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日记·风骨
山人日记·风骨世上有两种人,活得最是痛快。一种是随波逐流,圆滑世故,哪怕真理被践踏,哪怕黑白被颠倒,他们都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不去管,也不愿管。另一种则恰恰相反,他们心中有一杆秤,眼里有光,不肯低头,不愿沉默,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直言不讳。这第二种人,如今已不多见,能遇到一个,实属幸事。落飞便是这样的人。落飞的文字,我追过一些,言语直率,想法清晰,不是那种讨巧的表达,也不见故作姿态的斟酌。世道纷纷扰扰,愿意把话说得明白些的人,总是让人多几分留意。他敢骂,敢批,敢掀开遮羞布,把话挑明。他的笔,不是酸腐之气的笔,是梁启超式的笔——文人风骨不在书斋里,而在风雷之中。这样的风骨,太少见了。世人说梁任公有“大丈夫之志,大英雄之气”。他不是愤青式的呐喊者,而是明知前路荆棘,仍愿踏上的人。他的批评不是无端叫嚷,而是深思熟虑后的仗义执言。他不是逞匹夫之勇,而是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担当。虽然时代不同,境遇不同,性情未必相似。但落飞身上,也透着这样的影子——一种不愿随波逐流的清醒,一种不掩锋芒的直率,一种介意时代风向的关切。落飞的文字,未必有梁氏的激昂奔腾,但字里行间,却有一股不服输的正直劲儿,不肯装聋作哑的坦荡。这样的文字,在这个时代并不多见,遇见了,便让人忍不住多读几遍。世人往往习惯沉默,或者更愿意说些漂亮话,毕竟这样更容易被接受。但也有人,哪怕声音不高,仍愿意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哪怕不一定讨喜,也不愿随声附和。这类人,说多了不多,说少了不少,遇见一个,总让人觉得,这世道还不至于太寡淡。明出地上也是这样让人眼前一亮的人,虽各有性情,未必相识,未必同行,但在某些时刻,读到他们的文字,总会有些共鸣。识人贵在识骨。识英雄,更要识血性。哪怕知道沉默才是“明哲保身”之道,但不是不会权衡利弊,而是权衡之后,依旧选择了站在自己认为正确的立场上。这样的人,才值得敬佩,才值得与之为伍。能结识这样的人,是我的荣幸;能与这样的人同行,是我的骄傲。若世间还有梁任公那样的风骨存在,我愿意做个见证者,也愿意为此添一笔微不足道的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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