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想生活 BY 小李的媽媽
小雅又開始在客廳走來走去了,這是我這週看到她第四次這樣了。我們已經兩天沒有對話了,有時她會用禮貌的眼神看我一兩眼,然後又一副陷入沈思的樣子。我索性不去管她,自顧自趴在沙發上,眼睛瞄向茶几上的幾份雜誌,最近封面上的明星穿的越來越沒有格調了。
終於,小雅有些刻意地湊過來坐在我旁邊,但眼睛始終沒有正視著我。
“小野,我有話跟你說!” 她的聲音很小,但足夠讓我聽到。
“唔。” 我用鼻孔出了一聲。
“ 我懷孕了。”她的聲音更小了。
“噢?” 我身子一顫,僵直地坐了起來。
“我該怎麼辦?”
她像小貓般地靠在我身上,很暖。我把頭跟她的頭貼在一起,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我們都沒在說話,像是等著神給我們做最後的審判。
在她打掉孩子的第四個月,我們分手了。她說他有了新的男朋友,希望我能搬走,過真正屬於我的日子,找到那個對的人。
小茹是不是「對的人」,我不清楚,不過我們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她簡單,聰明,充滿激情。她喜歡計畫生活,把我們的日程安排的滿滿的,並偶爾還會給我來個小驚喜。她最喜歡的,就是把她公司發生的事情說給我聽。從她口中我知道了:張先生的老婆是外地人,喜歡買一些假名牌和廉價香水;每次跟張先生出門逛街都是要像初戀的情侶那樣手挽著手;每次在看電影的時候都是要把頭靠在張先生的肩膀上;每次晚上去吃自助餐的時候,總要把午餐的那頓省掉,還要求張先生也一樣照做。
突然有一天,小茹不再提公司的事情,不再提張先生的老婆,不再跟我說話。我們的關係就這樣不冷不熱起來。我知道,我又要搬家了。
終於有一天,小茹把張先生帶到我的面前。
“小野,這是張先生。”小茹一臉的笑容。那笑容是那樣的熟悉,讓我想到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我又一次離開了我曾經熟悉的地方,這次是我主動提出的。我留戀麼?好像答案是,無所謂。
“我喜歡你的側臉,我願意跟你在一起!”
當我聽到月兒第一次說這話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和她睡在了一起。但我心已死,被喚不起任何愛意。我麻木?我超脫?我是誰?我在哪?
當月光照在我半老的裸體上的時候,我已經開始討厭我自己了,那被歲月剝落的痕跡,和一次又一次分別的傷痛,似乎在提醒我,每一次開始,都是為分別譜寫的前奏。我希望時間就這樣停下來,或者停在上一次,或是最初的那一次。
“嘿,我不要叫你小野了,你都這麼老了!” 陳阿姨抓了把廉價的狗糧丟在我的碗裡。“你精神一點,以後你得天天陪我跳健康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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