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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中郎将 - 墓咒 / 第十八章 瞎猫碰上死耗子

送交者: 朝花夕拾myzlj[♂★★木易中郎将★★♂] 于 2024-05-01 2:19 已读 1011 次 2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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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瞎和磨盘分了钱,从酒店后门溜出来,就分头离开了。瞎瞎没听二哥的话,并没有直接回乡下的家里,而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开去了一条商业街上,在一个叫“彩虹美发”的发廊前下了车。他把头上的帽子压了压,领子又竖了竖,缩着脖子扫视了周围一圈,才走上前去敲门。深更半夜的,他也不敢大声敲。敲了几下,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应答,他就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手机一接通,就听里面一个女人火气十足地骂:“你他妈神经病啊?半夜三更,正睡着觉呢,打电话,想把人吓死啊?”瞎瞎捂着电话赶紧陪笑说:“宝贝儿,别生气,我这不是忙着搞事业呢吗?这才完事儿,就赶紧来找你了。我就在门口儿呢,你赶紧给我开门。”过了片刻,门开了,瞎瞎赶忙进去,不等关门,就急吼吼去搂开门的女人。那女人气哼哼地推开他说:“混蛋的东西,跟个鬼一样,大半夜的也不让人睡觉。别碰老娘!”说罢回身关了门,往后面的卧室就走。瞎瞎嬉皮笑脸地跟在女人屁股后面一同进去。那女人睡眼惺忪地爬上床,瞎瞎腆着脸也脱了衣服就往被窝里面钻。女人被打扰了好觉,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把瞎瞎踹到床底下去了,然后把被窝裹紧,背对着瞎瞎,继续睡觉。瞎瞎从地上爬起来,呲牙笑着,从衣兜里拿出一小叠子钱,慢慢地伸到了那女人的鼻子底下。


那女人正闭眼睡着,突然闻到一股钞票的味道,浑身一激灵,眼就睁开了。她二话不说,伸手就把那叠钱抓牢,啪嗒一声开了灯,坐起身来,一看真是钱,立刻喜上眉梢,用手指尖儿伸到舌头上沾点儿唾沫就数起来。数完钱,不多不少两千块,她一边把钱往自己的挎包里揣,一边赶忙下床,对着瞎瞎笑脸相迎道:“你这么晚忙什么去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肯定累坏了吧?赶紧躺床上,我给你揉揉按按。”瞎瞎说:“是得给我揉揉,被你一脚踹到地上,腰扭了,屁股也摔青了。”那女人眯起眼睛,撅起红嘟嘟的嘴唇嗲嗲地说:“好啦!人家刚才不是因为没睡醒吗?不是故意的。一会儿好好伺候你还不行吗?”说罢就给瞎瞎脸上一边一下打了两个啵儿。瞎瞎这才得意地躺下,说:“有没有吃的,饿了。”那女人说:“有,你等着,我去给你弄。”说罢,就走到店后面,鼓捣了一会儿,端过来多半只烧鸡,两碟酱菜,几个馒头,还有半瓶老白干儿。瞎瞎褪去了外衣外裤,就穿着秋衣秋裤,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便斜倚在床头。那女人殷勤地给他嘴里塞鸡肉,喂他喝酒,真是百依百顺。


不多时,酒足饭饱,收拾干净碗筷,那女人也上床钻进被窝,搂着瞎瞎要干那事儿。瞎瞎却上来睏劲儿了,说:“哎呀,今天累毁了。先睡觉,明天早上弄死你。”那女人怒道:“不对呀,你哪次来不跟个饿死鬼一样,今天居然敢拒绝我?是不是刚和哪个不要脸的婊子胡搞完了?”瞎瞎心说:“你就够不要脸了,居然还骂别人。今天我搞是搞了,就是半途而废,被吓软了,没搞彻底。不过,你要是知道我今天玩完了那个娘们儿还杀了她,非得尿了炕不行。”他闭着眼,嘴里模模糊糊地应承着说:“光你一个我就应付不了,哪还儿有精神弄别人去?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觉。明天我还有事儿呢。”那女人听罢也不再说话,两人就此睡下了。


第二天,瞎瞎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他瞧了瞧手表,都快十点钟了。那女人已经在店里开始给客人理发了。他叫道:“丽丽!丽丽!”那女人赶紧掀开帘子进来问:“你醒了?我先给这个客人弄完,早饭给你买好了,你吃就行了。” 说罢又出去忙了。瞎瞎看旁边的桌子上有油条,暖瓶里有热的豆腐脑儿,就自顾自吃起来。吃完饭,他看客人不多,就三个烫头的女人在那里烤头发呢,便让丽丽给自己理个发。丽丽笑道:“就你那几根毛儿,稀稀拉拉的,咋弄也不好看。”瞎瞎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儿地说:“实在不行,就把你那儿的毛儿揪下来安在我头上,自来卷儿,都省得烫了。”丽丽咣咣垂了他几拳,就一边笑着一边开始给他理起发来。


瞎瞎理完了发,洗了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精神了许多。他对丽丽说:“我得回乡下一趟,晚上我再过来。”丽丽撅着嘴道:“还是要去找你那个黄脸婆?” 瞎瞎小声说:“我才不找她呢,我得看看我儿子去。媳妇儿换一个还叫媳妇儿,可儿子那是亲的,我不去看能行?你要是哪天也给我生个带把儿的,我保证一眼都不再看她。”丽丽撇撇嘴,翻了翻眼皮,没再说啥。


瞎瞎哼着小曲儿,从店里走出来,顺手打了一辆出租车。走到半路,正遇到一个草台班子在乡下唱木偶戏。他于是下了车,挤在人群里看起来。直看到散戏了,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他就和一群看戏的乡亲们同上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嘣嘣嘣地继续往家里赶。在过一条溪水的时候,车一下子陷进了水洼里,轮子被石头卡住了。大家赶忙下了车,一齐推车。把车推出了小溪,人们都在那里喘着歇口气。趁着这个当儿,瞎瞎就说:“人有三急,憋不住了。你们等等我,我进树林子里方便一下。”众人都说:“快去快回,早点回家,这天色都暗下来了。” 


瞎瞎嘴里答应着,就往树林子深处走。一边走一边解裤腰带,打算来个大号。找到一片荒草横生的地方,他用脚拨弄着伏地的野草,打算清理出一块儿空地来蹲下,省得扎着屁股。正拨弄间,突然觉得脚下是一块很平整的石头。他是个老盗墓贼,一下子就觉出这块石头与天然的石头不同。定眼儿一看,那石头上居然隐约还有文字。他赶忙蹲下身去,用手拨开荒草,仔细辨认那已经风化模糊的字迹,终于看清了写得是什么,不由得大吃一惊,连拉屎的事儿都忘了。正踌躇间,只听得远远有人喊他道:“快点儿吧!别拉线儿屎了,回家再拉算啦!再不走,把你丢这里了啊!”他嘴里答应着,慌忙用枯草重新盖好石头,又拿起周围的石块压在上面做了记号,便急匆匆跟着众人上了三轮车,开走了。


当天夜里,瞎瞎骑着一辆摩托车,背着工具,又偷偷潜回了发现墓碑的地方。他试着用洛阳铲定位,但是不太成功,因为杂草太多,他一个人黑灯瞎火地干起来也实在太费劲了。他把那块有字的条石尽可能打扫干净,然后用相机拍了一张清晰的照片。干完了这一切,他仔细查看照片上面的字迹,不觉眼中露出贪婪而惊喜的光。他掏出手机,刚打算打电话,就又放下了。他原地转了几圈,考虑了半天,终于还是拿起手机打了出去。等手机一接通,他急切地说:“二哥,我给您说,我发现个点子!”


电话那边的严西同赶忙问:“点子?在哪里?”瞎瞎得意地说:“就在棒子峪附近,我今天回家的路上发现的。”严西同突然厉声问:“今天你才回家?昨天你在哪里?”瞎瞎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昨天……有点儿事儿,耽误了一晚上,今天才回。不过,二哥,多亏了我没直接回家,这才阴差阳错地发现了这个点子。你肯定想不到,你猜这是谁的墓?”


严西同问:“谁的?” 


“杨群的!”


“啥?你是说,杨贵妃的叔父,杨群?!”


“没错儿,就是他的。我发现了他的墓碑,错不了。” 


严西同瞪大了眼睛,他惊得半晌没有合上嘴。他使劲儿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双手握着电话,对瞎瞎吩咐道:“你现在赶紧到我这里来,我立刻联系大哥。” 瞎瞎答应一声,就把墓碑重新掩盖好,推着摩托车走出林子,向着城里骑去。


瞎瞎走后,不远的灌木丛中钻出来两个人。他们掏出手机,给安龙翔打通了电话,报告道:“安队,瞎瞎果然又来了,他弄了半天,好像也没干什么,只是把墓碑上的字迹拍下来了,然后打了个电话就走了。现在天黑,路上没有其他行人和车辆,怕机动车跟在后面会惊动他,我们建议放弃跟踪。” 


原来,这两人正是翟平和与李红霞。电话里,安龙翔指示说:“很好,这种情况确实不适合跟踪。他们肯定还会再来,咱们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你们赶紧回来吧。”二人便摸黑回到了隐藏好的汽车旁边,启动车子开回文侦队里。


到了队里,翟平和烟瘾犯了。他看到大门附近有个烟摊儿,就先去买了包烟,然后开车进大院里。门卫老孙给他们开了门,说:“辛苦辛苦,这是又加班去啦?安队长今天也没回家呢。”二人进了办公室,安龙翔正等着他们。三人围成一圈喝着茶,翟平和和李云霞开始向安队汇报今天发现的情况。


原来,自从刑侦的宋队通过调查胡定山的手机号码而确定了几个可疑号码可能出现的几条商业街之后,文侦队不仅向各商户秘密派发了传单,而且暗中派人去侦察。那个经营“彩虹美发”的女人是瞎瞎的姘头,可是她偏偏没有收到传单,因为恰巧那天她不想营业,跑出去逛街去了。可今天上午,一个女警调休,正好穿着便衣在那个美发店里烫头,结果就认出了瞎瞎。她不动声色,立刻中断了烫发,骑着自己的摩托车一路尾随着瞎瞎,并及时联系了文侦队。安队认为,瞎瞎已经露出了马脚,抓他是早晚的事。如果能够利用他放长线,很可能会钓到大鱼,所以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派翟、李二人监视和跟踪瞎瞎。瞎瞎回乡下的路上,发现了墓碑,也被他们二人看在眼中。瞎瞎坐着三轮车走后,他们又抢先一步去看了墓碑上的字,确认是一座重要的古墓,就立刻报告给了安队。安龙翔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盗墓团伙遇到这么大的墓,肯定会像苍蝇见了血一样扑上来。他料到瞎瞎及其团伙成员今夜肯定还会来探穴,就让手下的两个兵在那里蹲守,看看情况。果不其然,瞎瞎又来了。翟平和说:“看样子他是联系了自己的团伙儿,准备要下手了。安队,我有点儿不明白。这个瞎瞎不是个文物贩子吗?他怎么又把手伸到墓里去了?”


安龙翔抽着烟说:“按照这些人的行规,他们是不能把勺子伸进别人的锅里去的。盗墓贼就是盗墓贼,贩子就是贩子,互相关联,却又各行其道。谁要是坏了规矩,去抢别人的财路,对方绝对不会答应。你们想过没有?这个瞎瞎为啥要叫个瞎瞎?瞎瞎就是鼹鼠,典型的土耗子,最能打洞。他之所以有这种外号,说明他具备这种特质,就是非常擅长打洞。这不就是妥妥的盗墓贼吗?”


李云霞问:“如果他是个盗墓的,那他为什么要去农民手里收那只编钟呢?”安龙翔继续说道:“这个问题很好。我们一直认为这个瞎瞎是个文物贩子,看来是判断失误了。如果假设他是盗墓的,那么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在大柳树村出土那些编钟出土的地方,我们发现了一个盗洞和一座空墓,我怀疑正是瞎瞎这一伙儿盗墓贼干的。里面的胡定山的死亡也应该和瞎瞎有直接关系。可当时他们没有发现侧室,所以一无所获。后来他们听说村民挖到了宝贝,于是又派瞎瞎偷偷返回了大柳树,去搜寻失之交臂的编钟。我很佩服他们的情报能力,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确定了陆乖小藏匿了一只编钟。这一点我感到十分吃惊。他们究竟是怎么获得的信息呢?”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我估计啊,瞎瞎已经告知了团伙的头目,他们应该马上就会对这个墓动手。很可能不是今晚就是明晚,我们必须对这个墓实施严密监视。马上准备行动吧。”


翟平和和李云霞起身立正道:“是!”说罢立刻分头去组织人手。


与此同时,在唐朝酒店里,朱雀团伙的四名骨干:汤遗风、严西同、瞎瞎与磨盘正凑在一起商量事情。瞎瞎仔细说了一遍他发现墓碑的来龙去脉,最后说:“大哥,咱们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啊!我这一泡屎居然憋出来这么大一个点子。我把那地方都掩盖好了,但是总怕夜长梦多,不如咱们这就动手。哪怕一晚上掏不进去,总也得把进口找好。我一个人干不动,不然今天晚上我就都探利索了再告诉你们。”


汤遗风认真地听完瞎瞎的描述,仰头半躺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半天一言不发。突然,他问道:“你被人跟上了没有?”瞎瞎吓了一大跳,赶紧说:“没有,没有。我可小心了,戴着口罩出门,一路上我都注意前后左右,没见到有尾巴。” 严西同也赶紧说:“大哥,如果瞎瞎真被发现了,早就被按住了。这次虽然瞎瞎没太听话,可是如果不是这么一弄,他也发现不了这个点子。早就听说杨群的墓就在棒子峪那一带,多少年也没找到,这次居然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咱们这么轻易就踩上了,要我说这就是天意。咱们不能瞻前顾后的,事不宜迟,不如马上就行动。” 


汤遗风想了一想,说:“安龙翔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追查那只编钟上,眼睛盯紧的是文物贩子们。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反倒轻了。嗯,让我查一查黄历。”严西同赶忙从抽屉里掏出一本黄历,双手递给大哥。汤遗风翻到今天的这一页仔细看起来:“今天可去可不去;明天不行,不宜动土;后天更不好……”严西同心急火燎地说:“大哥,择日不如撞日。虽说今天算不上最好的,可是总比明后天要合适多了。咱们不能干等好几天,恐怕夜长梦多。兄弟们手痒痒,还是当机立断吧。”汤遗风听罢点点头。几个人旋即带好了装备,开着那辆改装过的面包车悄悄从酒店的后门出发了。


他们开了大概快一半路程的时候,突然严西同的电话响了。他接通了电话,只听了一声,脸色就变得紧张起来。他放下电话,对汤遗风说:“安龙翔他们出门了,两辆车,坐满了人。”汤遗风一怔,他不安地摩挲着手中的一块羊脂玉,皱起了眉头,表情十分严峻。思索了片刻,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把车停远一点儿,咱们埋伏到周围,看看他们是不是来这里。”几个人点点头,磨盘加大了油门儿,不一刻就到了墓碑所在的林子附近。他们把车远远地停在一处偏僻的地方,熄了火。从车上下来后,汤遗风借着月光仔细地查看周围的环境,并大致判断出有条土路可以和大路连接。严西同明白,大哥总是先要找好退身路,不由得暗暗佩服。紧接着,三人跟着瞎瞎徒步走到墓碑外围大概五六十米的地方,隐身于草丛之中,埋伏了下来,静静地观察着动静。


约莫过了个把小时,只见十几个人影从远处悄悄地逼近,在距离墓碑大概二十多米的一个土丘后面埋伏了下去。汤遗风暗暗心惊,他用手捅了捅严西同他们,四个人蹑手蹑脚,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是非之地。


回到车上,磨盘立刻打着了火,也没敢开远光灯,就赶忙顺着老大指的小路,保持着低速,悄没声地开走了。车上,严西同恶狠狠地问瞎瞎:“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让条子盯上了?!”瞎瞎张口结舌地辩解道:“二哥,天地良心啊,我什么都没干,一直注意身后有没有尾巴。出门儿我都带着口罩。我……我没看到有人盯上我啊。鬼知道条子们怎么鼻子这么灵?”


“什么都没干?他妈的,什么都没干怎么可能留下屎味儿让他们闻到了?人家八成儿是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连你探点子都全程陪同,就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这才没有把你拿下!”他气急败坏地对汤遗风说:“大哥,这个王八蛋暴露了,会不会咱们的老窝也被条子监视起来了?”汤遗风闭着眼睛,脸上的肌肉紧绷,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转动手里的那块羊脂玉。突然,他睁开眼睛说:“咱们酒店应该没有被盯上。如果被盯上,咱们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就该被条子的车尾随了。他们的车是从局子里开出来的,这说明他们虽然知道我们有行动,但是应该还没有找到我们的老巢。今天这事,给咱们敲响了警钟啊,不能小看自己的对手。他们获得了瞎瞎的画像,必然会拿着画像四处寻找瞎瞎。可是人海茫茫,他们就那么几个人手,大海捞针一般,怎么可能这么巧,就碰上了瞎瞎呢?我思来想去,问题可能就在咱们的手机上。” 


“手机?”三个小弟莫名其妙。汤遗风说:“我平时听安龙翔说过,条子们可以通过电信公司的设备和存储的数据给手机定位,虽然不能非常准确,但是大概的范围是可以圈定的。很有可能问题就是出在了这个上面。弄死胡铲子那天,瞎瞎是不是用手机联系他了?”瞎瞎眨着眼,磕磕巴巴地说:“是……是啊,我用的是咱们内部的小号,只有给外人联系的时候才开通,平时自己人用的是另一个电话。”汤遗风叹了口气说:“我猜测,八成儿就是这个电话暴露了。你们想,胡铲子被装进棺材的时候,谁都想不到他会被发现,所以他身上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被拿走,包括他的手机。条子们只要调查他的通信记录,就能发现和他联系的人的电话号码,然后通过电信公司查询数据记录,就可能追踪使用这个号码的人。很大概率就是这样导致发现了瞎瞎。他们却没有声张,而是一直监视着你。本来想跟着你找到我们,但是节外生枝,你发现了这个墓,他们就改变了计划,想趁着咱们干活儿的时候,人赃并获,一网打尽。”


瞎瞎听得浑身冷汗直冒。严西同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恶狠狠地逼问:“说!你昨天究竟都去过哪里?!”瞎瞎结结巴巴地说:“二哥,你别发火儿,我……我就是去找我相好的去了。就是那个发廊的娘们儿,在桥东那条街上的。我……在那里睡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就出来了,然后就打算回村里。半路上打算拉泡屎,这不,才发现了这个点子……”汤遗风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他们查到你的手机信号经常出现在这个区域,于是派人暗访,肯定是发现了你,你却没有察觉。就这样你就暴露了。老二,好在咱们以前就有过提防,每人都有一个专门用来干活儿的小号。瞎瞎的小号联系过你,现在咱们都不能再用了,赶快关机,换电话卡。以后也得引以为戒。明天上午,你去给咱们都买新的电话卡,一人一个换上。以后,电话卡的使用要有严格的登记,轻易不要打电话。一旦和外人通过话,电话卡就必须停止使用,这些要做好精确的记录。此外,咱们还是每人配一个BP机好了。虽然不如手机方便,但是更安全。有事情就用暗语呼叫,然后使用公用电话回复。这样就不会留下尾巴。” 


严西同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赶紧招呼瞎瞎和磨盘,一起把手机关了,把小号的电话卡取出来丢掉。汤遗风也扔了自己的电话卡。磨盘忙着开车,瞎瞎帮他把这事儿办了。


严西同愣了一会儿,问道:“大哥,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我觉得咱们有点儿危险了。”汤遗风说:“瞎瞎必须立刻蛰伏起来,风头儿过去之前,绝不能再露面了。这个点子可惜了啊!咱们看来是伸不进去手了。”


严西同心疼得一个劲儿嘬牙花子,唉声叹气。瞎瞎说:“干脆咱们把这个点子卖给青龙、白虎、朱雀他们中的一个。成不成看他们的造化,咱们就跟胡铲子似的,弄一笔探穴的费用得了……”


严西同一巴掌打在瞎瞎脑袋上,把他吓得一缩脖子。严西同骂道:“老鼠给猫当三陪——你他妈赚钱不要命啦?!咱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那帮王八蛋折了进去,把咱们全给交代出来,那不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全他妈完蛋了吗?”


瞎瞎揉着脑袋,胆怯地说:“二哥,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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