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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金瓶梅》:第一百一十一回

送交者: yanziaz[♀★★★★声望勋衔18★★★★♀] 于 2024-02-08 8:14 已读 910 次 1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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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西门庆陪伯爵在翡翠轩坐下,令玳安放桌子:“你去告诉你娘,昨天砖厂刘公公送来的木樨荷花酒已经打开过滤了,我和应二叔喝了,将剩下的糟鲥鱼蒸了。”

伯爵举手道:“我还没谢过哥呢,昨天蒙哥送了两尾好鲫鱼给我。我把其中一尾送给家兄,剩下一尾对房下说,切成一段给小女孩,剩下的剁成小块,用原先的红糟腌制,再加些香油,放在陶罐里,我早晚可以吃,也可以招待客人,蒸一盘子上来,也不辜负哥的款待。”

西门庆说:“刘太监的兄弟刘百户,因为在河下管理芦苇场,挣了几两银子,买了一所在五里店的庄子,有皇家建筑,最近被我衙门里的官员缉听到,首先处理。根据夏龙溪的刑律,勒索了他一百两银子,还要动用公款,请行省审判。刘太监非常着急,亲自拿了一百两银子来求我,一再请求,只要事情处理完了。跟你说实话,我们家做生意的,过得去,哪里需要他这样的钱!况且刘太监平时对我很好,经常给我一些礼物。但因为这些事情,又得罪了我,我并没有接受他的东西。只让他将房屋立即拆除。在衙门里,我只惩罚了他一家人的刘三,打了他二十下,然后释放了他们。事情完结后,刘太监非常感激,宰了一头猪,送给我一坛自己酿制的荷花酒,两袋糟鲥鱼,总重量四十斤,还有两匹装饰着花纹的金缎子,亲自来道谢。对彼此都有好处,彼此情谊也增加了。”


伯爵说:“哥,你有这钱需要吗?夏大人他从军出身,没有什么家庭财产,怎么能过日子?哥,自从你上任以来,也问了几件事吧?”

西门庆道:“大小事情都问了几件。别的先不提,单单他的贪婪,无论事情的真实与否,只要得到钱,就放了,这是什么道理!我一再忍耐他,说‘你我虽然是武官,掌握刑法,还是要保持一些体面才好。’”话还没说完,酒菜齐上来。西门庆为伯爵斟满小金菊花杯的荷花酒,陪他一起品味。


两个人聊着,直到深夜才散场。不说他们的谈话,需要等到西门庆回来。那伙人见到东厂节级官来了,将妇人王氏放回家,又拘了总甲,调查了每个人的名字,明天早上解到提刑院审问。他们彼此面面相觑,知道韩道国是西门庆的伙计,雇佣了这些人,只剩下韩二一个人留在店里。大家都觉得事情不妙。韩道国送了节级官五两银子,准备在报单上写下这几个名字,送到西门庆家,等待第二天早上的审判。

过了一天,西门庆和夏提刑两位官员到衙门里坐堂。地方保甲带着人前来,首先就是韩二跪在最前面。夏提刑先看了报单:“牛皮街四号店总甲萧成,因地方骚动……”

第一个就是韩二,第二个车淡,第三个管世宽,第四个游守,第三个郝贤。大家都使用绰号。然后夏提刑问韩二:“你为什么站起来?”

韩二先解释道:“我是个商人,常常不在家,小孩子还很小,被我们街坊这几个捣乱的家伙,以才调诋毁他,坐在门口,无理的欺负他。我不住的地方,来哥家看看,看不下去了,骂了几句。那帮人不顾情面,扑上来抓住我,乱打乱踢,控告我在法官面前。请大人查看一下。”

夏提刑问:“你怎么说?”

那伙人齐声道:“大人,请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他是个捣乱的混子。他哥不在家,他和他嫂子王氏有不正当的关系。王氏平时凭借娇傲的作风欺负街坊。昨天我们抓住她,见到底衣当作证据。”

夏提刑问保甲萧成:“为什么王氏不在场?”

萧成根本没有放过她,只是说:“王氏脚小,走不动路,所以没有来。”

韩二在下面,只盯着西门庆看。良久,西门庆行礼说:“长官好,您回来了。我想王氏应该挺漂亮的,这些人调戏她不成功,故意设下这样一个圈套。”

然后让为首的车淡上来,问道:“你们是怎么抓住韩二的?”

众人说:“昨天晚上我们在他屋里抓住他。”

西门庆问韩二:“王氏是你什么人?”

保甲说:“是他的嫂子。”

之后保甲又问:“这伙人是怎么进入他的屋里的?”

保甲说:“他们翻墙进去。”


西门庆大怒,骂道:“这些恶棍!既然他是小叔叔,王氏也是有一定的关系,难道不许他们上门?像你们这些恶棍,你们是他什么人,竟然敢越墙进去?而且他家的男主人不在家,房里还有小孩子,非奸即盗。”

他下令左右拿夹棍来,每人二十下,打得皮开肉绽,鲜血四溅。由于这四五个人都是少年子弟,还没有经受过这种刑罚,一个个打得号啕大哭,满地呻吟。西门庆甚至没有等到夏提刑发言的机会,吩咐:“韩二出去等候,将这四个人都关押起来,不日取得供词后送审。”

四个人被关押在监狱,彼此抱怨,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命运忧心忡忡。监狱中的人都吓唬他们:“如果你们四个被送去审判,结果只会是死刑。”

这些人非常担心,等到家人送来饭菜和信件时,让他们找亲戚朋友凑钱,上下寻找关系。其中有人尝试向吴大舅求情,但夏提刑说:“王氏的丈夫是西门老爹的伙计。他想要送他们上庭审判,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应该找人求情。”

还有人请求吴大舅出面求情。大家都知道西门庆家有钱,不敢前来贿赂。四家父兄陷入了困境,聚在一起商量。其中一人说:“不如不求吴千户,他也不会同意。我听说东街上开着绸缎店的应二,和他有往来。我们汇集几十两银子,给他一些好处,让他替我们求情,保证会很顺利。”

于是,车淡的父亲作为首领,每人贡献十两银子,共计四十两银子,一起来到应伯爵的家中,请求他替他们求情。伯爵收下银子,让他们离开。他的妻子说:“你已经帮韩伙计说了话,布置了这些人,为什么还要接受他们的钱,反而替他们讲方便,会惹韩伙计生气的。”


伯爵说:“我知道不好说的。我会有应对之策。”

他随后兑换了十五两银子,揣在袖子里,早早来到西门庆家。西门庆还没有回来。伯爵进入大厅,只见书童正从西厢房书房出来,戴着瓦楞帽,插着金头莲瓣簪子,身穿苏州绢直掇,披着玉色纱帕,脚踏凉鞋,穿着干净的袜子。他说:“二爹请坐在客位上。”

画童随后拿茶水去,他说:“小厮,我让你拿茶给伯爵,你却不动,玩乐。等爹回家,看我怎么处理你!”书童拿着茶杯离开。伯爵问:“你爹还没有回来吗?”

书童说:“刚才答应回来,他和夏老爷在外地拜客去了。二爹有什么事吗?”

伯爵说:“没有什么事。”

书童说:“二爹之前提到的韩伙计的事情,爹昨天去衙门,将那些人都打了并监禁,明天将要起诉他们。”

伯爵拉着他去一个僻静的地方,告诉他:“现在又发生了一件事情,那些人的家属听说要起诉他们,都感到恐惧。昨天晚上,他们来找我家哭闹,一再跪着求我,让我转达给你爹。我已经替韩伙计先说话了,不知道怎么去管他们的事情,会让韩伙计不满意吗?但是无奈,我让他们给韩伙计家分了这十五两银子,希望你能机灵地向你爹求情,看看能不能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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