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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遇蹊跷事:只要一出动,日军就察觉,谁是特务?

送交者: Smiley1[♀★★★★声望勋衔17★★★★♀] 于 2022-09-27 18:12 已读 2126 次 6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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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炳东


抗战时期,八路军在长城外的“伪满”开辟了一块根据地承(德)平(泉)宁(城)联合县。我军一支武装屡遭敌人追踪,只要在铁路线上一活动,敌人马上知晓,幸好我军行动迅速,摆脱了敌人。


可是,问题出在哪里?经过封锁消息,行动前封闭管理,敌人还是知晓我方行动,他们也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敌人的消息从何而来呢?我方经过侦察,一举端掉了敌人秘密谍报网,消灭了日本特务头子。



基干队


承、平、宁联合县办事处主任是周治国,下辖6个区,张野溪是5、6区基干队队长。张野溪带领40多人的小分队,扰乱、破坏锦(州)古(北口)线,阻止日军将兵力与军需物资运往关内,从关内掠夺的物资运往关外。同时扩大游击区和地方武装,把敌人的战略后方变成前线。


1943年6月,5区、6区刚开辟不久,张野溪带领基干队活动时遇到几件怪事。

第一件怪事是,基干队3次秘密行动都被敌人发觉了。


头一次是一天夜间,基干队从凌源西南过来,在魏仗子一带沿铁路走了一段,然后又直奔三十家子的喇嘛洞。赶到喇嘛洞,天还没有亮。为了不打扰百姓,基干队就隐蔽在喇嘛洞山上,打算天亮再叫门。没等到天亮,却发现顺着铁路从凌源和杨树岭两个方向开过来时4辆轨道车,车灯明晃晃的,上面坐着全副武装的铁路警务队。几个车站的敌人一齐出动说明敌人察觉了基干队的行动。


第二次,基干队从刘仗子西边开过来,穿过树林,打算经铧子炉、赵杖子,直奔狐狸山。刚过青龙河,就看见敌人又坐着轨道车来了,队伍只得撤回。


第三次,基干队小心谨慎,从宁城县的朝宝沟出发到平泉县的草袋子沟、于仗子一带活动。不到半天,日军就寻踪觅迹追上来了。更奇怪的是,这里是大山沟,离铁路20多里,本不属于铁路管辖,可开来的却是铁路警务队。


连续几次暴露目标,张野溪他们起了疑心:每逢到凌源以西铁路两侧活动,虽然事先搞了预防措施,却总是被敌人知晓,他们的消息为何这么灵通?



日军巡道车


第二件怪事,出在宋杖子车站警务队。


我们基干队暴露目标后,堵截和尾追的敌人,哪一次也少不了宋杖子车站警务队,而且总是最先出动。那次去草袋子沟、于杖子讨伐我军的,也是这帮家伙。这还不算,敌人每次出动回来后,几个车站的轨道车总要开到宋杖子车站,人总是跳下开个会,到警务队的屋子里聚一小会儿,看样子好像是砸碰头儿,这些蛛丝马迹引起了基干队的注意:宋杖子车站警务队是不是敌人的情报联络点?这里是不是驻有敌人的头面人物?


为了彻底弄清这些情况,张野溪派三班长去宋杖子一带侦察。他出去七、八天之后赶回驻地汇报,结果又发现了两件蹊跷事。



日军铁路警务哨兵


一件出在日本人见子马昶身上。这家伙四十来岁,名义上是宋杖子车站警务队长,他与别的日军不一样,是个地道的中国通,不但汉语说得很流利,而且深知中国的民情风俗。作为一个军人,他有时穿警服,但更多的时候则穿便衣。平时不管对谁,总是摆出一副平易近人和气温顺的面孔;谁要求到头上,他都尽力帮忙。比方说,当时火柴、煤油、食盐等实行配给,谁要缺了这几样东西,找他开个条子,马上就能买到手。


另外,他替人办事后从来不收礼,给他送大烟、塞票子,他一概不要。如果送筐鸡蛋什么的,他就留下来,却总是让老婆给装点火柴、烟卷儿、糖果之类的东西带回来,算计一下比那些鸡蛋还值钱。更为奇怪的是,他家供奉着观音,可他早不拜,晚不拜,一看有人来了,才跪在那里烧香叩头,俨然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由于这样,附近许多群众都说他心眼儿好,不欺负中国人。一个侵略中国的日军,而且还是车站警务队的队长,来为中国人谋福利?


另一件怪事出在一个铁路工人身上。宋杖子车站有个巡道工,平时经常给马昶家挑水、劈柴或做其它零活儿,可以出入他家,看样子很得男女日军的信任。可是他出去巡道时,却不负责任,往往出站不远就到路边去走,根本不认真检查铁轨和枕木。说他不给日军做事吧,他却很得马昶的信任。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一系列怪事,值得警惕。



基干队几个干部开会研究:凌源以西铁路两侧,敌人消息这么灵通,证明敌人建立了一个秘密情报网。好像蜘蛛网,队伍刚接近铁路,敌人就感觉到了。谁是蜘蛛精?极有可能是马昶。因为日军几次出动都有杨杖子警务队,他们每次回来后又总是在杨杖子车站聚齐。恰好这时,基干队收到了上级转来的一份伪宁城县警察署的内部通报文件:表扬杨仗子车站警备队长马昶情报工作做得好,对所辖区域敌军的活动情况掌握的及时准确,连人员、枪支都一清二楚。基干队干部看见文件写的与基干队情况一点不差。这个马昶的面目一清二楚了。擒贼先擒王,马昶是个阴险的敌人,必须除掉,他是基干队开辟新区的大障碍。


基干队决定奇袭杨杖子车站,消灭马昶。不但能使敌人的情报网失灵,还能震动锦(州)叶(柏寿)铁路沿线,对开辟凌源、建平两地,实现将敌人的后方变成前方的战略目的有积极的意义。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张野溪决定和三班长李平安一起去宋杖子侦察。因为前几天,基干队刚消灭了两个伪热河省警务厅打探消息的特务,缴获了两枚特务证章。张队长与三班长就汤下面,化装成那两个特务,一个是卖丝线的,张队长是劁猪的(以前干过一阵)。


两人从驻地草袋子沟出发,一路吆喝生意,走村过店。大摇大摆地来到宋仗子村。虽然是农历6月,该除草上粪的农忙季节,村里街上冷冷清清,村公所里有个警察分驻所。两人村里转一圈没有异常发现。出了村南,朝车站警务队走去。不到半里路,看见门口有个伪警察站岗,两手拄着枪,无精打采的;绕到院子后面一看,墙外拴着一条大狼狗,还没走近就竖起耳朵,嘴里发出低吠声。


张野溪看了车站和附近的地形,对怎么包围,从哪里下手,心里初步有了底。车站警务队内部情况怎么样?两人想到了那个巡道工,顺便找他问问,正好也可以搞清楚这个巡道工的真实身份。根据上次侦察情况,判断他这时候还在巡道,一会才会回来。两人钻进路旁高粱地里蹲下等着。


巡道工


过了半个时辰,那个巡道工背着兜子,扛着镐头过来了。他却不在铁路中间,漫不经心在铁轨一边小道上晃悠走着。当他走到张野溪隐蔽的高粱地时,张野溪与三班长看四处没人,一下站起来,朝他小声喊道:老乡,你下来,我们跟你说几句话。他却没有害怕,顺着路坡下来进了高粱地。3人顺着地垄坐下,还没等张野溪开口,他却先开了口:“同志,你们二位叫我坐什么?”


张野溪一听愣住了,同志是随便叫的吗?难道有什么破绽叫他看出来了,为了弄清他的身份,张野溪猛地从腰里掏出盒子枪,对着他,左手又摸出特务证章一亮,说:“找你来,要你的命。”


这架势并没有吓住他。他说:“他们要怀疑我,马昶早抓我了,还等你们热河警务厅偷偷摸摸来找我?你们是来要马昶的命!”


张野溪被他道破心事,忙问:“你是什么人?”


巡道工说:“你叫我大老黑吧,其他的我不会告诉你,有啥事就快说吧。我估计你们是为喇嘛洞、铧子沟、于杖子被追的事烦恼,你们需要啥情况我告诉你们,咱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


张野溪明白了,“大老黑”估计是组织上派来开展秘密工作的,因为各有所属,不便多说。就要“大老黑”把宋杖子车站内部情况详细介绍一下。



“大老黑”说,马昶名义上是车站警务队长,实际上是锦州铁路局派来的高级特务。手下有几个便衣,同时又在铁路沿线建立了(铁路)“爱护村”和侦辑队等组织,消息很灵通!你们队伍从魏杖子一上铁路,侦缉队就报告了水泉车站。水泉车站打电话给他,他再打电话,凌源、杨树岭等车站的轨道车就都开出来了。并说,车站警务队只有30多人,武器都是三八大盖。原有一挺机枪调去叶柏寿了,很快就会再调回来。车站只有马昶和她老婆两个日军,他家与警务队有地道相通。“大老黑”并画了一个警务队地形图,把马昶家、地道、枪眼、电话画得清清楚楚。建议时间半夜12点以后,等锦州到承德的票车开过去,再动手。要打尽快,别等机枪回来。


张野溪与三班长李安平侦察回来,与基干队其他干部商议,宋杖子车站警务队必须打,马昶一定得干掉。现在问题是基干队只有40多人,宋杖子警务队有30多人。枪一响,敌人顺着铁路,很快就会增援。基干队再分兵阻援、警戒,兵力不足,几个人犯愁了。


因为内线“大老黑”说过,警务队的机枪暂时不在,说不定就会回来,要打尽快。找上级调人,也需要时间,这可咋办?恰好,侦察员来报告:三区队的二中队开过来了,住宿村子离基干队不远。张野溪一听喜出望外,立即请二中队领导过来商议。两单位合计80多人,攻击、打援,绰绰有余。张野溪立即通知三班长李安平当晚跟“大老黑”接头,诺无异常,当晚行动。


1943年7月19日,旧历十八的半夜时分,明月当空,天上飘着浮云,地上朦朦胧胧的,有些微风,这倒对夜袭有利。好容易盼到夜间十一点,基干队按计划准时从山洞出发,二中队派出两个班,分别到二十里堡和高杖子桥头埋伏起来,以逸待劳,专打敌人的援兵。剩下的和基干队的一起无声无息地运动到了车站附近准备进攻。到了12点,只见由锦州开往承德的客车到站了,不一会儿又长鸣一声,呼啸着开出站去。又过了五、六分钟,下车的旅客都走净了,车站又归于一片沉寂。


这时候,张野溪小声命令往下传话:“上!”队员们马上按战斗方案悄悄地行动起来。二中队在外面设置包围圈;张野溪和一班长及通信员三人杀院外的狼狗;二班长带三名战士去进攻马昶家;其余战士直扑警务队。张野溪和一班长、通信员三人手拿洋刀,从下风头朝拴狗的地方匍匐前进,三人唯恐弄出动静,连大气也不敢喘。



日军狼狗


谁知,那条狗在快接近它时还是觉察到了,“汪”地叫了一声。张野溪心里一惊,一步跃起,手起刀落,一下子就把它的脑袋砍了下来。杀狗的任务完成了,张野溪命令一班长赶快检查一下各路的战斗准备情况,自己带着通信员和几名战士径直朝警务队的门口扑去。到了门前伸手一摸是铁门,窗户处也上着钢筋,屋里点着灯。借灯光一看,马昶不在屋里,大多数警务队员都在鼾睡,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嘴唇上长着一抹黑胡子的老日军正在灯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刚下火车。根据情报得知,警务队根本没有此人,管他是谁,干掉再说!张野溪举起手中的二十响,叭地一枪就把他送回老家。第二枪响过,桌上的电话也应声开了花。


听到枪响,正在呼呼大睡的警务队员乱成一团,有的急着穿衣的有的忙着找枪,有的顾头不顾腚地找地方保命。屋里正热闹的当儿,马昶家传来一阵手榴弹爆炸声。原来二班长带着战士扑到马昶家时,这家伙刚从警务队回来不久,听见战士们砸窗子,又听见外面枪响,男女鬼子就飞快地从床底下的地道口跳了下去。



侵华日军女眷


二班长他们破门而入,顺着黑糊糊的地道口朝里面扔了好几颗手榴弹。那边手榴弹响过不一一会儿,两个日军就从警务队的地道口钻出来了,第一个出来的是女鬼子,一手握着一颗香瓜手榴弹。听到有人往里打枪,她就把两颗手榴弹顺窗户使劲扔了出来,落在张野溪他们眼前,嗤嗤地冒着蓝火苗儿。


趁它没有响的时候,张野溪右手拿枪,左手飞快拣起一个扔回屋去,轰地声爆炸了,屋里腾起了烟雾,随后传出女鬼子一阵凄厉的惨叫,张野溪刚要去拣女鬼子扔出的第二颗手榴弹,“咕咚——”马昶又扔出来一颗,滴溜溜落在张野溪脚下,说时迟那时快,张野溪猫腰拾起随手扔出去,在窗外响了,谁也没炸着。


当张野溪腾出手想去拣地下剩下的那颗手榴弹时,谁知它却“轰”地爆炸了。张野溪左臂部猛地受到一击,用手一揽,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队里有两名战士也挂了花,张野溪轻轻活动一下,觉得骨头没折,伤不算重,也就没有声张。


张野溪看见警务队里只有马昶一个人不停地往外打枪,那些警务队员抵抗并不积极,就命令战士们一面还击马昶,一面朝里面喊话:“同胞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放下武器,不要当铁杆儿汉奸!”“是中国人都躲到南面来,我们要朝北面扔手榴弹啦!”


趁战士们喊话的时机,张野溪走到警务队的西山墙,撕下一块衬衣想扎扎伤口。通信员问:“怎么样?”张野溪小声说:“没关系,不许乱嚷!”通信员二话没说,伸手就帮忙包扎伤口。


正在此时,只听头顶上“哗啦”一响,一只大枪伸出来叭叭开了几枪。好险,原来是敌人的一个秘密枪眼!通信员急了,抡起洋刀用力朝那只枪砍去,谁想一下子砍进大枪木把子里夹住了,刀拿不下来,枪也抽不回去。张野溪抓住这个时机,挥起二十响顺着枪眼狠狠地打了一梭子,只听屋里“妈呀”一声惨叫,咕咚一声一个人倒了下去。


这时候,一名战士用洋刀砍断了铁筋,顺窗子跳了进去。伪警察们吓得瑟瑟发抖,直喊马昶已经被打死了。那个战士仔细一看,3个日军都被炸得血肉模糊,确实已经命归西天,就从窗口把日军的武器扔了出来。因为警务队员全部放下了武器,只是对其进行了训话教育后释放。这时,袭击宋杖子车站消灭马昶的任务已经胜利完成,张野溪一看表,从开始进攻到结束战斗只用一个小时的功夫。



车站上的枪声平息了,而车站东西两面又响起枪声。原来在桥头阻击打响了。从凌源方面开来的敌人援军,到二十里堡大桥就被二中队堵住了,几枪车灯就被打灭了。敌人没有胆量过桥,只好把轨道车停在桥头,往这边机枪扫射;从老锅、三十家子方向赶来支援的铁路警务队,在高枝子桥头也中了基干队的理伏,四辆轨道车被横在铁轨上的大石头掀翻了两辆,另外两辆狼狈地逃了回去。张野溪带领队伍迅速撤出,连夜急行军二十余里,赶到平泉县的杨树底下村宿了营。



通过这次战斗,不仅消灭了3名日军,缴获了30支大枪,两支短枪,急需的10多箱子弹。更主要的是打瞎了敌人的眼睛,打聋了敌人的耳朵,震慑了敌人,扩大了影响,有利于开展工作。战斗胜利以后,北到叶柏寿、赤峰、锦州,南到平泉、承德和古北口铁路沿线的日军和警务队吓得惊慌不安,闻风丧胆,广大群众则喜笑颜开,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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