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造出了一个多山的福州城，因此，福州有“城在山中，山在城中”的说法。老福州人常言：“一旗，二鼓，三高，四虎。”其所谓“虎”者，即位于闽侯县的五虎山。我幼年时常听闻有关五虎山的神异故事，对此地心存敬畏。可那时交通不便，我未能涉足此山。近日，我来到五虎山，追寻这座山的古今轶事。

远眺五虎山

天造地设的五虎山

五虎山位于福州市闽侯县祥谦镇，距福州市区35公里，脉延永泰、福清、长乐三县市区，横隔尚干、南通两镇，是古时闽县和侯官县之间的天然界线。由福州市南望，此山端方如几，故又名“方山”。《福州府志》云：“方山在府城南七十里……郡治前有山三重，此独峭拔秀碧，上有古坛、石床、石棋局，左右柑橘树所生特甘……”唐天宝六年（公元747年），唐玄宗皇帝敕号方山为“甘果山”。

△从右向左分别是：白面虎、岐尾虎、回头虎

不论叫“方山”也好，还是皇帝敕名的“甘果山”也罢，都不如“五虎山”享有盛名。五虎山的五座主峰巍峨高耸，形似五虎盘踞。从北至南排列“五虎”依次名为小虎、大虎、白面虎、岐尾虎、回头虎。其中前四虎齐头并列，面朝北面福州市；回头虎向南，海拔高约610米，为五虎之最。五虎雄踞，凭眺福州。大自然也赐给了五虎山优美的景观，山间云雾缭绕，有幽深的岩洞，有险峻的隘口，有传车驿马的驿道，还有不可多得的灵璧岩、天柱峰、鲤鱼石等胜景。山上还有露芽名茶、南方红豆杉、福建柏等国家级重点保护植物，柑橘、荔枝也是当地特产。露芽名茶古时为贡茶之一。

传说神异的五虎山

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五虎山的传说轶事。闽王王审知后代王继鹏继位后昏庸无道，百姓苦不堪言。一年元宵之夜，他在双门楼上观灯赏月，突然发现城南远处有五对如闪电般的光亮在闪动，吓得晕了过去。其随身法师说：“此乃城南五虎山五头虎作祟，对吾王不利，惟有雕三头石狮，面朝南以制五虎，方保无虞。”王继鹏马上令人雕三头大石狮置于双门前。这或许是百姓对王继鹏昏庸无道的泄愤，可千年来的传说，却成为福州人对五虎山的敬畏。

岁序常易，华章日新。三头石狮于民国期间因改建马路，迁到南门兜十字路口的南面，正对着八一七路，仍朝南以制五虎。我小时候常爬到石狮的背上，望着城南面的五虎山，心中总琢磨着：“真是这石狮制衡了五虎山吗？”至20世纪60年代中期，三头硕大的石狮不知所终。

△依山而建的五灵岩寺

五虎山环境优美，历来为佛、道所青睐，汉代仙人介琰隐居于方山中，从其师白羊公学习“玄一”“无为”道家学说；东晋道教学者葛洪也曾在这里的葛藤洞中栖息，故有石坛、石床、石洞等遗迹。

或许仙人故事只是传说，可佛教在五虎山盛传，那是真实的历史。方山寺建于南朝陈天嘉元年（公元560年），《闽都记》载：“山之阴有峰……上有阿育王塔，旧有方山寺。”据说方山寺初建时就有僧百余众，唐代高僧怀恽曾住持方山寺，影响颇大。此后，因遭逢战乱，寺庙被毁，僧众四散。如今，五虎山上有一座依山就势，金碧辉煌，始建于明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的五灵岩寺，2013年3月被闽侯县列为“闽侯县不可移动文物点”。

首邑明珠五虎山

现如今，闽江、乌龙江上架设了多座桥梁，螺洲大桥直达五虎山下，福银高速福州南连接线从五虎山下穿过，五虎山走进了福州城市生活圈。自然风光优美，人文底蕴深厚，让五虎山成为人们向往的胜地。他们或寻觅仙踪，或探秘神异，或顶礼膜拜，或奋力越野。去年底，在黄土边村的一棵树上，我惊奇地看到了树枝上挂着“2019五虎山越野赛”的红布条。据说福州五虎山越野赛已经举办5年。

△越野爱好者纵情山野中

2005年11月，五虎山被列为省级森林公园。2014年7月，又被命名为国家森林公园。2016年5月，《福建五虎山国家森林公园总体规划》获批，公园保护建设进入全面实施阶段。

自然与人文俱佳的五虎山，是首邑大地上的一颗明珠。它与福州北边的福州森林公园，东边的鼓山风景区，西边的旗山森林公园，连成福州自然生态圈，为美化福州增添靓丽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