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彩虹三部曲 第一部 
革命與玫瑰

第四章 第六回
窮光蛋四十打光棍  慾火燒那顧倫理情
李来虎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一股无法解脱的烦躁使他几乎发狂。  他知道如果不找个女人幹一下， 永远消除不了身体里的那股火。 可是此时此刻到哪里找女人呢？
基地里女学员是不少， 年轻漂亮， 可是跟他们比，自己一个又老又丑的锅炉工， 在他们眼里， 连猪八戒都不如。  虽然张士清挖的墙洞， 可以让他偷窥女孩子洗澡， 但是想碰她们一下， 門儿都没有。 
李来虎在床上胡思乱想， 不由回忆起当年自己逃离老家的情景。 那是两年前， 李来虎已经四十岁， 因为家里窮， 村裏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李来虎是独子， 从小长到四十岁， 就一直和爹娘住在一起。 他家的房子就是当时中国农村那种一明两暗的小土房。 中间是一个灶间， 两边各有一间睡房。
农村裏的人一般都是早睡早起， 往往是天一擦黑就上床睡觉 。 农村里没有任何娱乐， 因而晚上幹女人，就成了男人们的唯一乐趣。 李来虎的爹， 刚过六十， 身体健壮， 性欲还很强。 自李来虎记事起， 几乎每天晚上，都听到他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幹他娘。 等到李来虎长大也懂人事後， 每天晚上，听他爹幹那件事， 对他就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煎熬。 
那是两年前七月的一天， 也是合该有事， 李来虎的爹，天没亮就起床出村拾糞。 那天李来虎也象今夜这样， 浑身烦躁难受的无法解脱。 他听到他爹出门了，就从他睡的西屋炕上爬起来， 光着身子跑过中间灶间， 到了他爹娘睡的东屋。 
这时天还没亮， 月亮还没有落下。 借着月光， 李来虎看到他娘一丝不挂地躺在土炕上。 当时农村人生活水平很低， 再加上是夏天， 天气热， 裸体睡觉是普遍现象。 李来虎的娘被李来虎进来的声音惊醒， 她急忙问 “ ： 谁呀 ？”  一边用手在黑暗中摸索，找裤子。 
“ 娘， 是我， ”  李来虎声音颤抖地回答。 
“  是虎儿呀， 你不在自己屋裏睡觉， 到娘屋裏幹什么 ？”
“ 娘， 我受不了了， ”
“  你说什么 ， 虎儿 ？ ” 李来虎的娘有些不解地问道。 
“  娘， 我实在受不了了， 您救救我， 您打哪兒把我生出來， 就讓我從哪兒回去吧， 我不想活了。 ”
“  什么， 你说什么， 虎儿， ”  李来虎的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来虎不再说话， 就伸腿上炕， 一下子把她娘压在身下。 
李来虎的娘拼命挣扎反抗， 可是无奈李来虎身高力大， 而且几乎近于疯狂， 她无法抵御李来虎的疯狂进攻。被李来虎压在身下的来虎娘，一边进行无用的挣扎， 一边说 ：”  虎子， 虎子， 快下来， 你这是作孽。 快下来， 娘天一亮就给你说媳妇去。 你这样幹， 伤天害理， 要天打雷劈的。 “
”  我管不了这么多， 娘， 要劈就让雷劈死好了， 总比活着受罪强。 “
见李来虎不听劝继续发狂， 来虎娘生气了， 一边继续挣扎， 一边嘴裏骂道  ：”  畜生， 畜生， 我哪辈子缺德， 养了你这么个造孽的畜生。 “
渐渐地老太太無力反抗了， 最后她静下来， 脑子裏一片空白。 她好像回到了四十年前， 剛出生的李来虎在她怀里吃奶的情景， 一边吃还一边用他的小脚一下一下地乱蹬。 
她不由自主地把压在身上的李来虎抱住， 嘴里喃喃地说 ：”  我的苦命儿呀， 我的苦命儿呀，。。。。。。“  她感觉是在哄小时候的李来虎睡觉， 身体也就随着李来虎發狂的进攻晃动。 
李来虎发现他娘放弃反抗， 就放松身心， 享受他一生中第一次幹女人的快樂。 四十年了， 他第一次幹了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竟然是生他养他的亲娘。 
就在李来虎在他娘身上兴奋不已时， 忽然听到耳边一声炸雷似的怒吼， ：”畜生  ！ “   接着就有一根大木棒子带着风声，忽地一下子打在他裸露的背上， 李来虎  ” 嗷 “ 的一声惨叫， 背上立即肿起长长的一条血印。 
这一棒子把李来虎的欲火，一下子打到了南天門外， 他急忙从他娘的身上跳下来。 只见他爹黑着脸， 手中举着家中的顶门杠， 又抡圆了向他打来。 
原来李来虎爹今天出去拾糞， 刚走到村口， 忽然觉得胸口剧痛，  不得已只好返回家。  他进了家门， 听到声音不对， 赶紧进屋， 就看到了李来虎趴在他娘身上的那一幕。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儿子正在和他的婆娘作那苟且之事。 更加令他愤怒的是，自己的婆娘不但不反抗挣扎， 却好像挺享受似地在儿子身子下面摇来摇去。 他简直气疯了， 从门後抄起顶门杠，就向李来虎赤裸的身上打去。
挨了他爹一棒子的李来虎，一下子慌了神， 他知道自己这次祸闯大了。 他光着身子向自己住的屋子跑。 他爹紧追不舍， 顶门杠一下一下没头没脑地向他死命打去。 邊打邊口中狠狠地骂着：” 畜生， 畜生， 你个没人味的畜生， 竟敢幹你亲娘， 看我不打死你！，。。。。。“
李来虎被他爹打的没处躲没处藏， 从炕上打到地上， 从地上打到炕上， 李来虎看看，实在无法躲避他爹一下一下打来的门杠， 而且他爹这次，大有不把他打死不罢休的劲头。 心想逃命要紧， 他一邊躲避他爹，一次比一次狠狠打过来的頂门杠， 一邊从炕上抓起裤子， 窜出门外， 光着屁股向村外跑去。
李来虎爹见儿子跑了， 心中怒气仍然难消， 他提着那根打跑了李来虎的顶门杠， 又返回东屋去找来虎娘。 这时来虎娘还光着身子，缩在炕头裏面浑身哆嗦地哭着。 
来虎爹进门後， 对着老伴破口大骂 ： “ 你这个不要脸的婆娘， 竟敢跟自己的儿子幹，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  说着就一棒子向缩在炕头裏面的来虎娘打去。 
来虎娘慌忙躲闪， 口中喊着 ：“  来虎他爹， 你别打， 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呀 ！”
“ 听你说个屁， 你这个不要脸的婆娘， 李家几辈子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  气的失去了理智的来虎爹，怒气难消， 边说边继续用顶门杠向来虎娘打去。 
来虎娘嚇得慌忙躲闪， 但是毕竟年纪大了， 躲不过去， 身上已经挨了好几棒子， 老太太被打的嗷嗷叫。 
李来虎的爹被气昏了头， 手中的棒子一下又一下地，向與自己共同生活了四十多年的老伴身上打去。 
来虎娘被打的实在受不了了， 她想这样下去今天非得被打死不可。 因此想夺路下炕， 冲出屋子躲避。 不想她刚一抬头， 刚好来虎爹一棒子打来， 老太太躲闪不及， 被一棒子击中脑门， 老太太嗷的一声没喊完， 就一头栽倒在炕上， 再也起不来了。
看到头破血流倒在炕上的老伴， 来虎爹一下子慌了手脚， 心中的愤怒被恐惧代替， 他扔下手中的顶门杠， 捧起老伴的头， 用手放在她的鼻子上试试， 早已气息全无， 死了。 
来虎爹一下子傻眼了， 他刚才疯狂地打儿子， 打老伴， 只是为了那股心中无法消除的怒气， 但是他想不到会有这种结局， 他嚇傻了， 嚇呆了， 不知怎么辦好。 
過了好一会， 他才清醒过来， 抱着老伴的屍身痛哭。 边哭边口中喃喃地说 ：“ 孩儿他娘， 你可不能死呀， 孩儿他娘， 你可不能死呀。“ 可是来虎娘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慢慢地变凉变硬了， 再也无法回答他的呼唤。 
来虎爹一边哭， 一邊腦子裏，回憶几十年來老伴对自己的好。 结婚四十多年了， 一直在穷和苦中煎熬。 几十年来， 老伴跟着自己， 难得吃上一口饱饭， 难得穿过一件新衣。 但是无论怎样困苦， 即使出去逃荒要饭， 讨得的一口好一点的，都要留给自己， 而她自己总是最后一个， 吃最差的。 
看着被自己打的头破血流惨死的老伴， 想起了这辈子老伴对自己的好， 来虎爹心痛如刀絞。 他抱着老伴的屍體哭了半天， 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道闯下大祸了， 打跑了儿子不要紧。 打死了老伴， 却是无法弥补的大祸。 
他知道殺人要偿命， 他不怕死， 他是心痛跟了他一辈子的老伴，竟然死在自己手上，而且死的这么惨。 他心痛， 同时他也恨， 恨自己的老伴，怎么竟这么糊涂， 竟然跟自己的儿子幹那事， 不然他怎么會氣昏了头。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太意外了。 让一个在苦难中，挣扎了一辈子的乡下老人惶恐不安， 手足无措， 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抱着头哭起来。 
这时天还没有完全放亮，来虎爹哭了一会， 就不哭了， 他知道自己的路也走到头了。 他从血泊中抱起老伴， 把她脸上血污擦去， 然后找出一身她最好的衣服为她穿上，用被子把她盖好， 放在炕上。 
他把自己的裤腰带解下来， 栓在房梁上， 踩着凳子， 把自己的脖子伸进去， 最後眼光停留在床上的老伴身上。 他对着死去的老伴说 ：“  孩儿他娘， 等等我， 我这就和你一起去了。 ”   然后双脚蹬开木凳， 身子挣扎了几下， 就气绝身亡。 
等到村裏人发现两位老人尸体时， 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村里人到处找不到李来虎， 就向公安局报了案。 县里公安局派人来，  查了半天也查不出個所以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让村裏负责， 先把两位老人埋葬了。 他们告诉队干部， 如果李来虎回来， 不要让他离开， 公安局要找他了解情况。 
当时的中国正处于严重的大饥荒剛起之時， 特别是農村， 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因而两位老人的死， 除了开始引起人们惊讶和议论外， 很快就被人忘记了。 當时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找寻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而不至于饿死，这一當務之急上了。
被他爹打跑的李来虎，跑出村後见他爹没追来， 急忙穿上随手抓来的裤子， 赤膊光脚漫无目的地向村外走。 他知道自己今天祸闯大了， 他爹绝不会饶了他， 这个家他是回不去了。 
可是离开家， 自己分文没有去哪儿呢 ？   他不知道。 好在是夏天， 天气不冷， 他就顺着路边向前走， 离家越远越好。 饿了， 就从地里刨个红薯， 掰个玉米吃， 渴了就从井裏胡亂找口水喝。 
在一个负责维修公路的养路班裏， 他主动帮人家砸石头干活， 工人们除了讓他吃饱， 还给了他一件旧衣服和一双旧胶鞋， 使他解决了赤膊光脚的问题。 
就这样他到处流浪， 一路上结识了不少当时被称为盲流的人們， 大多是農村因为饥荒，外出讨食求乞的人， 这使他不再感觉孤獨。 就这样流浪了快一年， 到了星火基地所在地。 
他上赶着帮基地裏工人干活。 後来后勤部长王成泽发现了他， 这小子肯幹不偷懒， 就跟他聊天， 知道他是因为家里闹灾逃荒出來的。 他看这小子干活挺实成， 就把他留下来当了临时工， 到锅炉房帮助烧锅炉， 准备以後审查清楚，再轉为正式工人。 
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憨厚實誠的乡下人騙了他，没有说实话， 没有告诉他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 不过从此李来虎就有了一个安身之處， 结束了到處流浪漂泊的生活。 
每當想到这些往事， 李来虎也不由得心里難過，他觉得自己命太苦了。 在流浪過程中， 他結識了不少人， 知道了過去在村裏無法知道的许多事。 在基地工作使他了解了更多的事，他知道自己無法跟基地的干部教员学员比， 但是至少目前吃穿不愁， 每月還有三十二块钱的工资。基地定期發給他舊軍裝當工作服， 雖然不是新的， 但是對他來說， 都比他在老家的衣服強。
他跑後父母雙亡的事， 他至今也不知道， 他不敢回家， 也不敢往家裏寫信， 他知道他爹不會饒他， 就是他娘他也沒臉再見。 這個家是回不去了， 李來虎一個人常常夜裡一個人嘆氣。
安頓下來的李來虎， 對現狀還是滿意的， 只是有一件事， 至今无法解决， 就是没有女人， 他也没有地方去找女人， 就这样一天一地混日子。 在外人看来， 他就是一个蔫头呆脑，傻不垃机的锅炉工， 卻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以及內心潜藏着那么强烈， 卻一直无法得到满足的那种欲望。
感謝您收看， 野山鹿鳴致敬禮，
贴主:野山鹿鳴于2024_11_18 11:38:52编辑

贴主:野山鹿鳴于2024_11_18 11:39:40编辑