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师】刘海粟:诱奸恩师家丫鬟致死,迷奸师母生子抛弃(下)
学阀作风,压制舆论
请看《沧海一粟》剧本:
周湘:画得好(指刘的画),透视感强,马路树木房子都有层次,他这样处理描绘对象是有道理的,从今天起大家都要这样去画这里当然包括周湘本人也要这样去画了)。海粟,雏凤清于老凤声,你对了,走在老师前面了……
此类剧本台词若非刘海粟本人提供,难道剧作者能凭空捏造?
请看另一段更为赤裸裸的奇闻。曾在《中国美术报》上著文《油画艺术的先驱者——周湘》一文的作者垄产兴先生在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写过一封信给我,大意是:我是南京艺术学院毕业的,应算是刘海粟的学生,看来继续要写周湘先生的文章现已不可能了,刘海粟针对我的文章迅速作出反应,且已发表了一篇文章《咸丰时期的林兰》,在此文中他批评我“周湘算我国油画艺术的先驱者,那么我刘海粟也应当是油画的先驱者”,还说“美术史家有这种评论,使我感到吃惊”。
一副学阀的嘴脸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里哪有一丝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气氛?连点滴斯文也扫地了,手段已无所不用其极!一个没有勃勃野心,或对自己的老师没有图谋不轨之举,或没有深仇大恨的人,哪会写出如此露骨而又放肆的文章?
周湘其人
在中国近代美术史上,周湘曾有过辉煌的一页。
周湘,一八七〇年出生于上海一个世代为官的书香门第,九岁时巳能熟读四书五经,并酷爱画大川、绘山岳,十七岁进京应试,得到清代相国翁同稣赏识,并由翁引荐光绪帝。光绪对周的画爱不释手,称其为《今之石谷也”,并答应周从此自由入故宫临摹末、元、明名迹。
周湘
由于周与康、梁等在政治上志同道合,一八九八年维新变法失败,康、粱、周等先后躲藏在日俄使馆内,后东渡日本,从此历尽十年国外漂泊的流亡生涯(中途因家事困难曾短暂回国一次)。一九〇七年因清政府对戊戌变法的禁令转向孙中山的同盟会而因此回国定居。
周湘在日本长崎、东京卖画,名声大振,办过画展,后在英、法由同事介绍化名在大使馆充任二寺秘书两年。期间藉公务游览了德、比、瑞士、瑞典北欧诸国,因康有为那时在美国短暂定居,周又趁公务之机到美国、加拿大等地与那里的政友画家交游。
后又在伦敦、巴黎相继办过画展。在巴黎一所艺术大学学习西洋画时,与一法国女同学朱丽相恋结婚并有一女,岳父在巴黎法国外交部工作,岳母在巴黎一所大学任教,家境殷实。这些条件给周湘在法国学习西洋画与欧洲》(画家的交流以及回国后在国内创办四所美术院校都提供了十分有利的条件。
上海宝大祥老板丁健行在为周湘写的传记中说周“写西洋画,垂二十年矣,始学于法,继学于比利时、瑞士,虽步欧美之后尘却开我国之先河”。
一九九三年青年美术理论家李超在《上海油画史》中写到周湘、张永清、张聿光、丁悚等上海油画的先驱者(其中张聿光、丁悚均是当年周的学生)…:并把周湘在一九二年创办的上海油画院称作“中国西洋画的摇篮”。
上海著名美术理论家黄可先生一九九四年在《上海美术通讯》撰写《上海美术院校和美术团体》一文中,概括了从一九〇八年到一九一八年间周湘在沪上兴办了四所美术院校,自任校长,宗旨是培养高层次的西洋画美术人才,其中徐悲鸿、刘海粟、陈抱一、张聿光、汪亚尘、丁健行等后来都成为画坛的一代名家。
乱伦的“恋情”
周湘在一九〇七年回国时没有携带夫人朱丽与女儿周莉,因为国内政局动荡,此时朱丽的母亲身体又不好。孙静安后来成为周的夫人,他俩原是师生关系,又系远房亲戚,与周湘年龄相距二十一岁,孙因仰慕周湘的才华,力排双方家长之众议(开始周湘也认为不行,因年龄差异太大),毅然嫁给了周湘。
孙静安自幼生长在一个五、六品知府门第,通晓四书五经,喜爱琴棋书画,且又才貌双全,十五岁时已长成白皙肌肤,修长身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当时青浦、嘉定一带可算是千里挑一的倾城佳丽。从小喜爱模仿男儿打扮,排行第七。周湘娶了她之后,她一方面坚持学习西洋画,一方面已经成了周湘所创办的美术院校当然的总务处长。协助周湘管理学校,处理外交方面的事务。
可以这么说,周湘几乎全部的事务性工作都交给了孙静安。此时孙还只是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在她身边有一个丫鬟名孙姝,比她小四岁,从小在孙家长大,她俩情同姐妹。此女的父亲原在民间戏班拉胡琴卖艺,后来也到周家当差。也因此孙静安与孙姝都拉得一手好胡琴,弹一手好琵琶。她俩还在孙姝父亲的调教下,唱会了不少民歌。
孙姝不仅人长得秀丽,体形身材都符合做人体模特的条件。自周创办上海油画院之后,孙姝跟着孙静安一道到上海油画院工作,为了减轻学校的负担,她们还经常在讲台上为学生素描当模特儿,学生们把她俩当作自己的姐姐,不论谁有甚么困难,她俩都能及时热情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心术不正勾引丫鬟
刘海粟在布景画传习所读书时,调戏的周家丫鬟就是当时的孙姝。想不到几年后的孙姝出落得更加楚楚动人,而在这时周湘办学的资金更加困难,但他本人从不管日常生活琐事,这类事全由夫人与她的贴身丫鬟孙姝忙着张罗——上典当押金饰,在有钱人家做家庭教师,去教会医院当护士,甚至与孙姝在今南京路静安寺一带的几家酒楼乔装打扮去卖唱。
青年时代的孙静安,思想新颖,性格爽朗,一点没有大家闺秀小姐的娇气,在她心里一心想帮丈夫办好美校:而孙姝则天真活泼,思想单纯,感恩图报,对主人孙静安如同亲生母亲,言听计从,在生活上则形影不离,亲似姐妹。
而此时刘海粟对孙静安主仆则觊觎已久,平时藉工作上的关系和探望老师之名,时行走动。他开始从丫鬟孙姝入手,在公共场合利用一切机会接近她,当时刘的长相英俊潇洒,身份地位均与布景画传习所读书时判若两人了。
他时常出入于高档酒楼舞厅,花钱更加阔绰。孙姝经不住刘的花言巧语及金钱的诱惑,终于失身于他。对于此她却极力瞒着孙静安,因为这是刘千叮万嘱的,说千万不能让师母知道。就连她父亲也被蒙在鼓里。孙姝利用主人派她外出的机会频频与刘幽会。
孙姝开始把大数目的钱交到孙静安手里,慌称她与父亲在外偷偷去卖唱赚的,因为她看到学校越来越困难了,生活难以为继。善良的本性使她没有听从刘的再三叮嘱,孙静安那时还毫不怀疑,因为她深知孙姝父女对周家的忠心,但随着孙姝的两次堕胎,人渐瘦,红润的脸逐渐转青变黄,孙静安问及是否哪里不舒服,她还强作笑脸说,没啥呀,我很好嘛。仍然守口如瓶,照常与孙静安一起主持繁忙的日常事务。
有一天在讲台上作模特时,终因流产失血过多,忽然晕倒在讲台上了,学生们争着去抬她、背她,把她送到医院。在医生的检查和孙静安的再三逼问下,孙姝才哭着讲了真话。孙静安马上去见刘海粟,这时刘故作镇静,一句一声师母,答应等孙姝身体恢复后一定明煤正娶,拜堂成亲,并要师母当月老。此事终算平息了。
一再骗奸师母
时隔半年后的一天,此时已近年关,孙姝对孙静安讲,她准备到苏州去看望祖母,因祖母重病。孙姝父亲已在数日前去苏州,这样孙姝一早就走了,周湘在一星期前也已去绍兴老家。
刘海粟师母孙静安
周湘祖籍绍兴,因多年没与本家族兄弟们相聚,这次老家专程来人邀请他与夫人同往浙江过年,怎奈这里一大摊子,终得有人看守,为此孙静安只能一人留了下来。像这样一人清静地过年,还真从未有过,劳累了一天的孙静安晚饭后把大门、二门、房门都一一关上,早早睡觉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孙姝今天的出走,是刘海粟精心策划的,他把孙姝骗到一家旅馆,然后从孙姝的身上偷走了钥匙……
孙静安醒来,发疯似地揪打刘海粟,骂他畜生不如,扬言要立即告发他,但刘此时紧紧地拉住孙说:他深深爱着师母已经多年了,一片真情苍天可表。孙静安狠狠地连续打着他的耳光说:那么你糟蹋孙姝又是为甚么?他像捣蒜似地向孙静安叩头,连连说:“上苍明白,上苍明白,我只是为了您才……师母,假使你张扬出去,恩师、师母脸上都过不去,我不好做人是小事。”分明是在威胁。
当孙静安再次连连打他时,他说无论如何饶他这一回,并一连在地板上叩头对天发誓,对师母的爱完全出自真心。
孙静安一顿揪打刘海粟,在稍稍平静之后,感到如此事张扬出去双方的长辈都会把怨恨集中于她一人身上,人言可畏啊!更为重要的是周湘与她都将在上海无立锥之地,周湘的绘画事业也就彻底完了。最后她对刘海粟讲:你滚吧!事情到此为止,我再也不要见你。
这时孙姝又有身孕了,医院医生说,孙姝再不能流产,就是正常生产也有可能引起大出血,孙静安知道丫鬟是无辜的,她深明大义。对刘的品质她早就看清,为了不干扰周湘的事业,她瞒着周在外为孙姝父女借了两间房子,安顿下来。
孙姝的难产,终于被妇产科医生言中,孩子和大人都没有幸免于难,孙姝父亲在去医院往返的路上因焦虑造成车祸,等孙静安赶到医院,孙姝父亲已经咽气了。
孙静安一边忙碌着为孙姝家祖孙三人料理丧事,一边穷于应付学校出现的频频官司,她已心力交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忽一日,刘海粟让他的亲信交给孙静安一封信,大意是:法院方面我已疏通关节,让恩师有个体面的结局,具体事项今天下午四时在功德林见面。见面后刘一面极力辩解自己无意与恩师、师母过不去,这是 XXX的意思,现已说服了他们,让双方都有个台阶,一面又厚颜无耻地喋喋不休谈自那夜之后,如何思念师母……当孙静安正色责问他今晚究竟要谈些甚么事时,刘又假装吞吞吐吐地说:我为改善师母的处境不辞辛苦,望师母在这里能赏光用餐,这样甚么事都可以解决。
在刘的信誓旦旦和再三的劝饮下,那晚孙只喝了一点红葡萄酒,谁知刘已做好手脚,不久只感到坐上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驰而去,其他甚么也不知道了。第二天在外滩附近的一家大旅社,孙静安醒来时,刘海粟依然如第一次占有她时的那样,下跪对天发誓,说自己怎样怎样爱着她,不得已才用这办法把她请来,官司的事全包在我身上,一定不让周湘下不了台……后来的情景正如我在前文中所述。刘海粟对周湘的第一次那血腥的大杀伐的经历、巧妙的阴谋伎俩,足以证明年轻的他的流氓行径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此后孙静安也怀孕了。周湘在此之前因疝气而动过手术,由于那时医疗水平的关系,周已丧失生育能力。孙怀孕十个月之后,不得不借故来到现青浦朱家角一远方亲戚家,生下了孩子。
尾声
周湘夫妇回到家乡黄渡后,周已精神崩溃,病情发作时就把自己的很多佳作,点火焚烧,还经常自言自语,狂笑怒骂。多亏孙静安悉心照料,病情时好时坏,但总因刺激太深,加上流氓毒打,内伤无法痊愈,终于一九三三年阴历六月初三日含冤而去了。
这时刘海粟先后几次派人前来寻找孙静安,要她与孩子一同回去,甚么事都好解决,他刘某决不亏待她。
抗日战争爆发,孙静安带着一家,背井离乡逃难至青浦朱家角一带。为了保存周湘的字画,宁愿为富家做帮佣,艰度着磨难的生活。
解放初,徐悲鸿伯伯于一九五二年春左右先后三次前来(第三次他派人派车来接孙静安)探望,几经找寻,才在两间风雨飘摇的茅草屋里见到满脸憔悴饥黄、年已六旬的师母。此时笔者也在一旁。孙静安声泪俱下地向自己的学生痛诉了往事,徐悲鸿一直沉着脸,一边点着头,他对师母说:“知道,我已全知道。”
一九五六年,在苦难中与祖母相依为命的我要到哈尔滨学习去了,祖孙俩一连谈了三个晚上,三十多年前先辈们的往事历历在目。此前,祖母与悲鸿伯伯曾谈起过此番事,但那时我年纪还小,好些事蒙朦胧胧、似懂非懂,临别时祖母叮嘱我,千万不要忘记祖辈的这场灾难。从此,祖孙天各一方。
文ge时街头质问刘海粟
由于我的不幸,在一九五八年斗争中倒下,祖母始终因我而不能摆脱饥饿贫困(因那时我被关进了劳改营),终因贫病交加,于一九六五年前夜与世长辞。一九六六年“文ge”开始,我从万里边疆被押解回沪,监督劳动,后又因种种莫须有的罪名,被判刑在狱中整整度过了十一个春秋!
我发自内心感谢上帝,如果祖母孙静安再晚死几年,她将又再在世上经受多大多深的煎熬啊!她老人家的离去也解脱了我在狱中的后顾之忧。
一九六六年我一被押解回沪,便请了假,来到祖母孙静安的墓前,才想起了老人家临别时的重托。当时我被造fan派严密监视着,我不顾一切地摆脱了他们的视线,跑到复兴中路刘海粟的住所。
可是当我看到他在离复兴公园不远处也被造反派看着打扫马路的时候,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伤感情绪油然而生:人生为甚么会这样,你害我,我害你?我只得左躲右藏。你要我死,弱者三世而不服,一个曾经凶猛的强者怎会也在历史的阴差阳错中,刹那变成了弱者,也尝到了阶下囚的滋味?此刻,我边看着他的神情边想,人也许在这个时候最能自醒的。我忙上前招呼正在低头扫地的他:“刘伯伯,我是周湘的孙子,祖母孙静安(我惟恐他认为我是假冒或讹诈,因此祖父母的名字都说了)要我来正告你,希望你能对过去的事认个错,这样就一笔勾销了。”(后面的话其实并不是祖父母的本意)
刘海粟以迷惑的眼神看着我,“她还活着?”“死了,她几乎是饿死的。伯伯,我也已成you派、“fan革命”,您不必怕,我只是希望你对过去的所作所为好好想想。”我看着他那凌乱的头发在风中飘动着,一双无神而疲惫的眼睛,好像在沉思往事。他一边点着头,一边喃喃地说:“是啊,人生真是一场梦……”正在此时,几名造反派气势汹汹地扑过来了,恶狠狠地指着我,大声问:“你是甚么人?你知道他是谁?”“我不知道,我只想问个路……”“他在同你讲甚么?”“没讲甚么呀!他在问……”“是啊,我在问这老汉建国中路怎么走。”刘海粟此时也点了点头。我想此地不能久留,否则后果难以设想,右派和反革命串联,旧帐未清新帐更难理清,三十六计走为上……
“大师”包袱背得太沉重
也许读者会问,此人现在又显赫一时,你可要当心,不!我这个人甚么都不怕,连对簿公堂的辩护词也已准备好了,题目就是《历史和正义将宣告我无罪》。反正我已一无所有,来去赤条条无牵挂。有人说,你要怎样?我不想怎么样,只想完成先辈的嘱托,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还他们一段应有的历史。
晚年刘海粟 我自幼虽出生于书香门第,但贫困和灾难已把我锤炼得足以抵御来自各方的风暴和压力,我认为只要对起自己的良心和祖先,无论甚么压力也奈何我不得,我现在反而感到在完成了祖辈的重托之后,从未像今天这样无比轻松和愉悦,我得感谢那些真诚为本文的出版、奔忙的新朋老友,并将永远珍藏我们为伸张正义激发的人世间的深情厚意。
在刘海粟百岁寿辰的前夜,我赶往衡山宾馆看过他们夫妇之后,才更加确信自己原来的判断是比较正确的。
十年浩劫本是刘良心发现的最佳时机,而现在,由于他“大师”的包袱背得太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影响他一生并有可能将其荣誉毁于一旦的“蠢事”的,因此,我的去,以及我的信虽然会令他有些心跳,但他不管怎样也得咬紧牙关挺过去。事实果然是这样。
为此我也只能出此下策,把它全盘的因果公诸于世,以求世人的公断。
周传 小琴 一九九四年未于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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