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金瓶梅》:第七十六回
书接上回。
却说那陈敬济因为走百病,和金莲等妇人开了一路玩笑,又与蕙莲互动,他们之间都有意思。次日早晨,他洗漱完毕后,没有去店铺,直接前往后院找吴月娘。只见李娇儿和金莲陪着吴大妗子,摆放着饭桌,刚准备喝茶。月娘当时去佛堂烧香了。这个年轻人向前行了个礼,坐下来。金莲便说:“陈姐夫,你真好啊!昨天教你送送韩嫂子,你就不动,还让小厮送去了。还和媳妇争吵,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等你大娘烧完香回来,我看我是否要告诉她!”
敬济说:“你们这位太太还在说着,昨天差点把我的命给搞坏了!陪着你走了一路,又到狮子街的房子里回来,那得多少里程?累了一天,还要我送韩嫂子回去!让小厮去送也行啊。直到天亮才睡觉,早上起不来。”
正说着,吴月娘烧好香回来了,敬济行了礼。月娘问道:“昨天韩嫂子为什么会喝醉酒说粗话呢?”
敬济讲述了因为生病,被人敲门偷狗,他坐在街上哭骂的事情:“今早她的丈夫回家,狠狠地打了她一顿,我现在还没起床呢。”
金莲说:“不是我们劝她进去了吗?万一你爹回家撞见,怎么办?”
说完,玉楼、李瓶儿和大姐都到月娘的房间喝茶,敬济也陪着喝了茶。过了一会儿,大姐回房间骂敬济:“你真是个无知的囚徒!无故地和来旺的媳妇争吵,要是爹知道了,淫妇不会有事,你可是有去无回了!”
这时,西门庆在李瓶儿房间住宿,起得晚了。只见新升为都监的荆千户来拜访。西门庆刚起床梳洗,包上头巾,整理衣服出来,在客厅陪着荆都监说话。他让平安儿进后院去要茶。宋蕙莲正跟玉箫和小玉在后院玩耍,打瓜子赌博。小玉骑着玉箫,笑着骂道:“你这淫妇输了瓜子,不教我也玩!”
于是叫唤蕙莲:“嫂子,过来,扯住这淫妇的一条腿,等我教训她一下。”
他们正在玩耍,只见平安走过来叫:“玉箫姐,荆老爹来了,让我进来要茶。”
玉箫根本不理他,继续和小玉打闹。平安儿催促道:“人已经坐了一会儿了。”
宋蕙莲说:“可恶的囚犯,爹要茶的话,问厨房的人要去。为什么只来烦我们?我们这里只准备爹娘房间的茶,不管外面的事。”
平安走到厨房下,本来应该给保妻蕙祥要两杯茶出去就好了,但蕙祥说:“可恶的,我正在这里忙着做饭,你去后面问要茶。为什么却来烦我要茶!”
平安说:“我去后面了,后面没有人给茶。蕙莲嫂子说,应该找上灶的要。”
蕙祥骂道:“这个淫妇,她认定了自己是爹娘房里的人,难道我生来就是上灶的吗?我这里做了整顿饭,还得给大妗子炒青菜,我只有两只手。既然要茶,随便找人拿茶去,干嘛专门找我要!我才不会给你拿去。”
平安儿说:“荆都监来了已经坐了一会儿了,嫂子快点准备茶,我拿上去吧。要是再晚了惹爹生气!”
于是这边嫌那边,那边推这边,耽误了一段时间。直到玉箫取了茶果和茶匙出来,平安儿拿着茶走了出去。荆都监已经坐得很久了,他连连要起身,但被西门庆挽留。由于茶不够热,荆都监喝了几口就嫌弃,责备平安儿再换一壶热的茶来喝,荆都监才站起身离去。西门庆进来后,问道:“今天的茶是谁做的?”
平安回答:“是从厨房里做的茶。”
西门庆回到上房后,告诉月娘:“今天的茶是这样准备的,你去厨房查一下,看是哪个仆人的妻子在煮茶?把她抓过来打几下。”
小玉说:“今天轮到蕙祥煮茶。”
月娘气得无法反驳道:“这个恶心的人真是快要死了!居然弄出这样的茶给别人喝。只会给蕙祥问上灶要茶,灶上的茶饭都不会煮!”
于是小玉叫来蕙祥让她在院子里跪着,问她要打几下。蕙祥回答说:“因为做饭,还炒了大妗子的素菜,手上忙,茶有点凉。”
月娘对她骂了一番后,放过她。吩咐:“今后只要你爹前面来人,让玉箫和蕙莲在后边煮茶,灶上的茶饭由大家来负责。”
蕙祥在厨房里无奈地忍气吞声。等西门庆离开后,她气冲冲地走到后面,找到蕙莲,指着她大骂:“可恶的淫妇,你欺负我好了!算了吧,你天生就属于爹娘房间的人,我这上灶的老婆算什么?你能不能有个人做主!”
蕙莲说:“你真是没用,你做的茶不好,爹都嫌弃你,我情何以堪?你为什么找人发泄气?”
蕙祥越发愤怒了,骂道:“可恶的淫妇!刚才你还唆使打我几棍好来,为什么不让他们打我?你在蔡家养的男人无数,到这里还不安分吗!”
蕙莲道:“我养男人?你见到了吗?别说些荒谬的话!嫂子,你也不是个清纯的姑娘!”
蕙祥说:“我怎么不是清纯的姑娘?你竟敢放肆,比起你这淫妇来还要强。你的情夫都得拿小米来计数了。你在外面,不是被人嘲笑过吗?你的私下勾当,外人都知道。你不把妇女放在心上,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蕙莲说:“我私底下说过什么了?你为什么不把焦点放在茶上?随你压迫我,我不怕你!”
蕙祥说:“如果有人站在你这边,你就不怕了吧。”
他们争吵的时候,小玉请来了月娘。月娘赶紧制止了他们:“你们这些讨厌的人,不干正事,就争个不停。先前没有打成,现在打的倒成了!”
蕙祥说:“如果打我一下,我才不会让这个淫妇好过!我舍得这搭命,就算将你也带不下坡。我们彼此离开这家吧!”
说着她离开了。之后,宋蕙莲变得更加嚣张,趁着西门庆背地与他勾结,看不起家中的大小事务,每天与玉楼、金莲、李瓶儿、西门大姐、春梅一起玩耍。
那天冯妈妈带来了一个约十三岁的丫头,先到李瓶儿的房间看了,然后送到李娇儿那里。李娇儿用五两银子买下她,在房中伺候,此事暂时不提。
正是:外作禽荒内色荒,连沾些子又何妨。早晨跨得雕鞍去,日暮归来红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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