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盛金融首席经济学家、纽约大学教授陈凯丰和北京大学物理系本科和博士、GuruFocus价值大师网创始人兼CEO田测产做客直播间，陪我们一起看一看巴菲特持股明细表，聊聊他做了哪些最新变化。
主持人：各位第一财经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一年一度的巴菲特股东大会又要来了。从今天开始到4月30号这一周的时间当中，每一天晚上第一财经都将会邀请重磅的嘉宾，围绕巴菲特和价值投资等等来进行深入的讨论。这其中的话题包括了大家都很关心的，比如说像巴菲特如何来处理危机，在中国如何来做价值投资，还有芒格的高明之处等等。我们连续五天的直播，请各位每天都锁定。大家好，我是第一财经的主持人黄伟。
今天我们的第一期节目邀请到的两位嘉宾和我们相隔了半个地球，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接下来我们一起来认识他们一下，首先我们要认识的是汇盛金融的首席经济学家，纽约大学的教授陈凯丰教授，陈教授您好。
陈凯丰：大家好。
主持人：陈教授是我们第一财经的老朋友了，每年都会给我们带来他关于巴菲特价值投资理念最新的见解。陈教授此刻在哪座城市？
陈凯丰：我在纽约。
主持人：谢谢您。接下来我们要来认识的这位嘉宾是北京大学物理系的本硕博以及GuruFocus价值大师网的创始人兼CEO田测产博士，田博士您好。
田测产：大家好，主持人好，大家好，很高兴见到大家。
主持人：田博士是价值投资书籍《向大师一样投资——极简价值投资策略》作者，田博士此刻在哪座城市？
田测产：我在美国的南部城市达拉斯。
主持人：非常谢谢两位。两位在美国，我身处上海，我们一起聊聊我们整个今年巴菲特投资系列当中的第一个话题，我们一起来看一看巴菲特的持股明细，聊一聊他的持股明细当中我们能解读一些什么。首先跟在美国的两位嘉宾以最快的速度来看一看巴菲特最近的两件应该说比较惹人瞩目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加州的公务员退休基金要提议解除巴菲特的董事长的职务。另外一个大家比较关注的就是巴菲特最近接受了一个采访，采访的这一位也是比较具有话题性的一个人物，两位给我们介绍一下巴菲特最近的这两件事情，两位怎么来看？陈博士先来。
陈凯丰：关于加州退休金提了一个股东提议，建议巴菲特不再担任伯克希尔董事长，这个新闻不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原因是美国现在所谓的股东活动分子非常非常流行，有各种各样的给股东大会提案，当然加州退休金的意思是巴菲特同时当董事长和(7.08, -0.11, -1.53%)CEO，是不是应该把他的职位分开？这算是一种公司治理结构的建议，对股东大会没有实质性的要求。
主持人：年龄是不是他们考量的一个点？
陈凯丰：是的，是的。美国的上市公司对于管理层的退休年龄要求都是各个公司自己制定的，只要伯克希尔公司自己没有强制退休的要求，巴菲特确实可以一直工作下去。其它某些公司确实有一些退休年龄的要求，各个公司自己决定的事情。
主持人：关于那场访谈呢？
陈凯丰：对于这个访谈，拍得非常非常好，我从头到尾看了，查理·罗斯对巴菲特进行访谈，一个多小时，覆盖了各种各样的话题。查理·罗斯本身也是一个话题性的人物，他沉寂了四年没有任何活动，这次等于是以巴菲特做访谈的形式重出江湖，也代表了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一个事情，算是巴菲特老先生特别给他面子，做这个访谈，而且很多话题谈得非常非常深入。
主持人：我也来听听田博士对于巴菲特最近的这两件大家都很关注的事件的看法。
田测产：巴菲特被弹劾这件事不会对公司的运营造成什么影响，因为我们都知道巴菲特有更多的追随者，我们只要看每年有数万人去奥马哈参加这个会就知道了，当然每年也都会对董事和董事会进行投票，今年可能也会投票，但是投票结果应该不会影响目前董事会的席位。
主持人：对于采访呢？
田测产：这个采访我也看了，查理罗斯是一个非常好的采访人，他以前在美国是数一数二的采访人，每年在股东大会之前，巴菲特都会接受一些采访，比如几乎每年都会有Becky  Quick今年back的采访还没有出来，下个星期可能会有。和查理·罗斯一般都是一个座谈，谈目前公司运营方面比较少，但是谈策略、做人方面的问题比较多，这次也是这方面的采访。看了之后我觉得很多东西，当然以前都是听过了，但是又进行了一个更新性的印象加深的提案。
主持人：我们算是一个开场，跟大家分享了一下最近跟巴菲特相关的大家所关心的两件事情。接下来回到我们今天差不多一个小时大家讨论的主题，也是我们今年巴菲特系列当中的第一集，我们来看一看巴菲特的持股明细表，从中我们要找出一些端倪，从持股明细表当中能反映出一些什么变化。
首先，从1965年到现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票年化的涨幅达到了20.1%，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我们做了一个假设，如果你是1964年底买入了1000美元价值的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票，现在它的市值就能够达到2810万美元。2021年伯克希尔·哈撒韦的业绩实现了完美的翻盘，时隔两年之后，伯克希尔·哈撒韦再次跑赢了标普500指数。2021年的股价增长了将近30%，是29.6%。年报显示2021年公司的净利润是897.95亿，也就是大数898亿，同比增长了111.2%。根据一年一度的致股东信，截止到2021年的四季度末，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十大重仓股集中度大约是89%，持仓的总规模达到3507亿美元。根据统计，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在去年四季度一共是持有了46个标的，早持4个标的，减持8个标的，新进了3个标的，清仓2个标的，有增有减，有新进来的，也有清仓全部卖空的。其中作为它的第一大重仓股苹果(162.88, 1.09, 0.67%)公司的股票，持股总数保持不变，以超过9亿股的持股总量，目前是占据了伯克希尔·哈撒韦总仓位的47.61%，将近一半，总的市值高达1611亿美元。排在后面的，像这些比较传统的公司，像美国银行(37.29, -0.27, -0.72%)、美国运通，还有可口可乐(65.96, 0.71, 1.09%)、卡夫亨氏、穆迪等等，变动最大的其实就是美国的能源公司学佛龙，它以44.88亿美元的市值成为了巴菲特的新的前十大的重仓股。
接下来我们的问题就出现了，对于巴菲特去年的十大重仓股的仓位的调整，有加有减，有进来的，有出去的，两位先给我们一个总的点评。
陈凯丰：去年巴菲特从仓位的变化来看，还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他在能源板块上的投资确实代表了他确实还是非常非常喜欢重资产、高现金流、低估值的行业和板块。大家知道去年的原油价格，能源从年初30美元到年底的80多美元，两倍多，今年继续上涨。对于能源行业来说，只要油价稍微有上涨，下面的利润会巨幅地增长，实际上很多能源公司去年利润上升了10倍以上，老巴在能源方面做这些投资是非常可以理解的，从能源这个行业来说，这是很好的机会。从它整个最大的仓位，像苹果等等变化不大，因为苹果本身就是一个回购、分红，都是非常不错的股票，好东西不用去换了。整体上基本大的方向，再加上今年它也披露出来西方石油(54.93, -1.69, -2.98%)公司等等仓位调整，但是其实整个投资的量在上证，也代表了他对这个市场很有信心。
主持人：田博士，您如何看待十大重仓股仓位比例的调整？
田测产：如果我们看十大重仓股，其实变化最大的就是雪佛龙(157.47, -3.48, -2.16%)。我们其实可以理解，因为前几年石油价格比较低，如果看美国整体股市的估价，石油公司是相对便宜的，尤其在一两年前都是最便宜的板块。所以，巴老去投也不奇怪。另外，在石油公司里有埃克森美孚(82.27, -2.86, -3.36%)和雪佛龙这两个是美国最大的石油公司，它没有投埃克森，投了雪佛龙。为什么？看一下雪佛龙的管理和投资资本回报、成长都是要高一些，这也是他选择雪佛龙的原因。我们看这个的同时，要从更长历史的角度来看，巴老投资石油股、能源股，不是一直就那么好，有好有坏。比如他早期投中石油赚了很多钱，在2014年卖掉。但他卖掉以后，马上又买了美国的另外一家石油公司COP，他买这个COP的时候，全球石油价格正好是在最高的时候，140、150块钱一桶，他相当于在石油价位最高的时候买了石油股，在COP里几乎把中石油赚的钱全部赔回去了。
所以，我们要从一个比较长的历史来看，不是说巴老买的一定是我们要跟踪的，但是我们要更理解、更明白，要从这个角度想，我们可能对巴老的投资策略和记录会有更深的体会、更深的理解。
主持人：刚才陈教授讲我们要回到大家都比较关心的雪佛龙公司的持股变化上。刚才陈教授讲能源公司的利润上涨或许是巴菲特最终选择雪佛龙的原因之一，当然刚才田博士也特别讲了，因为价格便宜，所以巴老选择了雪佛龙。现在再来请教一下陈教授，他最终选择雪佛龙这个标的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刚才我们讲没有选择埃克森，但是最终选择了雪佛龙，您怎么看？
陈凯丰：田博士刚才也已经提到了一部分了，美国能源行业是一个高度分散的行业，除了这几家大的以外，有数百家非常小的油气能源开采服务等等行业的公司，但是巴菲特现在毕竟体量那么大，5000多亿美元的总资产规模，只能是从最大的几家能源公司里面去挑选进行投资。其实如果从投资回报的角度或者风险的角度来说，其实一些中小能源企业的回报肯定要高很多。但是对于巴菲特来说，我相信对于很多其它中型以下能源公司，根本无法接受它的投资体量。因此，它只能是在最大的几家里面选择，除了雪佛龙以外，西方石油公司他也是大量在投。因此，他可能只是在最大的几家里做一些优化选。
主持人：为什么会在去年四季度的时间点？有什么特别的吗？是预见原油会上涨吗？
陈凯丰：巴老包括他和芒格老先生还是非常非常谨慎，因为去年的巴菲特股东大会是在洛杉矶开的，巴菲特飞到洛杉矶和芒格一起开的。去年的股东大会，5月份的时候，他们对整个市场还是非常谨慎，也说了要留一些现金等等。因此，我认为他在等待机会。去年的股市到9、10月份以后开始出现一轮下跌，去年四季度美股也不是很好。因此，我认为他们在等这个机会，机会可能终于来了以后，等到了，他们实际上在去年四季度开始不断地建仓，一直到现在，我认为他们是在持币等待做的决策。
主持人：您刚才也特别提到了巴菲特另外一只持仓的股票，叫西方石油，截止到目前，伯克希尔·哈撒韦已经持有西方石油14.6%的股份，持有的金额在持仓股票的前十。但是有一个人的做法却是相反的，另外一位投资大师，有华尔街狼王之称的卡尔·伊坎，他应该是清光了他所持有的西方石油。为什么一个大量的买，而另外一个全部都清掉了？田博士，您觉得发生了什么？
田测产：如果对比巴菲特和卡尔·伊坎，两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投资。我们回忆一下巴菲特上个星期跟查理·罗斯的采访，巴菲特说他从来不买股票，他只买公司。而卡尔·伊坎正好相反，他只买股票，不买公司，所以这两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卡尔·伊坎是买股票，而巴菲特是买公司，区别就造成了巴菲特买公司就是认同你公司所有的运营、公司的管理、公司未来的发展才会买，我认同你，我认为一切都不错，我才会去买。而卡尔伊坎恰恰相反，他是我不认同公司的管理，我反而要去买，我促进公司内部的变化，我可能把公司的运营管理层全部换掉，股价快速上涨。他是这种投资者。所以，完全不一样。而且在投资的时候，卡尔伊坎往往是在公司运营情况不好的时候去买，所以，卡尔·伊坎进入的时候也很早，西方石油他10块钱一股他进入的，而巴菲特进入的要晚得多，巴菲特是刚刚进入，股价已经到了50多。卡尔伊坎和CEO的观点不同，他要求CEO不要收购另外一家公司，CEO不同意他，CEO非要收购。他看他不行，他改变不了CEO，然后他快速地卖出，但他也赚了一大笔，因为他进入得很早，10块钱一股的时候进入，50多块钱一股卖掉，他赚了10亿美元。巴老和芒老经常是后知后觉，他们往往不会在公司很便宜的时候去买，他们是后知后觉。包括以前苹果也是，苹果涨了很多年他才去买。铁路公司也是，涨了很多年他才去买，西方石油也是，涨了很多他才去买，但是他可以持有很久，也可以赚很多很多钱。这两个人区别非常大，用不同的投资方法都可以赚到很多钱。
主持人：投资风格的不同导致他们行事作风等等都完全不太一样。这个过程当中其实也很难讲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只是风格不同，是这样吗？
田测产：对，都是极其好的投资人。如果我们跟其中任何一个人学到，我们都会变成非常好的投资家。但是这两个人很不一样，他们真的是很不一样。
主持人：接下来继续请教一下陈教授，伯克希尔·哈萨韦另外一个投资动向，他在最近购买了将近1.21亿股的惠普(37.01, 0.22, 0.60%)公司的股票，这是巴菲特最近的一系列投资当中，应该说是最受大家关注的一笔，巴菲特现在来买HP，而且买这么多，逻辑是什么？
陈凯丰：首先，巴老上周的访谈有一点说得很清楚，他说现在他有大约300亿美元的资金量，整体是他的两位基金经理，各150亿，完全自由选择、自由决定，不需要经过他的任何同意等等，而且他也是不评论这些个股。我的感觉是可能比如说像惠普等等很多这些投资，现在可能未必是巴菲特自己做的决定，很有可能是他的两位基金经理做的决定。
另外，当然惠普HP本身有它的……
主持人：打断一下陈教授，为什么这么说？您觉得有可能不是巴菲特自己做的决定，言下之意是如果让巴菲特自己做决定的话，他大概率就不买惠普，是这个意思吗？
陈凯丰：不是不买惠普，就是说他至少很明显那样在访谈上面没有提一个字关于HP的事情。我个人感觉，如果他自己特别钟爱的股票买了以后，他肯定会大谈特谈的。但是也需要补充一点，HP本身的基本面还是非常便宜的，也是比较符合巴菲特的投资逻辑，现在PE大概是不到7，分红是2.4，从各方面来说是一个比较标准的价值投资的标的。再加上HP把以前的硬件很多分拆出去，它现在自己可能更多跟踪企业服务、云计算等等，这些都还是比较符合它的整个价值投资的逻辑。因此，我觉得从它的投资框架来看是非常可以理解的。但是我的观点是未必是他自己做的投资。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看两个信号，第一个信号请教一下田博士，我们看到年报，截止到2021年末，伯克希尔·哈萨韦现在手握的现金是1440亿美元，大约是在9096亿人民币，这样的一个体量规模，值得注意的是截止到目前巴菲特的现金持有量仍然在增加，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原因？是因为投资人增多，还是他更多释放了手中的股票不再持股？现金的大量增加又释放出什么样的信号？该如何来进行解读？是不是他觉得现在能够下手的标的越来越少了，还是什么？
田测产：其实巴老这些年手头的现金一直都在增加，他并没有卖比较重仓的股票，所以他的现金主要是由公司运营产生的，伯克希尔·哈萨韦光去年的盈利就有900亿，当然其中运营盈利只有200亿左右。所以，伯克希尔·哈萨韦每年产生大量的现金，这个现金就造成了手头的现金越来越多。巴老就得找地方去投资这些现金。但是过去几年中，巴老一直找不到比较好的投资。有几个原因，一个是美国股市太好，这是第一个原因，股市太好，公司估值都比较高，他找不到PE比较便宜的股票。另外，前几年美国的SPACs特别火，SPACs在收购公司的时候和巴老在竞争，芒格老先生都说过SPACs是有毒的，为什么？因为SPACs手头的现金，不管价位多高都得马上花出去，需要去买公司，而巴老和芒老收购的时候，一定要在价位合理的时候去收购。所以，他们在收购的时候是竞争不过SPACs，所以造成手头的现金越来越多。
但是我们看到从去年第四季度到今年，巴老慢慢有一些行动了，他开始买一些石油股票，最近也有一个要收购的公司，目前正在进行，公司代号是Y，也是一个保险方面的公司。他说过很多年，他说我有一个能够打大象的枪，但是我找不到大象打，基本上这些年是这种情况。今年股市跌一跌，大概他能找到一些东西了。
主持人：但愿如此。接下来我们再来看另外一个信号，这个信号我想请陈教授跟大家解读一下。在2021年的时候，伯克希尔·哈萨韦自己回购自己股份的金额达到了270亿美元，创下了回购的一个记录。为什么在这个当下他要来自己回购自己的股票呢？而且他的股票的价格其实并不低。
陈凯丰：刚才田博士已经提到了一部分，我个人的感觉也是同样，从去年的下半年开始到现在，巴菲特或者说他在伯克希尔·哈萨韦和芒格老先生俩人开始有所动作了，他的现金大量地开使用于投资了，和最近一个季度美股在大跌是有关系的。当然因为他持有的仓位现金流都是非常好的股票，在不断地分红，包括他旗下运营的公司，包括公用事业公司等等，由于去年到现在油价大涨，美国能源价格大涨以后，我相信包括铁路运输等等，现金流都是非常非常高的，这也反映了他开始要把钱花出去的动向。当然伯克希尔公司本身是不分红的，通过回购是最佳的一种办法，把现金回馈给股东，因为这是不用交税的操作，降低流通股的数量。而且还需要补充一点，实际上在去年的股东大会上，甚至于包括前年的股东大会上，两次都是在线的股东大会，但是已经有不少声音批评巴老，有很多股东说“你手头那么多的现金，如果不投资的话，能否多做一些回购？把这个钱回馈一部分给股东？”大家也知道巴老做价值投资，芒格都是对现金看得很紧很紧的，但是我认为这两年股东对他们也有些压力，因此，他也是把回购的速度开始加快了。其实他之前的回购量是比较小的，去年一下到了200多亿，证明了巴老也开始，如果在其它投资机会一般的情况下，他就回购。当然他同时做大笔的并购，整体上还是感觉到机会已经来了吧。
主持人：各位正在收看的是我们一年一度的巴菲特股东大会的特别节目，从今天开始一直到4月30号持续这一周，我们会有5个晚上都是在晚上的8点，我们在节目当中邀请重磅嘉宾，围绕巴菲特的价值投资来进行讨论。今天是我们整个今年这一个系列当中的第一集，我们所关注的是巴菲特的持股明细表当中的解读，通过这个解读来看看他做了哪些最新的变化，有了哪些最新的更新。为大家邀请到的两位嘉宾分别是汇盛金融首席经济学家以及纽约大学教授陈凯丰先生，以及价值大师网的创始人兼CEO田测产先生。继续回到我们今天的讨论。
我们接下来换另外一个侧面，“细数十年来巴菲特重仓股的利润情况”，这么多的股票当中，哪一只最挣钱？我们梳理了2010年到现在巴菲特前15大重仓股的利润情况，哪一只最赚钱，11年以来又发生了哪些变化，我们通过一个短片一起来回顾。
好，欢迎各位继续回来我们的节目。之前其实巴菲特讲了很多话，都被大家封为圣经，大家从每一句话当中都能找到适合于自己投资的方式、理念或者是方法。我记得巴菲特曾经讲过他自己是看不懂科技股的，但是回过头来看现在，在他90岁高龄的当口，现在整个伯克希尔·哈撒韦挣的最多的却是苹果公司。田博士，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可爱的故事？
田测产：苹果公司是巴菲特2012年开始买的，现在成为它最大的仓位，而且占的仓位几乎到了一半。
主持人：47%点多。
田测产：这其实是巴老的特点，如果他看好一家公司，他就会非常重的重仓，这是他的特点。当然巴老说他看不懂科技股，究竟怎么理解科技股？苹果是不是科技股？但是巴菲特巴老对苹果的产品有第一手的体验，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他至少是用苹果手机的，他有直接的体验非常重要。他意识到苹果的产品实际上是一个消费型产品，相当于消费品，这也是他说的，苹果已经不是一个科技股，而是一个生产日常消费品的公司。这就牵扯到科技股和消费品公司的区别。当然你说苹果手机可以说是一个高科技产品，但是早期也许是，近些年，它在科技创新方面的要求就越来越少，苹果公司更多的是它品牌的认可，它的生态系统的保护，在巴老看来这是有很强的护城河，可以持续很多很多年。当时苹果的价位也是比较便宜的。
另外一点，苹果的管理层库克，巴老非常看好库克，认为他是非常好的管理人，上一期采访中也说了。这些综合因素都是巴老投苹果的原因。
主持人：他在2012年买苹果的时候，当时苹果是什么价格？
田测产：后来应该分股了，分了很多回，当时我记得市盈率大概是12%、13%，非常便宜，现在应该是30%多以上，当时的估值非常便宜。
主持人：他说他看不懂科技股，但是他却买了苹果，一持股就持有了十年之久，是不是也就印证了他说他从来不买股票是买公司，他不懂科技股没关系，他买的是苹果这个公司就可以。
田测产：对，他买公司主要是看这个公司是不是有护城河，能够维持它长期的利润。第二，公司未来的成长会怎么样。第三，这个公司的管理层怎么样。这是他买公司看的一些非常重要的因素，而苹果应该都是符合的。
主持人：刚才您提到苹果现在不仅仅是科技公司，它更多的其实是一个消费品公司。这就会引出接下来我请教陈教授的一个问题，像Google、微软(280.72, 6.69, 2.44%)，它们的业务其实也已经平稳了很多年，增长得也非常不错，但是巴菲特只选择了苹果，原因是不是就是刚才田博士讲的原因？
陈凯丰：有很多原因，也可以补充一点，包括苹果的投资，巴菲特早期在访谈中也提到过，最早其实是他手下的基金经理开始买的，托德不断买了之后，巴菲特意识到我的基金经理不断地买苹果公司，到底好不好？在他不断买了以后，引发了巴菲特的兴趣，他自己反复做了研究之后，一点很像华尔街的大型基金公司的运作，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看手下各个基金经理买什么，觉得是很好的东西，就在上面反复加仓。如果你有high  conviction的话，就把手下基金经理的仓位再加一倍。虽然巴菲特做长期投资、价值投资，但是从这个事情的分析来看是非常像华尔街那些大型基金公司的运作，托德发现了这个idea之后，巴老觉得很好，就反复加倍、重仓。其它几家，当然其实美国最大的科技公司是5家，微软原因是比尔盖茨和巴菲特是多年的哥们儿，又一直在伯克希尔公司担任董事，我认为巴老去买微软的股票，肯定涉及到很多，是否涉及到内幕、利益冲突等等，为了避免这个嫌疑，我认为他可能是不方便去买微软的股票。微软的股票最近十年确实涨了非常多倍数。
Google是另外一个情况，Google可以说更多的是偏软件，就像田博士说的巴老比较喜欢看的是有实务的东西，像苹果，他能捏这个手机感觉很好。华尔街有一个说法，Google做任何硬件都好，Google做任何硬件都不好，Google没做出什么好的硬件产品，它的硬件产品到目前为止基本上都是flop。所以，巴老在这一点来说可能觉得和苹果无法直接比较。
最终我认为最大的科技股里，他选苹果还是和他能有切身体验有关系。
主持人：您如何理解田博士刚才特别提到的，作为巴菲特来讲，他特别喜欢的是科技股当中的消费股的概念？存不存在科技股当中的消费股的概念？如果有的话，会有哪些？
陈凯丰：说的确实没错，苹果实际上确实是一个消费股，除了它的硬件以外，它很大的一部分是给消费者提供服务，包括苹果里面非常大的一块收益是来自于音乐、流媒体，包括一些show等等。因此，这一点来说，对于消费者来说，包括在上面进行购买，苹果的分成是非常高的，包括游戏等等。从这些来说，毫无疑问可以说是放在消费品的概念里。

贴主:燊旭于2022_04_25 15:06:20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