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过的那么多项目里，川东的项目之所以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想主要是因为人的缘故。在此要说一下，以往即使在国内的项目，比如在北京，河北，山东，黑龙江，海南，广东，云南，都属于正常项目。就是工作时间朝九晚五，下班除了偶尔有应酬以外，下班都是自回自家。工作是工作，休息是休息。而本豹一向不愿意占用别人休息时间谈工作，也不希望老板这样对待我。
而川东的项目是个特例，不仅仅是因为28/28的轮班性质；更因为这座四线小镇在大山里。群山环绕的中的小镇在20多年前还是交通不便的飞地，也形成了她特有的文化特色和乡情。这里山清水秀，一等一的世外桃源，也经常看见山间的道观和寺庙。在这相对交通不便的小镇，下班后又可以自由走动，遇上了同样28天不能回家的同事，让这里成为了大学校园一样的氛围。比大学校园更好的是，项目免费提供极好的餐饮，还有相对高的薪资。所以大家都看上去开开心心的。世外桃源大概是这个样子的吧，我经常想。

而我经历的其他的海外轮班项目，全部是封闭营地，和外界没有联系。这就是川东项目的魅力所在。而印象最深刻的是这里遇到的同事和朋友。这里人们的微笑比其他地方多，应该其他人也感受到这桃花源的超脱。工作虽然辛苦，但到处都是惊喜。输气管线沿着地貌上上下下，所经之处皆为如画的景色，连巡视管线都想郊游一样。 而大山深处零零星星散落着村落。

这座小镇人口超过了10万，这样的规模放在其他小国家算一座城市了。

小镇最不缺的就是山，一座比一座高，风姿各异。当地的居民因为出门就爬坡，罕见肥胖的。项目上的女性不算少数，行政助理，翻译，医疗团队，服务团队，还有普通部门，都有不少的女性员工。女性员工大概80%来自四川本地，其余来自中国其他省份和世界各国。四川的水土养人，这里的女性普遍有灵气，也让我想起来“少不入川”那句警语。我不再是少年，所以警语对我失去了效果。

貌似忠良人畜无害的本豹自然认识了很多的女员工。项目上吃饭是大餐厅，大桌子随便坐，每天每餐都可能遇到第一次见到的人。吃几次饭，大家都叫得出名字了，成为了相识。本豹喜欢和男性朋友饭后闲扯，一般在餐桌上饭后再继续个10-20分钟故事会，更愿意和美女们聊天用来克服自己羞涩的性格，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饭后，三五个，十几个人接着去附近的镇上散步锻炼，兼消食，还可以呼吸新鲜的河面上的风，都是很正常的。记得还有几位喜欢去棋牌室去玩扑克，麻将。

每每快到周末了，就会有人招呼组群去徒步，爬山。这样也就形成了自然组合的不固定的爬山小组，一般5-6人。又不同的线路可以走，很少会重样的。偶尔不同的族在途中相遇，都停下来几分钟休息聊天，看看山下的景色，互相拍照。

这样的放风在每周上7天班，每天12小时的日程里，每周仅仅6个小时。尤其显得珍贵。

遇到水果或者收获的季节，在沿途可以花很少的前买到新鲜的水果和玉米。当地的村民很和善，对我们这些外来的人都很友好。还有同事花不多的钱进入村民家品尝农家乐。农家乐味道本身属于平均水平，胜在食材新鲜。

小镇中心的一条上山的路，上面有大概700级石阶，取名为万步梯。天气好的时候，总能在周日下午遇到上山和下山的行路者。

下图，某次爬山中的合影。


项目的特点就是有始有终，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离开项目。同时也会有新的人加入进来。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让这里成为一个流动的节日。记得这里的送别特别多，大家吃个饭，合影，离去的人就开始他们的下一段旅途。这是一种长期的不安的生活模式。在一次次的条件反射下，大家变得对彼此更加友好。虽然互相说着鼓励和宽慰的话，但分别以后是否能再见谁也说不准，也即使再次相遇在不同的环境下，彼此也不再有在这个小镇上才有的特殊感觉。

我大概认识几十位项目上的女性同事，其中几人也成为朋友， 更多的人我甚至不记得名字，比如曾经一起徒步爬山的。大家像校园里的学生，相处很融洽。记得我离开项目的那个早晨，一个朋友在几十米远自己的车里看着我上了离开的大巴班车。我不感到奇怪，她前一夜短信对我说过，她不想让我看见她看见我离开的样子。我想彼此说再见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如我们曾经在校园里告别。

我该如何画她们的肖像呢？我还没有准备好。也许以后会写，也许永远不会ready。那些花儿，那些把青春献给大山里的花儿，这大概对她们最好称呼吧。

豹子土狼 2023-1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