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曹长青还是余杰亵渎刘晓波遗产》

——评点余杰系列文章之十

庄晓斌

我评点余杰的文章是很少援引他的一整篇文章的，这次则不同，则需要将余杰先生的全文披露在先，然后才可做以评点，这样才可以理服人，不至以偏颇的。因此，我就不忌讳庸长了，就全文录下，然后再做以置评吧！余杰先生抨击曹长青先生的长文在下：

“劉曉波剛剛去世，此前不遺餘力地撰寫數萬字長文辱罵劉曉波及《零八憲章》運動的曹長青，立刻搖身一變，在台灣媒體上大曬與劉曉波有過一段「友誼」，甚至秀出一張早年與劉曉波的「親密合影」。對此，劉曉波的友人莫之許憤怒地譴責説：「像曹某人這樣的大字報文章，本來不值一駁；指出其無恥和扭曲，只是為了告訴他及其同類，做了惡，就不要指望沒人會記得。當他再曬出與曉波合影的時候，我只想得起兩個字: 人渣！」

曹長青是不是人渣或文痞，當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曹長青長期以來對劉曉波的惡意攻擊，確實成為共產黨虐殺劉曉波的計劃的一部分，或者説他間接地配合了共產黨消滅劉曉波的肉體和精神的大陰謀。在這個意義上，曹長青與他口口聲聲要推翻的共產黨成了親密無間的同路人。

劉曉波是愛和自由的使者，曹長青是仇恨的奴隸

劉曉波不是聖人，不是不可以批評。我是劉曉波的好友，也跟劉曉波在某些議題上存有分歧，甚至與劉曉波發生過多次激烈的辯論。君子和而不同，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然而，曹長青所做的，並非嚴肅認真的批評，也不是希望通過辯論達到「求真」的目標，而是刻意歪曲事實和誹謗對方，就像此前他對劉賓雁、高行健、王丹、胡平以及每一個比他擁有更高知名度的人士「蜀犬吠日」式的辱罵——他居然可以將批判王丹的文字結集成一本專書，真讓人佩服他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他的「仇恨學」像野草那樣四處蔓延、無邊無際。

然而，曹長青的有關劉曉波的論述幾乎都是強詞奪理、邏輯混亂、經不起推敲的。比如，曹長青說劉曉波不是真愛自由，理由是劉曉波不願選擇流亡西方，到西方享受此生的自由，而是要回國「享受被擁戴的感覺」，是為了「沽名釣譽」。而他自己留在美國，才是真正熱愛自由。如此顛倒黑白，將劉曉波的勇於承擔抹黑為虛榮之心，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是什麽呢？若是以曹長青的邏輯，劉曉波爲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付出「被癌症」而死的代價，那不是太不划算了嗎？若劉曉波是曹長青所定義的工於心計、精心計算之徒，為什麼劉曉波會選擇這件虧本的買賣呢？

因為劉曉波不願像曹長青那樣成為仇恨的奴隸，所以曹長青也將劉曉波當作仇恨的對象。曹長青清楚地知道，無論是將自己拔高成劉曉波的「敵人」（劉曉波早就宣稱「我沒有敵人」，恐怕曹長青無論寫多少大字報都無法享有此種「殊榮」），還是將自己偽裝成劉曉波的朋友，都不足以成功地「消費」劉曉波。唯有堂而皇之地踏在劉曉波的屍骨上——雖然劉曉波的骨灰被共產黨撒入大海，但劉曉波留下了豐富的思想遺產——「曹長青」這個名字才能被更多人知道。因而，醜化、貶低、解構劉曉波的精神遺產，成了曹長青的當務之急，甚至比他紙上的「反共大業」還要重要。

就這樣，曹長青成了名副其實的「食屍人」，連沒有屍體的劉曉波都不放過，其寄生本領之高強，堪稱舉世無雙。

劉曉波求仁得仁，曹長青與共產黨「精神同構」

劉曉波去世之後沒幾天，曹長青急急忙忙地拼湊出一篇曠世奇文〈別再胡扯「暴力、非暴力」的假議題了〉。他毫無同情和悲憫之心，亦喪失了基本的、正常的人性。在這篇文章中，曹長青模擬了與劉曉波的一場對話：「曉波，你不是痛斥中國人『生活在荒誕中卻沒有荒誕意識』嗎？從你給皇上遞諫言狀子《零八憲章》，到被重判11年；從你高喊『我沒有敵人』、要『非暴力、消除仇恨』，到你走向死亡、被葬身大海的整個過程，難道不是太荒誕了嗎？在你最後清醒的時光裡，是否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種荒誕呢？」所以，曹長青的結論是：「劉曉波用生命的代價，徹底否定了他那一堆錯誤的言論。」

荒誕的不是劉曉波，而是曹長青自己。劉曉波的生命和思想世界，對曹長青這樣「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來說，真是「夏蟲不足以語冰」。以曹長青的怯懦卑賤、狹隘偏執，豈能理解劉曉波飛蛾撲火、求仁得仁的殉道選擇？劉曉波用生命實踐了「我沒有敵人」和非暴力抗爭的理念，不僅不「荒誕」，而且崇高而偉岸。劉曉波的殉道，使得以暴易暴、以惡勝惡、成王敗寇的中國二千年專制史有了轉向的可能性。

從「八九」學運到《零八憲章》這將近二十年時間，劉曉波的個性從狂放變得謙卑，從銳利變得溫潤，但其始終不變的是非暴力的理念。非暴力對劉曉波來說，不是策略，而是價值和信仰。用劉曉波自己的話來說，「那是一種直面暴虐的超常勇氣，一種忍受痛苦和屈辱的超常能力，用仁愛面對仇恨，以尊嚴面對羞辱，以寬容面對偏見，以謙卑面對傲慢，以理性面對狂暴，最終逼迫加害者回到理性和平的規則中來，從而超越『以暴易暴』的惡性循環。」在此意義上，劉曉波與甘地、馬丁·路德·金、屠圖主教、達賴喇嘛等非暴力的倡導者併肩而立。曹長青若要否定劉曉波，必然也要同時否定這群偉大的哲人和行動者。

歷史選擇了劉曉波，而沒有選擇曹長青。劉曉波的思想是中國民主化道路上的一塊「閃光石」，曹長青的謬論卻是中國現代化過程中必須躲開的「爛泥塘」。若生活在文革期間，曹長青必然是姚文元、余秋雨式的「毛主席的棍子」。幸虧曹長青「生不逢時」，在中國公共知識分子群體中早已聲名狼藉；唯有在台灣偽裝出「比綠更綠」、「比獨更獨」的模樣騙吃騙喝。不過，這種騙術是無法持久的。台灣公共知識分子楊憲宏、胡忠信、林保華等人近期不約而同地評論説，曹長青身上充滿了共產黨特有的氣味。

未受洗禮的劉曉波，比自稱基督徒的曹長青離上帝更近

劉曉波從基督精神中取來火種，致力於在中國宣揚愛與公義；而愛與公義唯有在基督信仰中才能得到完美的平衡。正如台灣學者葉浩在爲我的新書《不自由國度的自由人：劉曉波的生命與思想世界》所寫的序言中所論：「九○年代之後的國際上討論轉型正義的文獻，也經常處理『原諒』或『饒恕』與『正義』之間的兩難。學界主流向來認定愛與正義乃不可兼得，甚至必然衝突。但基督教倫理學立埸卻傾向指出，『愛』是超越以牙還牙這類的應報性思維，也不該淪為平等互惠之類的交易邏輯；雖然拒斥敵我對立的惡性循環，但也絕不等於認同為惡者，或取消了為惡者的惡之所以為『惡』。」這樣的精神境界，是未來中國民主轉型過程中重要的思想資源，卻是被仇恨所主宰、從來沒有一個朋友、滿目皆是敵人的曹長青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在探索基督精神的旅途中，劉曉波是其同代人中走得最遠的一位。劉曉波曾在一篇文章中指出：「耶穌成為殉難的榜樣：面對權力、財產和美色的誘惑，耶穌說『不』；面對被釘十字架的威脅，耶穌仍然說『不』。更重要的是，耶穌說『不』時，沒有以牙還牙的仇恨和報復，反而滿懷無邊的愛意和寬容；沒有煽動以暴易暴，反而堅守非暴力的消極反抗，一邊馴順地背起十字架，一邊平靜地說『不』！」

未曾受過洗禮的劉曉波，比自稱基督徒的曹長青離上帝更近。曹長青號稱基督徒，卻並不熟悉聖經，也不研讀神學，不懂得什麽是愛和犧牲，不懂得什麽是謙卑與奉獻；他尊奉的是共產黨教給他的那套比狠、比毒、比惡的生存方式。他在自由的美國生活了數十年，卻永遠是共產專制思想的囚徒，從不曾真實地體驗過劉曉波所酣暢的那種大自由和大喜悅。

曹長青是典型的法利賽人和「口砲黨」。他對戳穿「口砲黨」真相的劉曉波充滿刻骨仇恨，甚至超過了對共產黨的仇恨，正如青年一代人權活動者古懿諷刺的那樣：「他們在大洋彼岸做夢都想著殺死自己的敵人，但劉曉波在他們敵人的籠子裡說：『我沒有敵人』，於是劉曉波就成了他們的第二個敵人。在劉曉波殉難的時候，他們才把劉曉波稱做朋友，因為他們需要用劉曉波的生命點燃怒火，燒死第一個敵人。」幸運的是，劉曉波雖然離開了，卻不會輕易被他們利用，劉曉波的思想遺產像鏡子一樣照出曹長青之流的「小」來。

曹長青孤家寡人，劉曉波後繼有人

卑賤是卑賤者的通行證，這似乎成了卑賤者成功的秘訣。曹長青的卑賤就在於，他的每一篇文章都始於深不見底的「幽暗意識」，並終於捷克作家克里瑪所説的「陰溝中的氣味」。在這篇惡意橫流的文章中，他貌似幽默地寫到：「沒人逼民運領袖劉曉波胡平們去搜刮步槍、手榴彈。別先嚇尿褲子了，打出白旗，把老百姓們全擋回去了！」這句話涉及劉曉波當年在天安門廣場上勸說撿到戒嚴部隊槍支的學生和市民交出槍支、並在人民英雄紀念碑前親自砸毀的往事。槍支來歷不明，或許是軍方有意丟棄，讓市民和學生撿到後使用，軍隊就有了開槍殺人的理由。那幾桿槍無法對抗擁有重武器的野戰軍，卻能使留守廣場的數千名和平示威的學生和民眾陷入巨大的危險之中。劉曉波的決斷之舉，是明智的，挽救了最後撤離廣場的大批民眾的生命。這一點早已被歷史學者所肯定。

然而，當時並不在廣場上的曹長青，卻躲藏在遙遠的黑暗角落大肆鼓吹暴力反抗，反正死亡的都是那些跟他沒有關係的無辜者。這種讓人齒冷的冷血與殘酷，跟當年宣稱要用獻血喚醒民眾，但絕對不能流自己的血的學生領袖柴玲真是不分高下。

曹長青不僅故意扭曲歷史，而且猛烈攻擊殉道者劉曉波及其同道是「懦夫」：「劉曉波為了自己的活命，也為了做自己的『高級秀』，整出這一堆什麼『非暴力、沒有敵人、沒有仇恨』的景兒，於是一幫對諾獎叩頭的人們就真跟著唱和起來了。鬧不鬧呵！不讓端著刺刀的共產黨笑話嗎！」曹長青驕傲地在其文章的末尾署上寫於「美國夏威夷」的備註。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鼓吹暴力革命的，偏偏是像曹長青這樣在美國安居樂業者，因為他們永遠不會光臨前線，爲他們當砲灰的都是沒有面目的「老百姓」。

其實，稍稍具備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今天的中國，暴力革命既不具備現實可行性，也不能達成民主憲政的願景。共產黨害怕的，從來不是居住在安全的美國、口頭上鼓吹暴力革命的曹長青，而恰恰是主張非暴力抗爭的劉曉波。共產黨清楚地知道曹長青是一個色厲內荏、人格破產的孬種，曹長青在外面喊叫一萬聲，也不會威脅到共產黨一絲一毫。

近年來，曹長青日漸成為顧影自憐的孤家寡人，而劉曉波的精神遺產正被越來越多中國知識分子和民眾所接受、所承襲、所高舉。劉曉波的友人、學者金雁在北京舉行的劉曉波追思會上指出：「曉波走了，我們還活著。我們要硬氣的活著，我們要替死者活著，因為他們有沒有做完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做。東歐的民主運動中，有很多人先後離去，或者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他們中間有一句話：在生者和死者之間，有一個道德契約。活著的人有義務把死者的事情完成。」金雁的告白，在天堂的劉曉波一定能聽到，一定深感慰藉。”

从余杰先生的这篇长文里，我们是足以见识到余杰先生对曹长青可以说是义愤填膺了。但余杰先生的笔锋所向似乎也仅仅在于揭露曹长青的伪善和做作。在刘晓波生前，是刘晓波的论敌，写了大量的大字报似的毫无理性和逻辑的狗屁文章，对刘晓波的非暴力抗争和无敌论施以歇斯底里般奚落和嘲讽，而在刘晓波死后，又来冒充曾是刘晓波的密友，并嗮出照片，而现在曹已经沦落为孤家寡人，只能凭借「比綠更綠」、「比獨更獨」的模樣在台湾“騙吃騙喝”再者就是虽不是基督徒的刘晓波似乎比基督徒的曹长青更近上帝。而曹几乎就是个蛊惑大陆愚民去撞共产党枪口的冷血恶魔。而且是处处在配合大外宣在海外工作，身上充满了“共特”的气味，倘若曹生在文革，无疑就是姚文元，余秋雨一类的党棍文痞的。当然余杰在此也没有忘记骂曹长青是“人渣”。如此云云，别的还有什么？我们看到了曹长青是怎么样亵渎了刘晓波的遗产了么？别说曹长青先生从来就没有在刘晓波的什么遗产中分得一盅半盏，就是真的侥幸得到了些什么弥足珍贵的思想典籍，他把这些贱卖换了银两，去了青楼嫖娼，或者去了曼哈顿的红灯去狎妓了。这或恐也可叫亵渎了。但是这种现象并没有发生啊！这又怎么能叫亵渎呢？我倒是要问问你余杰先生，你自诩和刘晓波先生亦师亦友，而且你又把为刘晓波作传视为你自己的专利，别的什么人也写了一本刘晓波传，你就撰文抨击，认为这是觊觎了该由你独享的一份遗产，而在此高调宣称的刘晓波后继有人，这个人当比就是指的是你自己吧？说是亵渎了刘晓波的遗产，谁又有你这个自诩为嫡传弟子的余杰亵渎得更不堪粹读呢？刘晓波的尸骨未寒，他的无敌论就被你践踏得体无完肤了，你不仅公然和13亿中国“丧尸”为敌，甚至不耽恐“食你之肉，寝你之皮”，这份阴毒和胆量又是个顾影自怜的孤家寡人曹长青能够比肩的，而你说曹长青像配合中共的大外宣工作 ，身上有共特的气味。而你都干了些什么？难道人们看得不清楚么？江泽民和习近平说中国共产党是代表中国文化，是和全中国14亿老百姓们紧密相连的。你余杰就说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传统文化是一体的，谁要是说中共没有民意基础，你就说中共建党时才有几十个人。现在拥有8000万党员，而且掌控这样强大的江山，能没有民意基础么，谁再说这样的话，谁又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症的患者呢？余杰先生，我没有曲解你的原话吧？你说说，究竟谁的身上有共特的气味，而且似乎是更浓烈一些呢？

至于说 曹长青先生在台湾不受待见，我倒是知道曹先生在几年前是在台湾的主流媒体可是开过专栏的，我更是听说你去台湾推销你的这本烂书，尽管你此前做了一些铺陈，不仅充当护花使者猛舔时任台湾的老处女小英总统而大骂李敖这个老流氓丧失了道德底线，可也未能给你的书大开了什么销路的，反而被台湾的一位同胞施以一顿拳脚伺候，不知道你现在还敢不敢踏足台湾了，那么我问余杰，你和曹长青相比，究竟是谁不受台湾人的待见呢？

据我所知，我的东北老乡曹长青先生，虽然他有些观点，我也是不赞同的，我也写过批评曹先生的文章的，但我也是敬佩曹先生的才气和很多深邃的思想，就像我敬佩已经驾鹤西去的刘晓波先生一样的。曹先生没有你写的这样不堪，他在美国在中国都有大量的有思想有见地的文章传世，作为当年的深圳青年报的副总编辑，在文学的领域里或曾不能与著作等身的文坛黑马余杰相比，但是在思想深邃和笔锋犀利。以及思维缜密，逻辑慎严，这几方面也是比你余杰要稍强几成的，对了还有一点，更是你没法和曹先生相比的，那就是曹先生的文字都是出自自己的手笔，从未听说过他有抄袭别的文章的劣迹。而你余杰是有此劣迹的。起码你把朱大可的那句话“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杀手溅血的笑容与刀具。”改写成你自己的“皎洁的月光映着鲜艳的血迹，闪亮的刀光照出武松畅快的笑容。”并毫不脸红地收录在你的铁屋的呐喊一书。此等行径，无论你掩饰得多么巧妙。我都认定你这就是不折不扣的抄袭。

最后再说几句关乎上帝的事，你抨击曹长青先生离上帝远了，但你余杰就是真正的基督徒么？不要一首拿着圣经，而另一只手却挺起一支还滴血的健笔，上帝教导的仁爱和包容之心，你都丢到那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