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21 10:30 
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自己身后谁来接替重任，一直是毛主席和周总理晚年备受困扰的问题。

1974年12月26日，毛主席生日的当夜，两位老战友拖着病体在长沙促膝长谈，在没有任何人作陪的4个小时内，对中国未来的发展道路和第二代领导班子进行了长远的规划……


英雄迟暮

1974年12月26日，朔风呜咽，细雪飘飞，低调的长沙榕园1号楼里，湖南省委的主要同志悉数到场，围坐在一张并不宽敞的饭桌上，吃着一顿简朴的饭菜。

此刻不谈国事，大家都绞尽脑汁想一些有趣的见闻，席间气氛也算热闹喜庆。

毛主席端着一碗面坐在上首，含着笑看这一幕温馨的场景，侧头对身边的周总理说道：“过个生日还让你破费了。”

其实也就七八个菜，一份汤品，好些普通人家生日都比这个有排场，周总理深知主席节俭的性格，风趣地回答道：“等我生日，主席也请我吃一碗长寿面！”

他话说出口，心里突然一沉，毛主席的脸色也骤然一白，幸好有暖光灯照着，才没有那么明显。

“好啊，明年我请你吃。”

其实他们都有隐忧，怕明年那碗长寿面，送不出去，吃不到。

早在1970年前后的时候，革命时期打江山的老同志们就开始病痛缠身，毛主席和周总理常年操劳国事，身体上也出现了不少的问题。

1972年前后，一向健康的周总理开始频繁尿血，膀胱还时时作痛，经检查是膀胱癌，需要做切片治疗。

手术是成功的，至少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病情的发展，但是医生也明确表示，病人需要卧床休养，不能多思多虑。


这对周总理来说是很难办到的，尤其是在1973到1974年的北京，且不说当时涌动的暗流，单单国务院的日常工作，都足够亲力亲为的他经常熬到深夜。

更糟糕的是，毛主席的身体和精力也每况愈下，内脏的损伤波及到了他的腿脚，不仅行动不便，还要受痛楚的煎熬，1974年下半年，实在无法工作的主席想到家乡湖南长沙去暂时休养，一下子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周总理的肩膀上。

癌细胞再一次扩散了，周总理不仅便血，还伴随着心脏上的问题，开始出现晕厥的现象。

好几次开会的时候，他强撑着熬过去，一出礼堂门口就浑身发抖，冷汗顺着额头流进衬衣里。


叶剑英知道之后特意找到总理，希望他爱惜身体，听医嘱，到医院去休养，但周总理却放心不下工作，担心一个差池，关系到的就是千家万户。

值得宽慰的是，纵然国务院的工作繁重，周总理还有小平同志这个助手。

刚回北京没多久，邓小平就被周总理看中了，在征取毛主席的同意后，逐渐把手上的工作分担出去了一些。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小平同志沉稳踏实的作风赢得了不少同志的夸赞，连周总理自己都说，小平同志是举重若轻，自己自愧弗如。

这样的评价很高，却没有人有异议，毕竟无论是从军政方面还是财经方面来看，小平同志都是个面面俱到的人才，连外交上都有不俗的表现，还代表中国出席了联合国大会。


但一个人的分担终究是有限的，苦苦支撑的周总理还是在一次晕倒后住进了305医院。

这次无论他说什么，身边的亲友同志们，邓颖超、叶剑英、邓小平等人都铁了心要让他好好休养，国务院的同事们都达成了共识，没有大事不要打扰周总理。

忙碌了一辈子的人又怎么闲的下来？更何况心里还装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生计，国务院不送文件来，周总理就让人去拿，旁人要劝，他就说：“既然现在把我推到了历史舞台上，我就要完成历史交给我的任务。”

12月22日秘书照例送来了文件却发现本该卧床的周总理突然站了起来，正一件件收拾衣服，脚边还放着一个行李包。


“您要出院？”秘书大惊失色，立刻问道。

周总理不慌不忙地笑道：“我要到长沙去一趟，有些工作要当面向主席汇报。”

大会临近，近来风声越来越紧了，秘书跟在总理身边几十年，自然清楚他要去长沙汇报什么，还是不免担忧：“派个人去吧，和主席商量之后把口信带回来，要不然打电话……”

周总理摆了摆手：“事关重大，我必须得去。”

秘书自知拦不住周总理，特意请来了一个帮手，叶剑英风尘仆仆走进病房，周总理已经开始打包文件了。

他苦口婆心劝了半天，一点没影响总理收拾的速度，直到他有些急了，总理才握住他的手温和地说道：“这是关系到国家未来的大事，我必须要和主席商量，和这件事比起来，我个人是微不足道的。”


那么，周总理执意要和毛主席商议的，是什么大事呢？

谁来继任

自1965年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闭幕后，因为种种原因，四大迟迟不能召开，到1974年前后，毛主席、周总理、几乎所有的中央领导都觉得，必须要恢复人大正常化，立即着手筹备四大了。

而恰好处在老领导们英雄迟暮的时代，同志们心里都清楚，四大的重点固然是要为中国的发展做长远的规划，重中之重就是二代领导班子的任命。

这并非易事，从会议的筹备开始，一项事必躬亲的周总理就有感于力不从心，时常心力交瘁，他向毛主席提议，请邓小平同志草拟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


经常有人说，国务院就是国家的“大管家”，工作内容包罗万象，而《政府工作报告》作为既往工作总结和未来的前景规划，不仅囊括众多，还要细致入微，对于刚在国务院工作没多久的小平同志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幸而他把握住了。

近十年没有开会了，之前三大的很多经验和方案都得做更新和修改，邓小平根据中国现有的国情做适当的调整，但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

按照惯例，应当由国务院总理做《政府工作报告》，但周总理已经入院治疗，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慢一站几个小时，面向几千位全国各地的代表作报告，邓小平苦思冥想，最后把报告压缩到5000字以内。


“总理的讲话是我亲自起草的，不能超过五千字。总理身体那么差，写多了他也念不下去。那个时候，我经常去见总理。”这是邓小平日后的回忆，为了在有限的字数里更好地表达，他还亲自草拟了前三段，将重要内容一再浓缩，斟字酌句，耗尽了心力。

这份《政府工作报告》刚拟好，就赢得了周总理的赞誉，1974年12月18日，他召集在京的政治居委员召开会议，对《政府工作报告》进行了细致的商讨，并且提出了不少宝贵的修改意见。

关于人事安排的重大问题，在之后的两天里，周总理也在政治局会议上进行了商讨。

其实早在1971年之后，不少人觉得毛主席身后周总理或许会成为下一任接班人，带领中央做暂时的过渡，可惜到了1972年，周总理的身体情况逐渐不容乐观，大家也清楚地意识到，必须有一个完备的，精干的二代领导班子出现。


这也是为什么，周总理执意要去见毛主席的原因。

叶剑英没有劝动总理，气呼呼地推门出去，临到护士站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叫来保健医师张佐良，再三嘱咐他：“你陪总理到长沙，此去无论何种情况，一定要保证总理的健康和安全。”说完还用有力的大掌拍了拍张佐良的肩膀。

张佐良诚惶诚恐，他是周总理的保健医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总理的身体状况。只能忙不迭地点头。

考虑到张佐良一个人精力有限，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叶剑英又请协和医院的心脏内科专家方圻教授、泌尿外科主任吴德诚教授等一众专家随行。


12月23日，周恩来乘坐飞机抵达长沙，随即住进毛主席的隔壁“榕园2号楼”。

此次长沙之行从12月23号开始，到12月27号结束，毛主席与周总理进行了4次会晤，前三次都是在有湖南当地的省政官员的陪同下进行的，只有第四次，也就是12月26日当夜，在给毛主席祝寿之后，两位国家领导人促膝长谈。

周总理先给毛主席看了小平同志草拟的《政府工作报告》，对其中的规划部分做了详细的讨论，主席很欣赏这份报告，对周总理和小平同志的工作表现赞不绝口。

“总理还是我们的总理啊！”

接下来就讨论到了至关重要的问题，第二代领导班子的筹建。


在一众身体还算硬朗的老同志中，叶剑英是主席和总理十分欣赏的人选，多少次惊涛骇浪他都能做到稳如泰山，岿然不动，自然有他的能力。但美中不足的是，叶剑英军事才能超绝，在政治工作中却没有太多的经验，需要与一位政治好手协作，两个人分工明确，携手并进。

就是在这个时候，周总理提到了邓小平。

小平同志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而他的心态足够沉稳，见底足够优越，这些日子在国务院的工作也可圈可点，前不久他陪外宾到长沙来和毛主席会晤，汇报工作的时候主席就对他青眼有加。

“政治思想强，人才难得！”主席忍不住赞誉道。


两位伟人的想法水到渠成地达成了共识，周总理建议以小平同志为第一副总理兼总参谋长。

毛主席思考之后道：“让小平同志同时兼任军委副主席吧！”

在两人有来有往的交谈中，第二代领导班子初具雏形。

这是主席和总理的最后一次会谈，被史学界称为“长沙决策”。

12月27日，周总理登机返回北京，虽然有一众专家的悉心照顾，这样来回的奔波，他的身体还是有点吃不消了。

两天之后，总理强撑着身体召开了政治局会议，将于毛主席交谈涉及的内容做了精炼的转达，并且传达了对人大常委会的最新任命。

1975年1月，呵气成冰的北京，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顺利召开，周总理缓步上台，在近三千名代表面前做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政府工作报告》。


在《报告》中他第一次提出了“四个现代化”和“两步走”的发展策略，为中国未来几十年的发展制定了一幅宏伟的蓝图，让党和国家在平稳中进行了新一代的人事任命，给老百姓创造了更加光明的未来。

一切尘埃落定，小平同志以崭新的身份再次登上历史舞台，带领中国开拓更宽广的发展道理，改革开放之后的中国是何等的富庶繁荣世所共鉴，这一切都离不开周总理和小平同志的兢兢业业。

1976年1月8日，一生为民的周总理在北京病逝，享年7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