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觉晓小说《核桃壳》
读觉晓小说《核桃壳》
读《核桃壳》，读到了不少女人的看，而且这看，有江浙文化之蕴。曾出入于苏州弄堂有时，见识过那里女性尖尖叽喳里面跃出的机敏和灵慧，和表达喜恶爱憎时记得自己是女性的拿捏。说不上很投味，但其精致入微的印象，很深很深地留下了。《核桃壳》说事，有这精微，但说人，像是细不起来。《后记》在帮忙补阙，但好像功效不彰。
先是一句一句地读，不久就跳行。《核桃売》总共九章，跳了不下三章。
“绿肥红瘦”，写出花草的精神；“难难难，瞒瞒瞒”，写出女人心肠的弯曲。它们，跳不过去。张爱玲高中作文《心愿》，也一个句子也跳不过去。
读陈寅恪史论除外，其余的，逾半页仍不见亮点，就想着撂了。《核桃壳》在快撂时，出来个不辜负的字句。
江浙女性的精微，往往有设计的痕迹。张爱玲小说，因她心思细密，让许多设计虽见手工，但因实在精美，就顾不得那许多了。《核桃売》的手工功夫，有，但常看见针脚的不妥帖。
我更爱读张爱玲的一些写日常的随笔，不设计，随笔淌。自己在苏州时积攒下的对江浙的感受，几乎全是道听途说的支言片语。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读出“设计”，就觉得没法读了。跳跃地读《核桃壳》，大概也因此吧。最好读的是《核桃壳后记》里“大厨师见人就说自己老婆是作家”。
小说什么的，读着觉得生活在同一时段甚至同一小区，就有特别对头的感受。读如晤，还谈得来，很溜弯。《核桃壳》的意境如晤，但又觉得带着溜弯，走不太远。
江浙语糯，女人说起来还多了叽喳的尖细，其中不少也会引人烦的。《今生今世》的好在于，胡兰成用男的方式把这些让人烦的地方去掉了。觉得，《核桃壳》的景物细节描述中，有这样的的“烦”。
《金石录后序》写得实在是好，用的是文章的笔法，但写着写着就像写给闺蜜的悄悄话了。总以为，写成信一样的文学，就成功了。《核桃壳》中有这样的段落，但一晃就没了。
喜欢《核桃壳》自己写自己的态度。由这态度看到写它的人的眼里有事，心中有念。过日子，能这样，可谓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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