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后
半夜里，医院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姜至明的妻子再焦急也没有用，因为疫情紧张，不得不隔离。



身为护士的她对此颇能理解，只是对这种突发的白血病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敢想是不是与疫苗有关系。



结果，“姜至明还是死掉了。”那些看着他断气的人不免是这样子想的。



然而，姜至明自己却是有点怀疑的，因为之前在他被抢救时，医生下令、打了太多的麻醉剂。



“我这就死掉了？”



姜至明已经感觉不到他自己的肉体了。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并不是第一次出现的。



当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有一次和小伙伴们踢足球，他做守门员，其他人都在前场进攻，



他一个人留在球门前，慢慢进入过类似的忘我境界，只觉一片白茫茫，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身体。



这一次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在他的“眼门前”不是白茫茫一片，而是一片模糊的黑暗。其中在眼睛的部位隐隐约约，似有似无，有两个光圈。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从哪里他的心中突然生起了个念头。这个念头不是牛叉哄哄地“要有光”，或者“光呢？”诸如此类的，



而是“假设我已经死了，我猜这里应该有个系统吧？是不是呢？”。姜至明是个中国大陆网络小说的粉丝。



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这一大片不知道其中究竟如何的模糊黑暗又多了个名字，这个名字就叫做“系统”。



姜至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又转了几个念头，如此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姜至明终于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已经死掉了，理由说出来也很简单，如果没有死的话，应该不会黑暗到这种程度的。



姜至明从来也没见识过这种似乎一点光明都没有的黑暗。



如此黑暗，难免要害怕。也可能仅仅就是出于恐惧，又或者还有一点点好奇，姜至明开始在心里面尝试呼唤系统。



“系统啊，系统，你在吗？你存在吗？你存在的话，能答应我吗？.......”



也许是因为姜至明不断地尝试，可能连姜至明都没有想到，奇迹出现了。



如果假设他现在的这种境遇其实很普通很常见的话，一般人，包括姜至明，所盼望的回应是某种声音，例如耳语。



没有想到，在他眼门前的模糊黑暗中，出现了四个清晰的白色汉字：“系统在此。”



姜至明觉得眼前一亮，大受鼓舞，连忙在心中快速用意念问道：快告诉我，我是死掉了？还是穿越了？还是死后穿越了？我到底在哪里？



这个心声似乎太响了一点，虽然姜至明自己没有察觉，实际上已经分不清是不是，或者讲，已经不晓得算不算是在心里面念的了。



对系统来讲，却好似没有分别，其还是用字幕回答:“这里是主神空间。”



作者我晓得，系统并不是在随机地胡乱回答，因为它已经晓得姜至明的部分记忆，可以推算出他当时的想法。即使系统没有耳朵，很难听清姜志明发出的声音，也能相当准确地回答他。



果然，看到这行字幕，姜至明蛮高兴的，“我果然没有猜错，我就晓得是这样子的。但是我看过《无限恐怖》这本网络小说，根据小说里的描写，在主神空间里不是应该有个光球什么的吗？为啥这里一点光都没有。”



系统没有嘴巴，不可能发声，仍旧字幕回答：侬回头看看。



因为有点兴奋，姜至明想也没想，就回“头”了，



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的身体又回来了，因为这个身体和中年的姜至明突然得病死之前的差不多，还算是相当健康的身体，几十年了，太过熟悉了，一切都显得非常自然，甚至姜至明都没有察觉，从来就没有过“我的身体什么时候恢复的？”诸如此类的念头。



这一回头，姜至明就看到在他的背后不远的地方真的有个大光团。这个大光团不算很亮，不然的话，就太突兀了，很难解释为什么之前那么黑。虽然不很亮，但也已经足够让姜至明看到自己正在身处于一个广场之中。



姜至明有点犹豫，不晓得自己该不该靠近那个光团。



可能是因为姜至明想到在《无限恐怖》所谓的影视世界里有关于异形之类的怪物的描写，他不禁就又害怕起来了。好奇心与恐惧在打架，姜至明有一点点颤声地小心向系统问道：“我看到那光团了，看来真是主神空间了，那么我现在是个轮回者吗？”



系统的字幕回答还是那么简单：不，你是主神。



“啊？”，这太喜出望外了，姜至明不敢相信：“什么？我是主神？主神不是那团光吗？”主神怎么会只是一团光？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系统有点忍不住了：“那光团只是这个空间的控制枢纽。你是第一个到达这个空间的，因而你有最高权限，所以你就是主神。”



“这太好了。”看到这种好消息，姜至明不再犹豫，向光团走去。



但是没走了几步路。姜至明又停住了。因为他想起一件事，不免有点奇怪，于是问道：“那么，你这个系统是什么呢？外挂吗？



在现实世界里，神按理讲是不需要外挂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需要个外挂。但是既然我有了你这个外挂，为什么我还需要那个光团呢？”



系统字幕回答：“不愧是主神，真聪明。对，你不需要那个光团，那是为其他轮回者准备的。”这话里有话，就是在说：你这个主神也是个轮回者，但是姜至明还没细致到这种程度，是听不出来的。



尽管如此，姜至明还是暗地里汗颜，因为如果系统不说，他并不晓得自己不需要那个光团，直接问系统就可以了。



姜至明庆幸自己还算聪明，不然的话，身为主神，还和手下挤着抢用光团枢纽，算什么事。他想再确认一下：“所以，其实你就是这个主神空间的系统？那个所谓的控制枢纽，那个光团，就是用来与你沟通的？而且，我跟他们不同，我可以直接呼唤你？”



系统回答：“是也不是。”



姜至明有点奇怪，系统要玩猜谜游戏吗？问道：“什么意思？”



系统现字答道：“我是所有主神空间的系统，你可以称之为诸神空间。我是诸神空间的总系统。”原来不是猜谜，是大喘气。



这句话虽然不算长，如果细想的话，其中信息含量太大了。



姜至明没有料到不只是穿越到《无限恐怖》。他愣神了半天，还是没能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慎重过分了，只见他甚至坐了下来，似乎要从头想起。



不晓得这一次姜至明又想了多少辰光。对于系统来说，其时间观念在不交流时似乎是不存在的。交流时又似乎瞬间就能回答，不用思考的。最后，姜至明开口问道：“这样子说的话，我只是这个空间的主神，还有其他空间，其他主神，我和他们之间大概是某个比赛的对手关系吗？”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姜至明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也可以是主神了，而且既然不止他一个主神，他这个主神做起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所以姜至明越说越大声，甚至开始有点无所顾忌了。

贴主:湖叶于2024_04_27 13:51:43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