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隙

                    女性思辨长篇小说
                           作者：风婷云起
               第一部（阴）

                                  【明音性格（02）自我简介】
                                           文化差异

不得不说说我在中餐馆遇见过的青春的女孩和成熟少妇对我有好感的悄悄话儿，——这是我到德国后的工作经历中常常可以感觉到的和必须加以严肃处理的尴尬事。这个悄悄话的说出，并非我的身体特征是英武汉子，高大威猛，而得到了她们的青睐，恰恰相反同志们。那时在中餐馆行业打工的女孩子是很现实的，我说出这些花絮，只是想客观地从理论层面分析地说说，绝无理性轻视、语言轻佻和不尊重那些女孩子对我的好感。
女孩子喜欢我的不少，，我的理智不大以为然。在德国中餐馆里工作，或者我刚刚好去的那几家，里面就是一染缸，这“染缸”看上去如人们见到的生长荷花的水塘或者靠近岸边的长着荷花的湖面。我在“染缸”里面工作了许久后，被德国最大的香港一黑帮老大看中了，他的弟弟让我在明里暗里的模糊定位中做了个领头。这个经历我将在第二部中详细告诉同志们。
之前我干过的几家餐馆对我有好感的女子基本是自国内的，有女大学生、有女难民（黑户），也有餐馆的老板娘；也有而海外的。即使她们对我如水上浮萍一样晃荡而过，可是我还是要介绍一下来有自香港的女华侨，甚至还有日本的女孩。准确地说，这些不是拿中国护照的女性，在德国的内在质量的“身价”其实跟来自国内女性相比差不多，或者甚至低很多，因为，来自大陆的女生都是有知识的人，所以，她们后来大部分人都能嫁给德国人，成为结局并不十分满意的“外嫁女”。
我要加以区分，就是从意识形态的不同，来自国内（在中餐馆，凡是来自国内的，都被——严重一点，或者贬义地说——称之为大陆人）的同胞们，或多或少都被非国内的华人语言歧视。歧视与被歧视的华人知道，这种歧视与被歧视的关系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查尔斯一生下来就是女王的儿子，我一生下来就是“右派”的儿子一样，没得选择。我和查尔斯王子一生下来，都是有“得”，所以“没得选择”。这个“得”是父母、特别是母亲的基因的天生安置。大陆去德国读书的、做黑工寻求居留的人们，一般来说是比非大陆的华人去德国的人们的经济与政治地位低的，天生就低，这是资本价值规律所决定，不是人民币价值规律所决定的。
从服饰和气质上，作为大陆来德国的我就可以一眼认得出，谁是大陆的“无产者”，谁是海外的“资产者”。国内和海外的华人在中餐馆的收入上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后者明显的高于前者。海外的华人的高收入，旁观者也不得不服他们的高收入。因为他们一生下来就在资本主义国家或者地区，他们一到德国就在“三观”上比“无产者”更加现实和见多识广，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与我这类的人不一样，特别是价值观、竞争意识和人事关系等一系列的问题上，他们轻车熟路，远比大陆去德国的“学生劳工”圆润很多。在工作的态度上和实际操作上，实事求是地说，非大陆的华人做出的“产品”的工作质量和效率也比大陆华人做得好。比如，很简单有几个细节，大陆的华人做工一开始不会将包装盒瓶如牛奶盒、包装盒等等之类的要整齐地踩叠好再扔进垃圾桶，还有，如果将打碎的玻璃要用报纸包好再扔进垃圾桶，等等，这些大陆来的就没有这个工作收尾。细节处理的好，劳资双方就有同声同气的“同类项”的感觉。
如果站在按身价等级划分的、拥挤的德国职场摩天轮上，大陆人该站的位子相对来说是最差的。非大陆来的华人会对大陆的华人说，摩天轮是分资本和人民币的区域的，如同工厂产品区分成成品、半成品和等外品之分一样。在人们的意识形态面前，大陆的和非大陆的，就是无神论与有神论的区别，就是公有制与私有制的区别，就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区别，就是红色的和多彩缤纷的区别，就是傻冒和精明的区别。
以上这些“区别”合起来，非大陆的人因为手握“资本”，他们的“权重”绝对来说就是大于手握“人民币”的大陆人。同志们都应该知道，权重落实在两种人之中的一种人身上的意义是什么。
一般来说，大陆去德国的是大学生，也有博士生，头脑中的知识浓度很高，比非大陆的人们应该更加有知识。在中餐馆这个“世界”里，知识是——很遗憾——必须分“国界”，所谓西方资本联盟国家的华人（非大陆华人），拿的护照就是比大陆的“香”，甚至他们是“黑人”也比大陆的人的身价高。我们大陆“学生劳工”的本钱（资金）是有用国内义务免费教育学来的知识，这不等于我们有了“资本”，因为资本的获得不是免费的。不免费的华人就得接受资本竞争残酷的“上山下乡”的再教育。这就产生了资本华人歧视人民币华人的宏观潜规则。
发明货币价值的人们，他们的初心是商品交换平等。可是，到了父系社会，好像是天经地义地在交换中就出现了歧视与被歧视这个潜规则，以至于这个潜规则一直与正常的规则相依对立地伴生着。
我属于大陆的“学生劳工”，应该是被歧视的名册里的响当当的昵称——大陆仔，而我刚刚碰到了凑巧处在了一个被“资本”保护的、本人又是“大陆仔”的间隙中。在这个间隙中，除了我有以下自然的、我所猜想的原因都是客观地存在了。那些女子她们想利用我的原因无外乎有这么几样，第一是我做过大厨，有德国长期居留，这是最主要的，可以借我的居留身份一起开餐馆，或者借我的居留将她的居留换成非“黑人”的居留；第二，是想借我的“黑帮”身份保护她，或者帮她做些苦力活；第三，老板娘和老板闹矛盾，借我这异性整治她的男人；第四，在两性的孤独环境下，借性引诱我和她双赢，假如成功了，我们在性上满足了，就OK了。第四点的“双赢”是高尚的，因为这不牵涉到“价值”的衡量。我在分析她们喜欢我的原因后，体现在行动上，就是我与她们交往的原则上，定了以下几个应对措施：第一，初来乍到，告知我已婚，偶尔会给同事们晒一晒我和妻子、儿子的全家福，他们经常会说，你老婆长得像巩俐，儿子长得像“一休”；第二，对女性同事工作交往有让女方抓不到把柄的约束言行，绝不有目的地挑逗女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不和女性上街购物；第四，决不能因自己的清高而翘尾巴，夹着“九条尾巴”做人，不然，失去朋友，我只木难撑。被人“利用”，除了不被第四点原因被利用外，我一般都会妥善处理。
我充分地利用了我身价的“权重”的优势，谨慎又主动地站在能将感情的理智控制在自我约束之中，我想要的是“人民币”与“资本”的对称，和保持良好同事之间与劳资之间的工作关系，一种以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人民币军队”的新的工作作风。
处理好所谓的各色感情纠结后，我常常积极地想，我被利用，说明我有和人相处的综合能力，重要的是能得到想“利用”你的人对我的信任；消极地想，无外乎是，我被周围的同事误解了，说我是不近女色的怪人，说我是“同性恋”；或者我被“利用”我的人轻看了。因对我婉拒使之疏远我的女性我要认真对待，不能让她疏远我。我要怎样不刻意地轻松地做才能既不让周围的同事疏远我，又要“利用”我的人继续利用我？我一直在做，在德国中部餐馆打工时总结出的行之有效的好的处理上下级关系的好待人处事的经验。
每每在夜深人静、下了班的午夜，空间中少氧的资本大气让我的思维产生了呼吸困难，我的思维“缺氧”。
我在我那孤独的山谷中听见了回声，是来自我的心间还是另有一人？她在用那无形的手抚平我脑海里的浪花，不断地从失败中而来，又从幸福中而去。她告诉我，沙漠中有绿洲的幻影，有动物的残骸，可是人的思维是有生命和坚强的。谁能在幸福和失败的间隙中抓住另一个生命？
“沙漠！”我对着天花板、对着我心中的山谷大喊一声，“沙漠......”；“沙漠”之声的回声此起彼伏。
恰在这时，莎碧娜在我的眼前真实地出现了。
 
她的到来，我亲眼所见的在德国的中餐馆的新型和睦的劳资关系，凭着我的业务能力的自信心，预感着我在此的工作位置——只要处理好了与她对我“好感”的关系和兼顾和睦工友的关系——是不能动摇的了。
跟莎碧娜见了第一次面以后，出于我的本身交女友原则的考虑，我把她在朋友类别中划分为可以适当团结的类型，这种类型是零星的，甚至或者可以说是唯一的。在德国打工近十年了，除了在本小说第二部要讲述的香港大老板黄先生（黑帮第一幕后老板）时期，我和一个西班牙女子（其混血构成是香港爸、西班牙妈）及某日本女子有较为密切的接触外，我日常生活的人际关系，全是与中餐馆的老板（娘）和伙计及其家属打交道，再就是和非常友好的我的德国房东偶尔相互走访。当然，在餐馆每周一次的休假日，我少有的会孤孤单单地逛在国内还见不到的大型摩登购物中心和商场、超市。有时我也会带着自己在宿舍用自己买的电炉煮的肉丸子汤（肉丸子够大，吃进肚里抗饿）到郊区的湖边看妻子写给我的深情款款的、还有父母的来信。有些信件已经看过多次了，不过内容好的——主要是来自妻子的信，还有妻子与儿子新近照的相，我会带到大自然中再继续看。那种无人的环境，我可以和有思想的空气对话，也可以做白日梦，幻想着妻子在心中所写的，我们宽衣解带，在“床上枕边”亲吻着，爱着。
在中餐馆的人际关系，这种连续性的，不符合、不适合我在中国的那种如鱼得水、大家同声同气、同胞之间的交接关系一直感觉像是无穷尽地持续了并折磨了我近十年。我是凭什么精神力量，在德国这样的“冷漠”环境中坚持了下来？而不去践行自己多次想过的，逃避这个“沙漠”就去自杀！
一种心中的坚强的信念？那是什么信念，使得我有权重优势的人多次浇灭了我想自杀的妄想火苗？
冥冥之中的守护人明灯那时对我说过以下的话：
“无论你是多么独立地坚守心中定要维护真理的底线——其实真理不仅仅有真理，还有‘真理的本质’这个你要终身维护的底线。你总是会随着时间瀑布的冲刷从境界的某高处跌落到境界的中腰或者是瀑布的底层石头上，你被折磨和磨砺。新的环境要么对你施加神奇的或者别开生面的吸引力，要么对你施加某种越轨的力量，让你在痛苦中探索真理的本质。这种本质就是在本然中“圆”对“方”的约束。某种冲动是飘在你气质境界前的一片叶子，虽然她遮住了你的视线，让你看不见爱情的真实，但这片叶子是虚空真实地存在的。她也是一出戏剧，如同歌德的《浮士德》的剧情一样，浮士德博士想自杀，又被上帝给救了回来。”
明灯说的话好像是似“心灵鸡汤”，又好像不是心灵启迪。他的话的实质是什么？感觉是形而上的新型的理念，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浮士德也想自杀，想死却死不了。
现在想着那过去那先抑郁想自杀的岁月，并非我有什么多么伟大的信念，而是很自私与无私的信念：心里想着广州家的老小和妻子，同时也想着红军二万五的艰辛。这个信念一直给我能量，让我面对忧郁的环境而乐观地在“沙漠”里活着。
   我现在还活着的、过去不自杀的密码是什么，至少对于我来说，就是在磨砺的“间隙”生活中，我有一个自信的能自我更新的思维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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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主:沙河粉于2024_10_15 1:50:51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