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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思辨长篇小说《间隙》10-第三章

送交者: 沙河粉[♀☆★沙和尚★☆♀] 于 2024-10-28 9:08 已读 450 次 1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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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隙

女性思辨长篇小说

作者：风婷云起

第一部（阴）

【天女明娲（03）乳源明宇】
中国乳源

关于她的外在的身体特征。她常常想，我生下来就是读书的，要那么漂亮干啥？再一想，这种想法不客观，自问到，我长得漂亮吗？别在自作多情和自信得脱离实际，不然，我就做艺员了。自她与前夫离婚后，她很认真地研究了她的“漂亮”的根由和组成部分，是什么因素使她被“漂亮”的？

欧洲的殖民宗主国基于宣扬圣经文化（欧洲文明文化）的需要，他们将生产力高度发达而建造的城市是如何宏伟，建筑（教堂）是如何华丽巍峨耸立，蜿蜒伸展的高速公路和大型的国际机场与绿化成荫的城市公园，又具各种现代房屋的城市是如何的壮丽和美丽；以及制造的家具是如何典雅舒适，仪器、工具或者大型精密设备是如何巧妙实用和精微控制；以其创造的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关系——绝对的私有制之上所对应的民主制度、欧美艺术和自然科学的，又如享誉世界的、镶嵌于圣经文化中的璀璨明珠——圣经音乐和古典音乐，等等，展示在古老的中华文化的面前，这是他们之所以成为殖民宗主国的西方的思维意识的高度文明。

欧洲白人们用有形的（如圣经中的人物插图及精美的教堂宗教画及普罗大众的西洋画）与无形（如有口皆碑的西方教堂音乐和古典音乐）的两种审美形式结合，外加西方强大的物质基础，使圣经文化的人体雕塑美、精神的音乐美轻而易举的、以压倒性的优势在世界氛围内无死角地展现。从1840年后到现在，中国人把西洋人人体相貌的气蕴美色（指女性）或者阳刚高大（男性）当作了无可争议的简单的、不经思考的审美标准——凡西洋白人的身体特征就是比亚裔中国人的身体特征美丽或者英俊。

粤语“番鬼佬”，是广州人自康熙二十四年（1685 年）设立中国第一个“粤海关”起，至三元里抗英后，直至现在广府人对西洋人的蔑称，即他们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非常难看。明音认为，只有当广州人有文化自信时，才会称呼欧洲白人（当时的殖民宗主国）是相貌凶神恶煞“鬼”的。

可是1840年至1921年，当中国的国势日益衰退时，中国的无神文化也逐渐落后于有神文化，从而使中国人有了崇洋媚外的念想，及至渐渐顺从了西方人对人种身体特征美的定性的歧视划分，如分为白种人（高等人种），黄种人（介于白种人与黑人之间的人种）与黑种人（劣等人种）。这种对人类肤色的划分，从本质上说，就是对所自然形成的种族文化的歧视的划分，通过这种划分，顺便也将人类身体特征的美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以欧洲宗教思想为核心的审美理论。

明音是这种审美标准的“受害者”。她的婚姻没有因为她的“漂亮”而白头偕老。

明音天生有着1/8的德国血统，有着白人的微陷的眼窝与高鼻梁，有白人的骨骼与肌肉系统形成的长腿和与比亚洲女性——亚洲男士们认为——更加有比例的丰满的、跃跃欲弹的胸脯，在一些不加深入思维的男人眼中，她是更显得亭亭玉立，鹤立鸡群的混血儿了。明音不喜欢某些中国人不将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加以深刻地分析和对比后来评判她的或者白人女性天生的所谓的漂亮，或者是被某些中国人说，白人天生就比中国人更漂亮。这个观点是因西方物质与文化强大压力下压出的自卑和精神歪曲所形成，是温水煮青蛙的害人的不切实际的观点。

她看到过一个日本寿司店老板，和一个肥臀丰乳的波兰裔“妖娆”的德国女人结婚，结果很悲催，女儿生下后无人管，自己所积钱财被他的妻子骗得一干二净。如果中国国内的意识形态的和物质基础在某年新陈代谢地优越过西方文化，——这是决定人的漂亮美的意识基础——那时，世界就会认为中国人就是最漂亮的人种了。辩证地说，现在她作为中国人，走在德国的大街上，即使我认为自己不漂亮，我也认为我在德国人眼中，我是漂亮的，因为中国文化现在开始全面地渐渐地“漂亮”了。文化漂亮，我也对号入座地漂亮。漂亮是内蕴于文化中的，城市、教堂、工具和音乐不能决定人的漂亮，是内心的文化决定自身的内心漂亮。

那么女性的“漂亮”是由什么构成的？明音常常想这个问题。她不觉得自己漂亮，至少她不觉得邓丽君长得漂亮。邓丽君的漂亮是内涵气质散发的荡漾美，她美在她的气质的外延是散发性的、雅俗充实性的和灵动幽默性的精气结晶通过眼、口释放出来的、来自凡间外的气蕴；不是那种凝固性的、低级趣味的和贱显艺术的大部分艺员该有的、一个模子浇筑出来的形象。所以，她的美——不是漂亮——耐看。她的美在她的柳颦梅笑中，是种中国妇女无私心怀的美——邓丽君的五官按照西方审美观————长得并不漂亮，这是她特有的身体特征的一部分，她想，如果邓丽君长得漂亮了，好像梦露一样，她不会觉得邓丽君很美了，反而觉得，这样的邓丽君，还不如民国的“丑女”潘玉良。

而我为什么这么受青年甚至中年男士的喜欢呢？明音问自己，就是因为我不喜欢的——他们低级趣味地喜欢的——自己的胸部的身体特征？或许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明音将女性的“漂亮”像西医解剖人体一样，将其划分成了“整体”和“部分”、“意识”和“物质”：漂亮有天生丽质的和后天桃花的；有不漂亮但气质和智慧很好的；有漂亮的，却庸俗市侩的；有东方涵韵的内在美和西方靓丽的体型美的；有中国的内含德才美的，有西方自由裸身美的；有中国古代的“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上半身思想艺妓美的，有西方妓女有法律保护的下半身职业的妓女美的；更有她前夫所喜欢来自日本的童颜巨乳美的，这种巨乳美，又何尝不是西方妇女的体格刻意的模仿美？这些女性美，如果被资本浓化，被文化淡化了，就会产生对女性漂亮的价值玷污，它产生了肮脏的价值交易。

每当明音想到她的前夫将她的胸脯比喻为是日本的童颜巨乳美，并以美的名义加以玩弄她的乳房时，她的女性抗争意识就变得愈发强烈。她想，女性的漂亮远远不是她现在所描述的内涵，女性漂亮不是局部、个体美，是整体，是精神的无价美。她象征着真理的本质和智慧的源泉，更有扩大到中国女性的美，那是她定义的阴理美，或者是真理本质的永恒美。按照中华文化的传承，中国的女性漂亮内涵是母性思维和人民思维，是无欲而为、无为而为和无心而为、生生不息和和谐的，是生产和价值，是政治和制度，是男性必须敬畏的和永恒跟随的抽象美，是女性思维的范畴美。这时女性的漂亮就成为了一个理论范畴的抽象基础——“乳源”了。这是明娲在明音离婚后那段无言痛苦的情形下提示给她的。

某一天，明娲化为一只天鹅，在蓝天中飞翔，我听到她的带着旋律的话语：

“天宇中国，地大物博，山水相逢，人物谐美；

夏虫朝菌，玄如日月，熔古铸今，蔚为女水；

阳尽丝鸣，阴萋合转，乳源间隙，缘气去伪；

良田丰腴，霜露甘甜，天地阴美，女行男随。”

明娲吟唱至此，心中另有感怀，轻柔地对明音说：

“如果妳时刻倾听作为女性、妳自己的心声并与之问答——就像植物可以交流一样，妳的日常生活和妳的内心的秩序就会得到很好地整洁的管理，也可以让妳达到另一种无需宗教提携的境界。经过了生活的痛苦，妳才知道生活的后甜吧？我刚刚的诗唱，虽不及港台流行曲那样朗朗上口，内涵却不会逊色于他们的流行说教。”接着她先长时间地展开优雅的双翼，降低高度在天宇中地翱翔，到接近浩瀚的水面时，再飘飘翅膀，徐徐地落在水面上。她边梳理着她的羽毛边悠游自在地说：

“白云和蓝天，它们从来不知道自己是美的、是运动着的和充满着生命的气息的，只有中国妇女跟它们说，妳载着生命，在蓝天中漂浮着、很美呢。可是，中国妇女，我知道，妳们喜欢的自然颜色和人体、物体的形态美，而她们却被历史的尘埃掩盖着她们原有生命真理之理性的美。这是美的天道的本体现象。毛泽东已经为她们抹去了尘雾，她们露出了熠熠的光芒。难道中国妇女不是天上的白云吗？”明娲意味深长地问明音：

“妳是中国女性，中国女性在中华文化中占据着绝对重要的崇高地位，这在圣经记述有关妇女的内容中是没有的。圣经说，当世界上第一个男人被造出后，‘耶和华上帝就使他沉睡。他睡着的时候，上帝取了他的一根肋骨，然后把那里的肉合起来。耶和华上帝用那个人的肋骨造了一个女人，把她带到那个人面前。那个人说：“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终于出现了。她要叫做‘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创世记2:21~23）”明娲说到这，停了下来，她当时知道明音的心思，给她一个停顿，将我的遥远的回忆想象的空间拉回来。跟着她说到：

“在第一个女人夏娃受造后，‘上帝’从纵深和横向立体地赐予了妇女的地位、责任和分工：首先，第一个女性是源于第一个男性，她是亚当的一部分，与他成为一体，因此，她要以亚当为‘头’，顺服亚当。她也要遵从上帝给亚当的吩咐，不可吃辨识善恶树的果子。此外，她不但有责任照顾亚当的需要，还要跟他生儿育女，一起管理各样的动物。（创1:28；2:24），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是事奉上帝，崇拜耶和华。”

“所以，中国的女性，撇开圣经的教义，我凝练为两个字，‘乳源’，她是女性思维组成的思维的世界”，也是中国‘乳源’的世界。”

明娲在明音痛苦的日子里，在她的思维中灌输的是和她的婚姻家庭生活没有多少关联的理论性说教，这种填鸭式的说教，没有把我的思维填爆了，而是在我心灵深处的沃土中播下了“乳源”的种子。明娲常常跟明音说，妳是思想的沃土、是良田，是中国女性思维的“北大荒”。可是妳的前夫却认为妳是德国的北德平原，不合时宜地种上了多汁的牧草，并养起了奶牛。他的婚姻理想，是一种日本大和民族对女性理性轻俚乃至变态的肤浅意识，他轻而易举地“拿过来”，当作新文化教条。当他遇到了妳的激烈抗争，你们的婚姻是在我的预想下走向了“无家”。没有家，这不等于妳没有女性的高尚的思维，反而妳的爱情观更加登上了一层楼。

明音常常想着明娲对她说的“北德平原”和“北大荒”的比喻，这是推心置腹的话。明娲完全没有让她检讨她的婚姻失败的责任。这就不牵系明娲要对我的离婚负责了。她说，离婚，也是今后美满生活组成的一部分。法国香水的香精和榴莲的臭味被淡释了就会转变为沁人心脾的芬芳。离婚当然是美满婚姻的否定，如果淡释离婚的“臭味”，以后的婚姻就会桂馥兰香的。明音经过明娲的引导，渐渐地走出了离婚的阴影，而活在了明娲的“乳源”的更高的境界世界中去了。

什么是“乳源”的内涵和外延？明音大致领会了明娲的旨意后，为了从理论上证实男性跟随女性走——明音感觉揭开“乳源”内核的面纱应该先进行最简单的男女之间的关系，明音研究了与中华文化相对应的宗教史。

明音记忆中的基督宗教史。自罗马第一个国王罗慕路斯在公元前753年建罗马城后，许多世纪以来，罗马试验过各种各样的政治体制，有些是承袭别国的，有些是自己开创的。罗马的政治格局一直在变，形形色色的政体相继出现和消亡，包括族长联盟、王政时代、贵族专权、独裁统治、共和体制等。至罗马皇帝（凯撒）统治期间，罗马国势最鼎盛，如日中天。在古罗马时，罗马皇帝都被奉为天神。关于罗马皇帝的地位，有段铭文是这样说的罗马皇帝的：“他是天父宙斯，是救世主，他实现众生的一切愿望，超过我们所想所求。”因为“谁是救世主？”之问，基督为此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救赎”了人类。他的牺牲，使得基督教于公元33年五旬节那天传入罗马。《圣经》记录如下：公元33年五旬节那天，目睹圣灵倾浇下来的群众中，有些是“从罗马来旅居的人”，其中包括犹太人和归信犹太教的人。毫无疑问，他们一部分人也在当天受浸的三千人之列。（使徒行传2：1，10，41）这些新门徒回罗马后，想必十分热心传道，一个根基扎实的基督徒会众也因此在罗马成立；使徒保罗还说这群会众的信心“闻名全世界”。（罗马书1：7，8）从此，基督宗教（圣经文化）经过与伊斯兰教相互为敌的腥风血雨战争后而传遍了全世界至今。

欧洲西亚的基督宗教和伊斯兰教的兴起，欧洲进入了中世纪（476年—1492年）的黑暗期。这段时期基督宗教给了欧洲妇女拷上了更加沉重的精神枷锁。基督宗教基于妇女产生于男人的肋骨，加之夏娃所犯的“罪”，基督宗教对妇女是贬抑和血腥压迫的，残忍的“猎巫运动”就杀戮了数十万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