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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陈绮贞与相恋18年男友分手?

送交者: 冷猫居士[♂★★猫帅★★♂] 于 2021-09-12 9:20 已读 1927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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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接着问:“你对你众多的情妇是有感情,还是利用?” 说到女人,张君几近麻木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笑容,“我每到一个城市都有几个女人。因为住宾馆开支大,又要查房,不安全。女人嘛,可以给我提供保护。我对她们没有爱,只是利用。”


“你们的案子被列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刑事大案,这么多年你们躲过了一次又一次搜捕,但现在你们纷纷被捉,你认为是偶然的计划不周密,还是必然要被抓?” 张君听到这里,一脸得意消失了,绝望地承认说:“如果我带的这帮人继续做下去,肯定要出事,他们没有知识。” 记者又问道:“想没想过重庆警方会抓到你?” “我想他们可能知道我在重庆,”张君拖长了声调,边想边说,“但我在这里,上清寺、外科医院、中兴路一带都有落脚点,她们身上都有重案、命案。我想先在她们家中几个月不出来,等风声松一点再说。反正我已被全国通缉,走到东北,哪怕逃到国外都会被抓了送回来。在重庆我很小心,我只用公用电话。我甚至想到公安可能从常德、安乡找熟人到大街小巷来指认我,因此我很少上街。但他们还是找到了我,他们早把我的关系人布控了。” “那你感觉在中国,从现在的治安状况,还有比你们更高明的犯罪团伙会逃脱法网吗?” 张君听了一愣,有些不情愿地说:“在中国,即使再职业化的犯罪团伙,要‘做事’,又想长期生存,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说警方的技术越来越先进,很多东西我们连想都想不到,我们斗不过警方。” “你认为在你们这个所谓的行当里,有没有破坏力比你们还大的团伙?” 听到这里,张君贼眉一扬,一双大眼在陡然间现出一股杀气,骄横地说:“要用你们说的个人综合犯罪能力比,超过我的不会有几个。” 记者正色告诫说:“但你现在落网了,你不想对他们劝告几句,让那些正在犯罪的人尽快收手,向警方投案自首吗?” 张君轻描淡写地说:“劝不劝告是一回事。我要说的是,在中国的地盘上,任何搞黑社会性质的活动的团伙早晚是要翻船的。” “听说你在被抓前梦见去世的父亲?” 张君一听双眼发直,勾着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好半天才回答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会说我九泉之下的父亲也不原谅我,在召唤我。” 记者接着问道:“你有3个孩子,你希望他们将来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呢?” 张君长叹一声,声音低低地说:“我想我的孩子长大成人后不要有我这样的想法。他们自己的路由他们自己选择。我希望他们对社会做一点贡献,珍惜自己的生命。” “走到今天,你是否承认你彻底失败了呢?” 张君板着脸一言不发,有些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记者看着张君,有力地总结说:“张君,你其实可以输得心服口服。我认为,你输给了三个方面:一个叫正气。单个的群众遇到拿枪的团伙歹徒,也可能会有些害怕,但群众只要真正团结起来对付你们,又岂是你们这些匪徒敢于面对的?你面对千万条群众举报的线索,难道不心惊胆战吗?第二个叫正义。公安是人民政权的柱石,是社会正义的化身,他们的铁拳又岂是你们所能抵挡的?第三叫天理。任何社会都是崇尚文明和进步,追求安居和乐业,你们却用极端暴力的手段,以剥夺别人的生命为代价,去满足个人的私欲,这就违背了天理,是注定要灭亡的。” 张君听了这一番正义凛然的总结,抬起头来。他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松动了一些,他内心早已泯灭的良知仿佛被唤醒了一点点。久久无言后,他终于说道:“我对杀了那么多普通老百姓感到羞愧,希望你们在报上给我写一笔。” 这迟到的一声忏悔,当然唤不回那一个个无辜的冤魂。


1994年11月23日,是张君第一次在重庆作案的日子。 那天11时左右,张君怀揣手枪转到江北区观音桥农贸市场,恰好看到一个卖挂面的摊主将一叠钞票往身上放。伺机作案的张君马上跟在这人后面,来到万县市驻渝办事处对面。这时那个汉子内急,快步奔向公厕。张君大喜,随即撵进去,连开两枪把此人打倒,掠走其身上的现金6000多元。 被打的汉子名叫王礼明,来自重庆铜梁县,当时他正带着自己起早摸黑赚的血汗钱去进货,不想天降横祸。送到医院后,他的妻子在床边守了5天5夜,眼睁睁看着王礼明含恨而死。王礼明的母亲老年丧子,极度悲痛之下患上肝癌,不久亦含恨而终……


人们不禁要问,毒如蛇蝎,凶似豺狼的张君,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他究竟是怎样走上这条杀人如麻的嗜血之路?


1966年2月15日,张君出生在湖南省安乡县安福乡花林村。张君有兄妹7人,他排行第六,也是儿子中的老幺。由于家境贫困,童年的张君几乎从没吃过一顿饱饭,穿过一件新衣。仅仅10多岁时,由于贫病交加,父母双双去世,失去依靠的张君只得由姐姐抚养。 也许是老幺的缘故,姐姐们对他还是很疼爱的。在艰难之中,张君好不容易读到初中,他好强逞凶的个性逐渐形成。安乡一带,人们好武成风,加之那时候电影《少林寺》风靡一时,不少青少年受影响对武术疯狂痴迷。张君就是其中的一个。在安乡第二中学,每天天刚麻麻亮,张君就蹲马步,冲拳、打沙包,练得不亦乐乎。 拳头练硬了,胆子练大了,张君却没有走正路,他一天到晚热衷的是寻衅滋事,惹是生非。在他的周围,很快纠集了一伙乌合之众,后来团伙中的骨干成员陈世清、许军就是那时候开始和张君沆瀣一气的。 在安福乡街上,张君经常领着他的“兄弟”们招摇过市。张君身上,总是一左一右挂着两把匕首,碰到不顺眼的人,无论年老年少,他一个眼色,“兄弟”们便上前大打出手。他则在一旁拿着匕首把玩,洋洋自得地耍着“黑老大”的威风。


1983年,全国开展严打。以张君为首的流氓团伙,8个人统统被抓起来管教。张君因未满18周岁,被判处3年劳动管教,远送到湘南的郴州市少管所服刑。 第一次走进监狱的张君并没有认真反思过,更谈不上改邪归正。在监所里,由于他从遥远的湘西而来,原来的被管教少年想修理他一番,给他个难忘的“见面礼”。一个光头少年指着坐在床铺上首的人说:“跪下,给大哥磕头。” 张君充耳不闻,“呼”地摔下自己的被窝卷,根本不理那人的茬。那个少年见张君不把他当回事,以为失了面子,冲上来就照张君一个耳光。张君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心里早作了准备:不露一手,不仅在班房里做不了“老大”,恐怕连日子都难过。于是不等那人的耳光扇到脸上,张君伸手一挡,就势捏拿住那人的手腕,右脚前跨,右手抓住那人的前襟,活生生把对方摔出去二三米远,然后冷冷地说:“有种的谁再上!” 张君一出手也确实把满号子的人给镇住了,大家望着眼睛深处透着凶光的张君,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 张君就这样靠拳头在号子里打出了地位。闲余时间,他也读书,读军事书籍,读《三国演义》,尤其对《三国演义》中的曹操佩服得五体投地。一遍又一遍,一本书竟被他翻读烂了,但他并没有从中汲取优良的东西,而是反把曹操的名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作为了自己的座右铭,他以曹操的口吻说:“不能流芳百世,宁可遗臭万年。”曹操这个枭雄的种种个性,诡诈、计谋,他悉心揣摸,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试之用之。


1986年,年满20岁的张君劳教结束回到家乡,做的第一件事就轰动一时。 这年端午节前,张君腰挂两把锃亮的匕首,手提着一些酒肉彩礼,来到松湖村的肖××家,要求肖父把女儿嫁给他。肖父看着这个全乡烂得最有名的“滚龙”,哪肯把如花似玉的女儿许给他,当下摇头说:“我们家高攀不起,你把东西提走吧!” 张君大大咧咧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来,解下匕首往桌上一拍,厚着脸皮说:“你是我的岳父,我不会对你干什么。但我这是先礼后兵,肖××不嫁给我,我看哪个敢娶她?谁敢动她一个手指头,我杀他全家!” 威胁恫吓之下,肖××顾及家人安全,只好含泪与张君结了婚,时间是1987年元旦。


两个儿子接连出生后,张君怀着对枭雄曹操的崇拜,把大儿子取名张枭,小儿子取名张雄,他寄望儿子们成为一代枭雄。 由于没有正当职业,张君又毫不收敛,打架闹事、臭名远扬,妻子肖××既要抚育孩子,又要操持这个家,经常以泪洗面,自叹命苦。在妻子的念叨声中,张君向老朋友许军借了2000元钱,批发了一些皮鞋,在安乡县大湖口码头上摆了个摊子。但张君只守了几天摊子,便坐不住了,嫌辛苦不赚钱,他把小本生意交给妻子,不断要钱去吃喝玩乐。 一天下午,因下雨没有生意可做,肖××提前一点收摊回家。一打开家门,猛然看见张君和两个放荡的女人赤条条地在床上淫乱,不由气得颤抖不止,骂道:“你们这些畜生,太不要脸了!” 张君一听,顿时勃然大怒,跳下床揪住妻子的头发,就向墙上撞去


张君将妻子暴打一顿之后,还要她去餐馆买几个炒菜回来,好与两个淫妇饮酒作乐。肖××忍气吞声,但张君还是看不顺眼,经常罚跪、不准吃饭、暴打她。 张君见生意也是血本无归,心里盘算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钱来得快,干脆去抢劫! 有了这个罪恶的念头后,张君马上着手准备。他自制了一支枪,经过反复试验,可以击发步枪子弹。 有了枪,张君谋划了第一次抢劫,但没有得手。他趁在津市走亲戚之机,四处踩点。


一天下午,他发现津市汽车站对面有个门市部经营香烟批发,而店主是一对老夫妻,张君顿时眼前一亮。半夜三点钟,他提了半桶汽油来到门市部,想先纵火,然后趁人们扑火的时候乱中抢劫。哪知当他刚把汽油泼到门上,浓烈的汽油味就把非常警觉的老夫妇弄醒了,老头说:“好大的汽油味!”遂开门查看。张君见无法纵火,旋即用枪顶住老头,喝道:“钱在哪里?”老头没被吓倒,反而大声呼喊:“抓强盗!抓强盗!”他的老伴见状,更是厉声呼救。张君吓得胆战心惊,胡乱开了一枪后,仓皇逃脱。 这次空手而归,张君认识到一个人作案,力量不够,还需要帮手。


1993年5月的一天,他碰到在郴州少管所的牢友刘保刚,上前一拍肩膀,把刘邀进了一家餐馆,密谋说:“码头上有个女的蛮有钱,最近准备到海南去做大买卖,想不想去搞点钱?” 刘保刚也是烂仔一个,正愁没钱开销,当下答应。一番现场踩点后,两人蒙上面罩,在一个雨夜溜到曾姓女人的家,张君以买东西为名骗开了她家商店大门,用枪对着她说:“兄弟们来借点钱用!”女人明白打劫的来了,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呼救。令张君措手不及的是,另一间房内有一个女人听见呼救声,也大声喊“救命”。张君见四周有邻居开门援助的响声,不敢停留,“呼”地对着女人开了一枪。曾姓女人当场倒地,身负重伤。张君再次始料不及的是,他开枪的流弹也击中了刘保刚的大腿。两人一路狂奔,刘保刚的枪伤越来越痛,张君只好背着他到岳父家去躲了一夜。


第二天,张君听说公安民警已开始查案,心想刘保刚昨晚去村医务室拿过药,容易暴露,且行动不便,成了自己逃跑的累赘,便决定杀人灭口。这天深夜,他悄悄收拾了一把铁锤藏在麻袋里,放到借来的自行车车篓里,对刘保刚说:“这里太危险了,我送你到江对岸去养病,那里有我一个朋友。” 刘保刚不知是计,随张君上了路,来到松滋河边。张君说:“累了,歇一歇。”说罢,拿出铁锤朝毫无防备的刘保刚头顶击去。刘保刚一声哼叫都来不及,就栽倒在地。张君用麻袋把刘保刚的尸体装起来,绑上一块大石头,然后沉入松滋河里。 这是张君第一次杀人致人死亡,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不敢停留,连夜奔回岳父家归还了自行车,谎称已将刘保刚送到长江对岸的湖北去了,然后匆匆逃往福建。


张君逃往福建一是为了躲避案发被抓,同时也是为了学习黑道本领。一天傍晚,空虚无聊的张君路过一家舞厅,想起书上所教的勾引女人的办法,不由灵机一动,钻进舞厅。其时的他一身穷酸打扮,更不是“舞林”高手,便坐在黑乎乎的角落,瞪着一双大眼四周逡巡。通过观察,张君确定了目标,那是一名姿色不佳早已青春不再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张君见一个多小时过去,没有一个人邀请这个女人跳舞,便心怀鬼胎地走上前,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曲下来,那女人果然对张君心生好感,当晚便把他带到独居的家中过夜,第二天还给了张君一笔不菲的金钱。 张君数着钞票,脑海里一根歪弦仿佛被拨响了,他悟出了一个经验:勾引女人,找离婚独居的女人最容易。此后,他屡试不爽。


1993年10月,张君听说中越边贸生意非常火爆,很多中国人到越南去做生意发了财,便萌生了到异国发展、避祸的念头。他一路混过了边防检查,来到越南境内。 张君到了越南谅山市,不知干什么好。一天他路过一个军营,突发奇想:加入越南军队,去领兵打仗,出人头地。结果正当他贼头贼脑地探看时,一声“诺松空叶(越语:缴枪不杀)”突然在背后炸响。 张君本能地回头一看,两名穿军装、戴头盔的越南特工一边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张君用手比划着自己的想法,可两个越南军人搞不懂,一阵推搡,把张君押到了一处监牢。


张君被押进一间又暗又小的监房,心里正在后悔:这下可好,坐牢坐到越南来了。这时,监房里几个人呼地一下子全站起来了,张君吓了一跳,心想这里可不是中国,要是再在这里大打出手,说不定被什么人半夜三更暗暗干掉了,就像死了一只鸡,真正是死无葬身之地。 出乎意料的是,号子里的人虽然对张君很警惕,但并没有围攻群殴他,他们只是稀奇地看着这个“中国犯人”。在监牢,张君可谓吃够了苦头,牢里臭气熏天,蚊虫乱飞,他不光睡不着,更吃不饱。 张君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当初的在异国他乡干一番事业、再回乡光宗耀祖的想法早跑得一干二净。好不容易熬了一个星期,越南人找来了懂中文的翻译协助,提审他,问道:“你是不是特工?你越境的任务是什么?” 张君本来想回答自己来越南,要求加入越南军队的计划,但一转念,担心这样更讲不清楚,容易惹麻烦,便扯谎说自己来走亲戚,结果迷了路。 越南有关方面见张君身上确实没有可疑物品,他也未造成实际危害,便把他作为流民非法越境者,交给了中国边防派出所。 在凭祥边防派出所,张君的胆子马上变大了。半夜时分,他双手用力扳开拘留所窗户的铁条,爬窗钻出墙外,在黑暗中逃走了。 张君身无分文,扒了一辆长途货车,来到离凭祥百把里远的宁明县。


整整一天,他没吃一点东西,眼看天色将晚,他不知栖宿何处。经人指点,他来到城郊一个采石场,暂时以卖苦力为生隐居下来。这时张君反复总结离家以后闯荡社会的经验教训,认为要做大事,必须有枪在身。他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想尽一切办法搞到军用枪支。以前在常德两次抢劫失败了,都是因为自己的枪支不好用,还误伤了同伙。在越南,本来两个身材瘦小的越南人很可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他们手上黑洞洞的枪口却不得不让人胆寒。 没过多久,张君在宁明和一个枪贩子搭上了线,他开门见山就提出要买一把军用手枪。那人见他一脸猴急,过了几天真的搞来了一把枪。张君要求看货,一看之下很失望,原来枪贩子拿来的只是一把特别笨重的德国老式手枪,以为张君不懂行,想蒙骗他。张君却说:“这枪太老了,现在都不生产它的子弹了,买块废铁有什么用?” 枪贩子见张君没有上当,当即说等有了五四式手枪再通知张君。张君连声称谢,其实那人就是现在有好枪,他也买不起。张君决定迅速筹集资金,以免失去买枪的机会。


转眼1994年来到了。元旦的时候,采石场放两天假,张君在县城里瞎逛,带着满脑子不良的念头。在一家军用品专卖店前,张君眼前一亮,进去装着买东西,又是试军装,又是试鞋子,和店主聊了起来,还开玩笑问店主卖不卖枪。店主姓严,叫严旺才,是湖北汉川县人,一听马上直摇头,说自己是做本分生意的,贩枪的都是黑道上的人,经常从小路偷渡到越南去弄枪。 张君听他口音,便谎称是湖北石首人,和严旺才攀上了老乡关系。此后经常来坐坐聊聊,骗取信任。


1994年2月10日,正是过农历大年的时候,身在异乡的严旺才倍感孤独,便邀张君来吃年饭。张君兴冲冲地赶来,见严旺才对他没有一点戒心,当着他的面数一叠厚厚的营业款。张君直看得心馋,眼珠子一转,马上说去买瓶酒来。乘着买酒的机会,张君买了一把铁锤掖在腰间,伺机作案。 不知死神将至的严旺才,热情款待张君,几杯酒下肚,话也多起来了。张君见他喝得差不多了,装着起来盛饭,趁严旺才不备,掏出铁锤猛地向他头顶击去。严旺才一声惊愕没喊出来,手脚一阵抽搐便栽倒在地。张君手忙脚乱地收拾好现场,翻找出严旺才藏着的钱,大致一数,有6000多元,他露出一脸狞笑,悄悄打开店门溜走了。此时,县城里的鞭炮声噼噼啪啪,此落彼起,谁也没有注意一桩残忍的谋财害命案发生了。 这是张君欠下的第二条人命。


怀揣巨款的张君连夜装扮成回家过年的打工仔,踏上了去南宁的火车。到南宁后,他买了一本交通地图册,在云南、广西等中越交界的省份,一遍遍浏览、研究。最后,他的目光盯住了一个地方,这是一个黑枪泛滥成灾的地方:云南开远。 南宁到开远路途遥远,张君一路向西,辗转多日,来到距中越边界不远的开远市,住进市农机招待所。 初来乍到,张君不敢轻举妄动,他担心有人打他的冷枪吃他的“黑”,但身上的钱又越用越少,不由急得像只无头苍蝇到处瞎转。 招待所旁边,有家舞厅,张君耐不住寂寞,这天晚上吃过晚饭便踱了进去。他自己也没想到:就是在这么个破烂的低级餐厅,他碰到了一个操皮肉生意的患难知己。


昏暗的灯光下,张君刚在一个靠墙的角落里坐下来,一个涂脂抹粉的30多岁的女人扭动着腰肢走过来,媚笑着问:“老板,来跳舞还是喝茶?” 张君定眼望去,见这个女人虽然姿色一般,但丰满、性感,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说:“不会跳舞呀!” 女人听他语气暧昧,马上“中计”似地说:“舞简单嘛,我教你,包你学会。”于是两个人走入舞池,搂抱在一起。一曲下来,这个女人随张君坐下来聊天,问道:“老板贵姓?” 张君早在福建时就弄了张叫“江平”的假身份证,便开口说:“免贵姓江,叫江平。”为取得女人的信任,他还把假身份证给女人看了看。


女人姓严,叫严敏,32岁,重庆涪陵人。她在风月场上打滚多年,很少见客人拿身份证给别人看,一般都是互相报个假名字,大家逢场作戏。当下她见以“真实身份”对她的“江平”一脸真诚状,便不由心生好感,问道:“老板来这里做什么大买卖?” 张君随即编造一个故事,叹了口气说:“过去我也是端铁饭碗的,在工商局工作,但为了给母亲治病,挪用了一些公款,现在检察院正在找我,也不知我母亲的病成怎样了,还谈什么做生意?!”说完,很“难过”地低下了头。 严敏一听这个“悲情故事”,不禁感动了,她看着身高体壮,满脸阳刚之气的张君,毫不犹豫答应了和张君去吃夜宵的要求。 其实张君哄骗严敏,纯粹是为了发泄性欲,顺便向她打听一下当地的治安和黑社会情况。吃夜宵时,他更是鼓动如簧之舌,吹得天花乱坠。严敏大生钦佩,当晚就和张君上了床。张君此时乃色中饿鬼,折腾大半夜,直让这个比他大5岁的女人心满意足。


从此,严敏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甚至不惜跟丈夫离婚。 张君看着这个对自己服服帖帖的女人,心中暗喜,不动声色地打听说:“听说这里很乱,卖枪的很多?” 严敏头都没抬,偎在张君怀里说:“这里离越南不远,舞厅的姐们说,经常有人身上带着枪到舞厅来玩,她们吓得要死,不过我没碰见过,我只听说离这里不远的一条街上,有人开玩笑说那里家家户户都有枪……” 平远街,张君早听说过,来开远就是冲这个地方去的,但人生地不熟,他不敢贸然前去。


和严敏如胶似漆地厮混了个把月后,张君把当地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便独自前往平远街,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地头蛇纳波。 纳波35岁左右,又黑又矮,丑陋无比,一双三角眼常在狡诈中闪出一片凶光。张君一看,知道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很危险,但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不露宿,不摆阔,别人不打黑枪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他对纳波说,自己得罪了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加上自己常年在外奔波,很不安全,想买支枪防身。纳波看张君,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便随口说了个价钱。张君听了说:“怎么这么贵?好像没这么贵的!”纳波眼珠子一翻,白多黑少,凶巴巴地嚷道:“要不要随你的便!我还有事!” 张君从严旺才处抢来的钱已花得差不多了,此时身上所带与纳波说的数目相距甚远,赶紧说自己筹足了钱再来。回来后,一连几天,张君故意心事重重,严敏奇怪地问:“怎么啦?你是不是不舒服?” “唉!”张君长叹一声,说:“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一个大男人,还吃你的、住你的,太没脸面了!” 严敏赶忙安慰他。张君却突然说:“干脆你好事做到底,救我一把!” “怎么救你?我一个女人能搞什么?”严敏奇怪地问。 张君定定地望着严敏,说:“借1万元钱给我。我要去买枪赚大钱,今后你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严敏闻言大吃一惊,但她觉得自己已离不开张君了。便矛盾地取出1万块钱交给张君。张君拿到钱欣喜若狂,抱着严敏一阵狂吻。


为给自己壮胆,第二天就带着严敏一起赶到了纳波家里。他先支使严敏勾引纳波,然后说:“老兄,我连自己的女人都让给你了,你可不能耍兄弟一把。” 纳波在严敏身上满足了性欲,立即答应带张君一个人去取枪。他们到达丘北县城,张君用9000元,终于买到了一支五四军用手枪,200发子弹和一枚军用手榴弹。 拿到枪后,张君双眼放光,他用绸布把枪擦了后,用舌头认认真真把它舔了一遍,然后放在地上,扑通一声跪下来,对着它“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其变态的虔诚,看得严敏目瞪口呆。 这是张君拥有的第一支军用手枪,此后他一直带在身上,恶虎添翼,先后枪杀了5人。


在丘北买枪,张君虽然多花了一些钱,但也有“收获”,这便是顺便认识了另一个重要的人物:王珊。 王珊本来是开远某化工厂的职工,但这个20来岁的女人却和黑道上的一些牛鬼蛇神混得烂熟。纳波把张君带到丘北后,一转眼弄来一把五四手枪,身后还跟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张君天生贪色,却以为她是纳波的情妇、不敢造次。哪知张君交钱时,女的在纳波身后暗暗地做了个怪眼神,张君心中大喜,找机会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了她。 她就是王珊。她看张君体格强健,一脸精悍,心生好感,便暗示纳波在“宰”他,多要了钱。同时,这个江湖浪女自己也在贩枪,想和张君建立长久关系,于是,自动找上门。


张君见美女上门,虽然警觉,怕有陷阱,但好色的本性却掩藏不住。王珊说:“知道我为什么给你使眼神吗?那把枪最多5000元就可以成交,一颗手榴弹顺便送的,只值100块,你今天吃大亏了。”张君一听,便想去找纳波扯皮。 王珊忙拉住他说:“算了,他是地头蛇,他家里什么枪都有,有人在他家地下室还见过机关枪呢,你惹不起!今后,我们来合作,包你满意。” 张君弄清了王珊的来意,一边道谢,一边巧舌如簧,说他在福州、长沙等地的见闻。从没出省游玩过的王珊听得一脸向往。张君话头一转说,一见到她,心里就特别激动。见王珊没有反感,他猛地窜上前一把抱住她,把她搂上了床。


回到开远后,严敏因家中有事,回涪陵去了。临行前她把家庭住址写给张君,要张君一定去找她,然后,恋恋不舍地和她的“小郎君”分了手。哪知严敏前脚刚走,对她信誓旦旦的张君后脚就去嫖妓。 一天黄昏,张君来到开远公园门口,他听人说这里卖淫的女人多,便装着闲逛的样子东张西望。这时,两个涂着口红、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从张君身边经过,朝他直抛媚眼。张君会心一笑,那两个女子便大方地给他打飞吻。张君色心大炽,再也按捺不住,追上前和两个风尘女子调笑,请她们到自己住的地方去“玩玩”。两个女子说:“急什么?我们还没吃晚饭嘛。” 张君在女子面前向来喜欢充“大款”,当即涎笑着说:“本人能和两位漂亮的小姐共进晚餐,深感荣幸!” 两个风尘女子欣然接受“邀请”。吃饭时,她们点烟、点酒、外加饮料,张君虽然心疼钱,但想到马上要和二个女人共度良宵,也就打肿脸充胖子。吃完饭,他们三人一起来到张君住的地方,张君再也顾不上“斯文”,双手抱住两个女人一阵乱摸,想马上上床。谁知她们不知用什么方言嘀咕一阵,便先后挣脱张君的怀抱,打开房门,出其不意地说声“拜拜”,便一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张君明白两个女子在用计耍他,顿时恨得牙齿咬得格格响。由于不好出门追赶,他回身猛地一拳击在墙壁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第二天,不知死活的两个女子竟然又主动找上门来,张君余怒未消,心里骂道:“你们两只‘鸡’竟敢耍老子,简直是瞎了眼!”转念一想,买的枪还未试过响,也不知好不好用,现在正好杀“鸡”,一来试枪,二来消消心头的恶气,用她们的血来祭我的“宝枪”。 恶念一定,张君脸上忙堆起笑容,说:“我听人说东山坡的烤鸭很好吃,我们今天出去游玩,顺便去那里吃烤鸭。”两个女子哪里知道这是张君的诡计,连声答应,便和张君一起向平远街方向的大东山走去。待爬到半山腰一个僻静处,张君掏出手枪,叫两个女子转过头来看他。两个女子一回头,见张君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顿时魂飞魄散,马上跪下来求饶。张君报复心无比强烈,眉都不皱一下,冷笑几声便一人一枪。待小姐倒地,张君上前验看,殊料其中一个未中要害,痛苦地扭动了一下,张君又连补两枪,然后吹着口哨下山了。


虽然连杀两人,回到市内的张君,毫不惊慌。他认认真真擦拭了枪支,然后出门给在丘北结识的王珊打电话。让他喜出望外的是,王珊已回到开远,并请张君去玩。这个有着魔鬼身材,面容姣好的江湖女,与张君一度春风后,似乎也找到了“感觉”,认为张君长得帅,比她周围那些形容猥琐的男人强多了。 张君见王珊如此接纳自己,十分感谢,他鞍前马后地围着王珊转,对她说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干一番大事,厚厚地报答她。王珊知道张君所谓的“大事”是什么,她为表示支持,还介绍了另两个枪贩子陈世星、莫金英给张君认识。 张君认识她们后,先后和比他年龄大得多的陈世星、莫金英发生了男女关系。从此,他的地下黑军火供应线,完全建立起来了。

编辑于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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