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彩虹三部曲 第一部 
革命與玫瑰

第五章 第十回
大饑荒人人吃不飽  渡荒年斷送黃羊命
虽然基地采取了一切可能的措施， 但仍然无法解决基地學員， 教員和幹部戰士的食品短缺问题。 虽然粮食供应國家还能保证， 但是副食品方面却越来越糟糕。 肉，蛋， 禽， 鱼等高蛋白食品就是有钱也買不到。  
许多学员因為吃不饱， 体质下降， 甚至有人出现浮肿， 严重地影响了学习和軍事训练。 在这种情况下， 基地决定，减轻学员训练强度， 强调劳逸结合， 連每天早上出操跑步都取消了。 
看到干部教员和学员們吃不饱， 往日生龙活虎般，在操场上锻炼的学员， 干部， 教员不见了踪影。 基地司令员兼政治委員易木，看在眼裏， 急在心裏。 
怎么解决困难， 让大家先能吃饱肚子， 是他近来考虑最多的问题。 向国家伸手， 没有可能。 他清楚记得国防部长林彪元帅在军队高级干部会议上讲的话：“ 有的干部问我， 部队吃不饱怎么办 ， 我的回答是忍，忍耐， 忍耐也是革命。 ”
当然， 他知道就在林彪对军队高级干部讲话後， 他馬上就给党中央毛泽东主席正式打報告， 要求保证对部队的粮食及生活必须品的供应。 在报告中他如实反映了部队的情况， 而且直截了當地指出， 如果问题不解决， 在当前帝修反的反华大合唱大背景下， 台灣的蒋介石反动集团也在蠢蠢欲动， 企圖借機反攻大陆。 那么一旦真的发生战争，外敌入侵， 我们将会無兵可用。
易木知道， 尽管林彪尽了力，把这个问题反映到了最高统帅那裏， 但是在当前国家这么困难的情况下，  这个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 因此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为此基地党委多次召開團以上幹部會議，  易木在会上号召大家，发扬我军自力更生的优良传统，动脑筋想办法 ， 群策群力， 克服困难，度过难关。 
基地各部系也分别召开会议研究解决办法。 办法是提出了不少， 如自己种菜， 自己养猪， 可是这些过去也在做， 现在一下子扩大也难。 而且蔬菜生长需要时间， 从猪崽子长成肉猪， 也不是一天的事。 严冬就要来临， 远水不解近渴。
各单位向基地汇报时， 没有提出什么更新更好。 马上可以收效的办法。 倒是後勤部提出的一个办法， 引起了易木的注意。 
原来後勤部军务处处长张志坚少校， 过去在内蒙古草原军马场当过场长。 他提出在内蒙古草原上， 有许多野生黄羊， 秋末冬初膘肥肉厚。 他们在马场时， 有时打几只改善生活。 现在部队肉食供应大减， 如果能大批打黄羊， 倒是可以幫助改善部队的肉食供应。
听完汇报， 易木马上把张志坚找来， 让他详细汇报情况。 张志坚少校四十岁多歲， 调来基地工作前， 长期在内蒙古草原工作， 风吹日晒使他的皮肤变的比较粗燥， 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齡顯老。 
”  黄羊是内蒙草原上特有的野生动物， 喜欢群居， 几百只， 甚至上千只一群， 在草原上出没。 当地老鄉都不吃那东西， 嫌它的肉太膻。 因此黄羊在草原上繁殖很快。 过去我们有时打几只嚐嚐鲜。 如果能大量打， 倒是可以解决目前部队的肉食供应。 “ 张志坚向易木介绍。
” 这些家伙好打嗎 ？ “ 易木听後问道。
“好打， 草原上幾乎沒有人打它们， 所以它們也不怕人。 我们过去在草原上开车， 晚上碰到黄羊群， 灯光一照， 这帮家伙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黑压压一大片。 要是用机枪扫射， 一次打个百八十支的都不是问题。 成年的黄羊个头比山羊和绵羊都大， 一支都要超过一百多斤。 。“
” 嗯， 这倒是个好办法， 基地有四千多人， 少了不解决问题。 这样吧， 你回去後， 马上把工作交接一下， 军务处的事暂时交给副处长管， 你去拟个计划， 就由你带队， 组织打黄羊小组。 需要多少人， 多少车辆，  你弄个详细的计划， 报基地批准。 动作要快， 现在全国都困难， 我们必须尽早动手。 “
” 是， 司令员， 我回去马上办。 “ 张志坚敬禮後离去。 
张志坚的计划第二天一早就交给了易木， 易木看後当场签字批准。 准备了两天， 一支由军务处处长张志坚少校带队的打黄羊小组就出发了。 五辆解放牌军用卡车， 每辆车配司机一名， 战士两名。 每辆车配备一挺轻机枪， 架在车头上。 每个战士另外配备冲锋枪一支， 手枪一支。 车上装满了子弹箱， 汽油桶， 野外帐篷，野战炊具和粮食蔬菜类的自用食品 。
为了保持与基地的联系， 基地为小分队配备了一部高功率小型电台。 基地医务所派了一名医生带着药箱一起出发， 以防不时之需。 小分队出发时， 易木亲自出来为他们送行。 
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 车队来到了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 十一月草原上已经很冷了， 大草原上冰封雪深， 荒草在刺骨的寒风中颤抖。 白天的气温都在零下十几度， 晚上就更冷了。 张志坚一行虽然都穿着皮大衣， 戴着皮帽子， 但是仍然觉得冻得慌。
张志坚带着大家找到一群蒙古包， 向老乡提出要求借宿， 热情的蒙古老乡爽快地答应了。 当时内地的经济困难在当地感觉还不明显。 大部分蒙古牧民还过着游牧生活， 牛羊自养自食， 肉类并不缺乏。 
张志坚借住的这一家，男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彪悍大汉， 满脸络腮胡子， 宽大的蒙古袍子上挂着从不离身的腰刀。 他呼喊妻子一起，从羊圈里抓了一头羊出來， 宰了以后煮了一大锅手抓羊肉， 招待张志坚一行。 
张志坚把他们带来的二锅头酒和茶砖送给他们。 这家的男主人可以讲几句简单的汉话， 而张志坚过去在军马场当场长时，也学过蒙语。 大家边吃边谈， 连说带比划， 也可以弄清相互的意思。 
草原上的牧民居住分散， 流动性大， 平时生活闭塞，难得见到外人，所以生性好客。 对远方来的客人非常热情， 都是尽自己所有，盛情款待。 
这家的女主人是个大眼睛的蒙古姑娘。 虽然长年风吹日晒皮肤比较粗燥， 但是人长的还挺苗条标致。 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 水灵灵的特別招人喜欢。 她为大家烧奶茶， 燉羊肉， 吃饭时为每个人递肉， 倒酒， 忙的不亦乐乎。 弄的张志坚他们都不好意思， 後悔没带些女人用的东西，可以送给女主人。 
打黄羊的卡车晚上向草原深处进发， 在辽阔的大草原上， 五辆卡车成一字型向草原深处进发。 每辆车上的两名战士， 头上戴着护耳皮帽子， 两眼向草原上搜寻。 
车子开出二十多公里， 前面车子的灯光下出现了一群晃动的黑影， 一群聚在一起的黄羊， 黑呀呀一片， 望不到边。 它们被汽车马达声和灯光惊动而开始骚动。 
在头车上的张志坚， 按事先规定的信号， 朝天放了一枪， 后面的四辆车迅速向两边散开，展开队形。 然后五挺轻机枪就对着黄羊群进行密集扫射。 
过去甚少被人射杀过的黄羊群，被突然的枪声吓的不知所措， 乱挤乱窜， 成片倒下。 几分钟後才在头羊带领下， 向草原深处奔去。 这五辆卡车在张志坚的指挥下， 开足马力， 边追边扫射， 直到羊群跑的无影无踪才停下来。 
第一次的猎黄羊行动， 或者说屠杀式的狩猎是成功的。 这一晚上打死的黄羊就有兩百多只。 这些草原上野生的黄羊毛色黑黄， 每支身上都不只一个弹孔。 死去的黄羊幾乎都瞪着双眼， 大概还来不及闭上， 就被现代化武器奪去了生命。
收到张志坚小组发回来的无线电报， 后勤部长王成泽调集了全院所有可用的卡车， 立即開赴内蒙， 運回打死的黄羊。 第一次出動十辆大卡车，运回来幾百隻黄羊， 堆在基地各個食堂門口。 冬天天氣冷， 大自然是天然冷库。 黄羊就堆在外面随吃随取。 基地的干部教员學员，都好奇地去观看那些堆在地上， 冻的梆硬的黄羊。 
黄羊个大肉肥， 只是膻味太重。 可这難不倒有五千年吃文化的中国人。 食堂的大师傅们在燉羊肉时， 加进大量的辣椒和胡萝卜， 结果燉出来的黄羊肉，居然特別美味可口。 
已经几个月不沾肉腥，饿的头昏眼花的學員們有肉吃了。 陆续運回来的黄羊， 極大地缓解了食品短缺造成的營養危機。 笑声又充满军营。 吃饱了黄羊肉的學員們又開始出现在操場上。 前一段基地要求劳逸结合， 为保存体力减少体育活動的通知，就无形中取消了。
易木对张志坚的工作非常满意， 特例批准，为他提衔晋级， 从少校副團提为中校正團，記一等功。 给猎黄羊小组記集體三等功。 他知道寒冷的冬天在外面猎黃羊非常辛苦， 因此讓後勤部长王成泽派專人去慰问， 還特批两箱白酒，並帶去他們需要的糧食和蔬菜， 裡面有一條當時在中國特別流行的， 大紅色的長羊絨圍巾， 是易木特批購買的，讓張志堅送給借住蒙古包裡的女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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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主:野山鹿鳴于2024_12_06 12:05:55编辑

贴主:野山鹿鳴于2024_12_06 12:39:09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