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杂谈之挖荠菜的张洁
“巴不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像荠菜一样是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这是多年以后重读《挖荠菜》时看到最有价值的一句话,当年学这篇课文时关注的是荠菜到底什么味道。饿的滋味有同感,但没饿到过谁的东西都吃得下的地步。被财主管家追赶的描写很生动,读的时候大棒即将加身的恐慌过于强烈,没顾得上升华为仇恨。喜欢吃荠菜,野生的懒得择洗,还信不着别人收拾,大棚里的嫌太肥味淡。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多半是自己为难自己。
从前的白纸黑字很神圣,本性天真,从不怀疑背后有点啥。今早看到一篇总结张洁生平的推文,她已于今年初在美国去世,从她的几部作品里挑了被王蒙称为“坦白得不能再坦白”的《无字》,读了一半,颇多感慨。
艺术是贩卖感情的职业,无论表现什么都是表现自己。挣脱不开小我的作者十分可悲,说来说去困在那点人生经历里。《无字》里前妻变小三夺回地位的故事,还在哪一方道德层面更大气上纠缠,远不如现代的狗血网文流氓得让人服气。
杨绛翻译兰德的诗:我从不与人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是一重境界;张爱玲遭遇“无赖人”多年后写《小团圆》,还坚信总有点什么在,是一重境界;昨天半夜有女人在楼下嘶吼一个男人的名字,也是一重境界。
遭遇存在的唯一意义是做人的垫脚石,让人有机会高居其上看到更远的风景。
想想也蛮好玩,把蒙恬冷落一旁,跟张洁在前夫前妻、权势倾轧里乱了一个早晨,真说不清是长了见识还是负了大好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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