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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系列:悍匪·崔宝纯(四)

送交者: 冷猫居士[♂★★猫帅★★♂] 于 2021-09-13 21:39 已读 448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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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这个花花世界的广东省首府,改革开放大潮涌来之后,全国各地形形色色的罪犯也纷至沓来云集这里,疯狂地进行流窜犯罪。广东人常常把那些惯于在黑夜里行窃的人称之为“夜老鼠",而把在白天作案的小偷叫“白老鼠”,如果涌进广东仅仅是这些“鼠辈”别动队,还不致于使广州人胆颤心惊,最令人忧患的是“东北虎"、“西北狼”之类的这些猛兽,嗜杀成性的虎帮在广州谋财害命血案叠起。


尤为使广州人担心的是这些“东北虎”、“西北狼",渐渐形成帮与伙,盘踞于广州繁华之地为非作歹,发展成几个恶势力的帮派,像凶残的东北虎帮,野蛮的新疆帮,奸诈的天津帮……许多帮派都跨省市组织,其成员几十名或超百人,浩浩荡荡的犯罪团伙流窜于广州各个角落,扰得广州人寝食不安了。


另一方面还有境外分子,以办“发廊”“商店”、“歌舞厅”为幌子,建立“堂口",招收“马仔”,发展组织,结帮拉派。据深圳市调查,已发现有“沙头帮”、“忍帮”、"飞龙帮"、“飞虎帮"、"九龙帮"、“九大行星帮"等十几个帮派成员数百人。'这些帮派组织不但各订有明确的行动纲领,不少成员在纹身中体现本帮派组织的标志,如“忍帮”,刻忍字“青龙帮"纹青龙,"蝴蝶派”刻有蝴蝶,都有帮规帮约,带有浓厚封建色彩。


这些帮派组织,皆沿袭黑社会传统的黑色活动内容,入会举行仪式,入伙先脱光上衣,双膝跪下,破指滴血于酒中,饮血盟誓效忠,后再授以黑语手势,宣布“家规”,组织名称则是多变的,或“帮”或“派”或“会”,还有的挂上“公司中心”等现代化牌号的。深圳市南头区“新而新集团公司",几个月内就在南头、蛇口、宝安等地以暴力闯入室内作案四十五起"。


在广州有个称作“金三角"的地方,位于火车站西广场的流花公安分局,管辖的面积不足三平方公里,可常住在这里的外来违法犯罪人员竟有二三千人,平均一平方公里,有一千个违法犯罪分子,这是多么惊人的数字啊,东北虎、西北虎、湖南帮、潮州帮,他们在黑三角尤为嚣张,残忍至极,1988年流花分局受理案件三千三百起,最多的一天受理四十起,1988年一年抓获的流窜犯近千名,真是触目惊心!


令广州人头痛的“东北虎帮”,大小帮派十几个,大连虎帮,沈阳虎帮,鞍山、抚顺虎帮,都是跨省市帮派犯罪团伙,在东北虎帮之中,有一个危害最大,行为十分诡密的'‘虎帮”,就是崔宝纯的这伙罪犯团伙。他们打着做生意的招牌,忽而挂出天津进出口公司广州办事处的旗号,忽而又变成四川省成都市残联天府实业总公司的幌子,在广州大肆进行流窜作案,手段残忍,行为隐密,从广州做完案马上逃离现场然后躲到东北,在东北做完案之后又逃到广州。这种“南征北战”,令公安人员鞭长莫及,使崔宝纯匪伙逍遥法外,他们自鸣得意神秘莫测。


特别是一指残匪崔宝纯在广州指挥作案几十起,从未披露过崔宝纯的真名实姓,也从不留影纪念,其匪伙也不知他叫崔宝纯,都叫他“老大”、“老板"、“大哥”。崔宝纯流窜全国作案,使用了二十多个假名,除在石山露岀一次真名外,从不露出真姓实名。


一指残匪王奸诈狡猾得很,他在辽宁石山山口处做完案后,坐着事先安排好的乳白色上海轿车逃往义县,又换一台岀租轿车疾速逃到朝阳,再换轿车去赤峰。锦州市公安人员追捕到内蒙赤峰,崔宝纯又是个漏网之鱼,第四次更换出租车去了天津,在天津马上坐火车到了广州,使锦州市公安局二次扑空,没发现崔宝纯的踪影。匪王又安全无恙地回到广州的大本营,悄悄以一个客商的身份,住进了广州的白云山宾馆内,然后秘密与他的匪帮骨干进行谋划,很快在广州趣园楼制造了惊世骇俗的凶杀案。


那是一个落日的黄昏后,崔宝纯坐在湘江酒楼咖啡厅里,白铁领着一个叫薛爱娟的女人进来了。白铁豁着牙齿乐了,十分亲昵地说:“大哥,你离开这几天,把我想坏了,我天天念叨你,你脸上不发烧啊?锦州有啥变化没有?"


白铁身高一米七五长得十分凶恶。没有文化,因偷包被劳教,由于自残保外就医,跑到广州参加了崔宝纯的匪伙,是崔宝纯匪伙得心应手的打手,共行不悖的盟兄弟。白铁是锦州人,手黑心狠,腰中揣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常常守在崔宝纯身边,谁稍有对崔宝纯不忠,就跃跃欲试给放血,许多同伙人都惧怕他三分。崔宝纯回锦州做“生意",由于白铁是锦州人怕暴露目标,没敢回家乡,但这个二十二岁的凶犯也十分想念家乡,想念锦州。崔宝纯走这段期间,白铁同暗娼薛爱娟混在了一起,在广州从事匪业。


崔宝纯心不在焉地同白铁寒暄几句话之后,那双眼睛却盯在了薛爱娟的脸上,十分严肃地问道:“薛爱娟,我在离开广州的时候曾亲自交给你一项任务,你还记得吗?"。


“老板交给的任务铭刻在心,怎敢怠慢呢?”薛爱娟嫣然一笑闪了崔宝纯一眼,淫荡地扭动着腰枝向老板靠近一些,见左右没有生人声音低低地说,“你叫我绕着贩毒人在倒卖古董的商人中转,了解调查他们的情况,摸清他们的底细,将他们有多少钱的信息汇报给你。现在我就向老板汇报来了。我发现一个家乡人叫马云,在广州进行贩卖毒品,手中有现款十多万元,不知老板想不想发这笔财?”


“大哥,这个可是真的。”白铁豁着牙齿补充道,“火(我)和她跟踪那个马云几天了,现在薛爱娟已经和那个毒品贩子接上头了。”


“现在马云叫我缠得已经神魂颠倒,无所不谈了,在他的房间内放一个皮箱,巨款就装在里边,不会错的。”薛爱娟说得十分自信,她千里迢迢从宁夏到广州,就是为了一笔大钱。她以卖淫为业挣钱觉得不解渴,像老板那样,一手就抓几万元该多过瘾。于是她以卖淫为诱饵,想和老板合作大干一番匪业。薛爱娟是个二十二岁回族女青年,穿着一身黑色套裙,白色高跟鞋,一头黑得闪着亮光的披肩发甩在身后,那稍胖略圆的脸上,兴奋地闪岀了红润,两只大眼睛放荡不羁地望着崔宝纯说道,“老板,如果这次事成能给我多少钱?我起码得要三分之一,怎样?”


“你放心吧,你有突出的贡献,决不亏待你,我一向奉行论功行赏。”匪王狡猾地咧开嘴笑笑,然后神密而严肃地说道,“你的任务,要千方百计把那个贩毒人的心俘虏过来,叫他说真话,将情况搞得百分之百的准,然后再向我汇报一次,决定行动方案。”


“大哥,这情况已经够准了,赶快下手吧。”白铁急切地说,“还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干啥呀?”


崔宝纯坚决地摇了摇头,一摆手叫他们执行任务去。然后他坐着出租车一个人亲自去趣园楼进行考察一下地形。三元里这一带他十分熟悉,按着薛爱娟提供的情况二位毒品犯子住在四零五客房,崔宝纯在四零三房间包下一间,准备四个假工作证,叫白铁、贺金祥、崔达、小东四个人住在这个房间,进行秘密监视二个毒贩子的行动,调查和了解各方面情况,没有匪王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四零三房间和四零五房间是斜对门,几个匪徒却和贩毒人你兄我弟套得十分近乎。两天以后,老二贺金祥在华南影都会见了崔宝纯,行为诡密地笑了,坚决地说:“这两个贩毒人一个叫马云,和薛爱娟是同乡,现在和薛爱娟搞得寸步不离,另一个叫金银福,他们均是宁夏人,两个人包一个房间,和薛爱娟介绍的情况一致,趁夜静更深之际,我们撞进毒贩子房子,将他们一杀,提包拿走完活……”


匪王仍然摇着头,说:“你们几个在四零三房间待毙,等我命令。”


崔宝纯回到宾馆,一支接一支吸烟,反复思索,这几天薛爱娟频繁接触两个贩毒人,一旦杀死两个贩毒人,公安人员非追査薛爱娟不可,然后顺蔓摸瓜,査薛爱娟的幕后人,谁关联的大,定会发现他们这伙匪徒,一下子杀死两个人的抢劫案,这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鲁莽行为,是自我暴露的灭亡之路。于是他谋划着保全薛爱娟的安全方案,就是保住匪伙的可靠措施。


天亮的时候,崔宝纯忽然一拍他发热的额头思出了良策。吃完早点以后,在华南影都咖啡厅秘密会见了薛爱娟,授意暗娼说;“你在十一点将马云引岀趣园楼旅社四零五客房,在房间剩下金银福看钱箱,然后你和马云在饭店吃饭,直接去越秀山下的僻静处,和马云发生男女关系,一定严格按着我的部署去执行,我们将金银福杀死之后,如果公安局追查你的时候,你就一口咬定你卖淫,只能对你进行罚款、拘留或教养,我们也露不了,你也逃避了刑事责任,你什么时候出来找我,什么时候把钱给你,这是一笔数目很可观的钱,成败在你一举!“


娼女就像领圣旨似的马上去完成她的罪恶使命,崔宝纯马上给贺金祥打电话,部署说:“十一点见薛、马从屋内走出后立即行动……”


贺金祥立刻和几个匪伙传达了“老大”的命令。四个匪徒将四零三房间的门轻轻推开了一道缝,几双野狼似眼睛疑视着斜对门四零五房间的门,崔达准备好一把打开四零五房间的钥匙,小东掏出了一把闪亮的匕首,这把匕首上刻着"老山纪念”四个字,在与越南作战的日日夜夜里,一个年轻的解放军战士蹲在老山前线的猫耳洞为祖国立下了卓越的功勋,用这把“老山纪念”锋利匕首,刺死了几个越南鬼子,受到了祖国人民的殊爱,他满载着荣誉回到后方,在广州突然被小东一伙匪徒杀死,这伙丧尽人性的野兽,在广州往往是先害命后谋财,在这个年轻军人尸体上只搜去二百元钱和一把“老山纪念”的匕首。


以老二贺金祥为首的这股凶匪,野蛮残忍,嗜杀成性,在广州有个卖鸡蛋的老妪,长着一副富贵相面孔,在市场上出摊,他们在收摊之时尾追着她,于僻静处一刀将老妪扎死,以为这是卖鸡蛋的专业户,哪知她却是临时帮佣,卖完鸡蛋把钱都如数交给主人,在老太婆身上只搜出二角钱。这伙血债累累的罪犯,人杀了不少,钱却劫的不多,两手空空,饥肠辘辘。后来被崔宝纯发现了,觉得这是可利用的难得可贵的“人材",说服这几个流窜广州杀人抢劫的文盲、法盲、流氓,加入了崔宝纯的匪伙,委以重用为老二,教导几个匪徒从思想上转弯子,杀人的目的是谋财,不清楚财源就蛮干先害命后谋财,不仅财谋不到,一旦被公安局抓住自己命也搭上,这是得不偿失的愚蠢做法,几个匪徒点头称是,极佩服崔宝纯老谋深虑,于是滴血为盟称崔宝纯为大哥,以后没有大哥的命令不准动刀子。


这次趣园楼凶杀案,是匪王一手策划,命令几个最凶恶的匪徒在趣园楼蛰伏待命监视四零五房间,待十一点暗娼薛爱娟将毒贩子马云引岀后动手,这几个凶残的匪徒一见表才十点刚过,手急的直痒痒,十二万元很快就垂手可得了,从四零五房间内不断传来调情打逗淫荡的笑声……。”


四零五房间内,这是一套双人间,空调机排放着丝丝凉风,电话机显眼地放在床桌面上,两张铺着竹席软床摆放在房子中间,一个装着十二万现款的橘红色皮箱就放在底下。电视机旁,坐着年轻漂亮的的薛爱娟,她一手拿着小镜子一手拿着口红正在精心修饰,然后往身上喷洒上香水,飘然坐在马云的身边,微微一笑,说:“马哥,今早上我连早点都没吃,肚子有些饿了,早点下去吃午饭吧。”


马云这个贪色的毒品贩子,看了看手表顺手喜欢地掐了一把薛爱娟的脸蛋,神魂颠倒地说:“什么时候下楼吃饭,你决定,早一点咱就十一点下楼。


薛爱娟暗自欢喜,正合她的心意,与“老大”预谋的时间合拍,于是她又高兴地搂住金银福的脖子,故意吻了一下,娇滴滴地说:“今中午吃饭你俩谁先陪我下楼,下午去越秀公园玩玩,我许久没去了。”


金银福被薛爱娟的柔情深深触动了,握住女人的手,无可奈何地说:“没办法,你知道这屋不能离开人,先叫你马哥陪你去吃饭,然后他再换我……"


“如果我能劈成两半,一半陪金哥一半陪马哥多好。”薛爱娟故做多情地说,见马云出门去厕所,一下子扑在金银福的怀里了,扭动了几下腰肢,抿着抹得红红的小嘴,娇慎地说道,“金哥,我就喜欢你,亲我一口,嗯?说不上为什么,等一会儿,我把马云扔在饭店,咱俩去玩,你愿意吗?金哥,我太喜欢你了,以后我总也不离开你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非得叫马云也找我呢?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爱情是属于你的,而不是马云……"


金银福的欲火被薛爱娟赤裸裸的挑逗扑的一下熊熊燃烧起来,他忍熬不住的一下子搂住薛爱娟压在软软的床上......


薛爱娟望着身上被她诱上勾的毒品犯子金银福,想着床底下的钱箱,她幸灾乐祸地狞笑着,还有半个多小时,压在她身上想入非非的毒品犯子金银福,就是刀下之鬼了。这个口蜜腹剑的魔女心是多么狠毒,在金银福被杀害之前,她竟然用甜言蜜语将毒品贩子毒得神魂颠倒麻木不仁了,这个丧失人类感情良知的娼妇,其手段之毒,是毒品无可比拟的毒女,比刽子手更令人憎恶。


暗娼薛爱娟,和匪王崔宝纯进行合作,利用色情杀人谋财,已经三次了,俗话说蝎子尾巴马蜂针,最毒不过女人心,可薛爱娟这个其毒无比的娼女一经和诡计多端的匪王合谋在一起,害人之道都毒岀花来了。


那是在秋季广州交易会时候,卖淫女薛爱娟住进了白云宾馆,持卖淫的营业执照即匪王发给她的结婚证书,与嫖客港商一个叫黎国彬的药材商,以夫妻关系住在一个房间内,一周之内敲诈了这位嫖客五千港币,一条金项链,二个金戒指,还觉不过瘾,并和匪王秘谋策划劫下这港商皮包中四十万元港币。黎国彬拎着现款准备去北京购买中药材,启程那天,薛爱娟送嫖客去机场那天早晨,匪王住在八楼进行指挥,见三楼的薛爱娟领着黎国彬,拎着个大皮包刚要钻进轿车的时候,一指残匪王崔宝纯从打开的玻璃窗子一摆手,事先等候在出租轿车跟前的两个歹徒贺金祥、小东也钻进了这轿车内,立刻闪出那把“老山纪念"的匕首,逼在司机的胸前,先去海滨一趟,然后再去机场。但车开到海滨一个僻静处,刀子却突然捅进了黎国彬的胸窝,将尸体扔进了苍苍郁郁的树丛中,然后命令司机向珠海的方向开去,在半路上突然停车,拿着刀威逼司机说:“我们记得你这辆车,给你留条生路,如果你胆敢报警,不出三天就拿下你的人头……”


司机连连点头求条活路,屁滚尿流地赶忙离开了这群杀人强盗。然后匪徒贺金祥、小东与薛爱娟拎着四十万港币劫住了一台岀租车却改道去了佛山,然后在昆明花天酒地呆了半个月后又回到了广州。薛爱娟这次尝到了甜头,匪王恩赐她十万元港币,发了一笔财。第二次,薛爱娟仍然手持一份假结婚证书,同匪王崔宝纯以及贺金祥、小东,还有一个叫闫志丽的暗娼去黄金通道——福州,薛爱娟很快结识了一个假华侨,黄金走私犯,并且一下子勾住了这个色狼,以夫妻关系住进了福州宾馆里,薛爱娟一方面疯狂的与黄金走私犯奸宿,信誓旦旦地发一番海誓山盟白头偕老的宏愿,一方面积极和一指残匪王密切合作,传递情报,密谋抢劫,准确地掌握了黄金走私犯携带十一根金条的信息,藏匿于后腿的假肢内。这个一只腿的黄金走私犯已年近半百,见漂亮的年轻姑娘决心与他婚配,高兴的神魂颠倒,就像蝇子见血似的搂在怀里不撒手,花钱如流水似的哄着她。


但残疾人忠贞不渝的笃情爱恋,足够她享用一辈子的金钱,没有买住薛爱娟那颗心,她悄悄把开房间的钥匙秘密复制一把交给匪王,约定晚上九点行动。在九点的时候,薛爱娟叫一只腿的色狼扒光了衣服,两个人如胶似漆正在床上快活,突然间匪徒贺金祥、小东开门闯进了屋,用刀逼住了惊慌失措的独腿黄金走私犯,说道:“好哇,这回我可抓住了,你这个瘸驴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嫖我的老婆,我非杀了你不可。”


独腿色狼一股身坐起来,光着赤条条的身子叩头如拘蒜般求饶说:“饶我一条命吧,叫我咋的都行。”


凶恶粗大的野汉子贺金祥一边在瘸子眼前闪晃着他们的结婚证书,一边用刀逼近色狼的胸口,说道:“你霸占了我的妻子,你想咋办呢?”


色狼一看匪徒贺金祥的结婚证,同他和薛爱娟的结婚证书一模一样,两只呆滞的目光疑惑地望着薛爱娟,惊叫一声,说道:


“天哪,我和他到底谁是你丈夫啊?”


薛爱娟不慌不忙地边穿衣服边说道:“那你还用问,两条腿的呗,咱俩那结婚证书不是临时填的名吗,我和你也没结婚呀,我并不是你的妻子。”


“你搞我的老婆,想咋办?"一把锋利的匕首已扎在独腿色狼的肉皮上。


色狼吓得浑身抖动地说:“给我留条命就行,要啥都答应。”


“给你留条命,要你一条瘸腿。'‘贺金祥不容分说,下手把那个假肢抱在怀里,瘸子立刻流汗了,哀求道:


“那是我的命啊!”


“我就要你的命。”两个匪徒将斧子捆住了,嘴里塞进毛巾,往床底下一推,抱着瘸子的“命”逃离了现场,坐着出租车连夜从福州去广州,因为黄金走私犯是残疾人,他即便报案也不敢说自己是黄金走私犯,假肢里藏着十一根金条啊,所以一指残匪王忽然生出一念恻隐之心,没下令杀死一腿残,而以色情引诱轻而一举抢劫了十一根金条。几个匪徒分赃了,薛爱娟在福州之行中囊里又添了三根金条。她第三次和匪王合作,就是趣园楼凶杀案。


十一点正,她勾着毒品贩子马云的脖子,摇摇摆摆走出了四零五房间以后,隐匿在四零五房间斜对门的四名匪徒,恶狼似的扑向客房,贺金祥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拧开了门,白铁豁着牙齿拿着个假工作证故意借口说:“金老兄,你认识这个人不?他说是你们宁夏人……"


金银福正疑惑间,一个箭步闯入床前的白铁和崔达用手掐住毒品贩子的嘴,当即按在床下,小东用那把“老山纪念"的锋利匕首照金银福的胸腹就像鸡啄米似的猛刺了十几刀,直到猎物纹丝不动被刺死才罢手。然后白铁、小东、崔达将床单掀下来包住死者的尸体,放于床上,贺金祥抱起装十二万元的皮箱,四个人大摇大摆走出四零五房间的门,重新锁上。走下趣园楼立刻坐出租车去华南影都的咖啡厅。


和崔宝纯会面后,马不停蹄地带着抢劫来的皮箱,五个人匪伙分坐两台岀租车疾风暴雨般从广州飞驰到珠海,在凤凰大酒店匪伙进行分赃,然后把装钱的皮箱和扎弯了的“老山纪念”匕首扔在床底下,几个人分散着从珠海逃走了,崔宝纯坐走私船去香港旅游了半个月……。


薛爱娟将马云引到越秀公园林深叶茂的预谋地点,铺块事先准备好的塑料布,然后情意绵绵地搂住马云,挑逗得这个毒品贩子像犯大烟瘾一般欲火难熬了,他以为这是他发泄情欲纵情玩弄薛爱娟最僻静的地方,殊不知奸许狡黠的一指残匪王事先安排一个匪徒秘密跟随到越秀公园内,报告了公园里的保卫人员说一个嫖客将一个卖淫女引进了越秀公园的湖边,正在干活。公安保卫干部果然抓住了马云和薛爱娟,将其带到了派出所里进行审问,她交待了和金银福、马云三个同居一室的淫乱生活,她像演员似的说得维妙维肖,交待的情节很细,公安人员当场以嫖娼和卖淫拘留了马云和薛爱娟,并马上去趣园楼抓金银福,却发现金银福被惨遭杀害。公安人员立刻勘察了现场,进行侦察破案,一致认定杀害四零五房间的凶犯,就是住在四零三房间几名北方口音的流窜犯所为,做完案马上逃离现场,假工作证,假姓名。反复提审薛爱娟,没有发现什么与四匪徒任何关系的破绽,趣园楼杀人案侦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破案,薛爱娟的卖淫罪刑拘四个月以后放了出来,在华南影都咖啡厅里找到了匪王崔宝纯神秘笑笑,佩服地说:“'老大,你安排的真周到,不然咱这伙人都得脑袋搬家,我被押四个月终于出来了。”


一指残匪王也诡密地笑笑,见左右没人,说道:“趣园楼这笔生意,你的贡献很大,以四个月被押的代价,换来了几个人的安全,如果你露岀一点破绽,咱们就是灭顶之灾,但钱没多少了,这阶段花费太大,你先拿四千元花去,下次再弥补吧。"


薛爱娟手拿四捆钱,心里不是滋味,冒着生命危险合伙杀人,那死者说得清清楚楚皮箱里分明是十二万,可匪王却说五万三千元,她原以为这次能分到四万到五万这个数,却可怜的拿到几千元钱,死神就像影子似的时时跟踪自己,还能下次弥补,还能有下次吗?薛爱娟总觉得公安人员正在追捕她,公安部门已发觉把她放错了,特别是她刚放出来,就听说她的好友闫志丽和她的爱人温雪岩在白云宾馆杀人案,被广州公安机关侦破了。杀人凶犯温雪岩已经从辽宁的锦州被押解回广州,如果把闫志丽抓回来,交待在福州抢劫的金条案,她和匪王都会露馅的,只要温雪岩交待出崔宝纯的杀人案,匪王也会立即被抓进去。


薛爱娟感到广州是张把她引向地狱的大网,不逃岀广州就要走上断头台。一指残匪王尽管老谋深算,但他恶贯满盈血债累累,法网难逃,薛爱娟手拿四捆钱思谋了许久,说道:“'老大',我许久没回宁夏了,想回家看看去,还有什么吩咐吗?”


“是应该回去看看家了,看看老人。”崔宝纯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在一起有二年之久了“每次合作咱们都非常成功,我很佩服你的能力,希望咱们今后多合作几次,可惜咱们这次分别不知能否再重逢。””


薛爱娟苦笑了一下,喃喃地说:“再相见的机会也许会有的,很难呀。”


崔宝纯深思着,一口一口地吸支烟后,下决心地说:“你回家去一次吧,我送你去车站。”


崔宝纯和薛爱娟坐着一辆岀租车到车站后,在一个饭店里匪王为薛爱娟设酒宴送行,薛爱娟端起酒来泪水盈眶,说道:“此次一别,今生今世也许咱们永久不能重逢了,望'老大'保重,我最担心温雪岩这只狼把你咬岀来,更担心闫志丽把我咬出来,他们俩一被广州公安部门抓回来,咱俩的命运就岌岌可危了。”


崔宝纯摇了摇头说:“你不用担心闫志丽咬你,她已经被其丈夫温雪岩杀死了,温雪岩已从锦州押回了广州这是事实,但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的,我相信我的盟兄盟弟就是宁可自己掉脑袋也不会咬我的,他们致死也不会违背帮约帮规的,这个你放心。”


薛爱娟也一扬脖子咕嘟咕嘟灌进一杯啤酒,松口气说道:“'老大',恕我直言,你应离开广州,这里危机四伏,那么多案子都牵连你,难道你会坐以待毙吗?”


“越是危险之地越安全,这就是我的辩证法。”崔宝纯狡黠地咧嘴笑着说,“再说,我怎能离开呆在广州这些众弟兄呀,你放心好了,我研究了许多反侦察手段对付公安机关……"


崔宝纯把薛爱娟送上火车之后,从候车室里走出来,见公厕墙上贴着一张公安部的通缉令:


“抢劫犯崔宝纯,男,现年二十七岁,锦县石山人,身高一米七零左右,体态较瘦,瓜籽脸,尖下颊,单眼皮,嘴略有些歪,左手缺一姆指,辽宁口音,服装经常变化,化名孙立,康学正等。从1988年1月以后,在锦县石山一带,组织匪徒连续抢劫数次,抢劫现金十几万元,以崔宝纯为首的这股匪徒,作案之后立刻逃离现场流窜异地隐匿,望各地公安部门注意发现崔宝纯等人这股匪徒,如有钱索立即与锦州市公安局进行联系。此致,1988年6月2日。”


崔宝纯望着公安部通缉令上十年前他中学生时代的照片,沉思了片刻,见左右没人,悄然离开了。他坐在出租轿车里思想上忽然沉重起来,他觉得通缉令既然出现在广州车站上,全国各个角落一定都贴出了追捕他的通缉令,全国各地公安人员的一双双警惕的眼睛都在注意他的形象,再也没有一块安静的绿洲了。


他想花四千多元钱整一下容,改变他的形象,他又担心匪伙人引起猜疑,他反复思索,觉得通缉令上的照片,是他十年前中学生的照片,和现在的长相面貌全非,在东北做案使用的真名崔宝纯,假名孙立、康学正,在广州根本没出现过,除匪伙内极个别亲信知道外,大部分匪徒都茫然不知。他认为不能惊慌失措,须保持镇静。最安全的地方仍然是广州这个外流人口最多的芸芸众生的大城市。想到这里他长叹出一口气,不禁想起了暗娼叶东方,他看了看表,心想也许叶东方在家等急了,最近几天以来,他的匪伙又增添一个长相漂亮色技超群的卖淫女。她的心比薛爱娟还黑,她勾引男人的手段,诈骗男人的本领略高薛爱娟一筹。她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


暗娼是在大城市从事匪业的最重要的情报员、摇钱树。一指残匪王尤为重视物色色技双绝的暗娼,充分调动卖淫女的积极性,抢劫犯和卖淫女只有默契配合,才有前途。崔宝纯又把漂亮出众的北方妹叶东方弄到了手。他兴奋得咧开了他略为有些歪的嘴,眼里溢出了光彩。他兴致盎然地走上南方大厦六楼打开客房,正在甜甜蜜蜜和叶东方搂在一起接吻时,突然破门而入闯进三个人来。崔宝纯一怔,见一只手枪对准了他的胸口窝,他一刹间惊出了一头冷汗,这三个拿枪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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