赶紧起身去迎接。没料想迎来的却是劈头盖脸飞过来的一大堆照片,和该现任女友的一声怒吼:“臭流氓!太欺负人了!”和随后的摔门声。
一时给镇住了的小武子低头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相机里的那卷胶卷上还有一些和前女友的准激情照。可在该现任女友眼里一定是属于非常过分的激情照了。
小武子和前女友散了以后就让那个相机在壁橱里休息了近两个多月。上周,他和现任女友去湖边钓鱼才又拿出来拍完、送去洗印的。
小武子的现任女友段妙静就住在那个冲洗照片的 photo hut 旁的一个公寓里。她一大早顺路停了 一下、帮忙交钱、把那些胶卷、照片给取了回来。
段妙静看到那些照片气得都有点儿发抖了,觉得小武子欺人太甚,一气之下就来兴师问罪,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现任女友被气走了。茫然若失小武子被那些地上的照片包围着。房客们过来关切地问是怎么回事。小武子苦笑了一下,低头自言自语道:“没什么,大意失荆州。”
鹿太太他们帮他把那些照片捡起来,她说小武子:“不知道你成天在干什么,怎么能总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小武子无奈道:“老板最近催得紧嘛。忙糊涂了。不过也无所谓,如果她这么不包容的话,迟早也是个这结果。”
鹿太太看着他,心说:“想得开就好。”
被段妙静甩了的小武子也不气馁,因为他心里的目标一直是樱桃。对他来讲和其他女士的交往象是练兵,真正的战役是攻取樱桃。
********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小武子过来和打牌的那几位说一会儿要关一下灯,因为他正在专心致志地要给樱桃操办一个 surprise birthday party。他和小学生天天准备好后,把楼下的灯开开关关地预演了好几次,然后就都关上了。
听到脚步声,小武子以为樱桃要进门了就一下子打开了所有的灯,和天天从沙发后面蹦了出来、齐声大喊了一声:“surprise!”
老张是被小武子指定的照像师傅,赶紧冲出来要给进来的人拍照,记录这一刻。老张发现是老丁,就问小武子还要不要拍。
原来,进来的是老丁。老丁问出什么事了。知道原委后,他说开这么多灯、太浪费了。
“就一会儿,”小武子双手合十,恳求道:“诸位帮帮忙。如果 work 了,我出这个月的电费啊。”
大家有了这个动力就开始积极配合,一起演练了几次,然后一起等樱桃回来。因为其他房客已经回来了,都十点多了,樱桃也该回来了。谁知这一等就等到快十一半点,要是没有那不交这个月电费的动力,大伙儿可能已经都去睡了。
这时,外面有辆车停了下来。大家如释重负地打着哈欠纷纷说,樱桃终于回来了。听到那正门的开门声,小武子开灯、大家齐声大喊:“surprise!”紧接着就是两下照相机的闪光灯。
站在门口的樱桃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和闪光灯吓了一跳,她双手紧紧抓住她身旁那个人的手,然后是诧异、惊喜和略微的尴尬,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总换男朋友。
其他人也是惊讶、诧异和担心,主要是怕小武子受不了这场面,因为樱桃是被个男的这么晚送回来的,暧昧意味是明摆着的。
小武子更是惊轭得目瞪口呆,所以那种预期的、一般的惊喜聚会的效果没能出来,而是每个人都惊喜、惊轭、惊讶、或者诧异住了。
这个僵局最终被小学生天天打破了。她突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天天妈赶快跑过去,问孩子怎么了,每个人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天天那儿。
天天把哭泣暂停了一下、大叫一声:“I told you we should rehearse more!你们都演错了!怎么都 surprise 啦?只能是 Cherry 阿姨一个人 surprise 呀!”
众人有点儿尴尬,不知道是否应该笑,不过还是参次不齐地笑出了几声。原来,天天是看到自己的努力和计谋没成功,伤心了。鹿太太笑着说:“对对,其他人不许 surprise,只能 Cherry surprise 啊。”
老丁不禁扼腕叹息了一下。旁人都以为他是和天天一样可惜这个 surprise party 没搞成。老丁是在叹息这个 surprise party 没成,小武子就不包本月的电费了。
樱桃反应快,她转头和那人说:“Thank you for the ride。也不早了,快回去吧,”随手就把他推了出去。
一脚已经进门的那个男的是进退维谷、面色惊轭、嘴巴颤抖着,好象在说:“what?什么?what?”显然这不是他们二人原本的计划。
樱桃关上门,又转头笑着和大家说:“太谢谢了啊。你们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
大家都转头看着小武子。小武子直盯着樱桃,下意识地低声说了句:“happy birthday。”
这和小武子之前反复练习的、热情洋溢的那个 happy birthday 正好相反。其他人也拘谨而略显平淡地说着 happy birthday。
樱桃跑过来,高兴地问大家:“我的蛋糕呢?”
鹿太太看众人还是没缓过劲儿来,就招呼着大家进餐厅吃蛋糕。大多数房客仍然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因为操办人现在是明显地被 traumatized 了,所以只是樱桃和天天在那里热闹,其他人跟着敷衍。
鹿群赶紧拉着 traumatized 了的小武子大半夜地出去遛弯儿了,要让他远离痛苦和尴尬。
******* 第二天晚上。可能是为了补偿给小武子造成的精神损失,樱桃亲手做了两个菜和小武子一起吃。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儿。樱桃说:“我现在的 role 不太好。”
“怎么?”小武子看着菜,关切地问:“什么肉?你哪儿不好啦?”
“怎么这么无聊呢?”樱桃看看他,笑着说:“我说的是我现在工作里的 role。”
“哦,”小武子说:“您别中英文混着说呀。还以为这菜哪儿不对,或者是您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了呢。”
“你身体才出问题呢,”樱桃立刻反驳。
“只是关心嘛,”小武子解释着,同时在心里责问自己:“和 Cherry 交往怎么总是这么不得要领?难道这就是爱?”
也难怪,小武子和人家樱桃交往时总是垂涎人家的身体和身体某些部位的肉
贴主:湖瞰原創于2021_12_12 19:15:45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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