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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桃花

送交者: 有良知的疯狗[♂☆★★声望品衔11★★☆♂] 于 2022-07-27 13:02 已读 9608 次 2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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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桃花


  


 


 


闵 凡 利


 


 


  


 


                 民谣


鲁南有个民谣,是民间治疗小儿夜啼的,抄录于下:


 


             天皇皇,地皇皇


             我家有个夜啼郎,


             过路君子念三遍


             一觉睡到大天亮。


           


                 


叙事


 


郎当把王柳砍了。


是用菜刀砍的。一刀砍背上,一刀砍腿上,一刀砍颈上。


砍颈上的那刀是致命伤。


王柳因流血太多,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死了。


 


说明


郎当大名王大帅, 今年三十五岁。王大帅一点也不帅,在王楼村,是个丑的不能再丑的人。王大帅不光丑,还老实,八扁担打不出一个屁。


王大帅在二十八岁那年娶得媳妇。媳妇叫张雨玲。张雨玲长得漂亮,还比王大帅小五岁。凡是见过两人的都说:张雨玲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按条件,张雨玲是不会嫁给王大帅的。之所以嫁给王大帅,还是因为她的哥哥。张雨玲的哥哥三十了,个子矮不说,还一脸麻坑。找媳妇,可以说,除非瞎眼的女孩子才找他。可如今的女孩子个个精明得狠,哪有一个瞎眼的?所以,张雨玲的麻脸哥就一直打着光棍,打得梆梆地响。


后来遇到了赵四瘸子。遇到了赵四瘸子是王大帅和张雨玲哥哥的福。因为赵四瘸子也是个光棍。最主要的是,他和王大帅、张雨玲的哥哥一样,也有个妹妹。三家人坐下一商量,好,就这么办。原来都是光棍,三条一换,再一转,就成为了三户人家。好,太好了!


王大帅就这样娶了张雨玲。


张雨玲也有自谈的男孩。刚开始,不愿意。可父母跪,哥哥跪的,一跪就把张雨玲跪得没了脾气。爹说:妮,你要不愿意,你哥就绝户了!我对不起先人啊!娘说:妮,人活着可不能光为自己。这是你亲哥,你能让他这支人烟灭了?哥说:妹妹,咱张家还有没有后,就靠你了!


张雨玲就哭。


爹说:妮,我也知道这个法子丑,要是有一点法子,爹也不会这样做啊!娘说:妮,可怜可怜你爹吧,那可是你亲哥哥啊!


张雨玲的心就哆嗦了,就哭:娘,咋该我摊上呢?娘说:妮,这是命啊!张雨玲流了两水桶的泪。之后,把泪眼一抹,想:是命就得认,谁能拧得过命呢?再说,人怎么样不是过?不就是丑点吗?跟谁过不是过?她就对爹娘说:别哭了,我换!


张雨玲就这样成了王大帅的媳妇。当然了,王大帅的妹妹成了赵四瘸子的老婆,赵四瘸子的妹妹成了张雨玲的嫂子。


张雨玲嫁到王楼村那天,村里人们的嘴巴都惊成一个个的老鼠洞螃蟹窟,都说:奶奶的,老天不公啊!村里年龄最长的老王头就说:老俗语,好汉无好妻。这句话他只说了一半,另一半他不说大家也能知道,那就是:好妻无好汉!有些人问老王头:你说:咋该会这样呢?老王头就笑笑,说:老天这么做,肯定有它的道理。你想了,郎当家的长得这么漂亮,如果让她找个有钱又漂亮的小伙子,好日子都让她过了,那,我们这些草木之人还咋过?


在他周围站着坐着的或蹲着的都点头:对对对,老天这么配搭,是有它的道理的!不然,我们都别活了!大家也就默认了这对女貌郎不才的婚姻。


 


张雨玲嫁到王楼村的那夜,全村里传出了女人们幸福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异常亢奋悦耳。老王头被折磨得一夜没有睡着。人岁数大了,有点动静就睡不着。这一夜,一个村庄的男人们都在下力气地耕耘属于他们的或贫穷或丰满或肥硕或瘠廋的土地。王老头在村里男人们吭哧吭哧地劳作中,也骚动得浑身发热。没有办法,他只好去门外的水缸里舀起一瓢凉水,喝了下去。


用水滋润冒火的心后,王老头看了看天。天上月光皎洁,群星闪烁。有一颗星,拽着很亮的尾巴,从他眼前闪过,砸向村庄的西南方。


那个方向,是王柳家。


此时王柳也在耕耘他的老婆。王柳是王楼村的村主任。他的老婆很胖,村里人都叫老肥。看着躺在身下的这一摊白花花的肥肉,王柳的胃口有些倒了。也不怨王柳胃口不好,天天吃肥肉,还有不腻的。王柳摁灭了床头灯,狠狠地把自己送进老肥的身体,一边送一边小声说:张雨玲。张雨玲!


刚开始他老婆老肥光幸福地叫了,没听清王柳在说什么,直到一道星光闪过,她惊了一跳。这个时候王柳疯狂了,叫喊的声音更大了:张雨玲。张雨玲!张雨玲!!


王柳一声比一声响,当最后崩溃的时候,他大叫一声张雨玲,就趴在老肥的那摊肥沃无比的白肉上。


老肥推开软绵绵的王柳,问:张雨玲是谁?


王柳倒是实事求是:郎当的新媳妇。


王柳一天都在王大帅家忙喜事。王柳和王大帅还没出五服呢。


老肥把嘴一撇:你真不要脸,你弄我时叫着你兄弟媳妇的名字!


王柳涎着笑:不叫着她的名字,我弄你时就不带劲!


我知你是怎么想的。你真不要脸!


王柳笑了两声:嘎子是根棍,硬起来不论辈!


你不要脸到顶了!


嘿嘿,我喊了,可我没干她,我干得是你!


你能喊她的名字,我就知道,你下一步就想弄她!你真不要脸!


我现在是咱村的村长,咋不要脸?你再说,我撕叉你的嘴!


我就说,你真不要脸!……


 


从张雨玲娶进门的那天,王柳就把她挂念上了。有一次,王柳趁王大帅不在家,进了张雨玲的门。开始时,张雨玲对村长大哥很尊重,看王柳来了,抹板凳倒水的。王柳进门后就盯着张雨玲的奶子看。张雨玲的奶子不光大,还翘翘的,一走路一耸耸,像是怀里揣了两只小白兔。王柳看着张雨玲,目光直直的,一看王柳的眼神,张雨玲就知道他什么心思,脸就红了。


张雨玲用手遮了遮怀,问:大哥今天来,有什么事呢?


王柳讪讪的,收回目光,说:没事没事,就是想兄弟媳妇了,来看看。


张雨玲的脸发烧,心想:还是大伯哥呢。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起来。


王柳以为他的话把张雨玲说动心了,故意给他装正经呢,把板凳向张雨玲跟前拉了拉:弟妹,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啊!哥可想你了,不信,你摸这儿!说着抓起张雨玲的手就摸自己的心口窝。


张雨玲怕烫似地抽回手,脸羞得像蒙面红子: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啊!王柳趁机抱住张雨玲:弟妹,你可想死我了呀!说着用手摸张雨玲的奶子,张雨玲就用双手护。王柳趁机抱住张雨玲,之后就往床上拖。张雨玲就反抗,大声说:你流氓,你快放下我,你要不放下我,我就喊了!


王柳腆着脸说:你喊吧,我正巴不得你喊呢!你一喊,大家就都知道我给你相好了。


张雨玲眼睛一转,停止了反抗,说:好,你放下我,我从你就是。


王柳以为张雨玲真的要从他,就放开了,说:这才乖,你哥我是村长,给哥好,哥不会亏待你!


等王柳一放开,张雨玲马上跑出门外,从水池边摸起一把菜刀,向王柳挥着说:你给我滚,你这个畜生,你要不给我滚,我就砍了你!


看着向自己挥舞着菜刀的张雨玲,王柳用手捋了捋脸上的头发,对张雨玲说:给弟妹开玩笑呢,你看弟妹,当真了不是!好好好,哥哥我走就是!


 


没过多久,王大帅回来了,张雨玲哇地给王大帅哭开了。王大帅像丈二的和尚,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媳妇,就问怎么了。张雨玲就哭着一五一十把王柳想非礼她的事说了。


王大帅一听,肺都气砸了。这个没出五服的村主任哥是个“角猪子”,没想到,他连自己家的兄弟媳妇都想来配种,就骂:王八蛋,我非杀了他不可!说着摸起张雨玲刚放在桌上的菜刀往外冲。


张雨玲看王大帅真的动怒了,有些怕,忙一把拉住,说:你不能去!


王大帅脖子上的筋像蚯蚓一样血红着:咋了,他想你的好事,我怎么就不能杀了他?


张雨玲说:他没有得手,我也骂了他。再说了,你要杀了他,你也得偿命。


王大帅的语气软下来:那,那我也得把他的腿打断!


张雨玲说:打断他的腿,咱得包工养伤。


王大帅的气缓了下来:那,那我怎么办?


张雨玲想了想,唉了声:不然,你就吓唬吓唬他,让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再说,他是村长,以后要给咱小鞋穿,你怎么办?


王大帅想了想,点了点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张雨玲说:不把他的腿打断,我这口气咽不下呢!


   


之后王柳好了一段时间,见了张雨玲,君是君臣是臣的。张雨玲见了王柳和以前一样,直到王大帅跟着别人去外面去打工,王柳又动了张雨玲的念头。又开始走进了张雨玲的家门……


 


第二次王大帅发现王柳想张雨玲的好事是两年之后了。那是秋收,他打工回家,还没到家门,就看见王柳闪进了家门,他趴着门口向家里看,看到老婆张雨玲弯着腰背对着大门在自来水管旁漂洗着被单子,一旁的大盘里放着已经洗好的衣服。王大帅看到王柳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老婆张雨玲的腰,张雨玲吓了一跳,看是王柳,就想挣脱。王柳抱着张雨玲就往屋里去。王大帅的气再也沉不住了,咣当一声推开大门,看到大门口有半截短棍,操起直往屋里奔。当他踹开屋门,发现张雨玲在王柳怀里挣扎。王大帅大骂:王柳,你个王八蛋,挥棍就朝王柳的身上打。王柳没想到王大帅来了,有些慌,忙放开张雨玲,第一棍就打在肩上。王柳就往门外跑。王大帅接着挥起木棍,要打第二下时,张雨玲抱住了,王柳趁机跑了。


王大帅怒气冲冲质问张雨玲:你为什么抱我,不让我打死这畜生?!


张雨玲说:我怕你把他打死。打死他,你不也得去蹲监!


王大帅头一倔:我就打死他,我蹲监就蹲监!


张雨玲长出一口气:算了吧,给这样的破人生气,不值!


王大帅说:他真是畜生不如!我真想杀了他!……


 


以前两次王大帅遇到了,看到的是王柳没得逞。王大帅知道王柳是什么下贱坯子。村里人都说他是“溜门子的狗”,是“角猪子”。媳妇一人在家,早晚要被他祸害了。王大帅人在外,心在家。这一次,本来还有十天的活,张雨玲一给他打电话,说你快回吧,咱们村的玉米已经开始收割了,他就没心思干了,就给工头请了假,回了。


没想到当王大帅推开家门,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王八蛋,我非得让你长点记性!上一次,你不是说我不敢吗?说我王大帅要敢杀你我就是你王柳了!好,我今天,就把你的腿卸下来。我让你看看,我王大帅是不是你王柳!


王大帅放下行李,冲进厨房,摸出一把刀,向王柳奔去……


 


                        描 述


 


 2016年9月12号上午十点,我正在家里写一篇叫《乡村桃花》的小说。这个小说的灵感来自于一首民间打油诗《天皇皇》,也有的称做医用民谣的: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


据方家道士说:“天皇皇,地皇皇”是专门用来与天神地神相通的咒语。


这首民谣是门治疗小儿啼哭的。谁家有夜哭的新生婴儿,把此谣写在一张红纸上,趁夜间,贴在村中路口的树上或电线杆上。贴时有讲究:一是贴完扭头就走,不能回头;二是不要被人碰到。即使遇到人,给你说话,你也不能应。否则,此谣就不灵了。


这个小说写了五千多字,开始写时如泉溢水,很轻松,也很顺畅。可写着写着,没感觉了,有些卡,生拔钢筋一般,这时,老王头来了。说城里刚出生的孙子夜夜哭,去县里人民医院看了,不管乎。他让我给写个《夜啼歌》。我忙从电脑跟前起身,拿出一张红纸铺到书案上。老王头看我写的是草书,忙给我摆手:三侄子,这个字不能写草,要写的让大家都能认的。你写成草书了,谁认的?我说那就写楷书吧。老王头说好。 写完了,老王头左看右看,越看眼睛越眯成一条缝。还没等墨迹干,就拿起欢天喜地地走了。


刚送走老王头,邻居三嫂来了,当然,跟着三嫂来的还有四嫂和五弟妹。他们来到我家前的大皂荚树下,三嫂从家里搬出桌子,五弟妹从她家里拿来麻将,三个人就坐下码起了牌。牌码好了,还缺一家。三嫂就给五弟妹噘嘴:你去把老凡利喊出来,让他歇歇脑子。陪咱们玩四圈!


五弟妹把头要成拨浪鼓:我不去,上次你们让我去叫他,他没来,还摸了我一把,把我弄了个大红脸!


三嫂说:你看你,让你叫个人都不去,我去!


三嫂人比较泼,风吹杨柳般地走进了我的书房,一边来一边说:老凡利,你别写了,陪你嫂子玩两把!


我说:三个骚货,我正写东西呢!没空!


三嫂说:你呀,真不识抬举。你看,三个美女陪你玩,你多有福!三嫂说着往我身上靠。一边靠一边说:我听说了,作家们特流氓,你三嫂我啊,就喜欢流氓。小弟弟,你何时给三嫂我流流氓!


三嫂有着水桶一样粗的腰,有着篮球一样的硕乳,三嫂说着,就把她的两个篮球靠上来。三嫂的两个篮球绵绵的,贴在我身上,好温暖,我感觉两块软呼呼的肉在我身上滚动,烫着我的背部和肩膀,异常受用。我有点沉醉,说:三嫂,你的奶子真好!


三嫂说:不光你说好,你三哥也说好。咱们的村主任也说好!


我说三嫂,村主任摸过你的奶?


三嫂说:看不起人咋的?咋没摸过呢?常摸。


我说王柳这家伙,怎么这水平?咋什么都往篮子里剜呢?


三嫂说:我咋了,比起老肥,我可是苗条的了!


我们正说着,此时,街上传来了一声惊雷:大家快来看啊,王柳被郎当砍了!


我忙起身,和三嫂四嫂五弟妹往喊声处跑。喊叫者陈宝看我们来了,忙指着王大帅的家说:你们快去看看,郎当把王柳砍了呀!……


                     


目击者证词


 


我叫陈宝,是王楼村的第四生产小组的组长。今年三十六了。本来我在城里的一个企业打工,干车工。后来村里选举,把我选进村委会。其实,在王楼村,我们陈家是单门独户。单门独门容易被欺负,好在我们在王楼村和王家有亲戚。既然村里人把我选进村委会,我就得好好地干。所以我辞了车工回了村,做了我们生产小组的组长。


这不已是秋分了,玉米该收割了。收割机是新买的机子,收割起来可快了。现在的老百姓都学能了,不人工掰了,都用机器了。机器多快啊,二亩地,二十分钟就完了。收割机已经去了网孔地,马上就要割郎当家里的了,郎当家里一个人也没去地里。我知道, 郎当出门打工了,光她媳妇在家。我只好回来喊郎当家里的。到了门口,我就见郎当拿着菜刀追着王柳砍。我看到郎当砍了一刀后背,王柳想往外跑,没想到,在院子里被一根棍绊倒了,郎当上去照着腿就是一刀。王柳爬起来,郎当又挥起了刀,这一刀也是想砍腿的,这时他媳妇过来了,一拉他,郎当的刀就砍在了王柳的脖子上。我看到王柳双手捂着脖子,血顺着王柳的手缝就流了出来。别看王柳廋,王柳的血可真不少,不一会,就流了一大滩。


郎当为什么砍王柳?这还用说?你说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女人吗?王柳好这口,他是我们村里的角猪子。什么叫角猪子?就是专门配种的公猪。王柳虽然是村主任,我们私下里都叫他为“溜门子的狗”。 就是天天抽搐着鼻子,到处嗅嗅谁家有腥水的狗。 他想郎当家里的好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据我所知,从郎当家里的一进门就想了。我怎么知道的?这个话,你不要给别人说。只有咱们两人知道。是王柳的老婆老肥告诉我的。她说,郎当家里进门的那夜,王柳弄她时,叫的就是郎当家的名字。 


嘿嘿,你不要问我和王柳的媳妇老肥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同志关系呗。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要那样想,我也没办法。对了,我要说:王柳要不是郎当家的那个棍绊倒,要不是王大帅的媳妇拉他,也许王大帅的刀就砍不到脖子上了。砍在腿上什么的,受点罪,那也不至于送命啊!


说起来,这个王柳,他是死在女人的那个窟窿上面,真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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