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文雄今年38岁了，刚刚在今年立冬的日子举办了规模相当的人生第一次婚礼。新郎就是费文雄，新娘是年仅18岁的肖慧琴。按理说男人大女人20岁，或者女人大男人20岁，在今天的社会见多不怪。但熟悉费文雄的同事朋友们都知道，这场婚姻还真的是缘分，而老费为了寻找这段姻缘一直找了十年。和他同时进单位的同事们的孩子们都上初中，甚至还有高中的，唯有他老神在在，爱情一直不开壶。
费文雄大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这件工程设计公司。他的学业和工作表现都算是中等偏上。他没有明显的优点，如同没有大毛病一样。给人一种安静，微笑，不多事的印象。他显然在生活中和女性打交道很少，初进单位时和女同事打交道，脸都会红。这件事还在同事中流传。

进入设计院第二年的盛夏，出了一件让同事们难以忘怀的小事件。公司在号召大家报名参加游泳比赛。因为报名者太少，工会就找各部门经理要求配合。费文雄所在的部门经理是个湖南人，行动力很强。经理先点了两个新来的美女大学毕业生，有点了费文雄。两个美女原本不好意思在新单位众目睽睽之下露出自己的身材，但架不住经理不容置疑的号召力：我们原来游泳水平很低的，你们只要去就会拿名次，也为我们部门增光。

两位美女同意参加了。这下费文雄再也没有借口推脱。

在游泳馆，在几百个公司同仁众的呐喊声中，两位美女开始了她们的蛙泳比赛。还真别说，其中一名美女还真的拿个50米蛙泳的第三名。在看台上的经理乐开了花，不仅把两位美女的身材看个光光，部门还真的得了一个奖牌。

轮到费文雄上场了。他是江南水乡长大的，号称水性很好，从小就在河里湖里抓鱼游泳。但他还真的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50米蛙泳男选手要从起点的立墩上跳下去。他从没没有这样干过。但看着侧面几位刚刚参加完比赛的女同事，裹着浴巾观战呐喊，费文雄就鼓足勇气和其他几名选手站上立墩。

发令枪一响，大家跃入水中，溅起一片浪花。而不会入水姿势的费文雄肚皮正正地拍在泳道上。他眼冒金星，刺痛难忍。接下来的40多米，他竟然大腿抽筋，差点淹死在泳道。还是几个选手跳下水把老费捞了出来。

这个丑出的太大。从此费文雄在自己的部门完全抬不起头，微笑依旧，却眼神不敢和人对视。甚至组里的小年轻调侃道，看了费文雄的水战才知道为什么深谙水性的东吴会败给曹操的北方水师。

费文雄这次打击，让他原本不强的自信心荡然无存。一旦没有了自信心，在谈婚论嫁的实践中，他几乎场场出局。其实，部门里的当年参加游泳比赛的两位美女之一对费文雄还是颇有好感的。但费文雄自己总想着美女是对自己的同情，根本不敢接战。不久后就接到邀请去参加这个美女的婚礼。几年下来，老费份子钱没少出，但自己那一壶就是不开。亲戚朋友同事都忙着给他介绍女孩相亲。但老费觉得门当户对很重要，他也想在自己公司找一个女员工。

28岁的费文雄想，等新员工进公司时，自己的选择范围会大很多。未曾想，分入公司的女孩单着的很少，基本上都是和男朋友双双被公司录用的。而几个没有男朋友的新大学生，一入职就像鱼饵落入池中，被一种男员工追求。费文雄期待的选择范围大的场景一直就没有出现。而和男同事们整着追女大学生的事儿，他绝对不敢想。他甚至在几年后，还被人叫着“东吴水师”的绰号。

一向老神在在的费文雄，就这样看着时间流逝，把自己带入了而立之年。他开始把眼光转向公司外的女孩。除了出差在外，费文雄的业余时间花在相亲上。

失去自信心的老费走马灯一样地和相亲对象见面。但结果和从前在公司里几乎出奇的一致。比如，一次一个来相亲的女孩问费文雄喜欢什么运动，他竟然说出了脑子里最不愿意说的游泳。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听了很高兴，对老费说：“好啊，有机会我们比一比。”

老费盯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女孩，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完全听不见女孩在说什么，甚至幻觉出现。他觉得这个女孩可能看见自己被人从水里捞出了的窘态。女孩也觉得这男人好像灵魂出窍，心不在焉。自然没有了下文。

就这样，老费像是马拉松的陪跑队员，陪着一批一批的同龄人和比自己年轻的男男女女进入婚姻，而自己只是陪跑的。他开始消沉，微笑也没有了。

被生理欲望控制的费文雄靠着岛国动作片在抗日，后来又游走在城市的发廊。在昏暗的灯光下，用最快的速度释放着体内的弹药。他编好了很多理由，为了被抓时给自己辩解。但人倒霉事喝凉水都塞牙，准备了那么充分的理由，就是没有人抓他。

一次费文雄在发廊交易，说好说一个钟。但正在他抱着发廊中年女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他以为治安联防来查了，连忙松开中年女。没想到是另一个嫖客要进来找老费点的这位姐。外面的老板娘对那个嫖客说：“别急，过两分钟就好了。“

老费看着墙上的挂钟，明明才开始了6分钟，还剩54分钟。但他的快枪手的名声连老板娘都知道了。

老费一急，竟然在没有抱着中年女的时候，自己滑了出来，释放了。临走时，那个中年女做出了意外的举动，从老费给的400元里抽出200还给他。还说：“这次你没有碰，收一半吧。老板下次再来。“

老费走出门时，狠狠盯了站在门外低头看手机的另一名嫖客。心想，为啥我这么背啊！

中年女退的200元，让老费事后一阵温暖。心想还说中年女人体贴人。

从此老费开始找离异的妇女恋爱。这时，他36岁。一年中处了三个30多岁的女人。老费在这样的组合中稍微拾回了自信。但这三个依旧是有缘无份。老费发现，尽管自己真的愿意相处，但受过伤的女方很谨慎。她们完全不信老费的言语，需要情感上，经济上的安全感。还要老费对他们的孩子视同己出。而且同样的话她们要老费回答几十次上百次。

老费最后的断片在一个少妇那里。她在和老费亲热时问老费什么时候给自己买套三居室的房子。老费急火攻心，说星星月亮都给你，就完事儿再谈好吗。但少妇说非要先答应再炕踢妞（continue）。老费一火就撤了。老费一撤，熟女就拒了他。

一连三个经历都差不错。心急火燎的老费要的是大活人的一身白肉，而少妇们不急，要的是安全感。她们并非不想和老费交往，但发现他目的性太强，又对自己的利益保护的很好。反而对美女们的诉求没有太在意。

就这样，36+的单身未婚男竟然屡次被熟女拒绝。

最后，还是老费的母亲在家乡县城的下属村子托媒人找到了家境不好，但人很单纯的姑娘肖慧琴。肖慧琴的父母都没有收入，而且父亲身体很差。当媒人把费文雄的信息介绍给肖慧琴家时，她的父母立马就同意了。他们没有太高的要求，就希望女儿跟一个老实人过日子，别再家里憋屈了。他们要求老费一次性支付他们30万彩礼。老费爽快地答应了。

老费做梦也没有想到，媳妇来得全不费工夫。黄花大姑娘到底还是单纯，没有交往的少妇们的不安全感。

婚礼如期举行。老费摆了20桌。他希望十个月后，肖慧琴给自己生个孩子。

豹子土狼 2023-1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