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睿从反思中回到现实里。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目光被莫名的理想画卷相吸着，毫无感觉的转向明心这面。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明心：他是那么有异性的、不可抗拒的、内磁力强烈的漂亮，她前夫的漂亮在这种漂亮面前就显得干瘪和呆板了：他眼中所溢出的神情是，⑴没有利己的豁达，⑵没有造作的机灵、⑶没有掩饰的同情、⑷没有虚伪的沉思、⑸没有假意的爱意、⑹没有恶意的急怨、⑺没有空虚的仰望，⑻没有没有包藏伪装的真诚、⑼没有无聊幼稚的单纯、⑽没有化妆的忧伤。他的眼神充满了集聚的正义与无畏的坚韧，又如小狗和小猪的眼神：乖巧和欢快。每每想到这，欣睿总是想，他是这样的吗？还是又像初恋时爱上拼命追她的前夫那样的“对错眼”了，那样的不管不顾了？现在，她想到，他就近在咫尺，她可以握着他的手，爱抚他，甚至可以吻他。握手的爱抚不是给他的，她想着，而是——最主要是给我自己的，我好爱这种不是抚摸小宠物的感觉——对他的信任和希望，希望双方在水乳交融时能得到他在自己身上滑满着更多的爱抚。“妳喝咖啡呀，欣睿，”欣睿很轻柔地抿着杯，抿喝着卡布奇诺的泡沫和咖啡水，那种味觉是喝茶所没有的。她又看着我道：“请你以后叫我萌萌。”跟着她又笑眯眯似又调皮地说：
  “你的脸上和口里真难看。脸上疤痕累累，牙齿也是崩的，真不知道你那么漂亮的老婆是怎样看上你的。”
  听了萌萌这句话，我笑了，没有一丝因为她夸奖岚诗而骄傲，想，欣睿提及她了，好，这样，我们就摆正关系了。我笑着说：“牙崩是小时候打架被人用石头打的，脸则是妳知道的青春痘的后遗症，而且，现在还有。”我毫无坏心情地诙谐答道。
  “而妳说的她看上我，不是的，是她追我的，我也深深地爱着她”。说这话的同时，我自卑的惯性感觉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上来了，自己长得这么难看，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是她挖苦我？而自己脸上和牙齿的瑕疵，那是男人的特征吧，我想。
  萌萌笑着说：“女人追男人，一般是两种原因，一个是钱，一个是钱才。按我分析，她是为了后者。”
  我说：“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可能钱和才是次要的，结合是以‘门当户对’为基础的，就像我外婆说的那样，‘木门对木门，铁门对铁门’的般配吧。还有就是，我有着报恩的执念以及她的父母对我特别好，我们就结合了。”跟着我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一句，这也是偶尔我用在另几个女孩身上的“小地雷区”——她曾经看过岚诗的生活照：
  “她的漂亮妳知道的。”我的感觉，岚诗比萌萌漂亮。
  萌萌有点像是被人抓住小辫子一样，看着我说：“她比我漂亮多了，我知道”
  我紧接着说：“妳如果生了孩子，会和她一样漂亮。”
  “真的！那我和她一样漂亮了，不，比她更加漂亮，我自信的。”萌萌的落差一下子就被我给“平均”了。我很高兴，心想，还是赶紧谈“公事”要紧。就似没话找话问：“哎，萌萌，妳是学西医的，认为中医好吗？”萌萌没有想到我会问这类问题。但这是她轻车熟路的问题，在德国，常常被德国人问，一个学西医的中国人对中医的看法。她感觉：“对中医，我们不能把它和西医割裂开来评说，各有利弊。我感觉，西医有药理，有科学理论作基础；中医呢，不能说它没有药理，它有时是被西医认为朦胧的“经验的先验”论医学，他们说，甚至在农村还有无牌照的黄绿医生，这在德国是绝对不允许的。”萌萌说到这里，很坦诚地说：
  “中医讲究‘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我简称是‘上、中、下看病法’。这个‘看病法’，一般是中医们的口传身教（特别是一些疑难病症的祖传授业），没有严谨的科学理论的验证和化验数据。因为我刚刚说的那句话，对比德国人说的‘经验的先验’，我感到了迷茫，我想在有时间时深入探讨一下，两种医学的评判，及二者之间的联系。”她说到这里，感觉到明心有话要说，就以讨论的口气继续说到：“西医是以西药治‘化学人’，用动手术医治‘物理人’，而中医是以中药治疗自然人。”说到这，她抿着杯沿喝了口卡普奇诺，说了这么个报道：“有一个德国医生认为治疗癌症，到了医治条件极限的情况下，要停止治疗，以免病人再受更大的化学和物理治疗的痛苦。他的意见一经公布于众，就立即遭到了德国相关部门的严厉惩罚，并且收回了他行医执照。”她讲的这件事的结局我知道，我对西医的了解也从这件事上有了一种理论的分析判断。我假意不明白地问：“为什么？收回执照是对的吧，他没有医治好病人呢。”她笑了笑说：“这里的水深着呢！医生的病人就是制药公司、医疗设备公司、保险公司和国家税收的摇钱树，不治癌症（这里应该是复数），工厂利润和税收哪儿来？这是简单的例子，说明了西医是为巨额利润而给‘化学人’给‘物理人’治病的”。萌萌看着我，好像说，该结束这个问题的“游戏”了，她说：
  “学习西医是我的神圣本职，如何摆正西医和中医的关系，我很清醒。中医的经络、气血和阴阳，和西医注重细致至丝毫的数据有着极大的不同。那么经络、气血和阴阳是什么？这是‘后科学’的研究问题。我们现在还是谈其它的问题，你都没有说话呢。”萌萌笑着看着明心那可爱的、不大的、有点眯缝着、似微笑又微笑着微笑着的眼神提议道。她感觉，他的眼袋下肯定装满了智慧，他的体验知识不见得比那些搞自然科学的人们说得条条是道，但听他对此有什么议论。可是，明心下面的回应令她以更高的境界看待明心了。

注：此文是未出版前的首发，也算作是《乳原》初稿，以后还得做五次修改和润色。

  本人已跟出版社订好了，“乳原”的冠名权，已在出版社与作者两者所共有。为了感谢《哲学世界》版的各位可爱的版主和版友和贵版版主对我关爱，现将已写成了26万字的文章初稿抽出一点章节在此发表。计划此书写40万字左右吧。
  寄语，就是希望大家开开心心健健康康。每天的“明天”醒来，总是：“我还生生猛猛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