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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的味道

送交者: 远山999[♂★★★声望勋衔13★★★♂] 于 2024-02-09 2:38 已读 1883 次 4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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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什么？在我而印象中，家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家家户户屋顶的烟筒升起了炊烟，淡淡的味道随风飘散。劳累了一天的大人，贪玩的孩子，都加快了步伐，赶着回家。街上跑的狗回家了，院子里游荡的鸡进窝了，树上喧闹的麻雀不见了。有家的感觉真好。

那时候，爸爸在外地小学教书，平常住校，周五放学后才能回家。到家时经常天已经要黑了。妈妈经常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在烟筒后面躲着，闻到味道才回来，正好赶上吃饭？那时候，晚饭经常很简单，通常就是窝窝头白开水，没什么菜。有时候熬点小米粥，一点咸菜。但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感觉还是很温暖。

夏天的时候，经常在城门口等着妈妈回家。那时候都是在生产队集体劳动，不管忙不忙，都要天黑才结束，所以不是父母到学校接孩子，是孩子在村口等着大人回来。接过妈妈肩上的锄头铁锹，一起回家。大一点以后，学会了生火做饭，会在他们回来之前准备好晚饭。

还记得那个除夕，在北京，从办公室出来，看到街上匆匆忙忙都是赶着回家的人，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我要回家去。本来因为有任务要赶，计划那个春节不回去了，事先也跟父母打了招呼。但是在那一刻，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我要回家。

我没有回住的地方，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做任何旅行准备，直接去了火车站。因为已经是除夕晚上，车站也空空荡荡没什么人。列车上人更少，也不供应热水，不提供餐饮服务，工作人都在忙着自己聚餐。到了目的地，已经是初一早晨，我叫了一辆出租，让司机直接送到老家。司机说，大哥，大过年的，多给点行不？我说，都不容易，你开个价。

回到家里，院门家们都开着，但屋里静悄悄的。当地的习惯是，大年初一吃完饺子要去拜年。先给长辈，然后是同辈家人，然后是各自的朋友。无论你多忙，那怕你每家进门打个招呼就走，礼节必须到。所以，都去串门了，自家门也开着，有客人来就自己进屋坐着。

我知道妈妈的习惯，初一煮饺子会多准备一些，剩下的会放在碗柜里。我翻出饺子，热了一下开始吃。爸妈回来推开门，看见我坐在那里吃饺子，愣住了。老爸搓搓手，说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老妈推了他一下说，说什么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然后跟我爸说，去准备木炭，我要烧火锅。那一刻，屋里突然有了生气，爸妈走路都快了很多。坐在那里眼睛有点湿润，旅途的饥饿劳累，一年打拼的酸甜苦乐，突然烟消云散。

这就是家，那一缕炊烟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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