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天国的父亲----纪实
引子)
父亲于8月20日晚8点20分左右悄然离世,我作为长子却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不能回国行孝心吊唁安葬父亲乃此生一大遗憾。这些天思绪万千,有起笔写一段记忆中永不褪色的那一幕幕清晰画面原动力,谨以此文为父亲在天之灵祭奠。
家谱写的很清楚,我祖上乃大宋杨家将之后裔,看老家那故居却是方圆百里首富无疑。渭河边八百里秦川之金陵河畔,黄土崖上那坐西朝东能俯瞰方圆五十里肥沃平地的杨家寨,就是父亲出生的故乡。青砖红瓦三间豪宅在围墙内八百多平米的当中,沿峭壁三个大窑洞透着历史痕迹见证现实,比那延安的窑洞不知好多少倍。我年幼时随父母回老家,大多住在窑洞里享受至高的待遇,冬暖夏凉的感觉真乃一个妙字不足形容。老家的大门很大,上面有和故宫大门上差不多的狮子门环,门闩我那时小鼓捣不动,每次都是我大伯的儿子堂兄跟班似的领我进出方可。院子东边里鸡窝猪圈羊圈一字排开,西边则是柿子树桑树核桃树杏树都有,记得大多数回老家是夏季或秋季,那些果树成了我海吃豪吞的无尽源泉。我最爱吃柿子了,老家的柿子又软又甜,每次都是堂兄上树现摘,那些刚摘下来的都又涩又硬,由我奶奶喷些酒放炕上被窝里捂两三天就成为绝品。做柿饼则是老家特产,每次离开时父母都带很多很多。厨房很大,锅也很大,炉灶是那种传统式的有个风箱,烧的是麦秆或树枝,风箱拉起来呼哧呼哧的充满魅力散发着气魄,我奶奶和大婶就是在这个环境中做出搅团蛤蟆咕嘟油茶麻食擀面皮锅盔biangbiang面等美味佳肴的。
我没有见过我爷爷,父亲也记不得爷爷的模样。父亲四岁那年,我爷爷得了肺痨不治早亡,留下我奶奶和大伯大姑二姑及最小的我父亲五人,奶奶守了一辈子寡拉扯四个孩子一一长大。奶奶是虔诚的佛教信者,每年都自己一人拄着拐杖颠着不到三寸裹过变形的小脚去麦积山朝圣,家里有她请来的金佛一尊,供在中间那个窑洞里。老家的地很多,多的自己没法种完,我奶奶是个大善人,把家中上千亩的地分给杨家寨每户有劳力的随便种,不收租子,秋收时各户自愿给一袋小麦或荞麦就行。杨家寨的人们非常尊重敬仰我奶奶,都说她是活菩萨在世。但就我老家那份显赫的家产看,绝对是大地主成分无疑。
那年新中国成立,解放了的老家来了军队,工作组毫不客气地把大本营设在了我老家,搞宣传搞教育搞土改顺带动员参加解放军。从此,一个原本铁板定性地主成分必须被革命的我奶奶一家人特别是我父亲的命运彻底变了。
待续
已标注为老黑鱼的原创内容,若需转载授权请联系网友本人。若违规侵权,请联系我们
所有跟帖: ( 主贴楼主有权删除不文明回复,拉黑不受欢迎的用户 )
楼主前期社区热帖:
>>>>查看更多楼主社区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