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北当教书匠(3)据说卖了假情报的赵老师
赵老师年龄比我大几岁,教小学五,六年级的算术和“社会”“伦理”课,工资比我们初中的老师好像少200铢。我和他交流不多,但住校老师就那么几个,天天在一个锅里吃饭,又都是中国人,自然就熟。
在学校时他经历的两件事给我印象深刻。
一是他管伙食费大家不服。学校食堂由董事会负责米和煤气罐,还有炊事员工资,油盐酱醋和每天的菜就从老师所交的每人每月五百铢里开支,当时当地的物价,只要有五人以上搭伙,就可以天天有鱼肉吃。为避嫌,炊事员不管采买,由管钱的老师负责每天买菜。赵老师管账不到两个月,到月底时几乎天天吃炒鸡蛋和蔬菜,大家不服,一起哄,剥夺了他的管账权。
二是追姑娘。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而且落魄之身,前途不明,根本不敢去追求爱情,或者考虑重组家庭之事。赵老师据说未婚,所以很积极地希望找个爱人,作为有知识,样子也长得不错的中年老师,在难民村找个老婆应该不难。当然也不能随便找一个土里土气的“婆娘”,除了想追理发姑娘没结果,后来又看上了教小学的柳老师。
这柳老师也三十来岁,丈夫是清迈泰人,离婚或丧夫,带着个五岁的儿子和母亲一起生活,而她母亲也是单身,据说被她父亲抛弃了。总之就是母女俩带着一个孩子生活,连房屋带院子,家还颇宽敞。这样的家庭应该需要一个男人来当顶门杠。赵老师觉得自己最合适当这“杠”。就展开攻势,此刻徐老师已经回台湾,他只好拉着我这个过来人当灯泡,我责无旁贷。
两个男老师进门,柳老师当然要接待,她母亲是泰人,汉语会得不多;我因几个月来天天看泰国电视,把傣语口音转换过来,聊天已经没问题,结果变成我们三人在那里“咔咔”地用泰话聊天,倒把主角赵老师晾在一边。后来我说,还是你一个去吧,主动给她家干些重活。
还是没有进展,后来我就告诉他:应该没戏,她对你只是客气而不是热情;而且她泰国人的性格更明显,你是大城市来的人,以后不一定合得来。
他也说: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是个寡妇,我还是未婚,结婚的话还是我吃亏。我看杨燕老师还好点,她看我的眼神有意思。
我闻此言,不好说啥。杨燕老师近三十岁,算老姑娘,当地人,家境各方面都不错,已经有个跑摩托的远房表弟在追,她嫌对方没文化,还没答应。
“你不知道有人在追她吗?”我问赵老师。
“知道啊,她告诉我说和那男的没有共同语言,我要和摩托夫竞争。”
我又不得不帮他去说媒,结果杨燕老师告诉我:赵老师误会我的意思吧,我没有在他面前表示什么呀。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半年后我离开了那个学校。
1997年夏秋,我在曼谷一家中文报社打工,开始写故事在《世界日报》文学副刊上发表,因故经常盯着报纸,结果就在该报专门面对华文学校的“教与学”栏目上发现了赵老师的大名,内容都是游记,一会儿威尼斯水城,一会比萨斜塔,写得都非常精彩。
我吓一跳,他几年来一直在泰北呀,啥时候去欧洲旅游啦?断定是抄袭,又不忍心去说破,因为发表在那栏目的文章也有点稿费,大概比文学副刊的少一半吧。对泰北老师来说增加点收入也不错,云南土话说的“蚂蚱也是肉”。
后来估计还是被人发现了,不再见他类似的文章。
一晃二十多年,偶尔和泰北学生打听,都说他经常换学校,应该还在泰北。2020年底,疫情原因我失业,就利用这机会自驾去泰北玩,去了满星叠美斯乐等以前没去过的著名村子,和那里教书的老教师聊起来,结果就扯到我以前的同事,就听到一则赵老师的消息:老赵在某年找到某国在清迈的情报机构,想给对方出卖中国的军工情报,因为他曾经在贵州某个大山里的工厂待过。
但因为他拿得出来的情报都不值钱,人家就不理他。不过咱们国家的情报部门不是吃干饭的,知道了他的行为,在他回国探亲时弄去里面呆了一年,不过因为没有给国家造成损失,刑满释放后也没限制他出境。现在又在泰北教书了,具体在哪个村也不清楚。
我啼笑皆非,只希望这是谣言。
祝赵老师平安健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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