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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系列:悍匪·崔宝纯(八)

送交者: 冷猫居士[♂★★猫帅★★♂] 于 2021-09-15 9:35 已读 393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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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政治家
链接:https://zhuanlan.zhihu.com/p/393306073
来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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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岛海军基地九万元抢劫案发生之后,锦州市公安局主管刑侦局长李世昌立刻召开了锦州地区刑侦局长、刑警队长会议,东三县的黑山、北镇、锦县,西三县的绥中、兴城、锦西,以及北面义县公安部门的刑侦领导,都集聚在锦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会议室内,大队长乔宝生以及副大队长朱良,还有各科室领导赵剑英、肖军等刑警人员,都参加了这次刑侦紧急会议,研究捕灭辽西棒匪的方案,制定抓捕崔宝纯的措施,根除活动在锦州地区这股对社会造成极坏影响的匪帮。


会议室内,刑侦人员一支接一支的吸烟、烟雾弥漫,每个人眉头紧皱,都心照不宣地赞成追出锦州,顺蔓摸瓜,一定要抓住这股流窜匪徒。公安局长李世昌说道:“我们辽西地区解放几十年了,已经绝迹几十年了的棒子手、红胡子,现在突然在我们锦州地区又冒出来了。去年12月底到今年8月,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连续出现多次抢劫杀人案,严重扰乱了我们地区的治安,无论是崔宝纯、康学正、于平,其实都是崔宝纯!我们一天不抓住崔宝纯这股匪伙,我们就一天不能安定。特别是崔宝纯,该犯是咱们锦县石山人,他回到咱们锦州地区来作案之后,又流窜其他地区去,清除这流来流去的祸水,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这股匪伙还能跑哪去?我看他们跑不出我们这块国土,我们也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现在看来抓捕这股神出鬼没的棒匪,守株待兔是不行的,必须追出去抓。按乔大队长从秦皇岛回来得到的信息,崔宝纯在1978年从家出走之后,跑到了铁岭市做所谓“生意"从事诈骗和抢劫,干得很隐蔽,在那里认了一个干妈,骗了一个媳妇,并且在秦皇岛开了一个旅店。据秦皇岛人反映,就在锦西海军基地案发前几天,有人曾看见崔宝纯在车站出现过,现在他的妻子也去向不明,铁法市的知情人很有可能知道崔宝纯经常落脚的地方。根据被害人介绍情况,崔宝纯对长春很熟悉,有的被害人就是在长春和崔宝纯相识的……”


一听局长下了出击追捕棒匪的命令,锦县刑侦局长陈振林那急红了的眼睛一闪,说道:“我很赞成出去追捕,鸟飞还有个影呢,追出去侦察破案,积极主动。崔宝纯除了在铁法、长春一带落脚外,很可能在南方特区落脚,有人反映在南方曾看见过崔宝纯,特区是改革开放的前沿也是藏污纳垢地方,许多犯罪分子在北方作案后,去南方躲藏……。”


紧急刑侦会议之后,第一追击线的侦察人员孟繁武带队,王金山、刘伟、王松伟一行四人,立刻前往辽宁的调兵山,在大明镇的地方,找到了崔宝纯的干妈,叫贾志兰,她在铁岭市城建工程队做会计工作,五十岁的年纪,戴着个眼镜,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公安人员把她找到派出所,只见她一脸忧郁,愁眉不展,孟繁武询问道:“贾志兰,你认识崔宝纯吗?”


“扒他的骨头我都认识他的皮,这个没良心的狼竟然把他干妈也骗了。”贾志兰摘下眼镜,抹了抹眼泪,说道,“我真瞎了眼,怎么鬼迷心窍认他当干儿子呢。'‘


“骗去多少钱?”孟繁武问道。


“不少啊,一下子给我骗去六千。”贾志兰说话已经是鼻涕味了,眼泪一个劲儿往外涌,她显然太伤心了。


“别说你是干妈,就是他亲爹也骗。”孟繁武接着给她讲述了崔宝纯骗亲爹的一个事:就在崔宝纯从家出走到铁法市的前几天,崔宝纯的父亲崔福贵在银行有二千元存款,崔宝纯几次要他爹去银行取款,老人百般不依。于是崔宝纯想了个骗爹的损招,他去银行存了五元钱,然后在五的后面添上几个零,送到他爹手里,慌称做一笔买卖挣了五千元,存入银行后三个月才能取出,他还急用二千元做一笔生意,他将五千元存折交给他爹做抵押,把他爹的千元存折拿到银行里将款取出来急用。不识字的福贵觉得用二千换五千,那是万无一失,于是乐呵呵同意了,一指残几乎拿着骗出来的二千元就跑到铁法了。过了三个月崔福贵去银行取那五千元存款,银行告诉崔福贵说:“你儿子只存了五元钱,不是五千元。”崔福贵顿时傻眼了,跺着那残缺的后腿骂道:“他缺八辈德,连他爹都骗啊!”


贾志兰听到这里,摇了摇头说'“我这六千元不只是骗,是抢去的。是前几天的事,你们要早来些日子,我这钱就没不了,崔宝纯这小子都损透了……”


“他前几天还到铁法来了?”孟繁武惊疑的说道;“现在他跑哪去了?”


“不知道,他把我骗到你们锦县三台子附近,把我背包里六千元抢跑了,就不知钻到什么地方去了。"贾志兰接着把崔宝纯去铁法骗她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番:


一天下午,崔宝纯突然蹬进了贾家的门,贾母一怔,然后笑着说道,“你从哪里钻出来呀?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干妈来封信,把干妈想坏了,你从哪来呀?"


“从牡丹江。”崔宝纯说着假话。实际上,从锦西做完案跑到上海躲些日子,躺在宾馆里回忆着抢劫以匪为业的生涯中,他诈骗许许多多人的情形,就有一次他自己被别人骗了,就是他干妈贾志兰。崔宝纯在铁岭的几年中,曾为贾志兰跑过一段信息,做过几次生意,为干妈挣过一些钱,这位生意场上的女会计很佩服崔宝纯的才能,想千方百计以房子、户口、女儿为诱饵,利用崔宝纯为她卖命。一次崔宝纯在山海关做三合板生意中,崔宝纯提岀九千元现金锁在招待所的柜中,叫贾志兰偷着撬开了,拿走四千邮给其大女儿。崔宝纯回来后,先斩后奏地告诉崔宝纯她将钱邮给大女儿了。说是大女儿住院急需用钱。崔宝纯一看生米已经做成了饭,虽然满心不高兴,他却满口应承治病救人要紧。从此一棵报复的种子深深埋在崔宝纯的心中,他在上海忽然萌生了去铁法要治一治干妈的想法,于是,从上海坐船到大连,然后坐火车到了铁法贾志兰家。


贾志兰见崔宝纯进家,心里不是滋味,她仍然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这小子,胆子真不小,铁法正抓你呢。你还敢上门?”


“有啥不敢来?”崔宝纯说道,“就欠他们二、三万元还上就完了呗,没啥大惊小怪的,如今我挣着了,三十万二十万我都不害怕。我那事咋处理的?”


贾母真不真假不假地说:“我都兜下来了,我拉了不少饥荒,好歹给你平下来了。”


“你给我平下来,我也去一次和他们谈谈。”崔宝纯想到他曾骗过三万元钱的单位去,重新算一算。


“你可不能去,别露面,由我给你处理算了。”贾母拦着崔宝纯,说道,“啥事都干妈担着。”


崔宝纯一看干妈家变化很大,家里摆放着两台日立彩电,后边开一个商店,说道:“这一二年干妈家干的不错呀!"


“哎,这都是借钱办的。”


崔宝纯心里想着,这都是他在铁法做生意时挣的钱,有二万多元从她家里硬是没拿回来,骗人家的钱还不上,自己挣的钱在贾家却是拿不回来,而且还担上了诈骗犯的罪名。他长叹了一声,走南闯北就骗人家了,没想到栽到贾志兰手里,被她骗了一把,心里怎能平静?于是,他暗下决心,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天色将晚,贾母说:“别走了,在家吃顿干妈做的饭吧。”


“干妈,我想到老詹家看看。崔宝纯沉思良久才说,“这些日子人没见到詹XX吧?”


“没看见她。”贾母边下地生火做饭,边说,“我听说姓詹的姑娘不好好和你过日子,你跟詹姑娘能不受气吗?原来,詹姑娘托人给你二哥,我们都没要,你把她相上了,该着你命不好。你说,那个时候你要跟你小妹该多好,你小妹总惦记你,叨念你,等一会儿她就下班了。”


崔宝纯对干妈都琢磨透透的了,说到自己小女儿没能和崔宝纯婚配,竟愧惜得长叹一声,簌簌直落眼泪。不一会儿,贾母小女儿高高兴兴下班了,的确和崔宝纯一见如故,对干哥很亲切。这一夜,崔宝纯住在了贾家。


第二天,崔宝纯故意借钱,试探地说:“干妈,我路费不够了,有钱没有,给我拿点。”


“要多少?”贾母惊恐地问,她担心算她过去的陈帐。


崔宝纯一下子猜透了女人的心,他只提了个零头,说道:“给我拿三百吧。”


贾母给崔宝纯张罗一上午,借来三十三元,都是一分的二分的,还有五分的,贾母说:“干妈现在到处都是讥荒,有点钱都给你垫上了。你搞点买卖吧,给干妈挣点,现在进口板子挺贵,你很有路子,给干妈搞两笔的挣点钱,也光彩光彩,在人家面前也有说嘴的地方。”


“干妈,搞板子我是有门路的,前些年我发过多少车三合板五合板,你还记得我从吉林往山海关发板子那生意吧。”崔宝纯一听贾母要做生意,进一步试探说,“板子现成的,你有钱吗?”


“你能搞到货,银行贷款问题不大。”贾母说得十分恳切。


“那好,我先给你办一千张。'‘崔宝纯顺手掏出一张石山部队三合板提货单,交给贾母,价格低于市场价格七至八元,贾母馋的咂咂嘴儿,啧啧地说:


'‘咱就一言为定,咱就做这一千张三合板的买卖,我马上去张罗钱。“


“干妈,部队就一个条件,人家不转款要现金。”崔宝纯说。


贾母张罗两天,一千张现金没张罗够,贾母为难地说:“你再容我一天吧,现在不够。"


“你有多少就拿多少吧,不够的部分我打个欠条,我家有钱给你垫上。”崔宝纯说的十分干脆。


崔宝纯叫带一万二千元,贾母只从王金鹏手借来六千元,这一千张胶合板由贾母、王金鹏、齐健周三家合作,崔宝纯就带他们一伙三人到锦县部队去提三合板。到锦县三台子镇下车住在旅店里,说:“部队就在三台子一出村的道边,货在营房的仓库中。”


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崔宝纯说道:“干妈,咱先到张团长家送钱去,先把票开出来,明天提货。”


王金鹏和齐健周见天色已黑,有些不放心,提出护送,崔宝纯说道:“到张团长家办事,咱这是走后门,要不为啥这么贱?不能去一堆人,我和干妈俩人就行了。”


“对,我和小崔两人去行了。”贾母也附合地说着。两个人背着一个装六千元现金的兜,踏着星光灿烂的夜路向部队营房方向走去。到部队营房不远处,崔宝纯把钱兜抢过去说道:


“我背这钱,你就不用管了。”


贾母一听话里有话。见崔宝纯抢过包之后,就急速飞步向前,她在后边紧跟,崔宝纯突然站住了,恶狠狠一腿将贾母踢倒在地说道:“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就是抢劫犯,因为我曾叫过你干妈,所以我不准备打死你,也不准备多抢你。本来六千元不值得我动这次手,,因为以前你曾骗过我,我感到太窝囊,今天我就出出气,教训教训你,我宁可做一个欺骗天下的人,但决不容忍天下有欺骗我的人得逞。”


贾母跪下求饶,想把六千元索回,但钱已经到狼嘴了,还能吐出?她在黑暗中边哭边大叫:“你抢谁都有情可原,抢你干妈太没有良心了!”


崔宝纯在黑暗中扬长而去,传来一阵他狰狞的狂笑,“让良心见鬼去吧!”


贾母绝望了,失魂落魄地在陌生大地上走着,她太憎恨崔宝纯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她突然下定要抓住崔宝纯的决心,跌跌撞撞的去找派出所,法找公安局…


锦县公安局刑侦人员听完贾母叙述之后,孟繁武说道:“崔宝纯在辽西地区做了多次抢劫大案,恶贯満盈,万民切齿,公安部门下了決心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回来不可。请你提供一下线索,他能躲藏到什么地方去呢?”


贾母略微沉思片刻,说道:“崔宝纯最熟的通方就是长春,他在铁法市呆那前三年,经常去长春,那是他藏身的老窝。”


锦县公安局孟繁武、孙松伟,以及石山派出所指导员李福存、民警张洪庆一行四人火速去长春,顺蔓摸瓜,在査崔宝纯落脚点时,在站前七十多个旅社中,发现有十一个旅社住宿卡片都是康学正。公安人员果然发现崔宝纯在辽西作案前后,都出现于长春,可见长春是棒匪经常出没的藏身之地。


公安人员立刻召开座谈会,提供和康学正往来的一些人,谁熟悉康学正?经过座谈回忆,发现有个勤俭旅社女服务员叫韩宝华的人,和康学正关系十分亲密,整天陪着康学正玩,去舞厅、上公园、逛商场,康学正曾经给韩宝华买过衣服,韩宝华曾带康学正去过九台县她的老家。几个公安人员立刻到勤俭旅社去找女服务员韩宝华,但她已辞职一个多月了,回老家九台县了。公安人员又顺着这条线追到九台县一个叫幸福村的地方,公安人员进行侦察,秘密走访一家农民,了解到韩宝华在家,并领来一个外地男人,说是做生意的,三十来岁,较瘦,中等身材,白净的,眼睛有点发黑……。


石山派出所指导员李福存对康屯村人崔宝纯体貌特征较熟,特别是自石山烈士陵园案发生近一年来,李指导员大部分时间都在康屯村蹲坑守候,守株待兔抓崔宝纯。康屯离石山派出所十多华里远,他因肩负抓崔宝纯的重任,不论黑夜白天,不管刮风下雨,他风里来雪里去,含辛茹苦在康屯崔宝纯家房前屋后监视了十多个月,李指导员够辛苦的了,他恨不得一把将一指残匪首抓到手,但奸诈狡猾的匪首在家乡一次次做案抢劫,而他却一次也不着自家的面,把李福存急得眼睛都红了,而束手无策,总也不见崔宝纯的踪影。市、县公安局组织公安人员走出去,到崔宝纯躲藏之地去侦破抓获匪伙,李福存喜出望外,没想到在吉林九台县找到匪首的影了,听幸福村群众一介绍韩宝华从长春带回个人,其体貌特征很像崔宝纯,于是几名公安人员临时研究决定,和当地派出所取得联系,夜静更深时出击,立即抓捕匪首崔宝纯。


夜静静的,秋夜的九台县有些寒意浸人,李福存看了看表,觉得表针太慢,他心急如火坐立不安了。按说李福存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已年近半百的老指导员了,但他急的却有些沉不住气,恨不得一把将匪首抓住,才放心。李福存个子不高,脸上总是像喝醉酒了似的泛着红光,淡眉毛,光洁的嘴巴,一双炯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内向型性格。他很有内秀,写一手好字,在部队里曾当过文艺兵,都叫他罗鼓干部,二胡和手风琴拉的很出色。他1961年参军,在辽宁省公安厅十二团警卫连当了八年文书,肩负着警卫中央首长的任务。沈阳休养所,在辽宁大厦北陵公园的青年湖畔,是中央首长和国宾居住的地方。八年的警卫生活,养成了他对工作一丝不苟极端认真的精神,无论什么工作都兢兢业业一声不响地去完成,养成个老黄牛的劲儿。就是抓捕匪首崔宝纯这个任务,他总觉得力不从心,鞭长莫及,崔宝纯在石山派出所辖区作完案就逃,神出鬼没,没想到流窜到九台县躲风来了。


幸福村的这个在长春市勤俭旅社当女服务员的姑娘,确实和康学正关系密切。康学正于6月中旬左右,住进勤俭旅社,第二天就熟悉了。是从一台录放机开始的,康学正很会唱歌,特别是京韵大鼓唱的很够味。他手里有个袖珍三洋录放机,录了许多流行歌曲,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个精致的进口微型录放机,那优美的歌声从敞开的门轻轻荡出去,喜欢音乐的女服务员心里痒痒着寻声而上,挤在康学正客房门口洗耳聆听,如醉如痴,一个叫韩宝华的女服务员嘻笑着和康学正搭话,说:“你那录放机多少钱一台?”


“一千七百多元。”在当时广州刚刚进口这种微型录放机时,价格很昂贵,住宿的客人极少有人带这种进口原装袖珍录放机玩,韩宝华很喜爱地摸了摸微型录放机,摇了摇头,说道:


“太贵了,这么大小玩意儿够我挣一年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做生意的。”崔宝纯忽然发现床上的皮箱敞着盖,他急忙忙将皮箱锁上,放在床底下,韩宝华一眼发现那皮箱里都是一捆捆大票,觉得康学正确实是一个有大款的生意人,难怪他出门小轿车,吃饭去酒店,晚上去舞厅,于是她情不自禁地问一句:


“你是搞什么生意的?"


“文物、建材,什么都搞。"康学正一看女服务韩宝华长的挺漂亮,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透出一种对他羡慕的眼神,于是他引诱道,“你喜欢这录放机吗?拿去听吧。”


韩宝华闪了康学正一眼,嘻嘻笑了笑,毫不客气地拿起袖珍录放机,就到服务员休息室去听。晚饭后,韩宝华送录放机,坐在康学正的客房内,彼此很亲切地攀谈起来,康学正把女服务员手抓过来,抚弄了一番,说道:“你会跳舞吗?"


“我跳得不好,但可以陪陪你。”女服务员甜甜地笑了。


康学正站起身来,拉住韩宝华的手,说道:“我也跳不太好,咱又不是舞蹈家,只不过在舞场娱乐娱乐,走吧。”


长春是东北的文化中心,舞场比比皆是,康学正同韩宝华走进了长春市歌舞团舞厅。大厅外霓虹灯明灭交替闪动,晕光轮回转换。放岀眼花缭乱的光轮,吸引那些徜徉在街头摩肩接踵的红男绿女,三三五五纷至沓来。这个舞厅有许多明星“舞后”,身影倩美,舞步婆娑,姿态迷人,加上舞厅布置精雅,小乐队一流,使舞厅格外气派。康学正和韩宝华走进舞厅之后,就在狂放粗犷的鼓点声中,配合着迷情乱性的乐曲,在灯光暗淡的一角开始舞动起来。康学正边跳,边两眼欣赏着漂亮的舞伴,她苗条的腰肢,轻盈的体态,那高耸的乳峰神奇的抖动着,起伏的臀部勾画岀一个倩女的曲线美。、她微微略微扬起脸,甜蜜地微笑着,两只眼里闪着温柔的光,轻轻地说:“你为什么老看着我呢?”


“你长的很漂亮。"康学正紧紧地搂了她一下,韩宝华并没有反感,微微一笑,把脸贴进男人顺势跳起了贴脸舞,像情侣般情绵绵搂在一起亲密无间了,她声音低低地问:“你结婚了没有?”


“结婚了,但很快就分手了,现在我们有二三年没见面了。”康学正回忆着詹XX。


“嫂子漂亮吗?是不是和嫂子感情不好,怎么二三年不回家看看呢?”韩宝华一句一句问的很细,那温柔的甜甜的声音像掺了白糖,然后温情地一笑,说,“看来,你的婚姻也是很不幸的。”


康学正一想到离别几年的詹XX,他仍然很痛苦的长叹一声,说道:“你说的很对,我的爱情是很不错的,你处男朋友了吗?我想你一定是很美满的。”


'“我的爱情同你一样,也是很不幸的。”韩宝华痛楚地皱了皱眉,内心就像突然被嘶咬了一下似的,说道,“我也曾交过一个男朋友,延吉的,原来他却是个诈骗犯,我心情非常不好,我陪你跳跳舞,心里还敞亮点。”


“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康学正边跳着,边轻轻吻着韩宝华的脸蛋,说道,“只要咱们玩的开心,玩得愉快,我们就尽情的玩吧,不要去触动我们彼此之间的痛处,你认为跟我在一起玩得心里敞亮的话,我情愿陪你这一夜。”


这话,就像一只滚烫的手刹时把她心温得暖融融的,姑娘的脸上顿时泛起红光,她情不自禁地说道:“你为啥不说陪我一辈子呢?”


康学正两眼盯着姑娘的脸,心里想着:她前一个男朋友是诈骗犯,可这一个却是全国通缉的抢劫杀人犯,能陪你一辈子吗?但从这句话,却摸到了姑娘的心,即便是假的也好,一语道真情,她倾吐了对他的爱,于是康学正顺便说一句:“但愿陪你一辈子,你愿意吗?”


“愿意。”姑娘点点头,说道,“我说不知咋的了,自从见你后,我的心就被你俘虏去了,这可能是缘份吧。”


“你的心被我俘虏了,我却没啥感觉,但你身子还仍然是属于你的,这十分清楚。”康学正边搂着她轻轻的舞着,幽默风趣说道,“现在我没有任何权力说,你是属于我的。”


“你要是喜欢我,完全可以属于你的。”韩宝华情愫大增,欲火在燃烧,她全身有些颤悚了,忍奈不住地说:“你偷偷亲我一口,我有些忍受不住了……”


一曲终了,一场舞就定情终身的韩宝华坐在包厢的沙发上,一滩泥似的躺在男人的怀里,柔声柔气地说:“舞厅是点燃情火的地方,真叫人忍受不了,别跳了。“


他们手挽着手走出了舞厅,漫步在长春市的大街上。温和的晚风,徐徐吹着他们昏昏噩噩的头,淫荡的狂舞曲渐渐地听不见了,他们叫了一台岀租车回旅社了。这一夜,韩宝华偷偷地陪康学正睡了一夜,康学正搂着甜甜睡去的韩宝华,他又想起了詹XX,韩宝华比詹XX更令人动情心醉,她太痴情温存了,也太单纯幼稚了。她前一个朋友是个诈骗犯,可这个朋友却是个抢劫杀人犯,叫她带着甜蜜的希翼永远生活在梦幻中。他决定在长春叫韩宝华变成第二个詹XX,骗她结婚,躲在偏僻的九台县安个家,他想有一个藏身之处。第二天,康学正给她买了三百多元的衣服,给她拿了几千元钱,叫她辞去当旅店服务员的临时工作,叫她回家去等,说去广州有笔生意,做完之后就商量结婚的事。


韩宝华真的沉醉在爱情的幻梦中,在胜利公园边陪着康学正身边亲切切地说道:“我们家现在正准备盖房子呢,我回去暂时多建出一间,给咱们住,在九台县咱们临时安个家,你在外边做你的生意,什么时候回到我身边都有一个温暖的家。你一年在家呆上半年我就满足了,以后去哪生活,由你安排,要是方便的话,我跟你一块出外地做生意也行……。"


“我这生意你可不能做。”康学正狡猾地笑了,说道:“我不希望你挣钱,我给你安排十万元,利息都够你用了,你好好在家就行了,我常回来,特别是夏季,我在广州受不了,到北方清凉的九台县家里生活一段,甜甜蜜蜜过一段日子,然后天气一凉我再到广州做生意去……。”


韩宝华一听康学正给她安排十万元,她的心幸福得顿时膨胀起来,觉得她太幸运了,她一下子紧紧搂住康学正,恳切地说:“跟我一块回九台县吧,我的爹妈会欢迎你的。"


真是狡兔三窟,罪恶累累的一指残匪王,要在九台县搞个安乐窝,却被公安局发现了。孟繁武、李福存一行四人,千里迢迢顺蔓摸瓜,追踪到九台县幸福村,听群众反映,韩宝华领个男人回家了,一提供体貌特征、年龄,他们都一致认为是崔宝纯。在当地派出所的大力协助下,于静悄悄的黑夜,将呆在韩宝华家的男人抓到了派出所。几个公安人员一见被抓来的男人手不是一指残,而十个完整的手指,立刻将韩宝华传到派出所。孟繁武和李福存几个公安人员亲自进行询问。孟繁武也是年近半百的老公安,在侦察科工作多年,虽然他长着一个像心慈面善的面孔,但他侦破大案提审犯人却有着丰富的经验。他询问韩宝华,开门见山地说:“你认识一个叫康学正的人吗?”


“认识,他是我刚刚结识不久的男朋友。”


孟繁武指着刚抓到派出所的男人,声色俱厉地说:“那么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韩宝华说道:“他是我以前处的对象,他欺骗了我,已经拉倒了,但他死气白赖又到我家来缠我来了。”


“康学正哪去了?”孟繁武一针见血地问。


“他本想同我一块到家看看,后来他说急于去广州有个生意要做就离开我了,具体到广州什么地方我不清楚。”


几名公安人员获得了康学正在广州的的信息,立刻发电报给锦州市局:崔宝纯目前在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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