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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下·倏忽说)

送交者: 仁剑[♂☆★★声望品衔11★★☆♂] 于 2024-05-22 14:09 已读 6361 次 2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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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说

“开窍说”里,除了浑沌这个角色外,还有两个角色:南海之帝:倏;北海之帝:忽。

庄子为什么要用“倏”、“忽”这两个“人设”来担当“凿者”的角色?

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多少学者有作深究。

倏与忽,构成一个中文词组:倏忽。意思是极快速。

搜索网上,比较有深度的解释是:速度意味着“时空意识”的出现,也就是“自我意识”的出现,个体感官功能开始发挥作用。于是从“自我”经验和立场出发,试图通过锋利的工具,以自身的理念,对他人加以改造。这是自我主体性第一次向外部世界彰显自己的意志和力量。(摘自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当代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张柠在中国作家网发表的一篇文章《庄子“浑沌”寓言故事解析 ——兼及文与思之关系》)

上述论述可简述为:开窍说隐喻着有为与时空的关系。

倏,是极速的行为,行为必须在空间才能施展,即倏具有空间性;忽,是极短的时间,即具有时间性。

有为与时空的关系意味着什么?

康德指出:人类的理性中存在着“时间”和“空间”两种“直观形式”。这两种形式先于一切经验,并且是经验形成的前提条件。康德认为,即使人的感官没有任何实际对象,“时间”和“空间”也先天地存在于人的意识中。当人们进行认识活动时,体验到的外部世界就是一连串处于“时间”和“空间”形式中的过程,运用“先天的”思维形式对这一过程混乱零散的感觉材料进行整理加工,人们才能获得感性认识。所以只有从人类的立场才能谈到空间与时间,它们不可能离开人类主体而独立存在,它们属于人类的条件,是人类感知的先天方式,并非物质世界的属性。

笔者认为,康德相当准确地阐述了有为与时空的表层关系。但对有为与时空关系的深层根因并没有进一步挖掘。

【有为与时空关系的深层根因,是自他分别及他他分别的二重分裂】。(详细论述参考《逻辑后缀学》)

还是以盲人摸象和开窍说为例:摸与凿都是以外部对象为指向。也就产生了人类认知上的错觉:认识对象,必然是他者。这是一种二元的认识论。

二元的认识论,就必然产生二重分裂。二重分裂下建构的文明,必然具有【震荡与重复】的特性。文明之路,是【迷宫中越来越精细的通道】。

为什么二元的认识论,必然产生二重分裂?

全体,不是范畴,但包含全部范畴。

即全体必然是一元的。

因此,摸、凿时,我们一直以为的他者,实际上是我们自身。

把自身看作他者,数学上称为【真类】。

把自身看作他者而进行的摸、凿行为,数学上称为悖论。

悖论,就具有震荡与重复的特性。现实中就表现为永不间断的“斗争”。这些斗争其实都是作用于自身,因此亦可称为“左右手互博”,用时髦的说法,叫“内卷”。

悖论最初始的具现,就是空间与时间。也就是“倏”与“忽”。

倏、忽、浑沌,本来是同一的——叫做【无分别】;当倏、忽【自以为是】:有——就分开了,就有了倏、忽,就以为浑沌(本体)是他者,就企图认识他者(西方的认识论:凿窍)。

笔者在《逻辑后缀学》下卷最后一章,提出了一种“唯识一元论”,通过【绝对同时】与【相对同时】两个原创的概念,阐述了有为与时空关系的深层根因(简述之:此时此刻此地的我具有相对同时性;过去现在未来所有不同位置的我具有绝对同时性)。

倏、忽,就具有绝对同时性及相对同时性:【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具有绝对同时性;【南海的大帝名叫倏,北海的大帝名叫忽,中央的大帝叫浑沌】——这种“天各一方”的【分别】具有相对同时性。

以下是“唯识一元论”的摘录,供参考:

————

我们只是因为自他分别而自以为“是”二元关系。因为自定义二元关系,无序(真实有序)被我们选择性自定义为自定义有序,就有了“有”法则(分别法则)三要素规定下自定义的互异性——也就有了他他分别——这个他他分别的互异性,“宏观上”就“必需要”有背景(参考系)做衬托——衬托,其实就是破缺。这个背景,就被我们自定义(坍缩)为:空间——也就有了狭义相对论的光锥因果结构:我们把光锥自分别为“过去的光锥与未来的光锥”,因此得出“仅仅是与我们(这个集合)有因果关系的‘其它’事物(集合)才与我们有‘相对同时的’因果关系”的后因果关系逻辑的结论——我们就依据后因果关系逻辑成了“闯进(空间)的外来者”——我们“闯进”自我制造的空间,在“破缺的”对立统一的局面中“左右手互搏地”“共存着”。

空间是我们自定义二元关系下的“主观存在着”,这种“存在着”亦必然因互异性才能存在着。因自定义互异性,所以我们可以“看得见(可以测量)”空间(空间以显性表现出实维度)。而互异性意味着看得见的“有”必然是共时性的、被“有”法则三要素规定的、震荡与重复的“不确定状态”,因此空间里的一切,就必然是“绝对地”、“震荡与重复地”地运动着。空间中的我们,亦就表现出可以在空间“自定义地走来走去”的“自由着”。

但为什么我们“看得见”空间却“看不见”时间?因为“宏观上”时间无差异(时间维以隐性虚维度存在着),不具互异性,故本无前后(光锥)之分——因为,时间,是真实的一元关系下,根本识表达自身的“展开着”的“一条时间轴(维)”。换言之:根本识自身就具有时间属性。更直接的表述:时间就是根本识“在宏观上”的“表达着”——行为与(引者或)指者是一体的。因此——时间就是本我的自己。因此,我们“看不见”时间(时间维为虚),亦因此,“宏观上”我们可以在空间里“来去自如”而不能在时间里“来去自如”。又因为同一非一,时间具有全包含“他者”的全体性。因此,我表达就是他表达,“我时间维”也就是“他者时间维”。我们在同一的时间维中“主观存在着”。

而“主观存在着”,却又必然是互异性地存在着,即必然“共时性”地存在着。因此——我们自定义“空间”的同时,也就自定义了“时刻”(不是时间)。因此上面一句话需要修改为:我们在同一的时间维中“时刻地主观存在着”——我们把握不了过去,也把握不了未来,因为我们必然地,只能“共时性地、以最小尺度的、不可分割的时空包的形式存在着”。

我们“时刻”与空间“共存着”。

结果就是:我们具时间属性的识维(时间虚轴),在“主观存在里”就被人为分割为无穷数的“时刻点”——实际上就是“自我降维”。因此在表面上,我们皆共同“附着”在时间虚轴上当下的“这一刻”。

但其实我们也知道:时间轴上的“这一刻那一刻”、无穷数的每一刻之间具有全同性,因此在实际上,我们就是时间本身,我们个人的时间维(时间轴),只是不同阶维中无穷数维里“微不足道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分维。这些时间分维,本质上皆同属于同一非一的不可分割的根本识时间轴自身。感受着时间的我们,及这个四维时空,皆属于同源的识分维,因此同一个空间里不同位置上,能够“主观同时出现”不同的人和物。但是,我却不能主观同时出现在“我的”过去将来,亦不能主观同时出现在“你的”过去将来——因此可以理解为:以“这一刻”为“参照”,我们是“绝对静止”的(芝诺悖论)。

但是,在空间震荡与重复的“运动”状态、我们“走来走去”的状态,就必然有“先状态”和“后状态”的差异,这“先、后”的差异就形成了光锥上不同的时间段。有时间段的“震荡与重复”,在“科学的”观察者“眼中”就形成:被“分割”为一束一束“波”的、量子态的能量(“有”法则)包。换言之,互异性意味着观察者眼中的时空,在最小尺度上是离散的、不连续的、不可分割的时空包。

所谓宏观微观,同样是自以为“是”二元关系之下,人的自定义——“主观宏观存在着”的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一个“宏观的波粒二像世界”——这个“宏观的波粒二像世界”与微观量子世界的“波粒二像世界”,具有同一非一的,等价性的“透镜镜像反对称”——故与其研究那“看不见”的量子世界,“倒不如”多研究点我们这个“看得见”的宏观世界“来得方便”:

——作为人,我的“共时性当下”的“主观存在着”,是“宏观波粒二像世界”里,与整个主观存在“共存着”的“绝对同时地测不准”的“宏观有粒子”(法国理论物理学家,1929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路易•维克多•德布罗意,在1923年提出了实物粒子也具有波粒二象性)。这个“宏观有粒子”的本质,是客观存在的,具有相干性能量波的,作为时间分轴(分维)的“一根超弦”。这根“超弦”退相干为一个与万识绝对同时性当下关联的能量包,这个能量包,就是本征的“我”(一个普通成年人的躯体里包含不少于七乘以十的十八次方焦耳的、相当于30颗氢弹的“退相干能量包”。但这些能量与媲美于全宇宙能量的“零点能”相比,又可以“忽略不计”了。只是这颗“粒子”因“对等性认可”而只能发挥自身微不足道的能量)。

具时间属性的客观存在的根本识,以高阶维时间虚轴的模式展开着,贯穿整个“主观存在着”,“绝对同时地决定着”主观存在“全体的生死”。因此,我们认知的时间就是——连续、均匀、广延、无“皱褶”(无差异、非分别)、无始无终,绝对不变(根本识“不死”,时间“不死”,存在亦“不会死”)。

——由于我们只认识时刻点(瞬时值)上的“存有”,(除了时刻点外的)时间轴上的我们就变成为“虚”。因为时间平移对称性,因此我们不能在时间轴上“走来走去”(如果我们可以在时间轴上走来走去,物理定律就不能成立),永远“看不见、摸不着”自己的过去及未来。但过去及未来并非真的“虚”,而是以“实”的力量(能量波)通过“非定域”的三大法则,以自然力的方式永远客观地制约着当下的我们,被制约的我们的“这根波动状的弦”,“瞬时”间通过“万识关联(真实关系)”表现出“宏观有粒子”的物质性形态,以“对等性认可”的最低能量级,依循着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则而“我是什么”地“苟活着”。

活在(共时性)当下的我们表现出相对的静止质量,但本质上依然是绝对的动质量。由于人是由无数(分)识维及再识维的集合,因此,人的“走来走去的动静法则”共属于三大法则。实际上,任何物质、意识的法则都共属于三大法则。因此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们的一举一动不能超越自身的、实际上是共性的三大法则。社会上流行的“超越自我”之说不过是痴心妄想:只有在三大法则约束的当下,人,才所以为人(粒子),并具有受三法则约束的自由度。

具自由度的我们(宏观有粒子),更因为思维上的滞后性,而产生“有先才有后”的前后因果关系的逻辑性,因此令到我们产生了时间不可逆,我们在时间轴上永远只能随着时间箭头向前的时间观。

——假如,并不真正假如的假如:生命是以能量波的形式,“自定义地”主观存在着,时间平移对称性就可以“被坍缩”,即时间对称性破缺,就有了自定义互异性——叫做“有时间”,意思是“看得见”、可测量时间:即时间具有了真正可测的“实”维度,但亦意味着时间具有了离散性:不再连续——2004年诺贝尔物理学获奖者,美国物理学家、数学家弗兰克·安东尼·威尔泽克,在2012年提出一种具刚体物质状态(笔者的理解:即具有了维度上的可测性)系统的“离散时间晶体”理论,并于2017年在实验室中被证实——离散时间晶体的能量不会耗散,亦不会增加:一个与外界没有能量交换的封闭系统——等价于物理定律在离散时间晶体中不起作用——但不等价于三阶大法则不起作用——离散时间晶体始终“在…之内”受三阶大法则“自执着”。

——“波动状的”我们就能够在时间实轴上绝对同时地“走来走去”,即没有什么过去现在未来之分,也可以理解为过去现在未来共存。但“与此同时”,空间的表现亦会“反过来”变成“虚空间”:“波动状态下的观察者”观察的空间,就会是一个“一次过”的,不存在差异,不存在震荡与重复的不可度量的对称性的同一空间(虚空间维度)——即我们“变成了”空间自身,这个同一空间里的一切存在,都具有量子化的全同性:即变成了我们不能在空间“走来走去(走到哪里都一样)”。但这个对称性的空间同样会被“波动状的我们”人为自定义地“切割成无穷数的薄薄的一片片(类比时刻)”,我们变成能够“把不同的时刻全部同时显示”在“同一片薄薄的空间”里(比照“粒子状”的我们,在“相对同一时刻”能够把三维空间景象“尽收眼底”),从而表现出“波动着的存有”。

物理定律,对这一片“薄薄空间里波动着的存有”不起作用:与上一段讨论的离散时间晶体没有能量交换的原因“一样”——通俗地理解,即波动状的我们,不需要吃喝,不需要睡觉,因为没有能量消耗——即具有相对的永恒性——“据科学家说”:现在我们能够“看到”一百多亿光年之前的光——对于光子自身,一百多亿年前和现在和一百多亿年后“没什么不同”:都在薄薄的那一片空间里。

“波动状的我们”,会变成“摸不着、看不见”这片空间“之前及之后”的“其它”空间(虚空间维),但能够“感受”到空间“在移动”(空间在移动,我们本身“不能动”,我们集过去、现在、未来于“一身”的“这片空间”只能共同随着空间的移动而“绝对同时地”移动——有点像坐在运动着的火车里),并因此而得出“在不同空间,时间不变(可称为时间定律)”的“空间平移对称性”的“科学”论断”——这也是光速(真空中)不变的原理——不是光在空间移动,而是“不变的光的片空间”随着——连续、均匀、广延、无“皱褶”(无差异、非分别)、无始无终的“绝对不变”的空间的移动而绝对同时地移动。

——因为“宏观的波粒二象世界”与微观量子世界的“波粒二象世界”,具有同一非一等价性的“透镜镜像反对称”,因此上述这个“波状观察者的科学论断”,结合“粒子状”观察者(目前的物理学理论)的论断,就能够真正从根本上阐释现代物理学一个重要理论的本质: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测不准)原理。

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原理指出:粒子的位置与动量,及进一步扩展的能量和时间、角动量与角度不能同时(笔者认为:这里的“同时”即是之前讨论的“相对同时”)被确定(不能顺序测量、不能联合测量、不能制备确定的量子系统)——因为:粒子“绝对同时地”具有时间平移对称性及空间平移对称性两重内禀性。

——当我们测量粒子的位置时,我们必须“相对同时”地“坍缩(破坏)”空间对称性,造成空间破缺“之后”才能够测量,即“此时”的粒子“相对同时”地表现出时间平移对称性。但是——“此时”的粒子依然是具有绝对同时的空间平移对称性内禀性的粒子!空间平移对称性的空间依然是对称的,时间却是破缺的——我们“相对同时”地测量粒子的位置时,其实是在对称性空间——人为地“切割出来的一片薄薄的空间片”上的测量,这片空间片上的粒子,是“集过去、现在、未来于一身”的粒子!这个粒子“相对同时的当下”的动量,当然“测不准”!

——反过来,当我们测量粒子的动量时,我们必须“相对同时”地“坍缩(破坏)”时间对称性,造成时间破缺“之后”才能够测量,即“此时”的粒子“相对同时”地表现出空间平移对称性。但是——“此时”的粒子依然是具有绝对同时的时间平移对称性内禀性的粒子!时间平移对称性的时间依然是对称的,空间却是破缺的——我们“相对同时”地测量粒子的动量时,其实是在对称性时间——人为地“切出来的一片薄薄的时刻”上的测量,而这个时刻上的粒子,是“可以在空间绝对同时地走来走去”的粒子!这个粒子“相对同时的当下”的位置,当然也是“测不准”!

——至此,我们可以为“波粒二象性”作如下定义:我们只可以相对同时地破坏空间对称性或时间对称性。物质因空间破缺而具有粒子性;物质因时间破缺而具有波动性。或另一个相同语义的表述:当(时空)在空间维度破缺时,物质具粒子性;当(时空)在时间维度破缺时,物质具波动性。

——以上定义也可以扩展为哲学定义:存在因空间破缺而具现着;存在因时间破缺而波动着。

也就可以得出最终结论:存在,是一个真类。即,存在,是悖论;时间与空间,是存在这个悖论的终极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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