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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系列:悍匪·崔宝纯(十二)

送交者: 冷猫居士[♂★★猫帅★★♂] 于 2021-09-16 21:12 已读 1909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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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六日过春节,二月一日这天,崔宝纯去赤岗麻纺厂看毛丽娟,他再三叮咛说:“阿丽,你好好干,我在广州等你……"


阿丽恋恋不舍拉住崔宝纯的手,眼里簌簌涌着离别的情泪,说道:“春节就别来了,管教不让来了。你回家去看看父母吧,代我给你老人问好,我出去一定到东北老家看看,你不要说我被劳动教养之事,老人们要是知道未婚儿媳卖淫,心情会难过死的,宁可折断儿子腿也不会叫儿媳女蹬门,但你记住:只要我是你的妻子,就决不会再走以前的路了。”


崔宝纯惨淡地咧开了嘴,苦笑着,觉得阿丽想的真周到。回家过春节,他敢回家吗?他已经和家断绝了十个春秋了。他和未婚妻洒泪惜别之后,忧忧郁郁回到了广州,晚上在华纳影剧院咖啡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思量着,春节前啥也不干了,春节后将阿丽接回来,准备在广州举行婚礼,然后去阿丽老家云南住些日子,回来之后对广州的几个大嫖客。无论国内还是港商,以及外国人,是凡蹂躏过毛丽娟的大款人,进行一次秘密“大扫荡”,存够一百万就金盆洗手了。他想到这里,忽然叽叽嘎嘎进来几个“鸡婆子”,一个叫小魁的姑娘进屋之后就搂住崔宝纯的脖子亲了一下,说道:“老板,我们想你了,啥时候来的?”


一个叫阿芳的姑娘说道:“刘队长(小魁)刚才还愁呢,过春节没钱给老板了,这几天找不到钱,连饭都吃不上了。”


另一个都叫她小不点十四岁的蹦蹦跳跳活泼天真的姑娘,绰号小西安,一个逃学的中学生她不知愁的说道:“老板,一会儿咱跳舞去吧,十二元一张门票,叫老板给拿吧,咱陪老板乐呵乐呵。春节了,阖家欢乐……”


崔宝纯望了她们一眼,这些鸡婆子鬼得很,明明有钱也不交“管理费",特别那个服装模特叫阿芳的姑娘,一肚子坏点子,跟崔宝纯是老交情,曾以夫妻关系在宾馆住过很长时间,现在他们也很长时间没往来了,自从崔宝纯的心被色艳超群阿丽占领之后,崔宝纯看见阿芳一点情绪也没了,就像不认识一样,但李阿芳却故作多情地依偎在崔宝纯身边,又是搂脖又是亲嘴儿,弄得亲亲蜜蜜像是热恋的情人,几个“鸡婆子”众星捧月般风骚地坐在崔宝纯的周围,老板长老板短的打逗调情不绝于耳……。


突然,越秀区公安分局刑警队闯进了咖啡厅里,将四个鸡婆子连同崔宝纯一窝端的都抓了起来,塞进了警车中带到了越秀公安分局刑警队。早上十点钟,刑警人员对崔宝纯进行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


我叫韩文,家住承德市。


你怎么认识李淑芳的?


去年三月我到广州做生意,住在南方大厦,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女人声音,问我打洞不?我说到客房洽谈,李淑芳来了,她陪我住了几宿,每次给一百五十元,以后就断了。今天下午,我在华南影剧院咖啡厅,他们四个女的进屋了,李淑芳突然认出了我,我们正在谈笑之间,你们公安人员就把我抓到这来了。


华南影剧院在荔湾区,李淑芳在越秀区,杀人之后,流窜到荔湾区,所以越秀公安分局追捕杀人凶犯李淑芳到华南影剧院一见四女一男行为不轨,就一车都拉来了,对崔宝纯的罪恶一点不掌握的越秀公安分局刑警队,一听崔宝纯说的挺诚恳,交待了嫖娼的经过,和李淑芳所交待大致略同,因此也没继续深挖。过了阶段,小魅、小西安都相继放了,只剩下崔宝纯和李淑芳了。崔宝纯关押在收审站中,他蹲在黑暗的角落里,那双狡黠的眼睛不停地眨动着,心里嘀咕着:是李淑芳杀人案牵连他,还是李淑芳出卖了他呢?他极力想探听一下公安部门对他掌握的程度,他枉费心机了,一切都封锁的很严,只能靠分析、判断、推理。他希望多提审他,从提出的问题中,他可以猜出公安部门要追查他啥问题。他心里明白要放出去是渺茫的,因为他这个全国通缉的杀人抢劫犯从来没说过真话,没报过真名子,如果公安部门一查他的假名子无有此人,也决不会放他岀去的。久而久之,一旦暴露他真实面目,就一切都完了。他盼公安人员提审他,却事与愿违,把他往号里一扔,一天天叫他面壁思过,反省交待问题,一天二天过来,十天二十天的熬夜,崔宝纯精神压力越来越大,他觉得李淑芳非出卖他不可,他对李淑芳太了解了,是个头顶长疮脚底下淌浓坏透了的一个女人啊!


阿芳从十六岁就步入社会,初中未毕业从遥远的漳子县一步跨进了广州,开始做时装模特,以后就以卖淫为业。崔宝纯认识她时是二十岁,那时他在西城大酒店住时,李淑芳就在崔宝纯的隔壁,她歌唱得很柔情,吉他弹的很美,经常弹到深夜,很有诱惑男人的魅力。一天晚上,李淑芳走进崔宝纯的房间,放荡不羁地坐到崔宝纯的床上,淫荡荡地笑笑,说道:“老板,你一个人呆着多寂寞,为什么不找女人玩玩呢?”


“我刚从外地回来,还没来得及找呢。”崔宝纯话未说完,李淑芳就迫不及待嘻嘻笑了,说:“你还找谁呢?难道我不漂亮吗?”


崔宝纯瞧了她一眼,确实很漂亮,脸微黑,面目清秀俊俏,个儿稍高,身段很匀称,够女儿味,他笑了笑,说道:“刚才有个女的打两次电话,很像你的声音,可能就是你吧。”


“你猜对了。”李淑芳淫荡地咯咯笑,问着崔宝纯,说:“老板,我问你打洞不?你模棱两可,叫我到屋商量,商量啥呀?你是没钱,还是没劲儿?”


“我主要是没情绪。”崔宝纯正染性病,他无法打洞了,他也无法启齿和女人说清楚,他吱吱唔唔一直也说不清楚,把李淑芳支走了算了,那料李阿芳一针见血赤裸裸地说,“是不是你那玩意儿坏了?”我观察你半天了,为什么见着女人不x呢?你的零件一定出问题了,我看看……”


崔宝纯说啥也不让她看,却花言巧语哄住李淑芳,以后他渐渐了解到,阿芳不仅会弹吉他、抽烟、喝酒,她掏包、抢劫、钓鱼、卖淫、赌博什么都会干,什么都干得不赖,这个坏女人只要利用好了,是个很难得的一个坏人才。于是崔宝纯把她选中了,入伙为匪,常常以鸡婆子身份到珠海、深圳一带去卖淫。尤其是阿芳说谎能力极强,往往使奸诈的崔宝纯都辨别不出真伪。一天晚上她跑到崔宝纯的屋里哭了,一字一泪地说:“南京那伙人,今晚上七点钟叫我交一千元,不交就扎死我……"


崔宝纯觉得欺人太甚,南京那伙人,明明知道阿芳在虎帮之内,为何如此挑战,于是他派海立帮一伙人去处理。一群“东北虎"在李淑芳指引下,在一个胡同中冲向南京的几个人,阿芳上去一拳就把对方一个长得很帅的人打瘫了,紧接着就一片混战,把南京的几个人被海立帮打的鬼哭狼嚎,阿芳站在一旁笑。以后阿芳和崔宝纯说了真心话,道:“南京那个长得很帅的小伙,我追他几次搞对象都不干,把我气的要治一治他,他们没叫我交一千元,也没说扎死我……”


崔宝纯啧啧自叹,李淑芳的谎言使他每每上当,但崔宝纯越发觉得她是个人才。他也确指挥阿芳做了不少大案,除了这次阿芳东莞杀人案不是崔宝纯谋划的外,哪次阿芳参与的抢劫大案,都是崔宝纯在幕后策划和指挥,崔宝纯最担心的就是李淑芳把他交出去,可公安人员不急于提审他,不是个好兆头啊!


崔宝纯被抓捕,他的“五姨太”观音菩萨知道了,她急急忙忙从湖北赶到广州,串通匪伙里的几个人营救老大。李兰交际很广,办事能力极强,对崔宝纯忠心耿耿,不惜一切代价要营救崔宝纯,她从公安部门得到了准确情报:越秀公安分局所以迟迟不放崔宝纯,并没掌握崔宝纯的真凭实据,李淑芳也没揭发崔宝纯的罪行,所以不提审也不放他,就因为崔宝纯报韩文的假名,公安人员与承德通话联系并无此人,没法放出来。满肚子是鬼主意的“观音菩萨”,她到越秀公安分局收审站以妻子的身份去看崔宝纯,带了许多烟和食品,受审的公安人员询问李兰看谁?”


李兰说:“我看信兰中,他是我爱人,家住天津,左手缺一姆指……”


收审人员说:“没有此人,将东西拿回。”


“一定有这个人。”李兰说道,“春节前二月一日晚六点,我爱人在华南影都咖啡厅喝咖啡,有几个卖淫女坐在他身边,你们越秀分局刑警队不分青红皂白就都抓来了。”


“我们抓那个人不叫信兰中。”


“那他一定是报了假名,他真名就叫信兰中,我是他的妻子,我说的话可以当面核实,你们不准我见面没关系,将东西留下就行了,你们转答他,我来看他来就行了。”李兰早把信兰中的详细地址,生辰日子用纸条传递给崔宝纯了。匪伙信兰中听说老大被捕,特意从天津来到广州,他陪同李兰探望崔宝纯,就在收审站大门外岀租车里坐着,与李兰合谋唱了这出假戏。


越秀分局刑警办案人员终于提审崔宝纯了,问:“韩文,你反省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将你所犯的罪过交待清楚。”


“我上次已交待清楚了,嫖过李淑芳,但我们有一年多没接触了,就那一次。”


“你不光是嫖娼吧?”


“我还向政府说了慌话,我的原名叫信兰中,天津人,常到广州做服装生意,我报了假名韩文,承德人。”


“你为什么要报假名呢?”


“怕我原单位知道可惨了,寻思犯嫖娼罚点款,押些日子出去,报个假名单位不知道就算了,这个事如叫我老婆知道了,非和我闹离婚不可,所以我就向政府报了假名,欺骗了政府。”


越秀公安分局和天津信兰中所在的派出所用电话联系,说管区内有信兰中这个人。年龄、生日报的都对,他经常去广州,没有前科劣迹。过些日子,崔宝纯突然从收审站放出来了,他像被猎人打伤的野兽,一岀看守所的大门就拼命地逃跑了,他心明白,现在李淑芳是火烧眉毛只顾眼前的杀人案了,过些日子她把这起杀人案交待了清楚了,审她的余罪时,给她点压力,她非把他这个幕后策划人捅岀来不可,还有个活吗?他特别侥幸的是越秀公安局的刑警人员竟没有注意公安部的通缉令,崔宝纯一指残的特征大太显眼了,他真是侥幸从拘留包里逃了岀来,下次就再不会有侥幸了。崔宝纯从广州一直逃到湖北,找到了李兰,她开着一个五金商店很兴旺,女老板住着两间宽敞、漂亮的住宅,现代派的设施,像五星级宾馆那样富丽堂皇,空调机丝丝放着凉风,冰箱里放她足够三周吃的食品,彩电里播放着香港的功夫片,地上的一张双人席梦思铺着耀眼的龙凤吉祥的床单,帷幔徐徐拉下来,李兰兴奋的将崔宝纯领到卧室,两眼喜盈盈地说:“这就是为咱们结婚准备的新房,我本打算你岀来就结婚,细考虑欠妥,我担心广州公安部门会追到我这儿来的。这湖北离广州近,这里并不是安静的绿洲呀,公安部门把你放岀来,是一个错误,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发觉的。”


“我也这么考虑,我在你这呆二天马上就走,到一个僻静地方都去生活一段,看看广州的形势再说,你说我应该去那好呢?”崔宝纯在许多地方争取他的'五姨太'意见,李兰扑哧声笑了,说道:


'‘我知道你的心,想到山东蓬莱仙境,不过最安全安静的地方是新疆哈什,那里是咱们祖国的大西部,远离万里,在那里生活再安静不过,过去邓丽华曾追求过你,同时她也是你的属下,我和她极好,也合得来,你到新疆后给我发报,我再去……”


这一夜,崔宝纯睡在李兰豪华的卧室内,就像洞房花烛夜般甜蜜和亲热,但崔宝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心情繁乱极了,像麻团般理不出个头绪来,他去哪里呢?去新疆确实是一条好路子,一旦邓丽华结婚了,他去哈什引起邓的男人不满,再去报告当地公安部门,岂不是千里迢迢送个人头去?他后悔,不如跟鬼妹到泰国生活去了,他曾偷渡香港,与泰国鬼妹恋爱一段,鬼妹恳求他到泰国去生活,护照她给办,帮助家里照料糖厂,崔宝纯再三考虑,语言不通,气候太热,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就永远是异国之他背着鬼妹又偷偷跑回广州,他的心又忽然想到阿丽。


崔宝纯在湖北呆了两天,没有去新疆,却偷偷溜回广州,他又把呆在广州的那些八一群二一伙的匪伙安排一下,特别是将近年来抢劫的财产、存折、现款、外币都做了精密的安排,一旦不测,谁去掌管?都安排到什么地方?他想把手中的二十万马克换成人民币,现在暂时不换了,其中李兰手中有十万,也过个阶段再处理。他觉得末日即将来临了,穿梭般在广州处理他的善后,然后躲开危险的广州,继李淑芳之后,同伙一个接一个的被捕,不管是哪一个,只要向公安部门说出了他——被通缉的抢劫杀人犯崔宝纯,而且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匪首,就是长十个脑袋,也难保住性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崔宝纯刚从南方大厦走下来,想吹吹头,然后去广州站买火车票离开广州。突然坐在发廊里椅子上的毛丽娟惊喜地站起来,她从镜子里发现崔宝纯跚跚地走来了,乐的跳起来,喊道:“老公,我在这儿。”


崔宝纯一怔,见是阿丽,心中立刻充满了无限的喜悦忙扑上前,激动地说道:“真是太巧了,不是今日巧遇,恐怕今生今世再也见不着面了,我马上就要离开广州。”


阿丽拉着崔宝纯的手哭了,说道:“我出来一晃半年多了,一直在寻找你,把我找的好苦啊,终于见到你了,你去哪了?”


崔宝纯凄惨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也进去了,也是半年多,你到哪去找我?”


“怪不得我跑遍了广州各家宾馆,找不到你的影儿。"阿丽破涕为笑地搂住崔宝纯亲了一口,说道,“他们为啥抓你呢?”


“我被抓可冤出黄水来了。”崔宝纯凄苦地摇了摇头,像是大惑不解地说道,“有个被追捕的杀人犯,躲到咖啡厅里坐在我身边,就因和我说两句话,就把我抓进去了,一收审说是半年多,刚放出不到一周,我打听一些人,也不知你下落,我以为你回云南老家了呢。”


阿丽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笑了,她甜甜地说:“找不到你,我能回家吗?"


崔宝纯见阿丽了,心里暖融融的,他头也不剪了,风也不吹了,拉着阿丽的手说:“走,咱到酒店去唠。”


“跟我一块来吹风的还有两个女朋友,就一块去吧。”阿丽请求着,她太兴奋了,情不自禁地搂着男人,走进了酒店,点了一道崔宝纯爱吃的菜,笑着和女友说,“今天,你们借我老公光了,想吃啥就点啥,蟹都给我老公吃,你们吃自己喜欢的菜肴,这次都得喝酒,这可是我的喜酒啊,我举行婚宴之时可就不一定赶得上了。”


这次,崔宝纯和阿丽都开怀畅饮了,都彼此将人生的苦酒送到情人的嘴,品尝着情爱的苦辣酸甜,回味着几度悲欢离合,他们都仿佛觉得这是人生宴席上最后一次快乐的晚餐,尽情的享受吧,从来都没有像今晚上这样的快乐,然后两个情人的眼里都心照不宣地溢出了极其痛苦的泪水,彼此推杯问盏,用酒解愁,苦度春秋,一杯苦酒,两泪双流……


他们的脸,都喝得红红的,脑袋发胀了,好像天旋地转起来,崔宝纯说话舌头大了许多,有些模糊不清,阿丽参扶着情人,踉踉跄跄走进了房间。崔宝纯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着阿丽,她长得太漂亮了,衣着也华丽和新潮,她戴着金项链,一对金表,八个亮闪闪的金戒子,一派雍容华丽贵妇人的打扮,显得坤士和名流,他顿时瞪圆了眼睛,愤愤不平地说:“阿丽,这是谁给你买的?难道你又有了丈夫?”


“只有你是我的老公。”阿丽轻轻的走近崔宝纯身边,亲昵地吻着他胀得青筋暴动的额角,声音柔和地说,“你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崔宝纯眼里溢出疑惑的目光,两手摇动着女人的肩膀,疯狂地吼叫着,说:“阿丽,你不是港商的情妇,你不是外国人的东方妹,你不是大款人的姘头,你是我的未婚妻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丽两眼望着发疯了似的崔宝纯,眼里唰地流淌着难言的泪水,她从海珠区赤岗麻织厂解除教养之后,抱着满腔热切的希望去广州寻找崔宝纯,她一个宾馆一个宾馆的去查找,不见踪影,她按着崔宝纯提供的通信处一封封电报发出,却杳无回音,她渐渐失望了,钱用光了,从认识的几个朋友借钱度日,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她觉得崔宝纯就是离开广州几个月,也会回来,坚信崔宝纯不会丢下她不管的,于是她度日如年般在广州到处寻觅着她的情人,弹尽粮绝被逼无奈,她又走上了卖淫之路。在花园大酒店、白天鹅宾馆、中国大酒店、中央大酒店,都是五星级豪华的宾馆中,和外国佬打洞,疯狂地敲诈着外国人,她用痛苦的代价去挣钱,她确实挣了许多钱,最多一次挣过四千六百元外汇券。但她钱挣的越多,心里越痛苦,她知道自己灵魂越来越丑恶了,简直是一具漂亮的僵尸,是行尸走肉,有朝一日,见着她朝思暮想的情人,她一定会遭到暴风骤雨般打击,也许是一场痛苦的灾难,她已经做了思想上的准备。因此崔宝纯两手拼命地摇着阿丽的肩膀,疯狂吼叫的时候,她心情却很平静,漂亮的两眼盈盈含着痛.苦的泪水,乞求地说:“志红,希望你能理解我,要不你就打我吧,打我一顿后你扬长而去,我心里到痛快些……”


“我打你干什么,我要你把这些统统都摘下来,给我一个个地摘……”崔宝纯瞪圆了凶恶的眼睛,咆哮着,像是吃人的野兽。阿丽害怕了,她怯弱地一个个去摘下手上的金戒子,腕上的金表配,脖子上的金项链,然后都交给崔宝纯手,他就像被毒蛇咬了一般,叭的一声摔于地上,凶狠地说,“把衣服也往下扒,不属于我给你的东西都给我扒下来,这样我心里才好受……”


阿丽又一件件将衣服都扒了下来,她完全赤身裸体了,她完全顺从地说:“该扒的都扒了,就剩下一身属于我自己的肉体了,难道你叫我这样丑陋的呆在人间心里才舒服吗?”


“志红,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更仇恨所有嫖过我的人,但你要明白,没有嫖客这段对我的支持,今天咱们能见着面吗?"阿丽也流出了悔恨的泪水,爬在崔宝纯身上泣不成声了。崔宝纯突然像狮子般跳了起来,叭的一声打开了秘码箱,顺手掏出一支左轮手枪交给阿丽的手,惊骇地瞪着两只眼睛,怒吼道:“我要报仇!”阿丽手拿着枪,全身瑟瑟地抖动着,脸色刷的变得惨白,心里顿生疑窦,他喊要报仇,难道叫我用枪自杀?这死来得太突然了,她绝望地跪在崔宝纯身前,流着泪说:“志红,你太残忍了,难道我不惜牺牲出卖我肉体的代价,寻找你半年的结果,就是你逼我自杀,连政府对卖淫女只不过是拘留、教养,你太不容忍人了。”


“我不是叫你自杀,我是叫你去杀人,去杀死所有嫖过你的人。”崔宝纯酒气熏天地说,“我是谁?我是杀人不眨眼的“东北虎帮”的老大,人称一指残匪王,能容忍我的妻子卖淫,被别人玩弄吗?一定杀他个一个不剩……”


“你醉了……”阿丽忙把枪藏进秘码箱内,心惊肉颤地哄他安静地睡觉。他闹腾了一阵,像死猪似的昏昏睡了。阿丽陪同在崔宝纯身边垂着伤心的泪,一直到深夜。后半夜两点的时候,崔宝纯醒酒了,望着阿丽仍坐在床边未睡,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说:“阿丽,你休息吧,都怪我多贪了几杯,把你折腾够呛。”


阿丽扬起那漂亮的面孔,忽闪忽闪长睫毛的两只大眼睛说道:“志红,你不要在广州做生意了,不要去冒险挣钱了,这几年我积攒了几万元钱够咱们花了,你跟我回云南吧,上次我妈妈就埋怨我没把你带家去,我们家里都欢迎你去,有现成的房子给咱留着呢……”


崔宝纯深深为阿丽笃情相爱的心所感动,边陲云南的少数民族地区确实是他理想隐姓埋名安安稳稳藏身之地,终日又有漂亮绝顶温情脉脉的阿丽陪在身边,山清水秀,安居乐业,生儿育女倒也快活,他早就有这个计划,在云南建立一个安乐窝,逃避公安部门抓捕的避风港,于是他掏心肺腑地说:“我听你的话,到云南去结婚安家,确实正合我意,白铁和姣姣到贵州遵义地区一个山寨结婚,公安部门至今也没抓住白铁的影儿,有许多在广州被公安部门追捕的人,到边境一带隐姓埋名娶妻生子了,逃避了法网。咱们的条件比较优越,钱我都准备好了,放枪的秘码箱里现款都是为咱们去云南准备的,你挣那几万钱不够我花一年的,可我那箱子钱却是够你花一辈子了。明天咱就离开广州,我跟你去云南边境一带看一看,环境要理想,就在云南选一个地方……”


崔宝纯和阿丽离开广州了,他们坐飞机先到昆明,然后坐夜班车沿着323线国道向文山县进发,凌晨途经一个叫平远街的地方,突然上来两个穿警察服的年青人,恶眉瞪眼的声称他们是缉毒队,要检査毒品,逐一的搜查包裹。崔宝纯弥望了一眼从车门处的两个警察,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轻轻和毛阿丽说:“不妙,他们不是警察,是两个持枪的抢劫犯,这下子糟了,咱们的钱。”


毛阿丽脸刷下子白了,两手抱着旅行兜子两眼眨巴眨巴的想着躲过这场灾难的办法,想躲是躲不过去了,只不过他们是坐在最后一排,晚检查一会儿而已。最后一个包,是检查崔宝纯和毛阿丽的旅行兜,两个所谓缉毒人员见兜中有一笔巨款不动声色的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包海洛因悄悄往旅行袋里一放,用枪威逼着说:“你们是毒品走私犯,把包拿着,跟我下车……”


崔宝纯、毛阿丽被逼下了车后,两个假公安却用手一摆,叫班车开走,他们声称抓到毒品走私犯了,要押往公安局,并给崔宝纯带上了手扣子,由于毛阿丽长的太漂亮了,却给关照一下。幸运的两个假警察轻而易举的得到了金钱和美女,把崔宝纯引到平远三村坟地乱石岗的一僻静处,掏岀刀来,欲将男的杀死,先玩玩美女,毛阿丽扑通一声跪下求饶,道:“钱全都给你,叫我咋的都行,千万留我老公一条命啊!"


两个假公安狞笑道:“好吧,先叫他活一会儿,临死前看看他的妻子怎样被轮x的,哈哈……”


崔宝纯叫一个假公安绑在一棵小树下。嘴里被一把乱草堵着,身边是他在广州抢劫多次积攒的一旅行袋钱,他绝望地望着两个假公安将开始轮x他的阿丽了,他凄惨的将眼睛闭上,万万没想到曾指挥无数次抢劫杀人的虎帮老大,在大风大浪中闯过来了,却在这个小河沟翻船了,太可悲了。他恨自己粗心大意,他忽然想起了越秀公园的轮x案,恰似那场戏,如果阿丽是谭杰就好,那一身惊人的武功,那奇妙的十二把飞刀,别说是两个假公安,就是四个真公安也不在话下,崔宝纯极其痛苦的流下眼泪,唉声叹气悔恨着自己,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怎么鬼迷心窍杀她干啥,这是报应啊……


阿丽看着两只拿枪的色狼欲火难熬的扑向她身边,她灵机一动却笑了,说道:两位大哥,能否听我一言?"


那高个儿的掐了一把阿丽漂亮的脸蛋,咽下口水说:“说吧,漂亮的美人。”


阿丽又故作多情闪了一眼色狼,温柔地说:“今天,我一定叫两位哥哥开心,玩得舒畅,但我一见那枪和刀,心里恐惧身上哆嗦,不来情绪。如果你们拿着武器强x我,那有啥意思?你们将武器放在一边儿,我好好和你们玩玩,玩点花样儿,那多开心啊。”


两个色狼看看周围一片寂静,于是言听计从的将武器和凶器放在一边儿,乐以忘忧扑向阿丽,她忽然从身后抽出一只左轮手枪,厉声说道:“不准动,把手举起来,向左走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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