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科学家
大学里第一次做动物实验,用的是大鼠。做的什么实验忘了,反正第一步,要把大鼠仰面朝天放倒,双上肢水平伸开固定,有点像耶稣基督受难的样子。那大鼠挺凶,固定的时候我给绑的很紧——我怕它一活动把我咬了。绑好之后,老师过来检查,看了一眼,说别做了,老鼠死了!你们绑的太紧,限制了它的胸廓活动,喘不了气,活活憋死了!可怜的大鼠,白白牺牲了生命。我把它解下来,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它死不瞑目。上药理课的时候,我们看了个关于阿片类药物的录像。这次是拿猴做的实验。先让它上瘾,给猴扎吗啡。上瘾之后,一看见拿着针管的白大褂,猴就自动把胳膊伸出笼子求扎针。可人是多么地缺德呀,这次不是吗啡了,是吗啡的拮抗剂!让药瘾发作的痛苦增加千百倍!猴还是一如既往地伸出胳膊老老实实让扎,扎了之后有一两秒猴的表情已经自作主张地调适到享受药物的状态,可是它马上就发现我操,我操我操!这他妈不对不对不对完全不对!猴痛苦得要疯了,把笼子咬得咔咔响。另一种倒霉动物是兔子。学生理的时候做皮层定位实验,把兔子固定了,切开头皮,露出头骨来,在某几个位点,钉上大头钉!然后,给大头钉通电,看兔子的反应。兔子有什么反应现在也记不得了,因为后来大家都有点做不下去了,虽然我们那时都还是比较没心没肺的热爱科学的年轻人。还有件关于兔子的事,那是在研究所的时候。我们用兔子长抗体——在一段时间里,给兔子皮下注射抗原蛋白,到时候就给兔放血收血清,抗体在血清里。收血清是我和两个刚进入实验室的同学小张和小王做的。按标准的操作规程,收了血清后要处死兔子,方法是用注射器往兔子耳朵的静脉里打空气——它不是有双大耳朵嘛。可是,我们打了好几管空气,那兔子愣是不死。这时候我有件别的事出去了一会儿,杀兔子就交给那两位新同学了。我回来时先看到了小张,他跟我说,杀好了!他的脸上带着颇为古怪的笑容。我问怎么弄好的?他凑近我,双手比个卡喉咙的动作,说——小王拿手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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