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摸(一)
太太说我“一脑子黄色下流”。
我很冤枉。
不是说我没有“黄色下流”。“黄色下流”是有一点。
“那为什么还喊冤?”
我这么个绝顶聪明的人,碰上太太这象三岁孩子般的“太逻辑”,就象进了诸葛亮的八卦阵,马上晕头转向。
不能和太太解释。
虽然太太应该对我的“黄色下流”负责。
女儿出生时,我在复旦大学教书,太太在太原工作。
太太和我父母亲住在一起。上班,做饭,抱女儿。女儿一岁多的时候,太太还复习功课,报考了会计师。
见过太太左手“挟”女儿,右手拿个条帚扫地。女儿悄悄的,象个布娃娃。太太小小的,象是在扮家家的女孩儿。
但那个累可不是玩儿的。女儿不到一岁,太太就开始腰酸背痛了。
我一年两个假期,回太原过。太太才能有机会稍稍喘口气。
“你给我按摩按摩”。
女儿一睡熟,太太就提要求了。
后来说的次数多了,简化成“给我摸一摸”。
本来以为“摸”太太是个很香艳的事,一摸之下,才知道其滋味竟是苦不堪言!
暑假天气热,就在地板上铺块凉席睡觉。
太太趴在凉席上,头靠上我的腿。我坐在那儿,从太太的脖子开始,一路轻轻的,慢慢地按摩到肩,背,腰,和臀。
太太只穿轻,薄,短的内衣。脖子的肉软软的,肩头圆圆的,背平平的,腰弯弯的。
摸到她疼的地方,太太会低低地呻吟“哦,啊,喔,。。。“
真的是“香汗隐隐,娇喘嘘嘘“。
摸到太太的肩,我就已经是“满脑子黄色下流“了。到了背,那真的是”血脉偾张“。
偏偏背部的肌肉最复杂。有的肌肉必须胳膊弯成一定的角度才能摸到。
一手扶太太的胳膊,另一手摸那条会滚动的肌肉。
“哎呀呀呀,好疼,再摸一摸,喔,对了对了,呀呀呀,。。。”
我不行了。
不光是面红耳赤,心动过速。是下面涨到坐不住了!
只能向太太报告:
“我得要上厕所!”
急奔。
冷水浇额头。
太太对我的折磨,以此为最。
“我看着表呢。不到二十分钟,你去了三趟厕所!”
太太抬头看看我,眼睛深处藏着笑。
能怪我吗?
她的手懒懒地按着我的肩,“睡吧”。
皇恩大赦!
想想很不公平。
那时我们“恩爱夫妻年少”,“春深似海”,“风月无边”的事作了无数。两人开玩笑时说:“这可以给人家当示范动作”。
凭什么那都不算“黄色下流”?
慢慢地,发现和太太面对面,她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作的事,是可以很浪漫的。她有心理准备,有期盼。越是深情款款,越是不能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就越甜蜜。
太太转过背去,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她这时要的就只是“摸”,不许有任何绮念。
因为她真的腰酸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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