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数百万养人偶、还把“假娃娃”当“真孩子”养?入坑狂热“娃圈”
,恐怖还是值得?。“这是我的大女儿!”三十岁的龚欣(化名)兴奋地指着面前的娃娃说。龚欣今年三十岁,喜欢穿波西米亚风格的服装,浆果色的头发上盘着发髻。龚欣说,她是二十个孩子的母亲——不是违反了计划生育,而是她把这些娃娃当做了自己的孩子。这些娃娃,并不是普通的娃娃,而是BJD娃娃。BJD娃娃,全名是 Ball Joint Doll (球关节娃娃),是指关节处由球形部分链接起来的娃娃——正因为有如此特殊的构造,才使得BJD能更生动地展现更丰富的动作和姿态。BJD娃娃的关节处是球状的,如果细想一下,大致就能想明白,为什么它能比其他种类的娃娃更加灵活了。 这些娃娃的身高从10厘米到70厘米不等,皮肤用树脂制成。它们有着超大的头和眼睛,有的娃娃甚至连私处都制作得特别精致。它们的球形关节赋予它们体操运动员般的灵活性,各种各样的配件则使得它们可以被无限地定制。龚欣会根据天气、温度给她最爱的娃娃穿上衣服,比如夏天就穿宽松的衣服,冬天则要戴上厚厚的围巾。 喜欢娃娃,听起来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即使已经三四十岁了,也还是有很多人会存在一种“报复心理”——比如补回童年缺失的这一部分。不过,龚欣们似乎并不是被所有人理解,原因就是——正如上文所展现的,他们会把这些玩偶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自称“娃爸”、“娃妈”。娃爸、娃妈们觉得,每一个娃娃都是一个“灵魂的载体”。这些娃娃拥有精致的面容、完美的身材比例,所以本质上来说,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追求美的过程。而且,“娃娃不会背叛和离开我们”,这是“BJD娃圈人”给出的另一个理由。 研究数据显示,大部分BJD玩家是14-30岁左右的年轻女性,男性受众的数量近几年也在不断增加。专家认为,这个圈子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作为家庭里的独生子女而存在的。自己是独生子女的朋友可以回想一下,你在年少时,是否希望自己有一个兄弟姐妹常伴左右?所以,专家认为,表面上看,这些“娃爸”、“娃妈”把BJD娃娃当作自己的孩子;但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把娃娃当作弥补自己童年时期没有兄弟姐妹之情的“工具人”。 在日本,就有一个名叫太楼的90后女孩,她将娃娃当成最亲密的家人和好友,不论走到哪儿,都要将自己的BJD娃娃打扮得和自己一模一样,再一起拍张合影。在她的照片里,你仿佛真的能感觉到,这些娃娃是和她一起生活、一起共存的。她也觉得,“被投入爱的娃娃里是有灵魂存在的”。 不过,对于BJD娃娃,争议自然是很多的。比如说,养BJD娃娃需要投入的金钱是不菲的,平均每个人的投入在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一只普通的68厘米的三分裸BJD娃,售价可以达到2500元,如果将眼珠、头发、妆容、服装等等配件配齐,价格可达到3800元。但这还是只是最普通的娃娃的售价。如果这些娃娃来自日本的知名品牌,价格还要再翻几番。更不要提,还有限量版的,这些限量版就至少需要花费几万到几十万了。甚至有些资深爱好者,省吃俭用,也要给自己的娃娃置办最华丽的服装和配饰。所以总有人质疑,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此外,对恐怖片有所了解的朋友都知道,“人偶”、“娃娃”在恐怖片中出现的频率是非常高的,它们身上天然地带有“恐怖”、“灵异”的标签。究竟是因为恐怖片经常使用“娃娃”元素,所以娃娃变得恐怖;还是因为有的人偶、娃娃本身就很恐怖,所以它们成了恐怖片的常客呢?——答案当然是后者了。 事实上,我们对娃娃的恐惧,源自一个理论,叫做“恐怖谷”理论(Uncanny Valley)。它是一个关于人类对机器人和非人类物体的感觉的假设,在1970年被日本机器人专家森昌弘提出。其中, “恐怖谷”一词由Ernst Jentsch于1906年的论文《恐怖谷心理学》中提出,之后被弗洛伊德在1919年的论文《恐怖谷》中阐述,因而成为著名理论。先给出理论原文:由于机器人与人类在外表、动作上相似,所以人类亦会对机器人产生正面的情感;而当机器人与人类的相似程度达到一个特定程度的时候,人类对他们的反应便会突然变得极其负面和反感,哪怕机器人与人类只有一点点的差别,都会显得非常显眼刺目,从而整个机器人有非常僵硬恐怖的感觉,犹如面对行尸走肉;当机器人和人类的相似度继续上升,相当于普通人之间的相似度的时候,人类对他们的情感反应会再度回到正面,产生人类与人类之间的移情作用。 听起来很绕,不要紧。往简单了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1.当你认为面前的这个机器人或者仿真人一看就是人造的,那你完全不会感到害怕。说白了,它们一眼就能被看得出来是假的。比如最近我很迷的空山基的作品就是如此。空山基被誉为日本的“情色大师”,插图画家,漫画家。不过他最负盛名的作品之一是下面这个,因其强烈的金属感,我们能从作品上感受到艺术与美,但很少有人会觉得“恐怖”: 2.当仿真人越来越以假乱真,达到了跟人非常相似的地步,但你又总能从某些地方看出来它是假的,这时你是感到最恐怖的。真真假假,人最怕的其实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状态。远远望去,面前的玩偶、娃娃或许看起来真的跟人挺像的,但走近了看,它又总能从某些细节或者观感上提醒你,它是假的。看久了,你就开始怀疑,到底哪些部分是真的,哪些部分是假的? 3.最后,当仿生人在外形上看起来已经和人类毫无二致,那么你对它们的情感会达到顶峰,你会对它们有同理心甚至有可能会移情。这个道理就很简单了,当人和仿生人之间的区别,就像人和人之间的区别类似时,你自然会像对人类产生感情一样,对仿生人也产生感情。最经典的例子莫过于电影《银翼杀手》男主角以及观众都深爱着的 Rachel,当她终于走向命运般的悲剧结局时,谁又不会在银幕前偷偷摸一把泪呢? 也许,这些BJD娃娃玩家,对娃娃们的情感可能就介于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之间。值得吗?干点正事不好吗?就没有别的爱好吗?——他们每天可能都要面对这样或那样的质疑。但人生在世,总归是图一开心。娃圈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是“圈地自萌”,其实,只要他们享受自己爱好的同时,没有去影响和打扰到别人,我们旁人,倒也没有什么可指责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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