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底，顾翠芳的父亲终于拿到了四川省高院的二审判决书。

“屈江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这一次是货真价值的死刑，没有缓期两年执行。

这才是他想要的判决结果，也为死去的女儿讨回了一个公道。

拿着二审判决书，父亲带着外孙女玲玲（化名）回了老家。一老一小来到女儿墓前，把这个迟来的“好消息”告诉了她，“女儿，你放心吧……法院给你讨回了公道……”

迟来的公道也是公道，因为再狡猾的凶手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这一切的悲剧，都源自一场致命的邂逅，一段畸形的爱恋。
顾翠芳生前照片
时间回到2018年。

时年33岁的顾翠芳是一名离异的单身女性，离婚后独自一人带着女儿生活。顾翠芳在四川省南充市高坪区王府井购物中心开了一家美甲店，规模不大，但生意不错，母女俩一直与人为善，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

但是，这种平静被一次意外的邂逅打破了。

2018年下半年，顾翠芳在一次聚餐中结识了一名叫屈江的男子。顾翠芳已过而立之年，但保养有术，爱美容会打扮，人显得很年轻，气质很好，一下子吸引了屈江的目光。

屈江加了顾翠芳的好友，随后对顾翠芳展开猛烈追求。

尽管屈江没有正式工作，但他能说会道，特别会哄女孩子开心。在屈江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单身的顾翠芳很快沦陷，两人确立了恋爱关系。

顾翠芳不知道的是，对她信誓旦旦的屈江一直在欺骗自己。直到双方交往两个月以后，她才发现屈江是一个有妇之夫。只是两人一时难舍难分，便继续维持着交往。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翠芳觉得这段畸形的感情应该结束了，便以自己“位置很难堪”为由，向屈江提出了分手，不想再发展下去。

顾翠芳的想法遭到屈江的激烈反对。既然顾翠芳觉得“位置很难堪”，那把她的位置“扶正”不就行了吗？于是屈江告诉顾翠芳，自己和妻子过得并不幸福，他想和妻子离婚，就能光明正大地和顾翠芳在一起了。
屈江照片
顾翠芳觉得自己破坏他人家庭并不道德，多次劝阻，但她的劝说没能阻挡屈江的决定。2019年7月，屈江和妻子离婚，开始与顾翠芳公开交往。

既然双方都是单身，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交往，但顾翠芳的父母并不看好这段感情，他们觉得屈江不务正业，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顾翠芳觉得屈江为自己离了婚，自己就此分手显得过于残忍，便暂时没再坚持。

顾翠芳的态度让屈江觉得两人还有感情，便经常来找顾翠芳，还多次向顾翠芳借钱，用于打牌赌博，却从来不提还钱的事。

时间一长，顾翠芳觉得屈江这个人游手好闲，爱好赌博，太不靠谱，才后悔没听父母的话，再次向屈江提出分手，态度十分坚决。

这个时候，屈江暴露出自己偏执、狂躁的性格缺陷。为了继续和顾翠芳交往，他经常骚扰顾翠芳，不管是美甲店，还是租住房，顾翠芳走到哪，屈江就跟到哪，拿出死缠烂打的那一套，让顾翠芳不胜其烦，甚至到了半夜，还去敲顾翠芳的家门。

有一次，因为顾翠芳对其态度冷淡，屈江恼羞成怒，竟然带着刀，当面以杀害威胁对方，顾翠芳担心他一时冲动真会动手，只好拨打110报警求助。公安机关接警后迅速到场处理纠纷，并对屈江进行了耐心开导和批评教育。

即便是警方介入，屈江也没有停止对顾翠芳的骚扰。其后，顾翠芳及其同事、朋友曾多次报警，警方每次都对屈江进行严肃批评和警告。但是这些都没能阻止屈江对顾翠芳的纠缠，他甚至开口向顾翠芳借2万块钱用于赌博。

顾翠芳被他烦透了，只好想着“破财消灾”，转给屈江2万块钱，希望让屈江离自己远一点，而屈江还假惺惺地打了一张借条。
屈江手写的借条
这样“死缠烂打”的日子过了几个月后，顾翠芳并没有回心转意，反而对屈江更加冷淡。

慢慢地，屈江感觉到自己的纠缠已无法挽回这段感情，同时也开始怀疑顾翠芳欺骗自己，甚至怀疑顾翠芳另有新欢，背叛了自己，而自己却为她离了婚，真是太不值了。

情场失意，牌场更失意。屈江在牌桌上屡战屡败，借了高利贷无法偿还，种种不顺让他的心态严重失衡，把自己离婚、陷入债务危机的责任都归咎到顾翠芳身上。

受骗、委屈、气愤、失意、不甘……种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转化成了对顾翠芳的满腔仇恨。当这种仇恨积攒到一定程度，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屈江的脑海：杀了她！

2020年5月31日，屈江提前准备好了菜刀、匕首等作案工具，以及逃匿所需的行李，配好了顾翠芳房门的钥匙，做好了一切谋划。

这一天，屈江突然询问母亲身体如何，还告诉母亲如果出了事，就带两个孩子去乡下。

母亲觉得儿子有些异常，便追问屈江发生了何事，屈江只好搪塞说自己欠了赌债被人追债，不想牵连到家人，母亲听了便没再追问。

随后，屈江又给姐姐打电话，告诉她如果出事了，就把母亲和自己的两个孩子接过去帮忙照顾，姐姐也以为他是遭人追债，没太在意。

如果母亲和姐姐能意识到屈江的反常状态，及时劝导他的情绪，或许悲剧一时可以避免，但以屈江报复性极强的性格，悲剧的发生是迟早之事。
顾翠芳生前的照片
2020年6月1日下午2点，屈江携带作案工具，到顾翠芳的美甲店蹲点守候。

晚上8时许，顾翠芳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一个人返回住处。她并不知道，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怀着一个可怕的阴谋，一直悄悄尾随着她。

顾翠芳租住的房屋位于一个小区的16楼，但屈江并未直接跟她进入房内，而是潜藏到了小区楼顶的天台，耐心等待机会。

等待的过程十分煎熬，屈江也在纠结，但想来想去，极强的控制欲、强烈的复仇心理还是占据了上风：我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根据顾翠芳的女儿事后回忆，晚上9点左右，她准备上床睡觉，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便问母亲是不是那个叔叔（屈江）来了，但两人查看一番，并未发现异常。

随后，顾翠芳再次检查房门，确认锁闭后，又关好了所有窗户，然后返回卧室锁门，还用一把凳子在里面顶上房门，母女俩才放心躺下。

次日凌晨5：30左右，天快亮了。趁着大家还在睡梦中，屈江从楼顶悄悄来到16楼，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入顾翠芳家中，摸黑关掉了电源总闸。

当试图打开卧室房门时，门上锁了，恼羞成怒的屈江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开门的一瞬间，玲玲被惊醒了，看到站在床边的屈江，玲玲小声对妈妈说：“妈妈，那个叔叔来了。”

顾翠芳几乎在同时被惊醒，她正打算质问屈江想干什么，但还没等她开口，屈江就一个箭步冲到床边，不管不顾地用菜刀、匕首疯狂地向顾翠芳砍去……
顾翠芳与女儿玲玲的合影
35岁的顾翠芳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呼救，就当场丧命，香消玉殒！

作案后，屈江迅速逃离现场，留下被吓呆了的玲玲。

这个不到8岁的女孩，亲眼目睹了屈江的行凶过程，被吓得浑身发抖，双腿瘫软，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或许正是这种状态救了自己一命，以屈江当时疯狂的状态，如果玲玲大声呼救或与其搏斗，很可能会被屈江杀害。

屈江逃走后，玲玲发现妈妈整个人被血浸透了，场景惨不忍睹，叫也不答应，她一个人跑到厨房接了盆冷水，浇在妈妈脸上，但妈妈还是没醒。

这个坚强的小女孩鼓起勇气走出来，敲开了邻居婆婆的房门。正在做早饭的婆婆发现玲玲身上都是血，问她怎么回事，玲玲哆嗦着回答说：“我的妈妈被人杀了……”

婆婆大吃一惊，叫上女儿到对门一看，发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立即报了警。

事后，经法医鉴定：顾翠芳的头部、肩背部、四肢遭受菜刀砍杀，胸腹部遭到匕首等锐器刺杀，全身大小创口多达56处，死因为“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

2020年6月3日下午13时，潜逃到四川广安岳池县的屈江被南充警方抓获。面对警方的讯问，屈江很快公认了自己故意杀害顾翠芳的犯罪事实。

消息传开，南充震惊，四川震惊，人们难以理解屈江为何如此惨无人道，当着不到8岁的小女孩的面，残杀了一个离异单身的母亲？纷纷强烈要求严惩凶手。
屈江的照片
2020年11月、12月，南充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了此案。

庭审现场，检察机关指控屈江两项罪名，一是故意杀人，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一人死亡，后果严重；二是寻衅滋事，多次追逐、拦截、辱骂、恐吓他人，情节恶劣。

按照我国《刑法》，光是一个故意杀人罪，情节恶劣，后果严重，就足以判处死刑；再加一个寻衅滋事，数罪并罚，等待屈江的肯定是死刑。

但一审判决出来后，却让人大跌眼镜：判处屈江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同时限制减刑，并赔偿受害家属76万余元。

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意味着只要两年缓刑期内不再犯罪，就可以不执行死刑，改为无期徒刑；限制减刑，意味着改为无期徒刑后，不得减刑。

对于这个结果，群众各有看法。

有人认为量刑太轻，应该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才足以告慰死者，以平民愤；也有人认为死刑立即执行，太便宜了凶手，不得减刑终身监禁，反而让他更痛苦。

不过，南充市人民检察院也认为 “一审判决认定事实错误、适用法律不当、量刑畸轻，确有错误”，向四川省人民检察院提出抗诉。

南充中院为何没有采纳检察机关的量刑意见，只是判处死缓呢？

法院的主要依据有两点，一是此案起因系“婚恋纠纷”，被害人顾翠芳也有过错；二是被告人屈江“坦白、认罪”，依法可以从轻处罚。
凶手屈江的照片
屈江不愧是“能说会道”，他曾在法庭上当庭翻供，提出三个意见。

1，自己为顾翠芳付出了大量的精力、金钱，但顾翠芳却在恋爱交往过程中与他人不当交往，才导致自己一时心理失衡，冲动作案，因此顾翠芳有过错。

2，自己 “当时只是想伤害对方、教训对方，并不是想杀了对方”，只是一时冲动，激情杀人，因此并非故意预谋杀人。

3，顾翠芳虽然多次报警，但自己的行为并非骚扰威胁，而是“恋爱过程中的正常交往、拌嘴”，自己带刀去找对方“只是为了防身”，因此不构成寻衅滋事罪。

按照屈江自己的辩解，他连死刑、无期徒刑都不该判，最多判个有期徒刑。

但这些辩解完全是苍白无力的，众多证据都足以证明他长期、多次滋扰顾翠芳。他提前准备作案工具、逃匿物品、叮嘱家人，以及抛弃作案道具、驾车逃跑等等行为，更足以证明他是赤裸裸的蓄意谋杀，绝非一时冲动，失手杀人。

最重要的是，屈江忽略了还有一个关键证人——不到8岁的玲玲。

玲玲作为犯罪现场的唯一见证人，亲眼目睹屈江在冲进房内后，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实施了残忍的犯罪行为，事后又迅速逃离现场，足以证明他是故意杀人。

另外，顾翠芳身上56处伤口更证明了屈江怀着极大的愤恨对她出手，绝非他辩解的 “只是想伤害对方、教训对方，并不是想杀了对方。”
受害人顾翠芳生前的照片
有鉴于此，南充中院认定屈江一人犯数罪，依法应当数罪并罚，但同时认为屈江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系坦白，并且当庭认罪，依法可以从轻处罚。

最重要也是最具争议的一点是：法院一定程度采信了屈江对“婚恋纠纷”的辩解，认定“本案系婚恋纠纷引起”，也就是顾翠芳有一定过错，在量刑时予以酌情考虑。

综合上述情况，法院最终判处屈江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并限制减刑。

对于这一判决，最难接受的是受害人顾翠芳的家属，弟弟顾燕斌表示：“屈江砍了我姐姐56刀，刀刀致命，我姐姐心肝肺脾没有一处是好的，我们希望他能被判死刑。”

案发小区的居民对此也表示不能理解，顾翠芳及其女儿性格都很温柔，跟邻居们关系很好。母女俩的不幸遭遇引发居民的极大愤慨，50多名居民一起联名写了请愿书，按捺上自己的手印，强烈要求法院“严惩凶手”。

所幸的是，法律是公正的，抗诉成功了。

2021年12月3日，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在南充二审开庭审理此案。

庭审现场，屈江一面向顾翠芳家属道歉，一面坚称自己“不是故意杀人”，甚至提出自己曾送给顾翠芳近百万钱，足以购买一套房、一辆车，以此证明两人已经在谈婚论嫁，此案确实是“婚恋纠纷引起”。
检察机关的抗诉书
屈江的辩护律师也是一名“辩护高手”，他提出了三大辩论意见：

一，屈江并非蓄意的故意杀人。在2020年疫情期间曾和顾翠芳在酒店同居半个月，也经常去顾翠芳家中居住，说明两人完全是情侣关系，建议法院对二人同居证据进行收集，证明本案“确系由婚恋纠纷引发”，以保护屈江的合法权益。

二，屈江犯罪的主观恶性并非特别恶劣。他犯罪时曾内心纠结（虽然还是杀人了），案发后曾把凶器丢在小区（虽然清洗了凶器上的血迹），逃跑后曾考虑去投案（虽然最终没投案），到案后认罪态度较好（虽然不停地辩解，甚至翻供、提供虚假证据），说明其犯罪的主观恶性并非特别深重，人身危险性并非极大。

三，屈江犯罪的社会危害性和社会影响力并不大。相对于在商场、学校等公共场所杀人的危害性和影响力较小，只是局限在一定程度和范围内。

综上所述，辩护律师建议二审法院维持原判。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不学无术的屈江怎能提出如此专业的意见？十有八九是这位辩护律师支招。不过，辩护律师本来就是收钱办事，并不违法。

“遗憾”的是，屈江及其辩护律师提出的意见，四川省高院均未采纳。
顾翠芳与闺蜜的聊天记录
屈江自称给过顾翠芳百万巨款，但他提供不了任何转账、借条等证据；辩护律师称两人曾长期同居，但法院调查后发现双方自2020年3月至案发时，均无在南充市任何宾馆的住宿登记。总之，屈江完全是在说谎，故意混淆视听。

至于大家最关心的“屈江作案的起因是否能够认定为婚恋纠纷”问题，四川省高院认为“不应认定为婚恋纠纷”，理由如下：

屈江在顾翠芳明确提出分手后，经公安机关多次批评制止仍不思悔改，继续实施追逐，拦截、辱骂、恐吓行为，企图挽回与顾翠芳之间的关系，已对顾翠芳及其家人、同事的生活、工作造成严重影响，最后甚至采取用刀具杀害他人的方式进行报复，其行为已远远超出正常恋爱范畴，“不应认定为婚恋纠纷”。

对于辩护律师提出的“屈江犯罪的社会危害性和社会影响力并不大”，四川省高院认为：屈江虽有坦白情节，但其行为系有预谋犯罪，作案手段极其残忍，犯罪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民愤极大，人身危险性大，并给顾翠芳未成年的女儿造成严重的心理损伤，故量刑时不予从轻处罚，依法可以判处死刑。

2021年12月28日，四川省高院依法做出终身判决：屈江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2022年2月，虎年春节前后，顾翠芳的家人拿到了二审判决书。
本案的二审判决书
此前，顾翠芳的家人曾表示他们不要赔偿，绝不原谅，希望严惩凶手；如今，他们终于等到了真正想要的结果。看着“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终审判决，家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谢四川省高院，法律是公正的。”

拿到二审判决书的当天，顾翠芳的家人特意回了一趟老家，父亲领着女儿玲玲，带上判决书去她的墓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安静的坟墓前，除了鲜花、香烛，还有一老一小，以及判处凶手死刑的二审判决书，相信九泉之下的顾翠芳，终于可以瞑目了。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顾家人的生活也渐趋平静，但这场悲剧带给他们的心理创伤，还需要很长时间去抚平。对于还不到10岁的玲玲而言，更是如此。

母亲遭遇不幸后，玲玲只能跟外公外婆相依为命，外婆陪她在南充市区上学。由于没钱在学校附近租房，只能和舅舅一家挤在一起。舅舅家距离学校远，玲玲每天都要坐公交车去上学，单程就要1个小时。

顾翠芳的父母都是农村户口，没有固定收入来源，她的父亲平时在村里干农活种些菜，每隔一段时间，就装上一些菜和粮食进城看老伴和玲玲。
顾翠芳与女儿的合影
但噩梦并未真正远离，亲眼目睹母亲被杀的玲玲，至今没有走出心理阴影。

这个原本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从母亲遇害以后开始变得胆小孤僻，不敢跟陌生人说话，不敢独自一人入睡，学习成绩也下降得厉害。

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不管家中还是学校，玲玲都不敢一个人独处，甚至连上厕所都要人陪着；有时候外公外婆托熟人把玲玲从学校接回来，即便到了小区里，她也不敢独自上楼，要让外公外婆下楼去接。

到了晚上，玲玲更是不敢一个人入睡，即便躺下，有时也要很久才能睡着。我们完全可以想象，这个不到10岁的女孩子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会浮现出什么样的凄惨画面，这是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相比凶手的结局，我想玲玲的心理健康值得更多人的关注。

综观此案始末，根本原因在于屈江的三观不正和人格缺陷。

首先，他性情懒惰，缺乏正确的人生观，长期不务正业，没有正式工作，反而沉溺赌博，欠下赌债。

其次，他控制欲强，缺乏正确的婚恋观，没有责任感，背叛婚姻与其他女性发生婚外情，对方提出分手后不能正确对待。

再次，他性格偏执，缺乏健康的心理，遭遇挫折后心态失衡，不寻找自身原因，反而归咎他人，心态失衡。

最后，他性情暴躁，有暴力倾向，喜欢用非理智手段解决问题，甚至杀人泄愤，最终走上了严重犯罪的道路。
顾翠芳的父母
在此，借此案奉劝各位：面对情感纠纷，务必保持理智处理，切勿碰触法律底线，因为感情可以再有，法律不可亵渎，人生更不能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