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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中郎将 -32- 墓咒 / 第六章 陆勤勤 sy

送交者: 朝花夕拾myzlj[♂★★木易中郎将★★♂] 于 2024-04-17 23:44 已读 1853 次 4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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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龙翔送走了郎教授,立刻就带着李云霞驱车赶往大柳树村。路上他开得飞快,好几次都差点儿和别的车撞上,吓得李云霞脸色煞白。李云霞冲他吼道:“你疯啦?不要老命啦?干啥开这么快?” 安龙翔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口钟究竟是没有被找到,还是被哪个混蛋给捂下了。我这心里别扭得很呢!” 李云霞说:“再着急也不差这一秒半秒的。开这么快,出了事情,你还要不要命了?” 

安龙翔放慢了速度:“你说得对,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静。你分析分析,这口钟能藏在哪里?” 李云霞皱着眉头说:“我也说不准。除了当场缴获的那八口钟之外,究竟流失了几口钟,现在是无法确认了。假设真是只被抱走了七口,现在咱们又收回了七口,那么说最后这口钟应该在土里埋着。假设被抱走的其实是八口,那么这口钟只能还在一个人的家里藏着。安队,你觉得哪个村民可疑?”

安龙翔让她拿出登记簿子,念一念上面记下的村民的名字。当念道陆乖小的时候,安队长突然问道:“你记不记得,当时村长说,是谁先发现的编钟?” 李云霞尽力回忆着说:“我记得是陆勤勤先去找村长报告说发现了编钟;然后咱们跟着村长去到了陆勤勤家,没找到她,倒是找到了她爹,就是陆乖小。陆乖小说当天去挖土,结果挖出了编钟。这么说来,最先发现编钟的,应该是
家父女两人。”

安龙翔点点头:“没错,最先发现编钟的就是陆乖小。陆乖小一直否认拿了编钟,后来听说出了人命案,他就和别的村民一起去上交藏起来的一只编钟。其他的村民都是在得知他发现了编钟之后,一窝蜂跑去抢挖的。由于人太多,很多人还被打伤了。在这种打成一团的状态下,想独占两只这么大、这么重的青铜器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所以,我分析,像尤二狗之类的村民应该只是拿走了一只编钟。而这个陆乖小就不同了。他去拉土,是赶着自己的牛车去拉土。咱们找他的时候,他还说看到别人都来抢编钟,杀红了眼,他就赶忙躲开了,还去砖窑上送了车土。” 李云霞说:“安队,还是你脑子清楚,我可记不起这么多细节了。”

安龙翔说:“他这车土有文章啊。我们大意了。你想想,陆勤勤肯定没有帮着拿编钟,陆乖小一个人也不可能拿得动两个编钟,但是别忘了,他有牛车,用牛车拉走两口钟可就太简单了。” 李云霞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么说只有陆乖小有可能拿走两口钟!……可是也不对啊,那么大的两口钟,放在牛车上,招摇过市的,他就不怕被人看到,露馅儿吗?”

安龙翔说:“你提到馅儿,就说道点子上了。你别忘了,他是第一个发现钟的人。这期间他女儿还离开过现场。等别人来之前,他是有一段时间独自待在那里的。这段时间他会做什么呢?你想想,他的车上拉着什么?”

“黄土啊!……哦!我明白了”李云霞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他一定是把两只钟都埋进了车上的土里带回家了!”

“应该就是这样!”安龙翔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儿,吓得李云霞失声惊叫。警车屁股后面掀起滚滚烟尘,一溜烟儿就冲向了大柳树村。到了村公所,他们没找到村长,就问了问周围的村民,顺着指点开车直接去了陆乖小家。一进门,陆乖小和他老伴儿正蹲在院里掰苞谷粒子,看到安队长他们又来了,他有点儿紧张,结结巴巴地问:“这、这不是上次来的领导吗?找我有啥事呢?”

李云霞有些沉不住气,开门见山,气恼地质问:“陆乖小,你真不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有一只编钟没有上交!”

陆乖小吓得一下子蹦起来了,瞪圆了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你这个女娃咋这么胡说呢?我不是把、把编钟交上去了么?”

李云霞眯起眼睛,嘲讽地问道:“你少给我装糊涂。你是交上去了,不过那只是一只,还有一只被你藏起来了!”

陆乖小不知道说啥,气呼呼又蹲在地上,后背冲着他们。他掏出旱烟袋子,狠狠压实了一烟袋锅的土烟,点上火吧嗒吧嗒抽起来,任凭李云霞怎么追问,他一句话也不回了。陆乖小的老伴儿吓得战战兢兢,贴着墙根儿溜进了屋里。

安队长让李云霞不要这么激动,他和颜悦色地对陆乖小说:“陆乖小,我给你说,这个事情呢可大可小,就看你配不配合。咱挖出来文物,想换个钱致富,这是人之常情,我们都能理解。所以只要上交,我们概不追究。话说回来,如果给你机会你还抗法,那就要面临法律的严惩。你可知道,私藏和盗卖文物是个什么罪过?严重的能够判死刑!你可要认真考虑一下……”

“哎呀,考虑个球嘛!” 陆乖小突然站起身,暴躁地在鞋帮子上磕他的烟袋锅子,不耐烦地对安队长说:“我一辈子老实本分,跑到别人的地里拔一根葱都吓得哆哆嗦嗦,今天叫你们冤枉我!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你们公家对着干?再者说咧,我女子那是大学生哩,我也是有觉悟的哩!要不然我死不认账,不上交那个钟,你们又能把我咋样么?冤枉人哪行?你说话得有证据么!”

陆乖小这么一闹,安龙翔和李云霞反倒理屈词穷了。是啊,他们到现在只是推论,根本没有实锤的证据。安龙翔叹了口气,说:“陆乖小,那好吧,我给你时间,你再好好回忆回忆。要是有什么想起来的新情况,或者想通了啥,就找村长给我挂电话。对了,你女子叫个陆勤勤是吧?她在市里头上大学?”

陆乖小语气也缓和下来,道:“她是在个啥大学……对,市里的师范大学里读书哩。”

“那行吧,就先这样。你好好想想我们的话。我们先走了。”说罢,安龙翔和李云霞就离开了
家。出了门,李云霞气鼓鼓地抱怨:“这个陆乖小,亏他还叫乖小,比谁都不老实!他肯定没说实话!”安龙翔安慰道:“他家里穷,现在急着用钱。本来他想贪两只钟,后来发现不容易实现,就将计就计,上交一只,转移咱们的视线,好保住另一只钟。还别说,如果不是郎教授这样的专家发现了问题,咱们真就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玄机。现在咱们赶紧去市里找陆勤勤,从她嘴里说不定能套出些蛛丝马迹。”说罢,二人上车就风驰电掣赶往市里。
市里的师范大学位于一个繁华的闹市口,他们二人和学校门卫交代了一下来意,就驶入了大学校园里。停好了车,他们径直去教务处打听陆勤勤在哪里。教务处的主任是个女的,姓鲍,一听说警察找陆勤勤,眼神里立刻充满了八卦的兴奋。她很热情地请安队长和李云霞坐下喝茶。

“陆勤勤读什么专业?”安龙翔问。“她是中文专业。” 鲍主任答道。然后她饶有兴致地问:“她出什么事了吗?”安龙翔笑笑说:“她没什么事,只是我们查的一个案子,可能需要她做证人。您看看能不能找她出来和我们见个面。”

“哦,这样啊。”鲍主任略显失望,她说:“现在是寒假期间,老师和学生联合值班。近期安排值班的人中没有她,但是听说她经常回学校宿舍住。她现在兴许是在宿舍里。我带你们去宿舍找找。”说罢,三人就一同起身,前往女生宿舍。到了宿舍里一打听,陆勤勤不在这里,舍友同学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不过其中有个女生说:“鲍主任,你不如问问钟林秀吧,她们俩经常在一起,好像是好朋友。”于是三人又去了钟林秀的寝室。

钟林秀和陆勤勤不是一个专业的,私交却很好,不过这也不奇怪,在大学里这也很正常。他们进了寝室,钟林秀恰好一个人在床上睡觉。鲍主任叫醒她,她睡得迷迷糊糊,看到三人来找她,一时间有些懵圈。等她清醒过来,听到主任问她陆勤勤在哪里,却眼神游离,显得吞吞吐吐的。

安龙翔对鲍主任说:“这么着,您先去忙,我们和钟同学聊聊。” 鲍主任心领神会,立刻就退出去了。等鲍主任一走,安队长对钟林秀说:“你肯定知道她在哪里。你们是有啥秘密吧?不要瞒着我们,你也瞒不住,我们就是干这个的。我们找她是因为一件重要文物的事情,她可能知道一些情况。你是个大学生,应该明白这里面的轻重。请你配合我们。”

钟林秀一听,涉及到文物案件了,她也不敢瞒着了。她说:“其实不是不敢说,是因为怕学校知道了不好。我和她都是农村出来的穷孩子,学费都凑不齐,最近没办法,只好去酒吧陪酒。不过我们可不是干那种事儿的!就是陪酒,向有钱的客人推销贵的酒,再陪他们聊聊天什么的,然后赚提成。她现在应该在酒吧里呢。”

“哪个酒吧?”

“四道桥口那边有个商业街知道吧?往里面走大约一百多米,有个酒吧,叫‘雕刻时光’的。我俩都在那里打工。你们去了,不要找陆勤勤。我们都不用真名。她的代号叫‘琉璃’。”

二人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就立刻开车去那个酒吧。赶到时正是黄昏时分。一进门,发现酒吧四周的窗户全都遮得严严实实,感觉着仿佛黑夜一般。这里面的气氛是轻歌曼舞,灯红酒绿,乌烟瘴气,纸醉金迷。几对流里流气的男男女女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勾肩搭背,打情骂俏,让安队长和李云霞看得浑身不自在。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服务生走上前来,问他们要点什么酒。安队长点了两杯啤酒,顺便问:“我问问你,有没有个女大学生,叫琉璃,在你们这里打工?”

“琉璃?”服务生转了转眼珠。“我还真没有印象。不过我们这里确实有几个女大学生。我帮你问一下。”说罢他就去了吧台后面,进了一个门。安队长和李云霞找了个靠墙根儿的小桌子对坐,喝着啤酒。不多时,只听见一个尖细又略带凌厉的声音在嘈杂的音乐中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啥找我?谁告诉你们我叫琉璃的?”

安龙翔和李云霞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女子,梳着高高的马尾辫,身材玲珑曼妙,四肢修长高挑,略施粉黛,杏眼圆睁,朱唇轻启,正满怀狐疑地盯着他们。安队长起身问道:“你是不是陆勤勤?”

琉璃有些紧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别怕,我们是公安局文物侦察大队的。我姓安,这位是小李。我们找你是为了打听一些事情,和你本人没什么关系。你放松些。”安队长说着,李云霞给陆勤勤拉过来一把椅子,示意她坐在旁边。

陆勤勤惴惴不安地坐下,却又努力保持着镇静。

安队长和颜悦色地说:“我们知道你在这里工作,我们会长话短说,不耽误你太多时间。我问你,你父亲是不是陆乖小?”

“是啊?他怎么了?”陆勤勤听到警察问自己的父亲,一下子十分紧张。

“别担心,他很好。你父亲发现了编钟,当时是不是你和他一起发现的?”

“哦,这事儿啊。对啊,没错儿。那些天我回家看望他们,心疼我爹大清早起来去拉土,我就陪他去。他用锄头刨土,结果磕在了一个硬东西上。我们起初还以为是没有爆炸的炮弹呢,后来我仔细一看,觉得这东西像编钟。我在历史课本上见过这种东西,是青铜器,是文物。所以我就赶紧去报告了村长。”

“嗯。”安龙翔点点头。“你说的这些都是实情,你做的很对。我现在想问问你,你父亲当时是不是赶着牛车去拉土?”

“对啊!我和他一起坐着我家的牛车去的。”

“挖到编钟后,你爹干什么来着?”

陆勤勤低头想了想:“当时我记得他把钟埋进了土里。”

“埋进了哪里的土里?是不是埋进了牛车上装着的土里?!”

“对啊,难道还能埋回到地里吗?我看出来我爹想留下这个文物,就赶紧劝他不要这么做。他不听我的,接着挖出来第二口钟,还要埋进车里的土里。这个时候,我记着就有人朝我们走来了,后来就来了很多人抢着挖,还打起来了。我一看没办法了,只好赶紧就去找村长报告去了。”

安龙翔和李凤霞交换了一下眼色,继续问道:“那你看没看清,你爹把第二口钟埋进土里去了吗?”

“这个……我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很着急,就赶紧跑着去村里。后来我和村长回到现场,没看到我爹。我回到家里去,见我爹正在那里给牛填草料呢。后来我急着回学校,就坐上村口的班车回去了。”

安龙翔点点头。他已经获得了需要的信息,就对陆勤勤说:“谢谢你的配合。你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不愧是个大学生。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起身的时候,陆勤勤咬了咬嘴唇,说道:“安警官,我想求你件事。我在这里工作的事情,请你们替我保密。我家里还有学校里都不知道……”

安龙翔心领神会,呵呵一笑说:“你放心,这是你的个人隐私,我们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李云霞忍不住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干啥非要在这个地方打工?”

“这个地方咋啦?”陆勤勤突然提高了声调,显得十分抵触。“我知道,你们肯定在想,这个女娃不学好,在这里做那些肮脏的事情。我告诉你们,我家里是穷,但是我不是没有尊严。我爹娘从小就教我自重,我也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交不起学费,就得打工。可是我到哪里能赚来那么多的钱?只有这里,全是有钱人,光小费就能让我攒够学费和生活费,还能支援家里。没错,很多男人对我不怀好意,但是我只陪他们喝酒,绝不会和别人胡来。我需要钱,因为生活中处处都要钱,
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依靠自己!但是我无论如何,绝不出卖灵魂和身体!”

李云霞赶紧解释说:“你别激动,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陆勤勤抢白道。“我看得出来,你们心里想什么。我也无所谓,这种事情我遇到的多了,个个都去解释,我忙得过来吗?任他闲言碎语,我自无愧于心。说实话,虽然我不干那个,但是就算有姐妹靠那个赚钱,我倒觉得也没什么可耻的。她们出卖自己的身体,花自己的本钱,比起社会上那些靠特权、贪污
受贿敲诈勒索诡计、欺骗、抢劫而奢侈糜烂的人们,不知道要干净多少倍吧!”

李云霞本来就嘴笨,在这么一通逻辑严密的说辞下,更是被怼得直翻白眼儿。安队长赶紧付了钱,拉着她走出了酒吧。一上车,李云霞气得把车门摔得山响,玻璃几乎要碎掉了。她对安龙翔抱怨道:“这个陆勤勤,好像吃了二斤枪药一样。我也没说啥呀,她咋说那些话?那股劲儿真让人心里不舒服!”

安龙翔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李云霞一怔,她不知道安队长干嘛问这个:“高考?你还不知道,我上的是警校,初中上完就去警校了。别说高考了,连中考都没参加。”

“就是啊。”安龙翔叹了一口气。“你的父亲是高官,你学习那么差,结果轻而易举就上了警校。警校一毕业,你随随便便就成了警察,端上了铁饭碗。你觉得你很优秀是吗?如果没有你爹坐在那个位置上,你觉得你能这么顺风顺水吗?”

李云霞满脸通红,她有些生气地问安队长:“你啥意思啊你!”

“我啥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她,一个穷窝窝里熬出来的女娃,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考上了个大学,却又交不起学费,还要出卖自己的尊严来换取金钱,又要承受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的灵魂拷问——”安队长踩着离合,狠狠打着了火:“我他娘的可能就一巴掌抽到那个不知好歹的人脸上了!”

“雕刻时光”里,陆勤勤坐在椅子上走神。领班走到她身后,对她说:“琉璃,赶紧过去,有个客人要点你陪酒。我给你说,你可得好好招待,这个可是个大款。家里开着煤矿,大金链子小金表,宝马奔驰满街跑。你要是把她伺候好了,我给你说,你……”哪知不等他说完,陆勤勤噌地一下站起身,转身就走,冷冷地丢下一句:“今晚上我有事,先回去了。”

那领班大惊失色,在后面连喊带追,却只看到陆勤勤把酒吧的门一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勤勤从酒吧出来,立刻就坐上了回乡下的班车。她坐班车先到了县里,又从县汽车站转乘小巴车到了村外的站点。可这站点只是乡间的水泥路与土路的交汇处,要想到家,还要沿着土路步行大概三公里才能进村呢。这个时候天早就黑透了,她又没带手电筒,只能硬着头皮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走。走到半路,恰好遇到同村的人开着农用三轮车从县上回来,她就沾了个光,坐上三轮车颠簸着回来了。

到了家门口,院子里黑黢黢的,爹娘屋里的油灯还亮着。她大步走上去,掀起门帘,咣当一声推开门就迈了进去,把在油灯下抽烟的爹和搓玉米的娘给下了一大跳。等他们老眼昏花地看清了是女儿回来了,当娘的又惊又喜地跳下炕问:“勤勤,咋,你咋回来咧?这么晚,你咋回来的?”陆乖小也不解地问:“你现在回来干啥?”

陆勤勤瞪着爹,气呼呼地问:“爹,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把个编钟藏起来了?”

陆乖小吃了一惊,他梗着脖子说:“瞎说啥咧?我把钟交上去了,没有藏。”

陆勤勤大声说:“甭骗我了,今天公安局的安队长都找到我了。爹,咱是啥人?咱是农民!无权无势,一辈子老实巴交,没干过违法犯罪的事。你想把文物换成钱,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东西可沾不得!不光政府要抓你,就是那些文物贩子,也都是危险分子。搞不好到最后你一分钱拿不到,命都得搭进去!”

陆乖小低着头,吧嗒吧嗒吸着旱烟,也不答话。他老伴儿一看这样子,心下也觉得老头子是干了啥见不得光的事了,就着急地劝:“她爹,孩子说得对。咱土里刨食一辈子,哪能发那种没根底的财?你要是藏了,就赶紧拿出来,交上去,争取政府宽大处理……”

“哎呀!”陆乖小突然发了火。他把烟袋锅子往炕沿上一摔,一下子跳起来,眼珠子通红,瞪着老伴儿。老伴儿被吓得倒退两步。陆乖小压着嗓子,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了多少次了?没有就是没有!咋?还非得让我给你们像老母鸡下蛋一样,给下出来一个不成?咱家就这么点儿地方,哪个犄角旮旯你们不知道?连个藏鸡蛋的地方都没有,那么大个钟,我藏在哪里?不信就去找!去找啊!”

他这么一来,老伴儿也不敢说话了,陆勤勤也没了办法。她恨恨地说:“爹,我可告诉你。要是你哪天被警察抓走了,你后悔都来不及了!”说完一跺脚,就去自己的窑洞了。

陆乖小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炕上,怅然若失地盯着油灯那豆大点儿的火苗失神。

贴主:朝花夕拾myzlj于2024_04_18 2:42:35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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