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青：我的祖先来自哪里 
2023-02-01 00:00 
发布于：山西省
我的祖先来自哪里

作者|齐鲁青

（一）

大约是1997年，我们几位老同学邀请我们的老师——华师大著名的民俗学教授陈先生一起春游。陈教授忽然问我：“你祖籍哪里？”我答：“山东。”陈教授说：“难怪从你的相貌就看出你不是纯种的汉族人。”我说：我的父母都是山东人，我是正宗的汉族人！

陈教授说：早年在山东出土一座汉墓，墓里的古尸经DNA测试，基因和欧洲人一样。而中国其他地区却没有发现这种现象，说明山东人有白人血统，因此在山东专门召开了一个有关山东先民起源的会议。而看一个人有没有欧洲或西亚血统有三个特征：第一是眼睛没有蒙古褶；第二是鼻梁中段隆起，你就有其中的两个特征。第三个你自己回家看看小脚趾的趾甲是不是分两瓣的。

我的小脚趾的趾甲确实是分两瓣的，也就是说，陈教授说的三个特征我都具备。但是我并不以为然，因为我的父母祖祖辈辈都是山东人，怎么我会和西亚扯上了关系？

那年暑假，学校派我去陕西招生。工作完成后，我就翻越秦岭去商县，看望从军队转业的舅舅，顺便也好向他打听我母亲这一支家族的故事。舅舅便讲了家族祖先的历史，一个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典故——苏武牧羊。

说西汉时期，汉武帝派大臣苏武等为使者，出使西域同匈奴修好。由于汉朝降将鍭侯王反叛，单于扣押了苏武等人并劝其投降。但苏武宁死不屈，沦为匈奴的奴隶，在茫茫草原上牧羊19年后才回归汉朝。

随从中有一位姓张名胜的，娶了匈奴女人为妻带回家乡山东的无棣温家店落户并繁衍至今。其村落即称“张胜还”庄，就是我母亲出生的那个古村落。记得母亲曾唱给我听流传在她们老家的歌曲：苏武匈奴十九年，风雨牧羊在河边......。

想必，那就是张胜的后人们口耳相传的祖先历史吧。但遗憾当时我还太年轻，不懂民间歌谣的历史价值，没有记下全部歌词，也没有详细追问祖先的历史。

原来，所谓“汉族”人的血统并非“纯正”。历史上的几次民族之间的征战和大迁移，汉人不仅曾与蒙古人、契丹人、女真人等同属亚裔的民族混血，还曾与白人血统的西亚人通婚。难怪同是“汉族”，南北方人的差异如此巨大，大到远远大于欧洲各国人之间的差异。

因此突发奇想：假如将中国的省份看成是一个一个的国家，那么确实很容易就能区分出“广东国（粤国）”和“山东国（鲁国）”的人无论在外貌、性格还是语言上以及文化的差异都是巨大的，就像完全属于不同的民族。

我又请教了历史系的潘人杰教授关于匈奴的历史，潘教授告诉我：匈奴是一个游牧民族，善于征战，战败后分别与欧罗巴人、突厥（土耳其）人和汉人相融合，所以汉朝时期的匈奴人大多属于白人。而与匈奴人通婚的汉人自然也就带着白人的基因。

而且，基因这个东西很微妙，并不会因为历代与其它民族通婚就完全消失掉，某一特征会在后代的某一个体上忽然显现一下。难怪我母亲这一支具有西亚人的特征：皮肤白皙身材高大，男性都有络腮胡。比如我表弟就长着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卷曲的头发连着络腮胡子再连到前胸，特征比我舅舅还明显。而纯正的汉人因为体毛不盛都是山羊胡。

我舅舅曾是兰州军区空军部队的军医，军队改制之前穿苏式空军军服时，乍一看就像苏联空军。记得有一年苏联红旗歌舞团来中国演出，我母亲在电视上观看苏联军人的大合唱时说：怎么看着都像你舅舅。而我和我儿子也是皮肤白皙、长脖子长腿，这也是纯种的汉人所少见的。

之后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1977年在山东的蓬莱长岛发现了距今6000年的几座古墓。古墓中有一个陶制的人像，是典型的欧罗巴人的样貌：深目隆鼻。因为艺术是生活的再现，所以推测当地可能生活过数量不少的白种人。

当然，一件外貌像白人的陶塑并不能证明山东人就是白人的后裔，于是对汉墓中的尸骨进行了测量，发现古墓中的女尸身高1.65米，远远高于几千年前的汉族女性的平均身高1.45米，而且古墓中的女尸脸型长，鼻骨隆起，是非常典型的欧洲人脸型。而基因也与欧洲一致。


据说这个头骨后来请专家进行复原，果然发现复原的头像是一位欧洲妇女。而中国的考古学家和古生物分子遗传学研究所对山东新石器时代大汶口文化时期的墓葬、春秋战国时期的山东临淄古墓群中的古人类遗骨进行的DNA检测，也证明了山东人祖先的特征都是明显的高加索人种（白种人）。

由此断定：山东曾经居住过大量的白种人，由此解开了山东人体格高大的疑团：山东人的祖先有欧罗巴人的基因。

以前一直听说：人种越往北就越高大，所以山东人比南方人高大。但事实上，我们只听说过“山东大汉”，却没有听说过“东北大汉”，而东北三省要比山东更北。所以，不是人们所误以为的那样是因为气候或地理位置决定了山东人的高大，而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原因：山东人的祖先来自欧州或西亚。

还看到一篇文章，也讲述了山东人的高大世界有名。说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中国派出了约20万来自山东的华工后勤保障部队。欧洲人一看见他们时就惊叹：中国人好高大啊！假如这支华工后勤保障部队来自苏浙、闽粤、越桂等地区的人，欧洲人一定会说：中国人怎么这么矮小！

据说，山东半岛在6000年前有一个强盛的古国——莱国，他们是从中亚经河西走廊迁徙到山东半岛的雅利安人（白种人），是他们将小麦种植技术带到了中国的中原地区。这群雅利安人与当地的黄种土著通婚，渐渐形成了炎黄的东夷部落——莱国（莱是小麦的意思）。

而白人的外貌特征一直持续到与华夏各部落不断联姻后才逐渐淡化，但并没有完全消失。到隋唐时期，山东人种的特征才开始转变为高加索人种与蒙古人种的混合，近似于今天新疆的黄白混血人种。因此，有着千百年前白人基因的山东人就比一般的汉人高大、肤白、五官富有立体感而显得端正俊美。这也是山东籍演员占了演艺界大半的原因。


我父亲和我二哥的身高是1.80米，我和我姐姐的身高是1.70米左右。我侄子则足足比我们高出一头，有1.92米。而我的闺蜜也有着山东人的血统，身高1.76米且一头卷发，性格直率讲义气还爱打抱不平，因为她的母亲是山东人，身高1.78米！她的外公1.82米。

我有几个山东籍的朋友，他们的祖籍在山东沿海地区如烟台、威海和青岛等地，也都具有白人的特征：深目隆鼻、长脸肤白、枕骨隆起，身材高大。而且他们的性格也比较刚直实诚讲义气，乐于助人好打抱不平，类似所谓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种。这与雅利安人的外貌、性格特征和思维习惯极其相近。难怪压迫到处有，而梁山好汉却只出自于古代的山东。


想起从小学六年级时，我的身高就是全班女生里最高的，站队时排在我身后的是班级里最矮的男生，刚够我的肩膀，我就像一个“巨人”。中学同学给我起的绰号还算形象：“大眼睛”。

而在华师大艺术教研室工作时，苏州籍的系主任居然说我是“傻大个”！因为他从小看惯了1.50米左右身高的外婆、母亲和姐姐，加上他的老婆大概也就1.55米左右，因此看我这个1.70米的女性就是东方“巨人”了。

因为工作需要经常去苏州定制演出服装，我发现苏州本地的老头老太们绝大多数都长得很矮小。若不是陈教授告诉我有关山东人的基因问题，以及人类学家根据研究结果，推断云贵高原的矮种人与苏州人同种同源，再由于开启国门让我们了解了世界上绝大多数民族的身高和审美标准，恐怕我会一直自惭形秽于自己家族过于高大的体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