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行(11)泸州老窖炒菜
那年月在美国,正宗中国白酒在美国很难看到,所以临行前带了一些酒。后来家人过来,问要带什么,我说别的都不用,带酒。在北京工作的时候,没觉得白酒有那么贵,那时价格还没有炒起来。我不喝茅台,偏爱五粮液。走的时候说带酒,老岳父说你随便拿,反正我不喝。老头子绝对好人,搬家的时候,开电梯的小姑娘说,就你家最穷。逢年过节走亲戚,老头子都跟我们一起骑车,跟司机说,过节你也回家跟老婆孩子一起过吧。不吃海鲜,喜欢红烧肉,特别是酱肘子,嗜烟如命,但是滴酒不沾,所以柜子里有不少酒,别人送的。
在美国南部,教会的势力很大,所以我读书的城市星期天不卖酒,很多商店也不开门。平常晚上七点以后,餐厅基本就没人了,可以说没什么夜生活。对于中国学生和访问学者而言,娱乐的内容基本就限于周末大家一起吃饭聊天打牌。那地方,就是你有钱,也吃不到正宗中餐,所以聚会吃的都是每个人做好带去,谁会包饺子蒸包子社么的,绝对受欢迎。当然,有酒更受欢迎。
有一次,几个人去我那里吃饭,看到我用泸州老窖当料酒,师兄气得骂人。也不客气,直接在我厨房打开柜子,把看到的白酒都收没。然后跟他太太说,你把这些都拿回家,现在,然后把家里的料酒拿一瓶过来。
有一瓶茅台,83年的,那种老式玻璃瓶的,瓶底里面刻有字和日期,应该是最早的防伪标志。其实,根本不用看,也不需要专家鉴别,打开瓶盖,立马满屋酒香,那味道绝对错不了。酒倒出来,有一种挂在杯子上的感觉。
每次回老家,我都声言不喝酒,所以酒场经常只是做陪客,喝完开场12杯就可以,然后不参与划拳斗酒。那次春节回家,我妈给小弟打电话,说你舅舅爱喝酒,回家给他带些酒回来。小弟去了一趟汾酒厂,打了一桶北风烧,12斤。过了两天,两个朋友路过来看他,三个人喝酒,一桶酒干了。我们这种酒量,真的算是不会喝酒的。
对于喝酒,美国各地的风俗和法律差别很大。我读书的地方,校园内禁酒,不允许在办公室喝酒抽烟。我认识的一个教授,因为在办公室抽烟,被罚3000美金。不过刚来时,并没有这个概念。有一次,老板不在,我们实验室一群年轻人,关起门来喝酒侃大山,跟在国内一样。领头的是个美国白人小伙子,退伍军人,以前在核潜艇当水兵。他说,最开心的是太太毕业了,每天上下班太太开车,自己可以放心喝酒。美国人平均究竟消耗量高于中国。
到了加州,就是另一番天地。加州的大学和公司,不仅允许在办公室喝酒,而且经常组织活动让大家喝酒聊天。比如说,加大旧金山医学院,星期五有Happy Hour,每个实验室轮流给大家准备啤酒和零食,邀请所有人参加,借此机会让大家认识在同一栋大楼工作的其他人。相对于东部的文化和南部的传统,加州总体来说更加libel,受欧洲的影响更大,这表现在政治倾向,文化和生活习惯各个方面。
不过,从我个人来说,喝酒最频繁的一段时间是在德州。德州有一个山东帮,汇集了三教九流各个方面的朋友。我是山西人,但是他们说他们之中大都数都是历代从山西被强制迁移到山东的,所以接纳我这个山西人为编外成员。有时候,他们遇到需要翻译,或者小孩作业有问题,叫我晚上过去看看,照例都准备酒菜。他们之中有不少作餐饮的。这帮家伙没什么好酒,经常就是大瓶的伏特加,不过人很实在。我这个人农民,跟底层人民有一种天然的阶级感情。离开那里的时候,特意带了德州扒鸡,卤牛腱。加州烧烤店很多,但是基本是广东风味,偏甜,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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