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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清民间传说:海口“门槛刀痕”的故事

送交者: 都是可怜人间[★★★Mia&Levin★★★] 于 2020-09-22 3:01 已读 30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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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口镇,几百年来流传着“门槛刀痕”的故事。


明万历年间的一天,是海口锦屏村王道清员外做寿,王府张灯结彩,喜气冲天。道清满面春风,迈着八字步出了门槛,欣赏着亲自监督布置的府门。门前高悬着四盏特大的红灯,灯上各写着“六秩大庆”四个金字。门楣上一条横幅颜体楷书“福如东海”,大门两侧一对龙飞凤舞的行书楹联:往来高第皆豪富,出入华轩不寒酸”。



齐膝的插屏门槛上涂着鲜艳的朱漆,耀眼夺目。道清看了,抚摸着隆起的肚皮,得意地笑了。


家院报道大姑爷、二姑爷和大小姐、二小姐车马杠到,道清叫鼓吹手吹打迎接。许多宾客陆续而来,两班乐队口不离手不停地迎了这批,又接了那批,人人吹打得青筋暴起,脸红脖粗。忽然,家院报三姑爷林正亨、三小姐王玉珍到。道清出门一看,只见他俩衣衫褴褛与府内气氛很不相称,就暗示乐队停奏。鼓吹手明知却装聋作哑,反而振作精神,大吹大擂起来,把道清气得吹胡子瞪眼,连忙示意绕道。玉珍见父亲这样欺慢,愤愤不平,想要上前评理。正亨怕人笑话,受辱更深,便拖着玉珍从边门进去。

寿堂正中挂着金字的大寿字,两旁陈列着盆花:有红腊梅、水仙、仙人掌和万年松,寿桃寿面比山高。当中摆设一张红漆八仙桌,桌上放置八根大红烛,堂上并排红漆月片桌,堆叠着许多寿礼。道清趁着宾客进了锦竹轩的机会,尽情翻看:什么绫罗绸缎、燕窝鹿筋、家雁豚蹄、海鳞琼浆等等,应有尽有。正当兴高采烈时,家院提来正亨送的一篮礼品,道清接过揭开一看,只见仅有两束寿面,十颗太平。他的圆脸一下子拉长了,怒火上冲,尖着嗓子嚷道:“好哇,退还!统统退还!”家院慌忙劝说:“老爷暂息怒,,要是传扬出去,岂不……”道清一想,只好听从,暂时忍耐,但是余怒未消:“既然这样,快拿下去,摆在这里丢人现眼。”说完,把篮子递给家院,又一转思,三女婿他穿戴破烂,有损体面,不如叫他到厨下打杂,主意已定,又把家院唤回吩咐了一番。



这边,玉珍被她母亲视若掌上明珠,叫到内室换了新衣,随在后厅陪客。酒菜飘香,面前山珍海味,可玉珍却有口难吞,一心惦念正亨在哪个席上。于是悄悄地离开,刚走到大厅,听见两个仆人在私议。一个说;“有钱的姑爷,员外带在身旁陪客,贫穷的女婿,员外还迫他到厨下打杂。”玉珍听了,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冲到厨房拖出正亨,毅然喊道:“走!回家去。”王夫人闻声赶来,大叫“珍儿啊!你别走。”玉珍转过身,上前一步,望着慈母双膝下跪,珠泪夺眶而出,哽咽地说:“从今以后,妈多保重,女儿不孝了。”说完,泪流满面。王夫人也忍不住痛哭失声,惊动了全府。道清冷冷地说:“我王府门槛高贵,出入的都是富豪官宦。既是要走那就走吧,省得污我门槛!”“污了你的门槛?”玉珍一听,心如针刺,立即跑到厨房持了一把菜刀出来,面对门槛怒不可遏道:“门槛呀门槛!你终日挡在门口,冷眼鄙视寒儒贫民,阿谀奉承官家富人,你说高贵,究竟高在哪里,贵在何方?”说着,往门槛上连砍三刀,门槛上现出三条刀痕。道清慌了手脚,哆哆嗦嗦地责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珍玉断然回答:“斩断娘家路!”道清这才明白过来,冷冷一笑问;“要是再回来呢?”玉珍答道:“除非刀痕化!”踏啷一声,把菜刀扔在地上,拉着正亨含恨地离开。


事隔半年,正亨在穷兄弟的资助下,进京赴考,中了已末科进士,得到明万历皇帝的恩准,官授都堂,回乡省亲并察访民情。早有快马报给玉珍和穷兄弟,大家都到城内迎接。


消息象阵风,吹到王道清的耳朵里。道清想:女婿已是达官贵人,正亨要回海口,我赶紧发请柬先把新贵接到锦屏村来。于是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照例雇了鼓吹手,成天在门口等候。可是一连几天,两脚都站得肿痛,还是不见正亨轿马到来。正有些心灰意冷,突然,远处鸣锣吹号,许多执事扶拥着两乘八座大轿浩浩荡荡而来。后边还跟着看热闹的百姓。道清从交椅上霍地站起来,冲出大门,一不留神被那膝盖高的门槛绊了个咀啃泥。但这时他也管不了许多,马上挣扎起来,边拍着身上的灰尘,边嚷道:“乐队奏起凯旋曲。”少顷正亨轿到,道清急迎上去,被中军喝住,道清不停地点头哈腰;“嘿嘿,有劳通报,说是王府老爷在此连候多日。”中军见是都堂的丈人,哪敢怠慢,急忙回禀。正亨闻报,即令住步,请夫人下轿,却半天不见玉珍。道清连忙奔过来:“贤婿荣归,拙丈不胜欣喜,请贤婿光临敝府,稍歇片刻。”正亨又好气又好笑地指了指玉珍的轿子,道清心领神会,急步走到玉珍轿前;“请女儿回家去吧。”玉珍在轿内哼了一声说:“现在不污门槛啦?”道清十分尴尬;“那是我一时胡涂,往事别提了。”玉珍大声打断他的话:“叫我别提,好,你说说富贵的人可以摇摇摆摆跨进你的门槛,倒把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挡在门外。同是女婿,有的高坐席上,有的却要下厨房打杂。是何道理?”道清扑通一声跪在轿前,哭丧着脸继续央求:“请女儿进去吧,爹我跪你了。”正亨赶紧扶起,劝玉珍不咎既往,进府再谈。玉珍妈王夫人也说:“女儿啊!怪你爹只认衣冠不认人,今天,看在妈的面上,还是回来吧!”其实,玉珍早已回心转意,只是想起刀痕未化,感到为难,就说:“既然这样,就把轿子抬进大厅。”道清一听,急了“如此高大的轿子,怎么能够抬进去?”玉珍冷笑一声;“这么说,你这个门也不算高大啰?”道清心想:她必定为那刀痕着难,就立刻找了块竹片,亲自动手把它钉在门槛上,玉珍这才下了轿,夫妻双双跨进了门槛。门槛上钉竹片,可以保护木门槛不受损,因此推广很远,流传很久。如今在福清的古民居里还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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